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潜意识海洋三
江渝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略显残忍的一幕，虽然余益没有和他细说具体的操作方式，但是他觉得余益干的真漂亮，就该让暴君长长记性。
先前他还无法确认余益是否真的站在他这边，有些犹豫是否应该告诉他暴君的事，现在看来余益是清楚的，虽然不能了解的十分透彻但是也是有一定的感知的，有着大佬撑腰自己就可以无视暴君对自己的威胁了。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抹杀，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渝有些无聊了，他看不懂这些字符有什么门道，不断涌动的字符像是具有着催眠功能，让他有些犯困。为了让自己的神态看上去正常一些，江渝不在注意着那吵闹的巨人，而是将注意力移动到了韩的潜意识海洋中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别人的潜意识海洋。
在基础教育时老师会教导他们如何进入自己的潜意识海洋，在遇见一些弱小的依靠视觉传播的病毒时，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对自己的意识体进行清洗杀毒，在那里你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再被温柔的抚摸。
不过到了别人的地方就不一样了，江渝能感觉到这些波纹状的东西在排斥这他，要不是他只是站在了边缘并且有着余益的保护，江渝觉得自己肯定会被冲刷掉。
“#。#￥……##@%……”
“ak...su..fe.kw..hu..mu ...”
“我..，这...，你...，别...走。”
...
突然间很多奇怪的信号传递到了江渝的感知中，他不能确定这是什么，模糊的像是声音一样的信号，但是显然这不是在这感知到的声音，这与高大身影的嘶吼完全是两个东西，看着身边无动于衷的余益，江渝不确定他是否有收到这个信号。
“您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江渝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声音？某种拟声信息吗？”余益分出一丝注意力注视着身后的江渝。
在这里视觉、听觉并没有太大的限制与区分，全都作为信息素直接接入感知，即使面朝前方他也能“看见”身后的江渝，“听”到远方嘶吼的怪物，通过感知涌出的信息素。但是他不觉得会出现纯粹的声音，这是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信息。
“小...，你...，别哭呀...”
“我不是坏人，.....别哭。”
...
“我不确定，好像是从那里来的。”江渝抬起了自己的手，指向了前方波澜的海洋，他听见的声音就是从那里来的，他的耳中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从原先胡乱的音调逐渐成为了他能够听懂的语言。
“你先在这不要走动，等我完成了驱邪，我会去看看的。”余益也有些好奇，在对人类肉体方向的研究基本走到尽头之后，人们开展了对人类精神的研究，虽然绝大多数组织不具有进行人体实验的条件，但是他们对此进行模拟。据说这些研究和机械生命的出现有着很大的关联。
余益也是其中一员，虽然他的研究只停留了在潜意识海洋，但也是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他发表的《人体类精神世界深度研究》对人体精神世界进行了初步的划分，包括了结构部分和真我部分，既内部结构：浅层、潜意识海洋、底层，个体部分：意识体、记忆体。成为了现在主流的基础模型。
在余益的模拟中，人类的精神世界中是只具备信息素的，不可能出现真实的声音或者图像或是气味，江渝的疑问似乎冲击了他的理论，他很想去看看到底是他的错觉还是自己的研究有问题。
暴君的部分意识体很快就被余益磨灭了，新的可能让余益不禁加快了速度。他让江渝再次确认了声音来源的方向，便冲进了弯曲涌动的线条之中，他之所以把这里命名为潜意识海洋，主要就行因为这些曲线中包含了斥力以及引力，并具备了冲刷意识体沾染的杂质的能力，涌动之间像极了波浪。
他很轻松的在Han的潜意识海洋中前行着，潜意识海洋中的波浪不能撼动他分毫，前行徘徊了数十分钟他依旧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更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
余益从潜意识海洋中钻出对着江渝发问：“你确定，真的是声音吗？”
“我确定。”这次他真的很确定，因为那声音变得清晰无比，这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的声音，并且他听到了更多的杂音，并且这些杂音也开始放大了。
江渝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发痛，这让他的身影有些不稳。
余益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思索一番，做出了决定，“我们走。这是一个很新的发现，或许需要谋者契机才会出现这种状况，或许你有机会创造新的理论。下次，下次我们再来找。”
话音刚落江渝便被余益拉住了，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回到了机械中，又再次传输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呼，呼，呼。”江渝不自觉的开始大喘气，他的生理并没有出现劳累的现象，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疲惫，他的习惯让他可加大了呼吸量。
“放轻松，不要过度换气，慢慢感知自己的身体。”余益又回到了电子屏幕中，他的声音再次出现。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精神力的损耗让身体会认为自己在那一刻经历了长久的跋涉，不自觉的加速呼吸，他当年自己探索的时候，意识体刚回到自己的身体，直接晕倒了，还好实验室准备齐全，有足够的医务人员看着他。
