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言
题曰：
琴声寂，思绪悠长。
燕归来时情重，人去再无音讯。
乱离愁，此别难舍。
弦断音停丝竹悲，今宵无眠何处鸣珂？
.....
话说那萧惠右手一挥，一名壮硕且高大的辽兵推上来一位衣衫褴褛且脸上全是黑灰的女子。
那女子的身高着实有些熟悉。
但因为头发散乱，脸上被黑灰盖住，实在是认不清是谁。
“长这样谁认得她？”
王贺愈发确定这萧惠是来找茬的。
“给她脸上擦擦！”萧惠听闻又命令道。
辽人做事极为粗暴，往她的脸上直接洒了一盆水上去，用一块黑布使劲儿擦拭。
“别碰我！”
姑娘在挣扎中发出声音。
他的记忆力是极好的。
这声音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失踪已久的苏巧儿。
但是如现在这般情况，岂能说认识她？
待那些辽人粗暴的擦完脸，苏巧儿那姣好而白皙的脸重新浮现。
“好好看看，到底认不认识！”萧惠说话时脸上带着些许戏谑之色。
“去你妈的，认识个锤子。”
此时的王贺只能祈祷这姑娘别说认识她。
但估计是言语太过激了，反而让萧惠的脸上露出笑容，“瞧你这番激烈的反应，不说认识吧，起码也是打过照面。”
王贺听闻，才觉着自己刚刚有些演过头了，只得换一个思路。
深吸了一口气平缓心情后说道，“对不起，我刚才确实有些情绪失控了。”
“哦？”萧惠脸上笑意渐浓。
“我与她有些个人恩怨，关于金钱上的。”
“洗耳恭听。”
“可曾听闻仙人跳？”
王贺十分淡定的与萧惠解释。
不过，萧惠的脸上依然透露着并不相信的眼神。
“我那日清楚的见你躲在那王安石后面，并且你那眼神告诉我你并不知道刺客的事情，可是今日你的表现却如此的大相径庭，带走！”
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几个辽人便上来夹住他的双臂。
并且给他的脸上盖了一块极为恶臭的黑布。
“放开我！你辽国太师凭什么在大宋的土地上乱抓人！”
王贺愤怒地想要挣脱，此般后果便是又给他嘴里塞了一个黑布。
随着后背被猛烈地拍打，整个人因为剧痛而晕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王贺被一阵冰凉的水浇醒。
浑身发痛。
艰难地抬头想要四处张望，却发现自己双脚凌空的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面。
五个辽人正围着他有说有笑。
王贺一眼便见到了萧惠。
萧惠正与旁边的一个辽人耳语。
“凭什么抓我！”王贺怒骂，并且嘴里不断地问候着辽人母亲。
“小子，见你面庞干净也是个读书人，嘴里冒出的词儿怎的如此肮脏不堪，难不成大宋人都如你这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萧惠这番言论引得其余四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贺继续怒喷。
结果当然是嘴里又被塞了棉布。
“以你这般态度，定然知晓这女刺客的事情，若是你不说，那么也别想有一天能走出这里。”萧惠指了指蒙古包冷笑道。
说完便与其中四人离开了，只留下一个面向极恶高大且壮硕之人。
“见你细皮嫩肉的，怎的长得像女人那般白皙。”
待那人靠近，一股令他作呕的羊膻味扑鼻而来，比后代抽香烟所发出的臭味更加刺鼻。
发黑且粗糙的手极为不安分的开始在王贺身上游走。
如此之下，王贺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发出不断的呜呜声。
从未经历过如此事情的他有一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两世为人，到头来要这样屈辱的被龙阳之好了吗？
忽而，他瞧见眼前那人突然停止了脱衣的动作，且眼神变得呆滞。
“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从那人背后传来。
茹云的声音。
“你，他，我。”
惊愕之余因为嘴里的棉布连话也说不全了。
在辽人旁边多出了一位夜行衣的女子。
茹云熟练地双手扶着那辽人的脑袋到了地上之后才上前来解开绳索并拿掉他口里的抹布。
被棉布塞久了，王贺的下巴都有些脱臼。
“你怎么进来的？”王贺忽而想起了后世电视剧里那些守卫松散请君入瓮的场景。
“等了许久，见辽军交换值班时的空隙进来的。”茹云边给他解开绳子边说到。
王贺愈发觉着这是辽人故意给茹云看见交接班的空隙。
焦急地劝她，“这是辽人设下的圈套！你一个人赶紧走！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抓出你。”
姑娘却是不听，“救不出你，回去一样是被你娘打死。不如在这里多杀点辽人回本。”
奈何茹云手上力道实在太大，左手裹挟着他便往屋外而去。
正要飞走，却是听见萧慧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还觉着总要等上一两天才会有人来救，没成想这么快就来了。”
萧惠从右侧一个蒙古包后面领着众多弯弓搭箭的辽兵出来了。
辽兵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儿便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呵，用这么多人来守我啊？”王贺说道，并且话语里带着些许苦涩。
“瞧这位女侠身手不凡一下就解决了我辽兵精锐，不出动如此多的人怎能抓的住呢？”萧惠笑着说道。
“若是放她走，我留下可否。”王贺试图与萧慧谈判。
“你们宋人总是这般爱谈，总觉着自己口才必定好于我等粗鄙之人。可是，你们宋人不会明白，自古以来第一个提谈判的永远会是失败方。”
萧惠说完没多久，却是见辽军后方来了一位戴着帽子的人，身材魁梧，肤色黝黑。
众多的辽军见他经过，纷纷行礼。
那人来到后，萧恵变得极为恭敬。
辽兵们还推了一把可以移动的椅子到他身后让其坐下。
王贺脑子里开始迅速转动。
此时的辽兴宗正被西夏追着打呢。
那么能让萧慧这位辽朝重臣有如此礼节的只有他了。
耶律重元。
想到这儿，王贺对于生的希望增加了几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几月后，辽兴宗会因染病逝世。
“放下我，莫要做蠢事一换一，我有办法让我们回去。”王贺对着身边准备伺机而动的茹云说道。
虽有些疑惑，但王贺说的话他还是听了进去。
王贺理了理衣服，深呼吸一口气。
脑子里大致过了一遍后，用汉人的跪拜礼节朝耶律重元的方向拜去。
“宋民王贺拜见秦国王。”
跪拜时，王贺愈发的感受到自己心跳在不断加速。
“哦？已经很久没有人称呼我为秦国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