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迟早一天，要成为铁傲的主人

大家都走了之后，今戈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问道：“机密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月明集团有个内线。”李沧海自鸣得意地说道。

“我们也开发这样的机器人，办得到吗？”今戈的眼睛中闪着锐利的光芒。

“这个，这个恐怕不容易。”凌力量低声说道。

今戈没有看他，似乎对他的说法很失望。他要的是别人说没有问题，不是想听事实上可不可以。

李沧海赶紧插了一嘴：“研发这个机器人演员的是星稀机械，是一家研究超级人工智能、开发特种机器人的公司。这公司没有什么出名的产品，很多人不知道。”

“拉稀机械？”今戈没有听清，一脸不屑地问道，“技术水准怎么样？”

“是月明星稀，这家公司里有几个顶级天才，一直没有成果，现在成果出来了。”李沧海有点犹豫要不要说，最终还是选择说了，“他们开发了人工智能编剧，通过人工智能指挥机器人演员，再通过自主研发的摄影机进行拍摄，再通过机器进行剪辑。坦白说，这是一套自动化系统，我朋友说，他们十几天就能制作出一部武侠片。”

“技术超过了墨染集团？”今戈显得有点焦躁。

“应该没有，墨染集团不是这个赛道的，或者说，没有人愿意开发机器演员，因为根本找不到这个需求。”李沧海直言不讳。

“就算我们要投入合作研发，可能没有三五年也搞不出来。”凌力量感觉风头都被她抢光了，赶紧补充道。另外，他非常害怕今戈要求弄出同样的产品，那样他就无法继续摸鱼了，对他而言将是无法承受之重。

“捷足先登了啊。那市场份额就要拱手让出？”今戈眼神像把锐利的刀。

“那也未必。”李沧海胸有成竹地说道，“根据消息，它有非常严重的缺陷。它的动作无可比拟，可毕竟只是机器人，它无法做出情感表达。甚至连特写都搞不了，因为永远是同一个冷酷的表情，连笑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只能用来拍动作？”今戈似乎轻松了许多，满怀期待地问道。

“是的，全程动作，靠着画外音来表达。只不过因为电影的动作太精彩，观众都暂时不在意这个缺陷，等他们多看几部，就会要求表情特写，要求演员说台词，要求看一个人与人之间的故事。”李沧海语速颇快，带着令人舒服的节奏。

“哦，有没有想过，要是机器人只当替身用，近景用人类演员，会怎么样？”今戈不无担心地说道。

“这个不用怕，秦月明是得志小人，把业内大多数演员都给得罪了，没有人会支持他，没有人会出演他的电影。”凌力量胸有成竹地说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秦月明最近签了马功成。他可是人称电影届社牛，跟大部分青年演员都有交情。不太好弄。”李沧海说着，嘴角闪过一丝诡谲的笑。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把凌力量当成总经理来对待，而是像在对待平级一般。

今戈发现她诡异的笑容，满腹狐疑地问道：“笑什么？”

“瞒不住今总。”李沧海心悦诚服地说道，“上个月，我就注意到马功成的情况，就觉得非常的不对劲。可是今总一直在度假，我只好先斩后奏，派人把马功成的演员都给签下来了。”

今戈赞许地望着李沧海，念叨道：“小海啊，果然还是脑瓜子好使。看来我把事情托付给你是对的。”

凌力量听了，一肚子无明业火，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向他这个总经理汇报，就这么自作主张，可是听到今戈夸赞她，他又不敢当面反对。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鸡蛋里挑骨头，问道：“就算把演员都签了，要是用的是不知名演员，怎么办？”

“不用怕的。因为他们的全息影像技术目前弄不了近景，毕竟是8000平米的地，即便实现了裸眼全息立体影像，可是只能弄远景。”李沧海补充道。

“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做到了呢？”凌力量说话的声音有些阴冷。

“那我也有法子。”李沧海双手抱胸，明显不给他面子。

凌力量早就发现了，李沧海除了在董事会还给他面子，有今戈在场的时候，已经把他当空气了。可是他也清楚，今戈早就利用李沧海把他架空了，她的种种越权行为，或许就是今戈指使的，自己也只能装聋作哑了。他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地说道：“李特别助理考虑得总是那么那么的周到啊！”

今戈看在眼里，冷冷地说道：“不谈了，一切等回地面再说。你们准备一下。”

两人走了出去，凌力量不想跟她并行，加快脚步走了。他似乎对告别太空旅行很不满。他在想，要不是李沧海搅局，他们本来还可以再玩上一个星期的，这么一搞，马上就要回去了，然后便是繁忙的工作，真是遗憾啊。他一想起工作，整个人都不对了，想抓紧时间再好好玩一下。

李沧海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走回房间，开始查阅资料，检查各种数据，写计划数，核实整个集团的财务数据。事实上，即便来到太空，她也一直在工作，要不是刚才在金戈的房间里望了一眼地球，她甚至都没有好好去观赏一下美景。当别人在喝酒聊天的时候，她一直在工作，随时准备把今戈交代的任务100%完成好。

她也清楚，除了那个不可告人的原因外，她之所以能够升任特别助理，靠的正是一天工作17个小时的努力。四年前，她还是铁傲影视一个小小文案主管，可是今天，由于今戈把最重要的事都交给她去办，她已经是事实上的首席执行官。至于凌力量，名义上是总经理，却早就成为打酱油的了。

为了把所有任务完成好，她经常在公司打地铺，有时候只睡一两个钟，便爬起来继续工作。现如今，她可以说是对集团里里外外了如指掌的唯一一个人。其他人，哪怕是今戈，也对很多事情不清楚，甚至搞不清楚方向，也就不得不倚重她了。

可是，让她恼火的是，她这么拼命，这么努力，却得不到任何理解。下属由于适应不了她的工作强度，不断离职，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董事们对她火箭一般提升速度很不满，更不满意她火急火燎的处事风格，总是对她另眼相看，处处给她设限。好在，今戈非常倚重她，给了许多先斩后奏之权，也让她逐渐成为集团的隐形执行官。即便如此，她没有感受到任何尊重，孤独程度甚至超过四年前。

她叹了一口气，抬头瞥了一眼窗帘缝隙，被宇宙的美景吸引住了。那种可以震撼一个人十八辈子的美景太诱人了，即便是缝隙里的一瞥。她赶紧闭上眼睛，因为她知道，她一旦松懈下来，整个人就会垮掉，就会不想再努力了，就会失去支撑，失去方向。

她咬了咬牙，在心里默念着那个一直支持她的可怕信念：“迟早有一天，要成为铁傲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