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界之被寻回的太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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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清裕坊凉水化干戈

清源仲文满心忧虑的回到黄岗峰燕雨崖清裕茶坊的时候,正好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一大早上那么早走的,他早就饿的不行了,太姥金阔更是一路忍着渴,回来就奔了灶房,刚舀了一瓢水倒在海碗里,正要端起来喝,却被哑姑娘救火一样的冲过来,将手里抓着的一小撮谷糠投进碗里去,然后才又一脸慈爱微笑如母亲关爱儿子一般的看着他喝水——这还是去年哑姑娘从晒房帮厨的北方老大娘所讲的故事中得来的知识,若是天寒尚却还相对没事,最怕的是夏秋暑热时节,尤其是刚从外面回来,如此一心两火的喝凉水下去,很容易就会激出病来,对治的方法便是在那凉水中投一把诸如麦壳谷糠之类的轻浮之物,如此一边吹水面浮物一边喝凉水下肚,然后便于身体无碍了,清源仲文原本不常来这里,也只是近几日才带着太姥金阔来的勤些,偏又赶上太姥金阔就爱在这暑热的天气里,偶尔渴的重了,如此畅快淋漓的喝上一顿,就觉得很享受,然而哑姑娘见了,猛然想起来,就觉得他这样很伤身体,于是很心疼,只恨当时没有现成的麦壳谷糠,只有手边上一些留着以后煮鹃蛋用的茶叶末子,情急之下捏了一捏投进太姥金阔的碗里去,太姥金阔虽然知道她是好心的用意,却只是讨厌如此一类的土法子,只觉得都是些没有根据的愚昧思想,亏着知道那茶叶末子是清源仲文喝剩下的,倒也细碎清洁,全当没有一样的仍旧咕咚咕咚的一大碗的凉水灌下去,然后心满意足的如同打嗝的样子,也没有表现发作出不快来,只是无奈且不满的眼神看了哑姑娘一眼就才从灶房出来了,这于哑姑娘来说,虽是一次失败的经历,却认定了太姥金阔那是默契感激的眼神,愈发的坚定了信心,于是一面想着还得找麦壳谷糠,一面想着如果找不到便用花椒瓜子或是干茉莉花代替,人类有句俗语叫功夫不负有心人,况且麦壳谷糠并非稀罕的东西,终于还是被哑姑娘寻了来,日日偷瞄的防备着,偏赶上今天太姥金阔回来又是这样的喝水,哑姑娘心满意足的得了手,太姥金阔气急了,本想一碗水全都给她泼地上,考虑到太伤她,况且会弄湿了脚板,所以僵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住了,只是发出很厌烦恼怒的“哎呀”一声,然后便全都倒进了废水槽里去,只是有零星的谷糠粘在碗边上,不得不换个干净碗,再次舀水装了,背过身去大口的咕咚咕咚一气喝干,然后若无其事的从灶房里出来了,剩下失神的哑姑娘,眼神空洞的怔在原地。

太姥金阔昨天弄来的八条鲅鱼,是那种黑市上猴子精们从人类世界偷回来的鲐鲅鱼,纵然燕鲅鱼价格高些,也大多都是冰冻品,晒干的不好吃,又难有那种冰鲜保存的,好在并非那种冻了四五年的破烂货,所以化冻之后肉质还行,清源仲文考虑着青渊矶浩近几天可能还来,所以昨天下午只让哑姑娘烤了四条,留下四条腌了起来,然而鱼烤好了,清源仲文心里想着别的事,只是夹了两筷子就不吃了,太姥金阔吃的多些,却也不过多半条,餐盘撤下来,茶坊大屋的当家总管剑门撵山只将他俩吃残了的鱼连头带骨头的嚼着吃了,而那完整没动过的又给清源仲文留了下来,清源仲文今天回来,虽然心里也是想着别的事,但着实饿的不行,哑姑娘将昨天剩下的两条鲅鱼又略微煎了端上来,清源仲文便几筷子就将其中的一条吃下了肚子,太姥金阔虽然也饿,但只管让着他吃,所以餐盘撤下来,只剩下了鱼头和骨架,仍旧被剑门撵山嚼着吃了,连尾巴都没剩,哑姑娘虽然不吃肉,但因为太姥金阔喝水发脾气的事,连饭也没有吃。

清源仲文因为等着青渊矶浩来,所以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起来之后想着雕一会儿乐佣,却如何都静不下心来,总觉着不在状态上,所以罢了手,就打算泡壶茶,要是茶喝完了青渊矶浩还不来,他就回清源山去,于是他让太姥金阔下到灶房去让哑姑娘烧水,然而太姥金阔开门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听着是金花菜晒房的二工头黑山连喜,只说有事要见他,而剑门撵山却拦着不让见,于是清源仲文便从房间走出到门口来了。

