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黄昏下的相遇
“铛！铛！铛！”悠扬的钟声盘旋在校园的上空，映照的昏光拉长了苍树的衰影。
原本静默的班级也因放学钟声的敲响开始渐渐躁动。
飞舞转笔的手开始收拾行囊，漫不经心的眼神开始变得坚毅。
本就无聊的语文传习课，在渴望回家的驱使下，不满变得愈加强烈。
“滴答！滴答！”秒针在钟表上刻下逝去的时间，“‘将’在文中指‘愿’……”语文老师也在有条不紊的传授着剩余字解，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仿佛从始至终都是这样。
平柔的嗓音宛如一把狡猾的利刃，一层一层的剖解着学生们烦躁的内心。
“老师……”
“老师……！”
“下课了！老师！”小麦色的娇小少女高昂着头，扯着嗓子，争取着放学的正当权益。
僵持的局面出现了破局者，正所谓一雄起，众雄起，“黄旗”的出现，给了英雄好汉反抗的时机。
“确实下课了，老师……”
“超时哩~老师……”
……
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多，笼中鸟们为了自由撞击着枷锁。
陈老师口若悬河的讲解在笼中鸟鸣的反抗下被渐渐淹没，他看了看钟表，又回头看了看我们，无奈的注视着手中的粉笔，像是用苦笑宽慰自己一般缓缓说道：“那就…放学吧……”
话音刚落，安静的教室开始放学的狂欢。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同学们在堆如山的书丛中找寻着作业，笔盒的碰撞，重叠的书章，所有的一切连同着归家的喜悦，收入到空旷的书包中，奏响青春的独特乐章。
可往往这时总有几个倒霉蛋，并不能像他人一样第一个品尝到美味的“蛋糕”。
其中，就包括我。
“今天罚扫的记得留下来扫地！唐明！刘敬恒！刘伯牙！”清洁委员陶继英高升宣告着最后通牒。
“哎，又归我罚扫。”身强体壮的刘敬恒用着幽默的语气抱怨着现状。
“陶总，今天能先让我rush嘛~有急事，外面的朋友还在等我呢……”刘伯牙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疯狂闪烁着希翼的光芒，期盼着渴求的答复。
“不行！”
“这个理由我这个星期都听你给我重复四遍了，再放跑你，老师就要罚我扫地了。”
“诶……~~！”
“看看人家唐明，就你跟我聊闲天的功夫，别人都快扫完了，能不能学习学习人家！”
“唐明他人心善嘛，怎么能拿我和他比呢……~”
“你啊，哎……”陶继英面对刘伯牙的诡辩，脸上浮现着无奈的面色。
“继英姐，扫完了，我先回去了啊。”我整理的清洁工具，望着远方的云彩说道。
“我也扫完了，我也回去了啊，陶总！”刘敬恒跟着我随后应和道。
“OK！”
“你个狡猾鬼，又让别人大好人帮你做完了，还不快跟别人说声谢谢！”
“谢谢大家了~……”
“明天接着罚扫啊~”
“诶~！怎么这样……！”
喋喋不休的二人对话还在继续，但我却早已不在原地。
背上行囊，步行在黄昏下的沥青路上，一起一伏的呼吸使自由的气息充盈在胸膛，鲜活生命的脉搏，吟诵当下的美好。
在旁的吴桐树高挂着火红的云彩，与天边的黄昏遥相呼应，点亮着秋日的春朝。
旅途在鹅卵石的铺陈下继续着，起伏的群山，荡漾的湖水。
群鸟吟诵着自然的歌谣，散播生机的气息。
昏暝的高阳燃烧着残余的炽光，红似火的鹤霞诉说着浩荡的长情。
拖长的阴影因沉落的夕阳渐渐缩短，目及的远方也因终点的宁静渐渐明晰。
咕叫的肚子催促我归家的脚步，沿途的风景却让我恋恋不舍。
正当我还在思考精神和物质到底谁更重要的哲学课题时，一阵毫无征兆的强风突然迎面吹来。
强大的风劲使我压根就睁不开眼，破风的袭击使我的面部四散变形，像是要被扯掉一样。
处于逆风处的我，艰难的前行着，心中祈祷着风能早些退去。
过了有些会儿，摆动的树枝恢复了正常，突然现身的强风才收起他的神威，使伏身前行的我得以解脱。
紧闭的双目缓缓张开，顺着风远去的方向眺望，分散的视线因某个存在，渐渐聚焦。
绿茵的短坡上，强风吹拂着稚草，碧绿短波穿梭在草丛之间。
一往无前的风掠过波面，依偎在眼前少女身旁，全然没有刚才气吞山河的气势。
修长的黑发因强风的吹拂摇曳着静默的舞曲，指如葱削的纤手驱动着画笔前行。
少女像是进行着美术写生的修行，马不停蹄的记录着眼前的美景。
抬头观察，对照刻画，修改深入……每个步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时空，忘却了时空的限制，自由自在的画着。
站在不远处观望的我注视着女孩的举动，欣赏着她的作品。
因为之前有过些许美术经历，对于美术相关的事，或多或少都会引起我的注意，更别提像女孩这种街边写生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心中好奇的猜测她写生的原因。
是景色太美，忍不住想把它记录下来？
还是老师留的任务，为了完成而采取的措施？
脑中咕噜咕噜的转着，思索着其背后的缘由。
