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诺诺
吃完了泡面，路明非起身去处理掉了垃圾。
再次回到位子上，他想了想，开始搜索一些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相关，来增进自己对于家乡的了解。
如果说曾经的他是个大学渣，那么去到天际成为龙裔后，他就是举世无双的神级学霸，放眼整个凡世几乎没有谁能在学习能力上和他相提并论。
虽然不清楚他现在是否还是龙裔，但即使在天际时通过屠龙掠夺而来的大量知识还未融会贯通，也足以让他触类旁通，从而展现出超凡的学习能力。
当年他第一次屠龙是被赶鸭子上架的，那还是在雪漫领，本来只是前来报信的路明非稀里糊涂地就和一队士兵跑到了西部哨塔调查巨龙。
后来，看着上一刻还在和他聊天打屁的大叔们，下一刻就变成了一团焦炭、一片肉泥或者别的什么死相，路明非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吃力的拎着那把沉重的长剑就A了上去。
后来在濒死之际，一个狰狞的怪物从他体内钻出。最终他活了下来，而那只名为米尔墨尼尔的龙死了，周围士兵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巨大的龙尸如被点着的纸人一般迅速燃尽，只留下嶙峋的龙骨。流光溢彩的龙魂被路明非所吸收，连带着米尔墨尼尔从上古时期积累下来的海量知识。
可惜，这些屠龙掠夺而来的知识，他在天际一直没时间去好好消化一下，基本都是有需要就拿来用，不求甚解。
屏幕上的文字飞快的滚动着，每过十几二十分钟，路明非就会停下来一会儿，闭着眼睛梳理脑海中的信息。
如此几次过后，不说能和商业精英谈天论地，起码参与到中年大叔酒后吹牛逼中是游刃有余。
给口水喝，他能辩倒七桌。
滴滴声响起，又有消息弹出。
这次不是大脸猫，而是棒球帽女孩。
“陈雯雯？”
路明非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去啊，后天见。”
去哪？
路明非往上拉了拉，才看到他之前说了什么——问陈雯雯要不要参加文学社的活动。
以陈雯雯为锚点，他陆续回忆起了高中时代的大部分事。
而少年们稚嫩的心思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这时，大脸猫的头像又开始跳闪。
“喂，路明非，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路明非无语地叉掉QQ，下机走出了网吧。
他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那部诺基亚N96，拨给了通讯录里的唯一一个联系人——古德里安教授。
“喂，你好，这里是古德里安。”字正腔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凭借着对面浑厚的声线，路明非猜测这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老人。
“你好，我是路明非。”
“什么！”古德里安教授的语气立即变得激动起来：“路明非同学！你有什么疑问吗？面试时间是后天早上九点，地点在丽晶大酒店的行政层，当然，如果你没有时间的话，我们也可以在你空闲的时候单独为你举行一场面试。”
他听起来有些紧张，仿佛路明非才是面试官，而他则是那个提着笔一边紧张得抖腿一边给HR画饼的应届毕业生。
“卡塞尔学院会以最高标准接待每一个新生，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
还没入学，他就默认路明非是新生了。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但在面试之前，我或许需要对贵校有一定的了解。”
顿了顿，他说道：“关于表面之下的，了解。”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古德里安教授开口说道：“明非同学，如果想要了解学院的话，就来参加面试吧，关于学院的一切，我会在新生入学辅导时告诉你。”
“那时你若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好的，谢谢。”
结果不出路明非所料，但在几次接触与试探之后，他对卡塞尔有了初步的印象。
强大，且儿戏。在世界暗面掌握着一定的话语权，但对组织成员缺乏必要的约束。
路明非想起了曾经的冬堡学院，很强大、很自由。
所以在一次动乱中瞬间没落下来。
很遗憾，他还挺喜欢上任首席法师阿冉的，但作为一个强者，他死的太狼狈了。
拦下一辆出租车，路明非去了市图书馆。
他忽然对家乡的神话传说很感兴趣。
夜晚，丽晶大酒店。
披着浴袍的红发巫女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看路明非的档案。
从他出生一直到十八岁，所有的性格变化、兴趣爱好都事无巨细的被呈现出来。
默默翻看着这份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的档案，诺诺轻易建立起对路明非的人格画像，并不断对其进行补充。
但直到今天的事被填充进去，在诺诺的脑海中，那副画像轰然倒塌。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六次了。
诺诺狠狠地盯着档案中那张一看就很衰的傻笑的脸，咬牙切齿。