黑山连喜看见清源仲文,避开剑门撵山,赶紧躬身行礼,一副忠心老实的姿态,有苦难言般悲怆的说道:“哎呀,东家,我是真干不下去了,要不是寻思好歹得跟您见个面说一声,我真就早走了,就觉着您对我这么好,我要不跟您当面说一下,好像我没良心一样,今天见着您了,我也死心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跟我说!”清源仲文一边问,一边招呼他到正厅里面的椅子上去坐,清源仲文自己坐了上首两个位子的主座,将那次座留给黑山连喜,看见从灶房出来的太姥金阔,便又吩咐他上茶。

黑山连喜很识趣,不敢并排着坐那上首的次座,只是在靠近清源仲文的下首椅子上坐下来,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时而四处闪躲,时而坚定的望向清源仲文,黏黏糊糊的说道:“我那个丈母娘,就是去年忙的时候在咱们这帮厨的,也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让剑门管家给辞工了,老太太心眼细,一辈子没讨过嫌,结果吧,回去就病了一场,这不今年吗,又病了,大夫说这是心病,怎么从根上得了,还得从根上消,其实我这丈母娘啊本来身子骨挺硬朗,虽然我那两个舅子不管,自己也还过的去,每年偶尔过来这边呢,也都在下面庄子上住几天就走,去年正好找帮厨的,就上咱们这来干了个把月,当然不是为了挣工钱,纯粹就是能有点事儿干,米饭馒头拌菜大家伙吃着也都挺好,也不知道怎么个事,剑门管家不合心,也不知道跟老太太说什么了,就给辞工了,可就不行了,问她其中的事吧,她还不说,就自己跟那抹眼泪,去年回去病了,找大夫来给看了,慢慢的好了,今年这不又到这时候了吗,就又病了,我前两天跟剑门管家说,要不让老太太来待几天,不挣工钱,纯为了调养身体,把病根去了就行,谁知道剑门管家死活就是不行,也没法了,这个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虽然我两舅子不管她,但是这个做儿女的要是不孝顺父母,您说这样的东西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我也狠不下这个心去,实在是没法儿,我这不是求您来了吗?……”

剑门撵山拦了太姥金阔,亲自下到灶房里去倒茶,实际上是特意去看哑姑娘的,只见她呆木头一般,只是守着炉火闷坐着,知道她是听见了外面黑山连喜的话,神情也显得十分阴郁低沉,本想无奈的叹口气,却又怕这个时候惹着她,所以忍住了,只是舀了两碗凉水,放在托盘里端出来,直等黑山连喜说完了,才将托盘放在他俩眼前的桌上,说道:“灶房的水刚烧上,还不开,就委屈连喜老弟喝碗凉水吧!”

“委屈黑山师傅了!”清源仲文端起碗来,礼节性的喝了两口水,

“剑门管家受累了!”黑山连喜生闷气的喝了一中午的茶,虽然不渴,却也很有见识的跟着端起碗,意思的喝了两口,赞赏道:“要说咱们这的水是真好,清冽甘甜,反正我们老家黑山是赶不上!”

清源仲文虽不常来燕雨崖,但底下有点什么事儿,大多也都能传到他的耳朵里,况且黑山连喜在去年这个事的当口上就闹过一回,所以为此问过剑门撵山,然而剑门撵山的回答却也含糊其辞,只说那个北方老大娘不知道轻重,总闲着没事跑上大屋来,又说手脚不太干净,然而晒房劳工却只说她和哑姑娘走的很近,倒也不知道确切的事儿,清源仲文但只听说和呀姑娘走的近立时便知道了其中的根结所在,便也不好再提,当时就想着此事慢慢就过去了,谁知今天这个黑山连喜还是为了这事,便也该让他死了这个心,清源仲文凝眉思虑片刻,脸上浮现出很犯难的样子,说道:“你说的这个事其实在我,是我觉得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该干这种厨房的重体力活儿,事先呢没跟你们商量,就让剑门管家跟老人家私底下沟通了,也可能是剑门管家没说清楚吧,犯了老人家的心病了,主要责任还是在我,当然说老人家过来待几天,病好了那还行,只是这山高路远的,折腾来折腾去,半路上再有个三长两短的,病更重了,咱们谁担待,这不都是心思吗?再说这个事儿我就应该亲自探望的,只是眼下脱不开身,那就让阿坤……”清源仲文示意太姥金阔,道:“阿坤,拿上十个金贝,跟着黑山师傅回去一趟,请杏林台挂牌的大夫,花多少钱都不心疼,必须得治好了,听着没有!”

