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争相拉拢
“贼兵败退，咱们打赢了！！”
矮坡上方，听着周边众士兵们欢呼雀跃的声音，秦衡内心深处，亦是抑制不住地激动。
这一战下来，自己靠着三千步兵，击杀了反贼两百多名骑兵、五百多名步兵，只损失了不到三百人。
啧，毕竟穿越以来的第一场野战，能打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张大哥，投降的反贼俘虏，暂时全部交给你管理。对了，当中有个名叫黄钦的，进城后记得找大夫给他治伤。此人对我十分重要，切莫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份。”
“公子放心，包在末将身上。”
话说黄巢的九弟黄钦，由于之前被官兵用铁钩钩住，挣脱不得，混乱中居然被自己人的马蹄践踏，虽然未曾丧命，却也身受重伤。
战斗结束后，秦衡在投降反贼的指认下，得知了对方的身份，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将此人秘密控制起来。
别人看不清历史走向，秦衡可是心知肚明，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年内，黄巢这伙人，将会如野火一般，烧遍大江南北，最后烧进长安城，逼得唐僖宗李寰，不得不狼狈出逃，效仿祖宗李隆基远走川蜀。
而在此期间，唐廷从中央到地方，不知有多少名臣大将，死于与黄巢大军的战斗中。
将来自己若是运气不好，也和对方的兵马碰上了，一旦交战不利，有黄钦这个人质在手上，怎么也比别人多一条退路。
“铁甲三百零一副、皮甲五百五十二副、马槊、大刀、长枪各四十支整，腰刀八十三把、马弓五十张整、步弓两百张整、箭簇三千余枚，战马三百八十匹……”
安排好俘虏管理的事，秦衡立刻命士兵打扫战场，清点物资。只是听罢士兵们的禀报，他却不由得愣住了。
先前那场大战，明明打得如此激烈，怎么才缴获了这么一点物资？铁甲和皮甲全部加起来，居然连一千副都凑不够。
嘶……看来贼军也和自己一样，寒酸得很嘛。
不过想到自己好歹缴获了三百多匹战马，秦衡本来有些忧郁的心情，顿时又恢复了不少。
之前他就有八十多匹战马，再加上现在的这些，想要组建一支小规模骑兵部队，已经完全足够了。
“公子，公子，人家和你商量点事好不好？”
秦衡心里正盘算着组建骑兵队的事，转过头，忽见杨蕊珠骑马来到自己身畔，一面翻身下马，一面向自己开口。
“什么事？”
“第一件事，我想让你把缴获的这些马匹，都交给我手下的士兵当坐骑。你放心，以后只要遇到战事，大伙一定第一个替你冲锋陷阵！”
“额……”
秦衡闻言，不由得愣了一愣。眼下这些战马，其实他是想留给自己直属的亲兵营，以加强拱卫自己的力量。
但为了表示对杨蕊珠的信任，同时也为了博取原山贼出身的士兵们的好感，略微犹豫了片刻，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语气郑重道：
“好，蕊珠，那这些马匹我便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以后带领麾下的快马健儿，为我杀敌建功！”
“嗯嗯，公子，谢谢你。”
杨蕊珠能看出秦衡心中的不舍，而她之所以开口要这批战马，其实也并非真的想要，主要还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
如今见对方如此爽快便答应了自己，她心中不由得感动万分，继而眼眶也红了起来，暗暗对自己发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舍命庇护公子周全。
“公子，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我爹的……”
顿了顿，杨蕊珠接着对秦衡道：“不是我胡说，若论单打独斗，咱们这里所有人，包括张大哥在内，没有一个是我爹的对手。如此一位猛将，公子整日将他幽禁在乾封城，岂不是白白浪费么？”
秦衡听到此处，倏然便明白了的对方的意思，思忖了片刻，正待开口回话，忽听不远处传令兵来报：
“公子，招讨使宋大人，节度使齐大人，派使者过来传信，希望公子能亲自过去相见。”
“好！派人回复对方，我这就来！”
秦衡闻言，一面策马转身，一面扭头对杨蕊珠道：“蕊珠，此事等回了乾封我再给你答复，放心吧，只要你爹肯诚心归顺，我自然不会刻意为难。”
说罢，他也不再耽搁时间，立刻带着几名亲兵，向着对面行去。
…
由于宋威和齐克让的部队，离秦衡的部队，只有不到八百步的距离，因此秦衡很快便见到了两人。
“啊，秦将军！可算是见到你了！”
“这次官兵能够取胜，秦将军实在居功至伟，本官一定在奏疏上替将军写明功劳，上达天听！”
见这两位封疆大吏，此刻对自己又是百般感激，又是各种拉拢，和一开始的态度天差地别，秦衡暗里隐隐发笑，明里却是故意陪着二人演戏，满脸谦虚道：
“哪里，哪里，这都是天佑朝廷，天佑二位大人，有意令贼军兵败，末将只不过做了点小小的推波助澜，何曾有什么功劳。”
“唔，秦将军的年纪，只怕还不到弱冠吧，老夫看你不但打仗骁勇，为人亦恭谦有礼，着实难得，着实难得。”
宋威缓缓脱下身上戎装，在亲兵的伺候下，用清水将脸上的血污擦洗干净，随后命人给秦衡也端来半盆清水，笑着向他道：
“像你这样的少年英杰，只做一个小小的镇遏使，驻守区区一县之地，实在太过屈才了。老夫的平卢军，正好缺一个节度衙前兵马使，不知道秦将军有意否？”
原来宋威除了是诸道行营兵马使外，还是平卢军的节度使。平卢军的辖区，大体包括青、淄、登、莱四州，位于泰宁军的东北部，离乾符县并不算远。
“咳咳……”
眼看宋威如此恬不知耻，居然直接当着自己的面挖人，一旁的齐克让顿时变了脸色，忙咳嗽两声，对秦衡道：
“秦将军放心，如今你立下了如此大功，不但朝廷要给你加官进爵，本官也会好好地封赏你！”
“从今日起，你便以泰宁军节度押衙的身份，兼任乾封、莱芜、新泰三县镇遏使，这三县两年内的赋税，你可取一半留用。”
唐末的藩镇长官，权力非常大，尤其是北方地区的节度使，不但能自行收取地方赋税，甚至连治下官员的使职任免，都可以绕过朝廷，自行决定。
“多谢齐大人，属下今后一定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见宋威、齐克让二人，都想拉拢自己到对方阵营，秦衡经过反复斟酌后，最后还是谢绝了宋威的邀请，选择留在齐克让的泰宁军效力。
倘若自己加入平卢军的话，那就意味着要带领手下弟兄，从乾封县搬出去，那自己之前在县城经营了那么久，岂不是白忙活了？
既然如此，那还是留在泰宁军比较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