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嫌疑人矛头指向冥光
“我没有杀人，那天我出去是因为......”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期待着杨枫接下来说的话。
“因为我想调查一下，那个夺走苏医生初吻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
这篇是翻不过去了还是怎么的？苏米乐无语凝噎。
宋健再也忍不住，指着杨枫鼻子骂道：“你丫的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跟我这胡扯！”
“他刚刚这句应该没撒谎。”苏米乐淡淡道，“跟他胡说八道时的微表情不一样。”
刚才杨枫说话的时候，眼球向左下方看，这代表大脑在回忆细节。
而谎言不需要回忆的过程，跟前面说话时眼珠子乱转，吊儿郎当的微表情不同。
“告诉你们也无妨，我还真调查出了点东西，这个男的极其不正常！”
杨枫阴恻恻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而且，死的这大肚婆后面还跟他碰过面！说起来，他也应该算嫌疑人！嫌疑至少比我大！”
冥光？他怎么会跟这个案子扯上关系？
苏米乐震惊之余回想起一件事。
那天晚上跟冥光通话时，隐约在那头听到了几声狗吠。
这不禁让人联系起言冰的证词，在凶手打来的那通来电中，她同样听到了狗吠声。
但不知为什么，她对他就是怀疑不起来。
也是，凭冥光一人就可抵千军万马，不费吹灰之力灭杀食尸鼠。
他要杀一人，岂不跟捏死只蚂蚁那样简单？
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但这些不足为外人道，要查冥光，那查便是，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斜。
“苏医生，这个夺走你......”
宋健似乎也很关心这个话题，但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这么问很唐突，于是换了个表达：
“杨枫说的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苏米乐淡淡答道：“认识，叫冥光。”
“很熟吗？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宋健急切地脱口而出。
作为老同学，宋健自然清楚，苏米乐学生时代有多受男生欢迎。
长得白净，身材匀称，五官无可挑剔，气质绝伦，堪比男生心目中的美神维纳斯。
可惜美而不自知，心思也从未放在过恋爱上面，所以感情史还是一穷二白。
一旁的小林警官咳嗽了几下，可能她也觉得宋队这么问，让苏医生很尴尬。
“......”
见苏米乐没有回答，宋健只好又把问题转向了杨枫：
“你说，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个奇怪法儿？你又是在哪里撞见死者跟他打过照面的？”
杨枫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半眯着眼道：
“我那天明明把刀捅进了他的胸口，一转眼，伤口就不见了！我怀疑他会某种障眼法，就像那些拍花子的手段，在女人肩上拍一拍人家就乖乖跟他走了，苏医生的贞洁没准就是这样被他夺走的。”
......
记录审讯过程的小林警官皱眉看了眼宋健：“宋队，这段要记么？我怎么感觉他越说越离谱了？”
“记，一字不漏的记。”
宋健一边吩咐，一边看向脸色青红交加的苏医生，他觉得杨枫说的有道理，冥光此人有重大嫌疑！
“我看见这个男人从一家店门口出来，正好跟那大肚婆遇上，两人不知道在那叽叽歪歪说了些什么，我也听不清，然后大肚婆就撇着嘴走了，手里还牵着她那条丑掉渣的腊肠狗。”杨枫边说边比划着那狗的形态。
宋健提炼出关键点：“什么店？在哪里，说具体位置。”
“好像叫什么黑白无常宠物店，在沿江北路那一带，估计那店老板脑子进了水才起这么个煞风景的店名。”
“话说......你又是怎么知道人家会在那块儿出现的？你这得知消息的本事怎么感觉比我们警方还灵通？”
宋健一脸怀疑地打量着他。
杨枫两手插腰，得意道：“这你们就别管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小爷我想查哪个都不是问题。”
“小林，你去查一下这个叫冥光的社会背景。”宋健转头吩咐道。
“好。”
十几分钟后小林警官回来了，面露难色道：“宋队，这个人，上头不让查。”
宋健诧异：“不让查？谁说的？”
“不知道，头儿说上面的人封锁了此人的身份信息。”
还是头一回听说，警方想调查谁，上面不让查的。
宋健用一种见鬼的眼神打量起了杨枫：“那他又是怎么查到的！”
“估计是贿赂了我们院的人。”苏米乐见怪不怪道，“冥光来我们医院有过就诊记录。”
会这么干的当然只有那见钱眼开的乔马，当日杨枫跑出去的时候苏米乐就觉得不对劲，直到后面发现乔医生压根没打算跟她一块追出来，才发觉他有问题。
乔马还在院长面前煽风点火，说杨枫这个病人收不得，残暴疯癫不受控制，迟早要给院里捅大篓子。
院长这才以病人不配合治疗以及攻击医护人员为由，将合作模式改为让其家属带回家去监管，院方则定期派人上门为其注射药物的方式。
想必这也是杨枫为了重获自由，跟乔马串通好的说辞。
杨母打点了院长，杨枫只好买通医生，他们各人有各人的小算盘。
“还是我家苏小姐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杨枫笑得一脸得意，“不是我说你们问了这么久，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了，我真没杀人，你们没证据乱抓人可是犯法的，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宋健摆摆手，示意手下带杨枫出去，他现在心里烦躁得很。
领导下令让自己七天就结案，现在一个嫌疑人没证据，一个嫌疑人不让查，线索又中断了。
“会有转机的，冥光那边我会去查证，但我相信他不是凶手。”
宋健眉头深陷：“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怎么你还担心我徇私枉法？哈哈哈，我们之间关系有点复杂，暂时不方便说。”
“那就算是咯。”
“我先去院里一趟，有消息了我再联系你，再见。”
宋健的眼里更落寞了，为什么这种长得好看又聪明的妹子，就不是自家的呢？
精神病院的围栏很高，是防止病人翻墙跑出来，而此刻这高高的围栏在苏米眼中却形同虚设般荒谬。
她前脚刚进办公室，院长后脚就进来了，显然是想找她谈话。
院长一进门，乔医生立马端着热水杯也跟了进来，无非是想帮腔说点风凉话。
“小苏啊，你最近缺勤有点频繁，我们当医生的对病人要有责任感......”
院长长篇大论空话套话说了一大堆，其中心思想无非是让苏米乐端正态度，好好上班。
“是啊，苏医生，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累成啥样了，喝口热水的功夫都赶不上。”乔马在一旁附和道。
“你现在不是喝得挺悠闲么......”
“那是现在还没到忙的时候。”
“院长，有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辞职。”苏米乐斩钉截铁道。
“什么？”院长一脸不可置信，“小苏，当时论年龄论资历你是完全进不了我们医院的，是我破格将你录取，一步步培养到今天的位置上。”
“就是啊苏医生，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你别辜负了院长的知遇之恩呀。”乔马阴阳怪气。
“算了吧，乔医生，你就是看不得我现在精神还算正常，才极力挽留我继续待下去。”
“苏医生你这话说的，跟精神病患者接触久了就是不可避免会出现一些心理问题，咱自己是医生，完全可以从专业角度自我调节。”乔马不以为意。
“没错，乔医生说得对。”院长赞许道，“要是都像你小苏一样，遇到困难就退缩，那些无助的精神病患者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