女孩不停的画着，描绘着壮丽的风光。
木板上粘贴的画作像是一座桥梁，使天各一方的两个世界产生了联系。
女孩灰色瞳孔闪烁着渴望的欲求，注视着天穹之上的赤霞，不断延伸的目光仿佛要将其穿透。
归家的旅途，因女孩的出现，产生了分歧的岔口。
想了想今天的作业并不是很多，咕咕叫的肚子也因为突然的惊喜早就消失不见。
在多重的思考下，我最终决定在此再多逗留一会儿，满足我充盈的好奇心。
在我不停思索问题的同时，女孩的进度也在不断提升。
原本的色稿大关系，现在已经开始刻画细节。
女孩倚靠在座椅上笑颜绽开的画着，着眼于作品和天空之间，肆意的穿梭着。
忽略其他的存在，只是纯粹的投身于创作之中。
眼前女孩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
你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这个陌生人在旁边像痴汉一样注视着她许久，她也根本没有为之所动，继续“目中无人”的在观察和绘画之间的两点一线中工作着。
女孩久坐在草坡上，巍然矗立的如同一座山峰。
时光匆匆间悄然离逝，摇摇欲坠的黄昏最终也沉落于海底。洁白如玉的明月接替了太阳的职责，洒下的月辉交合着星光播种在大地上。
黄昏落日，夜幕降临。
昏黄的夜灯照亮着前路，映射在女孩的画板上。
女孩孜孜不倦的画着，纵使换了一轮新天，眼中之景也早已不再是从前那样，剔透的双眸中也依然闪烁着好奇的星光，手中画笔驰骋在那片自由的天空中，无拘无束。
长时间的久站不禁让我有些发酸，我依靠在旁大树上来获取适当的休息。
夜幕降临，说实话我这个时候本来是应该快步回家的，但不知为何，现在的我却一时归家的欲望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女孩专注认真的姿态感染了我？还是她所做的画给了我太大的震撼？
总之，现在的我只期待静静待在女孩身旁，目睹着这个作品结束。在此之前，我是什么事都不想干的。
皎洁的月光照亮着女孩眼中壮丽的盛景。
吞吐的星辰相融在女孩稚嫩的背影。
画板上承载着女孩描绘的自然，我的眼中记录着自然塑造的少女。
她画着“画”。
“画”画着她。
画与现实的距离在这一刻被打破，画中画的景象呈现在我的眼中。
一时间我恍惚着分不清到底是“人中画”还是“画中人”。
永恒的时间仿佛都定格在这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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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
最后的排线，告示着作品的结束。
聚精会神的姿态渐渐放松，原本挺立的女孩伸着懒腰，长抒着气息，像是在缓解重返人间的劳累。
她看了看作品，又抬头仰望了会儿夜空，开心的笑颜绽放在她的脸上，可爱的酒窝像是骄傲的舞动着，彰显的少女欣喜的心情。
欣赏完自己的作品，女孩开始收拾画画中散落的各种工具。
故事好像就这样平静落幕了。
可就当女孩也这么想的时候，一个入侵者打破了应有的宁静。
“好漂亮…………！”
我站在女孩身后，看着完成的画作下意识的感叹着。
突发的话语传递给了毫无防备的少女。
原本弯腰收拾的少女，在我开口的一刻突然僵在半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刹那间，时间仿佛都被冻结，一股不知名的寒气从女孩身上向四周散步开来。
秋天什么时候这么冷了……？没发觉到女孩异常的我傻傻的疑惑。
女孩定格的姿态宛如困于险峰的旅者，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女孩如同是装了机器发条的脑袋，转向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过了有一段时间，女孩背对我的身姿才渐渐对转化为正面像。
充满诧异的眼神，从女孩浅灰色的瞳孔中喷涌着，“不理解”三个字仿佛写在女孩些许扭曲的表情上。
闯入的入侵者带来了纷争的不安，平静的疆土开始四处逃散。
尽管，这个所谓的“入侵者”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留守在那儿了，但女孩慌张的表情还是像初见那般。
好吧，不排除他太专注了，所以没关注到我的存在……
面对女孩惊恐的表情，心中些许悲伤的我开导着自己。
“呃…………我…呃……”刚准备解释来由的我因长期不与他人接触，而导致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
微张的嘴角向外咧着，思索的脑袋里根本就吐不出几个完整字来，只能零碎结巴的，不明所以的胡言乱语着。
不明所以的话语，让眼前的女孩更加惶恐。原本白净的脸蛋变得惨白，弯弓的身躯也渐渐向后不自觉的退着。
看来女孩已经下意识把我认为是坏人了。