江渝很快就缓了过来，这次旅程的绝大部分费力的操作都是由余益带着完成的，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损耗，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我真的听到了声音，而且是很多的声音，而且都是人声。”江渝连忙对着余益说道。在里面他并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他有一种莫名想要和余益交流的急切。
“我明白，这应该不是你的错觉。人类的既是谜题又是答案，我们花费了数千年探索了人类外在的绝大部分秘密，现在我们又需要花费下一个数千年探索探索人类的精神世界。我们对精神世界还知之甚少，就像我说的，你应该是莫名触发了某些条件，感知到了别人无法感知到的东西，你有可能能够帮助人类在精神领域的研究更进一步。”余益认真地向江渝回应到。
因为江渝能够承载暴君的原因，余益研究过他的数据模型，但是并没有发觉丝毫的异常，他很期待江渝能够再次进入精神世界进行探索，这样既能发现他本身的特殊，又有机会发觉人类的新领域。
只是现在江渝的意识体还很弱小，精神力量不强，即使按照最快的强化计划不停的推进，要让他能够稳定的探索他人的潜意识海洋也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精神强化所需要的准备时间通常要比肉体强化需要的准备更多。
江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余益对他的期许，“好的，我尽力。”
余益很想敲他一下可惜没有身体，这小子总是这样。
“Han的问题解决了吗？”
“没问题了，等等就会醒了。”余益没好气的回到，随即消失在了屏幕中。
片刻后，Han就苏醒了，他茫然的看着四周的场景，自己正躺在一个舒服的沙发上，房间内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是能够自主变换的显示屏，可以实时播放太空风景、电视影片或者一些艺术品欣赏。一张悬浮床铺上躺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边上有一个机械正在观看着墙面上的影像。
“醒了，他醒了，醒醒江渝，别睡了。”菲奥娜跳上了床，推着正在熟睡的江渝。
“别踢了，醒了，醒了。”
江渝从床上坐了起来，“醒了呀，不好意思哦，紧急情况，为了救你我不得已把你带了回来。”见Han一脸疑惑的样子他有补充道，“我是江里小白龙，就是换了一副样子。”
看来是自己输了，从整体来看Han大致能够确认他确实是江里小白龙，毕竟自己的拳印还在他脸上。
江渝接着说道：“我叫江渝，我们需要观察你一段时间，确保你没有后遗症，所以这几天你都需要住在这里。”
这是余益嘱咐他的，目的一个是确认Han的情况，更重要的是要确认暴君真的被彻底磨灭了，即使这是余益亲手完成的驱邪，但是还是需要后续的观察。
“我不能离开吗？”Han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能感觉到自己真的出现了问题，并且现在并没有大碍了，但是他并不能完全的相信江渝。
“你随时可以离开，但是我们会跟着你，包括你睡觉的时候，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够住在这里。”江渝很喜欢他的床，这么多天的情感交流他已经认准了这张床了，如果是在Han那睡觉可不一定能够有这么舒服的床。
“行。”Han是一个听劝的人，况且他并不在乎在哪睡觉，对方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并没有对自己下手，所以这是个能休息的地方，不过他需要先出去一趟。
Han检查了自己的账户，发现刘经理事先应允的收益到账了，背对着江渝和菲奥娜拨通了通讯，简单交代之后通知了江渝便出门了。
江渝和菲奥娜自觉地跟上了Han。
又是路线，一行人到了地下城，但Han依旧在各个巷子间穿行，达到了地下城二层，二层的治安比一层差，但是也到不了混乱的程度。地下城的布局一般在六道七层，江渝很担心Han并不是要去找人而是要去到下三层，甩掉他们他从来没有去过地下城的下三层，据说及其凶险。
好在Han在二层的一处小巷子就停了下来，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的男生从管道中钻了出来。
“是你？”出于数字生命体强大的记忆力，菲奥娜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生，那个负责收钱的。
“姐姐好，我叫安。”安微笑着和菲奥娜打着招呼，通话中Han已经通知了安会有人和他一起来，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见过的小型机械。
“你好，安。我叫菲奥娜，叫我姐姐也是可以的，哈哈。”少年的笑容搭配甜甜的微笑，菲奥娜很吃这一套。
没有等江渝开口说话，Han便拉着安走到了角落。
“你们在家过得还好吗？钱够用吗？”
“够了，够了。哥，你之前转给我的信用点我都已经转进院长的账户了，他那扣扣搜搜的用钱方式，够我们用好久了。”
“行，我要出去一趟，这些天都不回家了，你帮我和院长说一声。我又给你转了点，你回头偷偷帮我转一下。”简单和安交代了一下Han便让安走了。
Han每周都会回孤儿院一次，他们都喜欢把那里称为家。这周因为江渝的原因他不打算回去导致家的位置暴露，所以联系了安让他帮忙转达。
家里有好多人，Han也没有具体数过现在究竟有多少人了，有比他年长的也有比他年少的，尽管没钱院长都让大家都接受了最基础的教育，那些适合学习的院长甚至都支持着他们上了高等学院。
在Han的记忆中，院长一直是个慈祥又固执的小老头，明明是个持证的高等僧侣，但不愿意去成立自己的庙宇，用自己申请的大住宅开了一家孤儿院。Han小时候院长是那样，Han长大了，院长依旧是这样。
唯一的变化就是，随着孤儿院中收留的人越来越多，院长的积蓄变得越来越少，现在他都开始重操旧业走上街头替人消灾了。
随着太阳的落下，安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Han走到了江渝的面前说道：“我饿了，需要吃饭。”
“走呗，我知道地下一层有一家很好吃的天然美食馆，可比那些合成的好吃多了。”菲奥娜兴奋的说道。
走在前面的Han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他一点信用点都没有给自己留，既然他们要自己和他们待在一起，自己的食宿他们也理应包了。正好让Han可以节省一点钱，能省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