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很在意这一点
安福听完安玲儿的话瞬间面色一变,急得脚步踉踉跄跄,飞快走到魏斯年身旁,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皇上不好了,安嫔娘娘说太后示意她带了一个人进殿。刚刚她看见人尾随贵妃娘娘出去了,怕是······”
什么!
魏斯年大怒,看着安玲儿的瞬间冷得像是千年寒潭,冻得安玲儿心中绝望更深,恐惧的泪水止不住得流。
“安福,带人和我走。”他匆匆起身,脸色难看,对着下面的大臣们开口,“宴会继续。”
下面的大臣们被魏斯年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刹那间殿里的声音声音都消失了,只剩魏斯年和侍卫们混乱的脚步声。
“这……?”大臣们都支支吾吾,看向丞相。
“听皇上的,宴会继续吧。”他像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叹,说完就拿起手边的酒猛地灌了一口。
他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呢?只怕清莹这次怕是做得太过,让皇上再一次寒了心。
天要变了。他面上不动声色,看着眼前的身姿曼妙的美人一步步靠近,手却又不自觉地握紧酒杯。
看来自己得早做打算。
他太了解自己的母后了。
想到当初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魏斯年冷笑,眸光中带上一丝嘲笑,面上覆上一层骇人的冰冷,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甚至直接跑起来。
贵妃在哪里?
魏斯年一边跑着,一边在脑海内思考温扶月会去哪个地方。
刚刚她说要去如厕,离这里最近的厕所就在偏殿,但是贵妃根本不在那里,很可能是她趁机跑去哪里偷懒。
离举办宴会的宫殿最近的地方就是御花园,依照贵妃的性子,她很可能就在那里。
只是御花园面积不小,时间不等人,自己犹豫的每一秒,贵妃都可能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魏斯年下令,“安福,分开寻找贵妃,主要在御花园找。来三人和朕一起。”
“是。”
魏斯年站在原地思考了一刻。
温扶月会去哪里?母后想要对她下手,她倒好,直接送上门了!
他额角青筋狂跳,手不自觉地握紧,心里满是阴云。
或许在那里?魏斯年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地点,立马带着侍卫往那里跑去。
温扶月可能在上次赏萤火虫的那个亭子。
离亭子越近,魏斯年眼底的疯狂之色越惊人,脸上浮出一丝情绪过激的红色,脚步更是越来越快。
“救人!”
水中冒出两个人头,两人挣扎地纠缠着,水花四溅,旁边还隐约可见一个努力游过去的影子,像是温扶月的侍女温玉。
魏斯年瞬间呼吸一滞,直接外袍一脱往水中跳下去。
侍卫们大惊。只见魏斯年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向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游去。
那是温扶月!
魏斯年见她挣扎着,似乎被什么人缠上,立马拿出放在腰侧的小匕首,对着缠着温扶月的那个黑影狠狠刺去。
【是这个人的同伙?!完了,说不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温扶月听见落水声时还以为是这个人的援手来了,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身边的人还在死死缠着自己,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他拽入湖中的深处,再不能看看见明天的太阳。
那个男人的力气极大,带着那种不要命的疯劲儿,简直就是要和温扶月同归于尽,好在温扶月会水,和他纠缠了一会儿,甚至因为水性不错,还隐隐占了上风。
下一秒,她鼻尖传来了淡淡的熟悉香味,缠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僵住一刻,随即扑腾得更凶。温扶月只觉得缠着自己的力量突然一轻,刚刚忽然传来的熟悉香味被浓得令人作呕的血味所掩盖。
她转头,看见身后的魏斯年飞快地游到自己面前,手上的刀毫不犹豫地一下又一下地捅在男人身上。
【魏斯年!他来了!】
温扶月摆脱了那个男人之后,终于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温玉已经被姗姗来迟的侍卫架著往岸边游去,魏斯年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
“回去!”温扶月见魏斯年似乎陷入了什么难以摆脱的情绪漩涡中,开口大声提醒他。
魏斯年转头看她,眼底满是疯狂,手中的刀狠狠刺入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胸前。附近的水已经被男人的血染红,魏斯年整个人浸泡在红色的血水中。
他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眼中充斥着疯狂的杀意。头发散乱,脸上满是血水,看向温扶月的目光毫无感情,像是在看着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天啊!魏斯年情况不对劲,整个人就像魂跑了一样,必须给他弄到岸上去。】
“快,把皇上带到岸上。”
温扶月对着两个侍卫说完,就拽著魏斯年侧边的衣服向着湖边游去。
魏斯年的动作是出乎意料的配合。
太冷了,虽是夏日,但是湖水泡久了仍然冷得温扶月脸色惨白,手冷得有些僵硬,游动的动作也渐渐慢下去。
【完了,太冷了,游不动了!】
温扶月在心中哀嚎,下意识看向旁边被魏斯年的状态吓得紧紧跟着却不敢上前的侍卫。
【天啊!我真游不动了,狗皇帝能不能用力一点!看我做什么嘛,快游啊!】
听着温扶月抱怨的心声,魏斯年瞳孔微缩,似是突然醒了过来,反手拉着她往岸边游去。
“嘶。”
温扶月被魏斯年有些暴力地拽上岸,出水瞬间冷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抬头,只见魏斯年一脸复杂,眼底满是阴郁,湿漉漉的,看上去像个水鬼。
“谢谢。”她擦了擦流入眼底的水,对着魏斯年真诚地开口道。
魏斯年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几个侍卫也跟着沉默地站在那里,温玉还没缓过劲来,在一旁止不住地咳嗽。
温扶月这次从刚刚是事件中回过神来,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止不住地颤抖。
【是谁要杀了我!在宫里敢这么下手的,除了魏斯年就是太后了吧。太险了,要不是魏斯年,我这次真的就交代了。】
“穿上。”
魏斯年捡起刚刚脱掉的外袍丢给温扶月,然后又一言不发地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情绪。
刚刚温扶月看见了自己杀人,但是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恐惧。
为什么,她不怕自己吗?
魏斯年很在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