不过确实，
黑灯瞎火的街道上就只有孤男寡女的我跟她，这样的空无一人的场景下，要是不那么想才是不正常的。
被认为是坏人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在多的辩解也力不从心。
渐渐退却的距离像是一把利刃，斩断了我与她心灵之间的沟通。
俗称社恐的我，再这种致命问题的处理上可谓是，更加棘手。
纵使我读过再多的名著，千万的诗篇，但理论知识终究是理论知识，放在实践上才会发现，什么叫做纸上得来终觉浅。
脑中空白的我以每秒3200转的飞速，逼迫自己思索着正常人的解决方式。
女孩低首凝望着画作，紧攥的画笔像是深嵌的表皮之中，舒缓的肉色也应长期压迫，显现着深红。
退却的步伐继续着，但女孩与画之间的距离好像并未相远。
或者换句话说，
女孩其实一直在以作品为圆心徘徊着。
呃……看她真的很喜欢这幅作品。
女孩有趣的举动，成功缓解了我的紧张，我沿着女孩的视线同样凝望着作品。
“你，很喜欢画画吧……！”我望着出色的画面，由衷的感叹道。
女孩原本低沉的头，听到我的问语后微微触动，像是找到关键钥匙一样，退却的步伐终于渐渐停息。
惶恐不安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平静的常态，像从内心世界中的微微探头，女孩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这个陌生的“坏人”。
小小的眼睛里述说着，女孩心中大大的疑惑。
女孩左看看，右看看，在我身旁观察了一周，四处打量着，懵懂稚嫩的眼神像是要穿过我的伪装，看清我的本质一般。
最终让女孩像龙卷风一样转了好几圈之后，才好像勉勉强强对我产生了一点点信任。不再退步，而是静静的待在原地。
说实话，像领导视察般的警视这么一直盯着，我甚至紧张的冒出了冷汗，更别提像女孩那样单纯的眼神了，原本无罪的我在这种视线的注视下都恨不得立马赶紧找个神父忏悔了，忏悔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罪孽。
女孩紧绷的神经伴随着吐出的长气，徘徊在莹暗的夜灯旁，渐渐消散在无边无际的夜空中。
柔和的视线仰望着星空，女孩轻轻点头表示着默许。
看来气氛稍稍缓和一点，我抓住这难得的时机，乘胜追击。
“是因为觉得黄昏很美，所以才把它画下来的吗…………？”
女孩继续轻点着头如同着。
“画的好漂亮…………！是自学的嘛……？”
女孩皎洁的面容上因夸赞害羞的浮现出了微微的淡红。
像是在解释什么一般，樱桃般的细唇不停地开合着。
但说话声音实在是太过于小，导致从始至终，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女孩注视着我的表情，像是发现了我的不解，转头拿笔在旁边的画纸上写下了刚刚所说的话。
［……并不是自学的…………有些是在画室里学到的……］
“这样啊……那你是从小就开始学美术了嘛……？”
［嗯…………］
“所以你现在就是美术生啦…？”
［嗯………］
“是喜欢采集街景作为写生素材嘛？”
［嗯…………很喜欢！感觉很自由很自然！］
“哈哈哈，这样啊…~！”
………………
口中吞吐的话音与纸上书写的字迹，形成一场动与静的演出，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与自由无边的白纸上。
一说一写的对话还在继续着，和一个身影的出现，却打搅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唐明！！原来你在这儿！”街道的转角口突然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高挑的身高，干净的着装，些许帅气的面孔，这就是我的死党——陈子骏。
陈子骏一边大喊着，一边向我飞速奔来。
对于突发的状况，我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旁的少女好不容易被我安抚了情绪，可新的入侵者的闯入，却又使一切重蹈覆辙。女孩宛如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着。
局面又变得动荡不安，造成当下局面的罪魁祸首，还在法外猖狂的喧哗着。
“你可让我好找啊！唐明！”
“发生什么了？这么慌张干嘛？”
“我问你，现在几点了？”
“8:45啊……”
“我们什么时候放学的？”
“5:30啊，咋啦？”
“这个点我们是不是应该在家里面呆着呢？”
“嗯啊，所以到底咋了？”
“你知道现在应该在家里待着那你还在外面逛！”
“你妈妈快把我家电话打爆了！”
“出门闲逛前记得跟你妈说一声啊，你都不吱一声就瞎逛！”
“啊啊……，一不小心忘记了，抱歉抱歉~！”
“你搞什么忘记了回家啊？”
“看画……”
“什么？”
“看画……”
“看画？你没逗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有话给哥们几个看？”
