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牧野之战在即,我决定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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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杀心渐起

朝歌城门处,有士兵高声念着大王令。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种便于书写的纸张,宫里面用绢布写,其余地方则是用竹简或者木牍,至于重要的祭祀活动,则往往记录在甲骨上。

而因为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字,所以要颁布命令也只能是让认字的官员在人多的地方念一下。

听说大王又要成立兵器工坊,老百姓们都很开心。

最近一段时间朝歌大搞基础建设,四面八方修建道路就不说了,这又是铁器工坊又是水力磨坊的,前段时间还搞了个太学,现在又要建兵器工坊,这做工的机会简直不要太多。

之前农闲的时候就只能在家闲着坐吃山空,现在能给大王做工赚钱,还包吃包住,这日子多美啊!

而更加令人羡慕的,则是蝥从一介平民,一跃而成为大匠师,统领兵器工坊。

子询和樊安也就罢了,这两人本就出身尊贵,家世显赫,可蝥是个蜀地来的外乡人啊,而且还是个平民,现在居然也能当官了?

这再次刺激了大家的神经,让所有的人都切切实实感觉到,得到神明传法,成为大王的学生,是可以改变人生的。

酒舍之中,刚刚从城门处看热闹回来的酉找了个位置坐下,脸色阴沉地找鬲要了一壶酒。

鬲亲自把酒拿了过来,问道:“兄弟,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啊。”

酉赶紧换上一副笑脸,故作轻松地回了句:“没事,天气太热了。我刚从城门过来,说是纣王又封了个大匠师。这天子门生就是厉害啊,一介平民,这眨眼的功夫都当上官了。我记得你的儿子也拜入到了大王门下吧,不知道他何时也封个官做做?”

鬲的儿子不得不说还是很有出息的,因为有些家底,之前也找人教过他识字,因此才能侥幸认得一些石碑上面的内容,被选进去,当了天子门生。这对于鬲的整个家族来说都是非常荣耀的事情,凭借这个儿子,鬲也狠狠地长了一波脸。

他得意地笑了笑,嘴上却谦虚地说:“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督促我家里的那个混账小子,这要是不混出个名堂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就在这个时候,蝥带着几个人过来喝酒庆祝,刚一进门就被大家认出来了。

“这不是蝥吗?恭喜你啊,这才半个月没见,就当上官了。”

“继钰之后的第二位大匠师,当真智慧过人,我早就看出你不是池中之物。”

面对众人的恭维,蝥面带笑容,然后谦虚地拱了拱手:“我厉害什么,全仰仗大王的指点和提携,我才做出了一点小小的成绩而已,实在是不足挂齿啊。”

鬲走了过来,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好一段时间没过来了啊,我当初可是答应过你二叔要照顾你的。没想到你这不声不响的,居然成了大匠师,还做上官了。”

蝥腼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大王下令建一座专门生产弓弩的官营工坊,我最近都在忙着培训工匠。”

鬲和酉顿时就惊了,尤其是时刻关注这一情报的酉,更是急促地追问道:“专门生产弓弩的官营工坊?竟有此事,快与我们说说!”

别的不说,这武器的生产,那可是国之大事!

鬲怀揣着几分好奇,小声地询问道:“我这几天就听有人说你们在猎场搞出了能够百步穿杨的弓箭,大王还亲口赐名为弩,这个工坊是不是就是造这个的?”

“百步穿杨?”

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关于弩的消息,殷受德并未下令保密,也没办法保密,毕竟此前蝥和陶冉的赌斗就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关于弩的传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提及此事,蝥也是颇为得意,说:“早就不止了,在大王的指点下,我与子询不断改良,威力提升了数倍不止。不过具体情况如何,暂时还需要保密,恕我不能详细告知了。”

蝥虽然未曾说出具体的数据,可“威力提升了数倍”这一句话,还是让酉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商的军事力量本就强于周国,现在还拥有了弩这样的大杀器,那还了得?

“不行,这个消息太要命了,我必须尽快传回镐京!”

酉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奈何此时深陷三监之乱的周国,就算知道了这个消息又能如何?

看着在鬲的频频敬酒中愈发志得意满的蝥,酉心中杀意愈盛。

若是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不顾一切刺杀此人才是!

酉心中悔恨不已,暗恨自己当初若是不顾一切直接杀掉蝥,说不定商王朝就无法得到弩这样的征伐利器。

“亡羊补牢,未为迟也,我还有出手的机会!”

