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荒地 废水疏理

今夜风有些频繁，老旧金属磨损零件的转动牙酸起来。尼拉维尔接连拔下四根金属，搓成了圆轮。她剥下的风车轮片几片几片相互捏在一起，从内向外端拧成麻杆，搓尖顶部，钉入圆轮内侧。然后张望四下，向落阳走远了些，拾来两根长度适中的金属杆。之后尼拉维尔拿出一节以骨片搭筑的车厢，两根金属杆从侧面一前一后穿过车厢的底部，串上四只车轮。

适时，一只人类的骨架带着泥土和蕨草匆忙站起，空荡的眼眶对上白银龙泛起爱心泡泡的瞳孔。

「哈哈哈哈～吁～」

尼拉维尔坐在由骨架一步步拖行的车厢内，搓着手，不时抚摸一下骨架被清理得白皙的头顶，间或扭动头颅驱使它转向。她压低笑声，望向闪烁的星光和坡下披入一片阴影的草丛，再度转舵。

「架～」

晌午，平地泛着稀疏的蕨草，泥土向外挥发粘腻的酸味。尼拉维尔轻巧地跳下车厢，趁她打理衣摆的空当，弯屈腰肢的骨架和车厢顺风碎散。

来路上碰见的几只畸形硕鼠被她收集起来，切得细碎，烧成了灰，撒入酸涩的土地。之前从地面挖了些积水的洼坑喂了它们，肥肿的鼠腹顷刻坏死瘫软，一碰上去，腹主发出一片微弱的惨叫。

尼拉维尔踩着泥水，踏步站上了向外溢出酸液的球体。球体的大半埋入瘫软的地面，裸露着密布的裂纹。

她架火烧了球体半晌，然后将铁汁与酸沫混合的焦烂物体捣碎，拢成软泥随手掷向了光线染红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