“是!我即刻去办!”太姥金阔应声,就从怀里掏出钱袋子,当即拣选出其中的金贝来。

黑山连喜虽然跟大工头松岭金库沾一点点的亲,却也是仗着自己的拼搏和努力才做到了金花菜晒房二把手的位子,且不历数曾经的功劳,就单说十一二年前曾经因为宴会所用鲅鱼和猪肉的事,被圈套执法的禁肉小分队给查处到,黑山连喜主动的挺身而出算是替清源仲文顶过一回缸,虽然这个顶缸人选事先早有常规的准备,但事先不知情的他当时一片护主之心,也算是忠实可表,自此再有鲅鱼或者猪肉,清源仲文便都会送一点儿过去,只是如此之后,黑山连喜渐有骄横之意,况且大工头松岭金库的关节炎随着年纪的增长似乎更加严重,黑山连喜就觉得自己这个一把手当定了,便是去年帮厨的活儿,也是为了安排他的丈母娘进来临时新增的,他的丈母娘便是典型的乡下老大娘形象,说是热心肠吧,却有阴刻是非的一面,虽然也很淳朴,却也不免拜高踩低附势巴结,况且仗着姑爷的势头,全没有恭谨慎惧之心,完全就是庄稼院里什么都不走心全部放开了的状态,虽也在晒房的厨房干些轻松点的活计,大多的时候都是嘴不闲着,到处的拉家常说见闻,工友们因为黑山连喜的关系所以对她保持一定距离,偏有一回盐不够了差不多的一点,就有存心坏她的出主意,让黑山连喜的丈母娘到大屋的灶房里来找一点,黑山连喜的丈母娘便真就寻上了大屋来,自此结识了哑姑娘,便觉得很投缘,她并不知道哑姑娘的特殊身份,只以为和自己一样只是在这里干活的,就觉得大屋里干净整洁一切都那么高档,就想着以后能调到大屋的厨灶房里来,于是隔三差五的借机上来找哑姑娘说话,也知道哑姑娘在茶坊大屋里孤独寂寞久了,虽不知道她为何不肯出大屋去,却只是一味劝服拉拢哑姑娘下到晒房里玩,自此一来二去,被剑门撵山厌恶了,便将这个北方老大娘辞了工,黑山连喜面子上过不去就来找剑门撵山理论,看剑门撵山就此事态度强硬没有余地,也只能选择隐忍,只是关系上总有些别别扭扭的,偏赶上近两回大屋里疑似吃鲅鱼和猪肉,也不再送过来,黑山连喜就总觉得没面子被看不起,就觉得工友们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自己一来就赶紧闭了口,虽然也知道他们怕自己,却更多的是怀疑他们正在以此事而耻笑自己,然而清源仲文本就有很多事要做,剑门撵山又因为厌烦黑山连喜不再提醒,近些回的鲅鱼便不再送过去,便是昨日黑山连喜照旧闻见了疑似鲅鱼的气味,气的一整晚上都没睡觉,几次三番的隐忍之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找上大屋来,虽然在家思来想去的伶牙俐齿,然而见了清源仲文,又听他如此解释,况且十个金贝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不仅后悔起来,更因为他的丈母娘身体本也没什么事儿,若太姥金阔去到一看必然露馅,因此而心虚不已,就想着得把太姥金阔挡回去,所以赶紧从位子上起身,手足无措的胡乱说道:“哎呀,这可怎么说的,有东家这份心就行了,我的老岳母知道了,准就能立马好起来,这个钱我不能要,东家您这么忙,阿坤小哥得跟着忙乎,再说我媳妇回去肯定也找了大夫了,不劳阿坤小哥跑这一趟了,……”

太姥金阔只是很认真的数完钱,对剑门撵山说:“我这只有八个金贝,得跟您这支两个凑上!”

黑山连喜赶紧一把拉住太姥金阔,仍旧缠道:“东家这样对我,我是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啊!”

清源仲文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见好就收的说道:“我又想起个十万火急的事儿来,还真就得阿坤去办,不如这样,你先回去,我一会让阿坤给你把钱到晒房里去,可好吗?”

黑山连喜明白,十个金贝以自己丈母娘的由头送到晒房去,当着手底下这帮家伙的面给自己,那是给足了面子,甚至说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内心的感激无以表达,只有千恩万谢的说着客套话。

“既然咱们今天说到这,就着没有外人,正好把事儿给说透了,为了你这老岳母的事儿,你跟剑门管家别别扭扭的也这么久了,今天给我个面儿,大白天的咱也不喝酒了,……清源仲文将自己的凉水递给剑门撵山,接着道:“就借着这碗凉水,这事咱就过去了!”

黑山连喜赶紧又端起碗来,解释着:“我性子轴,就是傻干活,说话一阵阵的不注意,可能冲撞了剑门管家,但绝对不是存心的!”

