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分兵驻守
“天平哥，我，我……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府上去了。”
“天平，此事不着急，来日慢慢再计较也未尝不可。璃儿身体不适，我送她回去。”
由于秦衡先前的态度，让楚家父女感觉颜面尽失，没过多久，二人便借故离开了。
“唉……”
目送着二人离开，看到楚璃莹月光下因为抽噎而微微颤抖的背影，秦衡心中不禁一声长叹。
虽说他确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但这不代表着他一点感情也没有。这几个月的接触下来，他心中对楚璃儿，其实是有感情的。
可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对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来说，也许迎娶谁，嫁给谁，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自己不一样。
为了个人前程考虑，自己将来必须娶一位世家大族的闺秀，借助对方的关系获得足够的人脉和资源，唯有如此，才能在即将到来的五代乱世中立足。
而楚璃儿，毕竟只是一个县令的女儿，这一点她帮不了自己。
“公子，你心里可是在后悔么？”
见秦衡望着远方长叹，篝火畔的杨蕊珠忍不住好奇道。
秦衡摇了摇头，也不作解释，回过头来望了望周边的下属们，见大伙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自己，心下不由得再度长叹。
顿了顿，忙开口宣布道：“各位，如今节度使齐大人，已委任我为乾封、莱芜、新泰三县镇遏使，我打算明日便派大家前去接管防务。”
“韩随、凤翔兄弟，领两营兵马，留守本县即可；蕊珠和杨宝大叔，领两营兵马前往新泰驻扎；剩下的所有弟兄，由我和张大哥统率，入驻莱芜城。”
莱芜位于乾封东侧，新泰西侧，等于是在中间的位置，秦衡若率兵驻扎其处，其他两城不管发生什么变故，都可以同时兼顾。
众人闻言，皆抱拳道：“遵命！！”
唯有杨蕊珠满脸不乐意，撒娇道：“公子，人家要跟你去莱芜嘛，你让杨仓大哥和我爹去新泰好不好？”
“胡说，军令如山，哪容得你挑三拣四。”秦衡板着脸道。
相较于已经没什么价值的楚璃儿，如今杨蕊珠对秦衡而言，还是需要刻意拉拢的，毕竟眼下自己麾下的士兵，超过四分之三，以前都是对方狼虎谷的部下。
想到这里，他忙又换了副温柔的语气，向对方道：
“蕊珠，你乖乖听话，和你爹到新泰去，按照咱们在乾封的办法演练兵马，遇到什么难事，就派人到莱芜来找我。你放心，我也会抽空到新泰去看你的。”
“那好，你可要说话算话。”
杨蕊珠本来还想继续争取留在莱芜，但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后，顿时心生欢喜，乖巧地点了点头。
于是这件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
时间转瞬又过去了数日。
这数日来，秦衡麾下八千兵马，已分批从乾封出发，前往另外两县驻守，并渐渐适应了下来。
“虎子，莱芜城的府库清点完没有，里头有多少金银、制钱，布帛、粮草，全都让账房那边给我核算清楚，不可叫人从中贪墨。”
“公子，核算清楚了，账房那几位先生正在抄写誊录，说是晚上将账本给您送来。”
莱芜县县衙大堂，秦衡翘着二郎腿，斜靠在一把鸡翅木雕花圈椅上。
一面浏览着近来命人统计的，麾下士兵的花名册，以及各营所有的盔甲、刀枪，马匹数额，一面向前不久刚任命的亲兵都头刘明虎，询问莱芜城的府库帐目情况。
之前齐克让曾许诺过，治下三县两年内的赋税，都由他自己支取留用，他自然要好好核算清楚，少了半文都不行。
“行了，没什么事你便下去吧，顺便去校场通知弟兄们，让大伙抓紧时间演练，本月月底的大比武，哪个队获胜，本公子每人赏钱十贯，还要在城里包酒楼，亲自为他们轻功！”
放下手中名册，扭了扭僵硬的脖颈，想到自己目前手头也算阔绰起来了，秦衡难得高兴，于是嘱咐刘明虎道。
话说为了提高麾下士兵的凝聚力，以及训练积极性，秦衡早在乾封的时候便定下规矩:
各营各队士兵，每个月都要在校场进行比武，比武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马术射术、长跑短跑、摔跤角力、布阵变阵……
比试进行到最后，排名靠前三队士兵，除了会得到丰厚的物质奖励外，每个人的名字还会被写成“英雄榜”，悬挂在军营公示栏附近，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
应该说这个活动的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一段时间下来，士兵们不到物质和精神世界都得到了丰富，对他本人也越发崇敬了。
“遵命。”
刘明虎点了点头，正要退下，忽又想起一事，忙禀报道：
“公子，县令吴大人之前派人过来通传，说在府下备好了晚宴，恳请公子待会儿赏光移驾。”
“哦？”
秦衡闻言，嘴角略过一抹浅笑，暗道此人还真是识趣，语气淡淡道：“派人回复对方，我待会儿有空便去。”
自打秦衡入驻莱芜城后，莱芜县县令吴德良便对他各种谄媚讨好，不但主动把自己平日升堂申案的衙门让出来，甚至连家里养的姬妾，都打算进献，只不过秦衡没有接受。
只能说现在的他，年纪轻轻麾下便有八千兵马，坐拥三座城池，还备受节度使齐克让的喜爱，确实称得上炙手可热。
…
凉风习习、斜阳晚照，不觉一日又将过去。
衙门下，秦衡处理完军务，放下笔，直起又酸又痛的身子，想到白日吴德良的邀请，于是起身来到后院花厅，命人给自己准备热水，准备沐浴更衣后，出门赴宴。
只是刚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还未来得及出门，却见亲兵都头刘明虎过来通禀道：
“公子，从乾封来了辆马车，是楚家小姐，说是要见你。”
“就说我不在，去吴县令那里了……”
听了此言，秦衡下意识地摆了摆手，接着心中犹豫了片刻，见刘明虎奉命欲走，忙又招手将他唤了回来。
“等等，回来。让人准备些茶水点心，我在左厢房书斋，你把她带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