第5章 来电
李彩的手机有屏保，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想联系上李彩，只有等她的熟人给她打来电话。
修手机的师傅说，可以把手机卡取出来，安装到另一部手机，从卡内调取联系人。
季霄佑试了维修师傅的方法，把李彩的手机卡装入自己的手机，可卡内却是空白的。
“目前就只能等人打来电话了。”
季霄佑把卡放回原手机，和戴未雪一起出门。
走出去，他俩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城市的灯光已经通亮。
红绿灯底下，汽车的红尾灯一片一片，因为是高峰期，不仅机动车在路上堵，人也在非机动车道上堵，骑电动车的，自行车的，跟潮水一样涌在路口，绿灯一亮，开闸放水，车水马龙，流动如光。
看着那些匆忙景象，季霄佑和戴未雪都原地立住，沉默了十来秒。
后来戴未雪走了，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前，她把自己的名片塞季霄佑手里，她说：“名片上是我电话，二维码也能加好友，你认识的人，谁如果要奶粉，就把我推荐给他，不仅价格便宜，我给你还有提成，提成很高的。”
“好的。”季霄佑点点头，把名片放了口袋。
“认真点，别丢了哦。”戴未雪关上车门，隔着车窗说。
“丢了也没关系。”
“啊？”
戴未雪表情凝住。
随后，季霄佑把戴未雪的电话号码背了出来：“我已经记心里了。”
戴未雪开怀大笑，视线看回前方，把手伸出窗外，做了一个“O”的手势，然后摆了摆。
出租车开走了。
季霄佑一路走回工地，半路买了五块钱包子，喝了一瓶矿泉水。
直到他洗漱完，上床睡觉，李彩的手机都一直安安静静。
他怀疑是不是手机接受不了信号，但他用自己手机拨这个号，李彩手机是铃声能响的。
宿舍十来个人，渐渐都睡去，季霄佑在下铺，翻几个身，还是无法入睡，借着屋外的灯光，他又把枕头底下李彩的手机拿出来看，只怕错过有人来电。
而就在季霄佑困意上来，打个哈欠，准备睡去的时候，李彩的手机，铃声响了。
季霄佑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拿起手机，只穿了短裤，就往宿舍外跑。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季霄佑到了没人的地方，急促喘息中，接通电话。
“喂！”季霄佑赶忙说话。
但手机听筒里，没有回应。
“喂？”季霄佑声音略微大了一些。
听筒里终于有了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阿彩。”
听起来，声音低沉。
季霄佑猜想，阿彩，应该就是李彩，他说：“你好，李彩的手机掉了，被人捡起来了，然后又到了我手里，我也认识李彩，但不是很认识，我的意思……”
一时间，季霄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却听那男人说：
“好了阿彩，最近跟你打电话，你不要总是不说话，我很痛苦的！”
“啊？痛苦？喂！我不是李彩，我说，李彩手机掉了，有人捡起来了，你……你听不见？”
季霄佑把音量键往上调，显示已经声音最大化了。
看来，手机屏幕修好了，但话筒是坏的，通话的对方不知道此刻不是李彩拿着手机。
那男人继续说：“好，你不说话也行，跟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现在能接，我已经谢谢你了……”
停顿一秒。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三月，你是律师刚实习，到我们单位找材料，我师傅刁难你们，是我偷偷的把材料提供给了你，说实话，我帮你，就是因为喜欢你……”
季霄佑没有挂断，他听到有关李彩的事情，他忍不住要听下去，他真的很想对李彩深入了解，原来李彩，是律师。
“怪不得她那么聪明，那么能说，三言两语能让那只狗的主人大胖子，跟我道歉。”
季霄佑心里只想一下，注意力返回那男人的话中，听他说：
“为了能追你，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调到了有你的城市，这些，我都没有跟你提过，后来你接的李振杀人案，是我和你一起去寻找翻供证据的，不是上头安排，是我主动请缨，我是无偿的……”
又停顿片刻。
“你一定又会说我自私，对，我是自私，但我的自私并没有亵渎我的职务，寻找那些证据，我可是没有一丝懈怠的，我想你也一定看在眼里！我的付出，那也是有目共睹的，谁说，当记者的，就不能一边奉献，一边谈恋爱？”
“再说，除了工作，你给过我时间吗？你一直忙，你不分上下班时间，想和你谈感情，你总是谈案子，好不容易约你去看海，飞机马上要起飞了，你突然说走就走！我在你眼里，除了案子需要，还有什么其他作用吗？”
沉默……
“对不起，我喝的有点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骂我好了，你不要不理我，好，我明白你脾气，你能听我说话，我很知足，明天……我就要出差了，去不了康宁新区法院了，祝你开庭顺利……”
说完，电话挂断。
季霄佑有所收获，明天李彩作为律师，会去康宁新区法院，有个案子开庭。
他决定，明天再去一趟法院，把手机交给李彩。
“这个男人……是天使的男朋友吗？”
季霄佑一阵苦涩，他明知自己配不上李彩，可一想李彩有男朋友，他眼睛就发酸。
“这个男人，是记者，与天使门当户对，我应该祝福他，他真幸运，能与天使谈恋爱，他一定家庭背景好，他一定风度翩翩，不像我，根本没有家……”
想到这里，季霄佑捂住嘴痛哭流涕。
哭了一会儿，他擦擦泪，回宿舍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他要跟李彩的“男朋友”去一个电话，告诉他，刚才不是李彩在接听。
李彩的手机屏幕，也就刚才来电的时候，显示出来号码，因为季霄佑不知道屏保密码，所以无法通过手机查找。
不过，季霄佑接听过程中，也背会号码。
他不用查看，凭记忆将号码拨出去，但始终无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