“有…………”
“哪儿呢？”
“诺………”
我转身向着女孩之前站着的地方指着，想证明自己确实是因为看画而忘记了回家。
可回首往去，那佳人却早已不在，灯火阑珊处。
女孩在我与子骏的对话中，不知不觉的，悄然离开了，我因专注于对话而根本就没察觉到。
留下的，只有那张昏暝时分的作品和刚刚写着女孩话语的画纸。
我缓缓的走到女孩曾经在的草地上，拾起了女孩留下的画作。
作品的左下角写着女孩的名字——宋渝墨。刚刚未完待续的聊天下方也留下了一条不起眼的留言。
［今天的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愿意陪我聊这么多…………很久……没聊的这么开心了！……这张画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送你当纪念了……！］
一瞬间女孩存在的过往，像一幕幕老电影在我脑内不止的循环着。
留下的画作如同铺天的幕布一般宣告着故事的结束。
仅存的，只剩下在原地不知归处的我。
“这是什么？你画的？”子骏凑过身望着画问道。
“不是…………”
“那是谁画的？”
“一个女孩……”
“她人呢？”
“刚刚离开了……”
“啊，那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画，却没看到作者本人…~”
“是啊…………”
“太可惜了…………”
暗淡的灯光，映照在我的脸上，拖长的阴影仿佛向着的女孩离去的方向。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空落落的。
像是被一个什么东西捅了一个大窟窿。无尽的空虚感，把我掩埋的仿佛无法呼吸。
“时间不早了，那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嗯…………”
“再不回去，你妈就要训我了~！”
“嗯…………”
子骏大步向前迈进着，而我如同一个空壳一样，呆呆的伫立在原地。
“你说那个女孩是谁啊，画得那么漂亮~”
“嗯…………”
“问你话呢，别老答嗯啊。”
“嗯…………”
“说你呢，听一下啊！”
子骏回过头来望着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没动，一直就在原地。
察觉道我的异样，子骏快步赶到我的身边，在我身旁呼唤着我。
可现在的我根本就听不见，因为我一直还在想女孩的事情。
心里乱乱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心间涌动着。
女孩的一颦一笑仿佛我都已经深深的刻进脑海，不停的在我脑内回放着，挥之不去。
心潮的澎湃，多巴胺的分泌，使我脑内现在的思考越来越集中。
但越集中，我越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在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的女孩曾经存在着过记忆。
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潜意识的进行着。
心跳止不住的加快着，一种莫名开心的情绪回荡在心间，久久无法拭去。
可能这就是别人说一见钟情吧。
从出生到高中的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恋爱经验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心中的这份情绪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我的内心烦恼着，矛盾着，痛苦着，但又开心着。
当我稍微缓过神之后，我才发现我早已被子骏护送到家了。
妈妈的唠叨依然如火如荼的开展着，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有闲心去听她的苦口婆心的劝解了。
璀璨的星空下，闪烁着渴求心的少女，仅限于我眼中的自然画作在我脑内铭刻着。
我拾起桌子旁的笔记本和钢笔，翻到最初的扉页，赶忙的写下了一行文字。
《浅灰色的轨迹》
一个小说的标题，一个刚刚植根于我心中的执念。
我想把与女孩的相遇写下来，想把我心中那份独一无二的悸动记录下来。
无以言表的感情，矛盾不堪的自我。
我仰望着窗外那片无边无垠的夜空，高悬的北极星耀眼闪烁着。
静谧的晚风吹拂着素洁的白玉兰，铺天的枝条随风摇晃。
连带着我对女孩懵懂稚嫩的向往，随着那远去漂流的风渐渐消散。
我凝望着写下的标题，心中矛盾着，冲突着，青春懵懂的感情在我心间发芽。
我执笔写下了我想表达的故事的大纲。
闭上眼，又回忆起了与女孩刚刚经历过的过往。
那片昏黄的天空下，
开启的是，那段名为浅灰色轨迹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