剑门撵山接过清源仲文递来的碗,喝酒一般的与黑山连喜相较着碗口的低处,然后一饮而尽的说道:“相逢一笑泯恩仇,以前甭管好还是坏,咱都不说了,咱们也就一条,就是为了咱们当家的,尽心尽力的做好本职工作分内的事儿,以前一切咱都不说了,过去了!”

黑山连喜习惯了如此场合,大口的喝干水后翻过碗来以示真诚,附和着:“过去了,过去了,不说了!”

清源仲文眼看自己施恩成功,便也该威一下,所以就拿话点黑山连喜道:“您别看我不常来,咱们这儿的大事小情我都不用转上一圈,也差不多就能全都知道了,有些事儿是捕风捉影的闲话,但有些事儿确实实实在在的不该有,毕竟我都是事后才听着,就上回那个小柴胡烫着那回,我听了也只能是干着急,所以就得仗着你们平时多尽心,来主持这个局面,其实要归根结底,也无外乎人情关系那些小事儿发展了起来,除了钱和面子还能为了什么,工钱,咱们这不差吧,就算是最末等的小工子,只要他好好干,这一辈子安身立命足够了,吃的用的,整个夏天,哪天少了西瓜,而且咱们这的活也没毒没害的,也不算什么脏臭卑贱的地方,说出去也算有面子吧,那还要求什么呢,关起门来就咱们自己这些师傅伙计们,全都上下和气的一块使劲儿,我也挺放心,所以不管谁来,我都给足他面子,但是说回来,咱们也都互相体谅着点儿,面子不能是互相给,关键是得自己挣,当然说谁离开咱们这也死不了,但咱们这缺了谁也不会就转不开……”

正在清源仲文铺垫够了,将要说两句狠话的时候,一只庆忌兽从后面跑出来跳上桌子,“卡巴卡巴”的确认清源仲文的身份后,从肚子的螺壳中掏出纸条来。

清源仲文拿过纸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速回千手岩商定老五婚事”,一头雾水的同时,清源仲文折服于圣黄桷氏的预知,转头对剑门撵山说道:“通知天都两兄弟,我要即刻赶回清源山去!”

“我这就去办!”剑门撵山将碗放回桌上,转身走去大屋门口吹口哨。

“我耽误东家这么半天,就赶紧回去干活了!”黑山连喜很识相的赶紧躬身行礼,跟在剑门撵山后面。

“正好剑门管家送一送!”清源仲文并未忘记刚才的话茬儿,只是想想算了,再有机会再说吧,便也不再客套,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去。

“是!”剑门撵山应声的同时,将门口的抽屉里的口哨拿出来吹两下,以此召唤下处里的红鬣羚,遇上黑山连喜出来,彼此相视着点头示意,看着黑山连喜将门口的布鞋趿拉在脚上,又目送他离开。

太姥金阔跟在清源仲文后面准备着听他的吩咐。

清源仲文回屋并没有什么要收拾,只是要走了跟屋顶的通明七郎打个招呼,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只是说如果矶浩过来告诉他自己回清源山去了,如果想要小猴子就让矶浩带走,通明七郎只是保持着隐匿不动的形态,闷闷的回答了一声“好的!”

“您要等我把钱送去晒房还是怎么样呢?”太姥金阔问。

清源仲文没说话,从房间里出来到门口上穿鞋,这才说道:“那十个金贝,撵叔从账房拿了,给他送过去,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给足他面子,其余的工头伙计,按照大工头六个金贝的定数,这不也快中秋节了吗,到月底发月钱的时候单独另装一小信封给大伙,他那份就不给了!”

太姥金阔听了这话,将刚才拣选出来单独放着的金贝又放回钱袋子装好,用门口做布条掸子剩下的一块长条布擦了脚底,穿好他亚麻布的鞋子。

“中秋节晚上还要安排大伙一起吃顿饭吗?还有那个鲅鱼剩了四条,您带着吗?”剑门撵山赶紧问。

“吃饭的事再说吧,鲅鱼我就不带了,半路被查到也是麻烦,本来我寻思给松岭金库送两条,可花菜晒房有,茶晒房那边没有,这样的暗事做了也是麻烦,您就让哑姑娘给您炖了自己吃了就得了!”清源仲文说完,眼见红鬣羚真身的两兄弟行至台阶下面跪下身躯来,便挺一挺腰,带些威仪排场的走下台阶,在前面一匹红鬣羚的背上跨坐下来,说道:“走吧!”

太姥金阔跟在清源仲文后面,在另一匹红鬣羚的背上跨坐下来。

剑门撵山行礼恭送着,只见两匹红鬣羚站起身来,脚下纵起金光,混作一道闪电般,腾空的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