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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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静谧时光

孩子上大学后,每到周末,不上班的这一天就成了我的私人时间,它是专属于我的静谧时光。

说是私人时间当然是连老公都不包括在内的,只有我、猫和我的“肉肉”(多肉植物)。在一起做夫妻久了,在这一点上还是很有默契,每个周末总要抽出一天时间,他一早就说要出去加班,而我独自留在家里,我们便可以单独享受只属于自己的那份静谧时光。每到这一天我总会格外珍惜,心里欢快雀跃,像做了公主。

周六早晨,吃过早饭,他如往常一样去加班了,我将手机连上音箱,播放平时收藏在QQ音乐或网易音乐里的音乐,有时是通俗歌曲,有时是爵士乐,有时是肖邦、巴赫等音乐大师的钢琴曲、大提琴曲,有时一天里各种曲调都听过了,到了傍晚,就闭上眼睛听上几段史依弘或者李胜素的京剧唱段。

音乐播放,我便踱步到阳台,看着阳台上被我精心布置的小花园,兀自陶醉在其中。一白一绿、一铁一木两个花架分置在阳台的两边,两个不锈钢小花架并列一排放在阳台外侧,这些花架上边摆满了我的宝贝“肉肉”。我家的花里90%以上都是多肉植物,这些各式各样、颗颗饱满、鲜艳欲滴的“小可爱”,是两个多月前我一颗颗亲手栽种的。我在网上分别选购了各式各样的“肉肉”、花盆和营养土,拿回家后把它们一一摆在地上,什么颜色、什么状态的花配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花盆,逐一对照,然后逐一填上土,再按照样式、颜色、状态等的不同,将它们一盆盆放置于不同的花架上。抬眼望去,真是各有各的韵味、各有各的姿态、各有各的美。

自从有了这些“小肉肉”后,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来到阳台,看看我的“肉肉”们有没有什么变化,有没有长高一点。我拿起长嘴的“肉肉”专用喷壶,给每盆“肉肉”细心浇水,然后在心里期盼着它们长大。为了增添花园的色彩,我还在网上定制了一个天蓝色的木质花园椅,那蓝颜色比天空还蓝,我给花园椅配了两个玉米皮编织的坐垫和两个颜色鲜艳的靠枕,让整个“花园”看起来明亮而色彩斑斓。除此之外,我在几个木架间拉上了彩灯,天黑之后,打开彩灯,整个花园星星点点,像个梦幻的城堡。

浇完水,已近中午,我简单为自己弄了点午餐,有时是两片烤面包,有时是凉拌青菜,有时泡上一碗酸辣粉,一个人的饭很难做,但却可以凑合了事。吃完午餐,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就到了下午。起来踱步到咖啡区,打开咖啡机开关,让它预热一小会儿,然后找个湿抹布擦一遍已经一周没使用的咖啡机操作台,就准备正式烹煮咖啡了。

从研磨咖啡豆,到为咖啡机添水、放出咖啡机里多余的蒸汽、预热咖啡杯,到从冰箱里取出牛奶,用蒸汽打发奶泡,萃取咖啡,为咖啡拉花,整个过程像一场庄重而盛大的仪式。有时手感好,咖啡、奶泡都打得恰到好处,就能用奶泡在咖啡上成功拉出一朵像样的花来,有时咖啡机的温度、咖啡粉的比例、奶泡的制作没掌握好,拉花便宣告失败了,咖啡上呈现的像一摊不知是什么的漂浮物,这时候心里往往会有几分失望,但不管拉花效果好不好,烹制好咖啡的第一件事仍旧是先品上一小口,看看今天的味道怎么样,苦了、奶味重了,还是奶泡太稀了,要做到心中有数,知道改进的方向。最后将烹调咖啡的器具统统拿到水池里洗干净,这时候便可以悠然自得地端着刚做好的咖啡来到休息区,坐在草垫上慢慢啜饮。

咖啡区也是整个家里我最喜欢、付出最多心思的区域。我在网上订制了一个较长的不锈钢操作台,尺寸、样式都是按我的需要制作的,为了制作出品质更好的咖啡,我斥“巨资”买了半商用的咖啡机和磨豆机,这两个大件算是我家最贵的家具了,可以见得我对喝咖啡这件事的态度了,“喝咖啡,我是认真的”。紧挨咖啡操作台的墙面上被我布置得琳琅满目,右边墙上吊着一个白色双层木架,上边摆着装咖啡豆的瓶瓶罐罐,中间凹进墙面的镜子是当初装修房子时设计的,如今刚好派上用场,上边陈列着各种烹调、研磨咖啡的器具,而左边墙面是不久前刚刚装上去的一个棕色木架,上面“端坐”的是我的几位“宠妃”。它们是我最喜欢的几套咖啡杯,有日式的、欧式的、中式的,有釉下彩的、冰裂的、手绘的,各种颜色、各种材质争奇斗艳,而我最喜欢的是其中一个广口的、白底蓝花的中式咖啡杯,这个杯子的质地虽然稍显普通,但杯体容积比较大,每次做咖啡拉花,能够满足一个新手对空间的需求,而且喝起来可以大口豪饮,符合我们西北人的个性。

每天下午的咖啡时间也是一天里我最喜欢的,认真地做好咖啡后,一边品着咖啡,一边在电脑上写下自己想表达的文字,感觉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很快到了傍晚时分,有时孩子他爸发来信息说要继续加班,我就连晚饭也不用准备了,自己再随便凑合一顿,不发信息就是要回来,我就得去准备晚饭了。

餐厅被我专门辟出一小块当成面食制作区,我受了电视里“南方黑芝麻糊”广告的启发,突发灵感,在靠墙的位置放置了一个不锈钢操作柜,柜门上挂着一块白底的猫主题布帘。我在网上买了一米二长的一整块木制案板,还有一个漂亮的陶瓷面缸和一个白色的陶瓷面盆,又添置了一台电动压面机。让老公帮忙在操作台的墙面上安装了一个黑色的带罩大灯泡,灯泡与操作台之间的墙面装了两个木质隔板,上面摆着装豆子、芝麻、白糖的各种玻璃罐。这片区域是传统与现代完美的结合,看起来浪漫又温馨,透出了“南方黑芝麻糊”广告里那种温暖有爱的氛围:年迈的母亲躬身为孩子做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芝麻糊,孩子双手捧着芝麻糊,一边轻轻用嘴吹,一边小口品尝着“妈妈的味道”。我想我也会在这里为儿子做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让他尝到久违了的“妈妈的味道”。

自从家里被我打造成这样的几个区域后,我特别喜欢待在家里,什么逛街、买衣服在我心里统统没了位置,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宅在家里,这和过去的我大相径庭。过去的我似乎觉得只有奔波、忙碌才感到充实,人到中年,终于体会到“坐看云起云落,静听花开花落”的魅力,体会到娴静、淡然、安详的美好,而我也真正开始喜欢“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