另一边，路明非走出快要闭馆的图书馆，在附近找了一个酒店住下。
结合自己从初代龙裔米拉克处得到的知识，以及来自帝国的军队训练方法，路明非为自己编撰了一套锻炼动作，可以在不过度透支身体的情况下快速提升体能与力量。
顶着瘦弱的身躯艰难的做完十二组后，路明非简单的洗了个澡，然后打开房间里的电脑继续查阅资料。
等到了午夜十二点时，路明非忽然觉得饿了，这才想起来，今天一整天他就吃了一桶泡面。
简单收拾了一下，路明非打开房门，准备去附近找点东西吃。
这时，对面房间的房门也正好打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从中走出。
路明非的第一印象是：腿长！
她很美，体态曼妙修长，尤其是那双笔直纤细的长腿，相比于路明非在天际见过的任何美女都要美妙。
第二印象则是危险。
路明非感应着女人身上妩媚与森严完美融合的气势，非常确认，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绝对打不过对面，即便瓦德幸运匕首一击打出暴击。
他暗自生出警惕，表面上却完美扮演成一个看到漂亮大姐姐后面露羞涩想多看两眼却又怕被发现的青春期少年。
两人擦肩而过，彼此指尖都有寒芒闪过。
一直到路明非下了楼，他才完全放松下来。
而酒店的天台上，酒德麻衣嘴里吹着泡泡，远远眺望着路明非，懒散地说道：“喂，薯片妞儿，你确定这是咱家的小白兔，没有被谁掉包吗？”
耳机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什么都没有，但我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
“感觉什么？”苏恩曦好奇问道。
“感觉我祖奶奶在向我招手。”酒德麻衣“啪”一声吹爆嘴里的泡泡，发出含糊不清的嘀咕声。
“老板让我们来看一眼小白兔，想必也是这个原因吧，看来我们保姆团以后要重新规划方案了。”苏恩曦趴在床上，两只脚翘起来晃来晃去，嘴里却库库狂炫着薯片。
路明非找到了一家营业到凌晨三点的烧烤店，满足了自己的胃后方才回到了酒店。
天际的料理大多数时候并不美味，比如在万物屋里看到过的三牙海象肉炖灰烬薯汤，路明非一想起来就感觉反胃。
在门口布置了简单的陷阱后，路明非手里握着武器沉沉睡去。
在天际时，他大部分夜晚都是这么度过的。
次日早，路明非醒来，检查完陷阱未被触发后，将其拆除并清理掉痕迹。
洗漱过后，他推开房门，却发现对面房客已经退房了，有保洁正在里面打扫。
路明非并未再多关注，来到街上的早餐摊上，要了最经典的豆浆油条开始享受起来。
突然，他身边的位子上坐了一个人。在路明非手中豆浆碗的遮挡下，他只看到了一双紫色暗纹的慢跑鞋。
放下碗，身边是一个明媚又锋利的女孩。
一条贴身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小背心，外罩了一件蓝色竖条纹的短衬衣，头上扣着一顶棒球帽。
颈间散落的红色头发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亮，耳垂上的纯银四叶草坠子摇摇晃晃，上面镶嵌着的碎钻光芒刺眼。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而现在，这个漂亮的女孩正单手托着下巴，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有事么？”路明非咬了一口油条，含糊不清地开口道。
诺诺下意识地对他进行了侧写。
内心强大，自信中带着几分冷漠，仿佛见惯了生死，一般的小事很难让他动容。
她歪了歪头：“我很好奇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路明非挑了挑眉：“我们认识么？”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啊，路明非。”诺诺狡黠地笑着。
路明非不想搭理她，慢吞吞地吃完早餐，结账后径直离去。
后面，诺诺追了过来，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现在去哪？还去图书馆看神话书吗？”
诺诺忽然跳到他前面，背着手蹦蹦跳跳地倒着走。
“学院里的资料更全也更贴近真实的历史，还有相关的课程来教授，不如等入学了再研究？”
“今天不去，去海边散散心。”路明非面无表情地说道。
分明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在旁人眼里却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唉，老大，你看那个……”徐岩岩捅了捅身边的赵孟华，又拉了拉徐淼淼。
三个人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路明非和诺诺。
路明非好似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淡然的看了过来。
有点眼熟，估计是之前的同学。
诺诺眼珠子一转，熟络的勾住路明非的肩，凑在他耳边哈气：“你同学欸，要不要我给你涨涨脸？”
“不需要。”路明非轻轻地推开了她。
而远处，三人组一脸惊恐。
徐岩岩拎了拎手里的西装，迟疑地看着脸色难看的赵孟华：“老大，那这西装……”
赵孟华闻言狠狠地蹬了他一眼：“计划不变！”
说罢，甩袖离去。
徐岩岩和徐淼淼苦笑着对视一眼，连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