不过,作为探子,他的心理素质还是非常过硬的,并没有表现出让人看出来的异常,而是端着酒杯招呼蝥:“来,我敬你一杯,恭喜你了。能得大王看重,日后必定前途无量,苟富贵,勿相忘啊。”

蝥没有察觉到酉的杀意,反而被他哄得非常开心,接过酉递过来的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哈哈,好说好说。”

酉对鬲说:“来,给蝥兄弟再上一壶好酒,我今天要跟蝥兄弟不醉不归。今天晚上各位所有的消费都我来买单,为蝥兄弟庆功!”

酉要庆祝蝥高升,鬲倒也没有多想,当即也点了点头:“好,那我就送各位几盘下酒菜。”

一时间,酒舍里其乐融融,到处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酒舍里的客人都过来跟蝥敬酒,再加上酉也蓄意为之,很快蝥就喝得醉意醺醺。

眼看着蝥趴在桌子上面不省人事,酉的眼神也变得冷酷起来,眸光深处杀机流转。

不过,现在距离他的计划还有最后一步。

“蝥兄,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酉低声跟蝥说了一句,随后对鬲说:“我先送他回去啊。”

鬲还要伺候店里面许多人,于是也没多想,说:“有劳了。”

酉弯腰把蝥的右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左手抓着蝥的腰,把他从座位上顶了起来。

如今还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时代,也就酒舍这样的地方舍得点灯了,因此出了酒舍之后,街道上面空无一人,昏暗的光线下,十米开外人影就已经变得十分模糊,只能大概瞧见个轮廓。

走到城边,眼前几丈远的地方就是树林了,酉恶向胆边生,摸了摸怀里用来防身的匕首,咬了咬牙,用力抽了出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或许是走路的时候颠着了,又或许是酒劲上来了,蝥感觉腹部一蛄蛹,弯腰就开始呕吐起来。

蝥的右手还挂在酉的脖子上呢,他这一弯腰,顺便把酉也拉得一起弯腰,刚刚抽出来的匕首,顺势扎进了自己的左臂。

“嘶……”

酉痛得倒吸一口冷气,额头上面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低头把蝥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蝥失去了支撑,跌跌撞撞地摸到了城墙,顿时扶着墙壁弯腰狂吐不止。

酉紧咬着牙关,忍着剧痛把匕首从自己的胳膊上上拔出,血液飞溅的瞬间,差点让他他忍不住低吼出声。

看着蝥,酉顿时也是怒从心中起,酉打算从背后下手,结果蝥正好吐完起身,一个头槌后顶,砸在了酉的鼻梁上,痛得眼冒金星,连匕首都拿不稳,掉到了地上。

酉捂着鼻子,眼泪水都出来了。

此时他也是又急又气,深吸一口气之后,捡起匕首,二话不说就朝蝥的后心刺去。

“我就不信你还不死!”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响起。

“蝥,是你吗?”

酉顿时吓得头皮发麻,硬生生止住攻势,顺手把匕首踹进怀里。

现在下手当然是能够杀死蝥的,但是很显然他也活不了。

相比较之下,还是保命要紧。

说话间,子询和樊安两个人便走了过来,远远地他们刚才只是认出了蝥身上的衣服款式,如今走近之后,见到果然是蝥本人,当即惊喜不已::“还真是你啊,怎么醉成这样?”

“咦,你是谁?”

樊安看到酉,顿时眉头紧皱。

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强颜欢笑说道:“我是蝥的朋友,他喝醉了,我打算送他回去,结果走到城门他就吐得稀里哗啦的,我只好把他带到角落里来。你们来得正好,我被他吐了一身,要是你们跟他相熟的话,能代我把他送回去吗?”

子询很有礼貌地问道:“兄台怎么称呼?”

“我与蝥的叔父蝛相熟,蝛回蜀地之前,曾拜托我替他照顾蝥。”

“原来如此,辛苦兄台了。”

“哪里哪里,出门在外,大家互相照应罢了。”

子询随后看了一眼酉的手臂,惊讶道:“你流血了。”

酉心中暗叫糟糕,心思急转,说道:“啊,刚才扶着他走的时候摔了一跤,一点小伤,不碍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请。”

转身之后,酉被鼻子和手臂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心中大骂:“真晦气!”

刺杀不成,功亏一篑,酉却是不愿放弃,杀心依旧:不行,我还得再找机会,决不能让此子继续活着!若否,我大周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