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变阵合围
“不要管外围！给我从中央杀进去！”
四百反贼骑兵，在黄钦的带领下，宛如飙风掣电一般，霎时间杀入官兵军阵。
由于黄钦轻敌自大，再加上求胜心切，对方居然选择绕开五个辅阵，透过间隙，直接向秦衡所在的主阵冲去。
“呵，好狂的反贼，当我是吃素的么？”
主阵中央，秦衡缓缓登上矮坡，对着远处观望。发现对面的反贼，竟想靠区区四百骑兵冲破自己主阵，心中顿时一阵冷笑。
想了想，于是伸手指向对面的贼军，笑着对周边士兵道：“弟兄们，可看到冲在最前的那个贼兵？待会儿谁能擒杀此獠！我升他到我帐下做亲兵都头，赏良马一匹，制钱百贯！”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随手一指的人就是黄巢的九弟黄钦，只是看对方如此凶悍，心道对方怎么也得是个反贼头目。
“公子放心，定叫此人有来无回！”
经过几个月时间的相处，众士兵和秦衡的关系，已熟络到不能再熟络了。
此刻虽有大敌当前，但听自家公子说话的语气如此轻松，众人亦不觉信心百倍起来，纷纷握紧手中兵器，笑着回应道。
“呔！吾乃冤句黄九！全部闪开！挡我者死！”
反贼这头，黄钦一骑绝尘，率先杀到官兵阵前，大喝一声，立刻挥起手中长柄大刀，望着面前的官兵砍去。
此人之所以如此凶悍，确实有其凶悍的道理，对方不但自幼生就一身蛮力，身上的武艺更是十分了得，很快便将一名持盾格挡的官兵当身劈作两段。
“杀！杀啊！！”
黄钦身后，陆续赶到的反贼骑兵陆续赶到，眼看自家主帅博得头彩，士气顿时高涨，纷纷争先恐后地向前杀去，很快便和周边防守的官兵混战在了一起。
“哈哈哈！什么官兵，不过是群插标卖首之徒！”
黄钦仗着武艺高强，手起刀落，顷刻间又手刃了数名官兵，心中忍不住得意忘形。正放声大笑间，突觉身子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接着胯下的马匹，亦不知怎么回事，痛苦地嘶鸣了几声，居然瘫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官兵这边，有人趁他不注意，用链钩将其紧紧勾住，接着又有人将他坐骑的一只马腿斩断。
“啊！啊！！”
马匹既已倒地，黄贯通自然也跟着滚落，短暂的失神后，对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企图向后逃窜。
然而他先前已被官兵勾住了肩膀和手臂，而官兵用的链钩，乃是秦衡让人特质的一种兵器，钩刃上布满了锋利的尖刺，一旦被钩者稍微挣扎，便会疼得满地打滚。
黄钦虽然不怕死，但也架不住如此剧痛，一面杀猪般地哀嚎，一面奋力撕扯，可却怎么也挣脱不得。
“不好！不好！九爷他出事了，快去救人！”
眼看黄钦落难，就要被官兵捉住，周边正在搏杀的反贼骑兵大吃一惊，纷纷置下眼前的战斗不顾，急忙向对方聚拢。
然而战场上的形势，从来都是瞬息万变，如何容得下半点分心。
反贼们不动还罢，这一动，很快队形便混乱了起来，坐骑与坐骑之间互相冲撞，士兵与头目之间失去了指挥。
个别倒霉的，甚至直接被人从马背上挤落，当场被马蹄踏死。
“传我命令！预备队，出阵，杀！！”
主阵中央，发现机会来了，秦衡立刻下令，将自己藏在主阵中央，当作预备队的五百名精锐，包括仅有的八十余名骑兵，悉数派出。
“杀贼建功的时候到了！弟兄们，冲啊！”
接到命令的官兵，立刻冲出军阵，一面手持刀斧枪戟，放声呐喊，一面气势如虹地直扑阵外反贼。
反贼们为了营救黄钦，此时已经秩序大乱，眼看官兵突然杀出，立刻被打得人仰马翻、一败涂地。接着士气陡然崩溃，连黄钦也顾不上了，扔下对方便纷纷向后逃窜。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见敌军逃跑，秦衡眯了眯眼，正准备下令，让周边的五个辅阵配合主阵，将敌人包围全歼。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远方突然又来了一支贼兵。原来是黄巢的外甥林言，带着一千多名贼军士兵，及时赶到了阵外。
“什么？九叔还在里面？”
从几个冒死逃出生天的骑兵那里，得知黄钦犹陷在敌阵当中，林言心下顿时大惊。
仰头望去，发现前方密密麻麻全是人头，根本分不清是官兵还是自己人，对方暗暗吞了口唾沫，忙转头命令几个手下道：
“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各领一百兵马进去厮杀，其他人可以不管，务必要将黄小爷救出来！”
几名贼军头目闻言，明知对方是让自己去送死，却又担心不从命会被斩首，只得硬着头皮，各自带领士兵加入战斗。
“呼……原来都是步兵啊，吓我一跳。”
主阵这头，秦衡踮起足尖观望了一阵，发新加入战场的反贼并非骑兵，顿时重重地吐了口气，心下安稳不少。
对于贼人的骑兵，哪怕对方不是具装铁骑，他心里也还是非常忌惮的。
别的不说，就说先前黄钦率领的那四百多人，这帮家伙即便此刻已经进退维谷、身陷重围了，可苦斗之下，还是给自己的部下造成了不小伤亡。
要是再来一千骑兵的话，秦衡实在没有信心能够扛得下来。
“传我的命令！变阵！”
既然是步兵，那就没有顾虑的必要了。心中冷笑了两声，秦衡立刻下令道:
“传我军令，外围五阵官兵，全体向后转，齐步走，向主阵靠拢，务必全歼阵内贼兵，不得有误！”
“得令！！”
主阵周边，负责统率五个辅阵士兵的几个杨仓、杨蕊珠等武将，收到命令后，立即依言执行。
“注意看旗语，公子有令，命大伙向后转，齐步走！全歼贼军！”
先前四百反贼骑兵杀入主阵，外围的官兵们虽然近在咫尺，但因为没有秦衡命令的缘故，只能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如今终于有机会动手了，众官兵，尤其是原来归顺秦衡的狼虎谷山贼们，无不群情激奋起来。
“哈哈，太好了！公子终于让俺们动手了！自打跟了公子，老子有好几个月没砍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