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界之被寻回的太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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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雄鹿精问道黄桷氏

黄果树大瀑布泻下的犀牛潭此刻热闹极了,数千匿界民众聚集在这里,等待圣黄桷氏的到来。

瀑布左侧大多是些远道而来的问道者,石滩上空间有限,就有那往年常来的用法术催生了繁密的凌霄花藤爬满整个崖壁,类似天然搭起的棚架,稳定牢靠的程度无论是站在架上还是盘腿打坐都没有问题,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并不喧哗。而瀑布右侧则热闹极了,多是附近乡里来普通民众,他们大多都穿着当地少数民族传统服装样式的外衣来伪装当地的人类,连老人带孩子,几乎是全家出动,只为凑个热闹睹一睹奇观,一副看大戏的架势,因为估摸着时机圣黄桷氏怎么说也都该来了,谁也不愿失了自己占着的好位置,虽依旧有说有笑,却没有再四处走动的了,边上有那卖冰糖葫芦吹糖人卖零食与小日用品的几个小贩也就放弃了吆喝。

“怎么还不来呀,我想家去了!”一只小兔子变化的小男孩等得不耐烦,他扭了扭身子侧着脖子对身后的爷爷说。

“再等等,应该就来了!”老兔子精爷爷穿着布依族传统的黑色对襟短衣,头上缠着黑头巾,转身问旁边石头上坐着的老蛤蟆精:“有九点了吧?”

“差不多了!”老蛤蟆虽也变化成了人,但臃肿肥胖的样子看起来仍旧像只大癞蛤蟆,穿着老兔子一样的衣服,却是光着头,头顶上生了疙疙瘩瘩的肉瘤,却又像佛菩萨头上的肉髻,亦圣亦妖的样子总有那么一点怪,胳膊以及手掌也全粗短粗短的,指头间还有蹼连着,他从怀来掏出表来看了一眼,说:“可不吗?都九点一刻了!”

“也就亥时前后这点,马上了!”因为是和孙子直着坐一个板凳,老兔子精感觉怀里拢着的孙子又扭了扭身子,以为他地方不够坐,又往后挪了挪屁股,问:“爷爷往后点,你坐稳当了!”

“有个大花蚊子总是绕着我转,赶走了总又回来!”小男孩用手挠着小腿说。

“在哪呢?怎么不拍死他呢?”老兔子精朝着孙子的脚踝看,足内踝前面被咬了三个包,伸手替他抓痒。

“嗯……”小男孩沉吟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二姑说,杀生就算不下地狱,也会有那些倒霉亲戚!”

“傻小子,信佛是要学习佛祖的智慧,而非一味的傻信,苍蝇蚊子这样的东西是可以杀的!”老蛤蟆精插嘴道。

“我也很想不通!”小男孩听见蚊子又在耳朵旁边飞,赶紧用手赶。

只听“啪!”得一声响,抬眼看时,坐在旁边的同村的黄奶奶张开手,一只白纹伊蚊已经被拍死在右手虎口大拇指的地方,还有和蚊子同面积大的一小片血迹。

“拍死了,拍死了!”黄奶奶怀里的孙子小乐儿打了胜仗一般的说。

“我都寻摸半天了,刚也咬了我家小乐儿一个大包!”黄奶奶说着将蚊子吹在地上,怕脏了身上通裙素衣的花样,把手在裙摆上蹭了蹭,她本是一条白色的野狗变化的,年轻的时候嫁给了一只叫大黄的土狗,所以被称作黄奶奶。

“还不来呢?”兔子小男孩怏怏的说着,因为黄奶奶拍死了蚊子他有些愤恼,但心里更多的是该不该拍死的怅然和迷茫。

老蛤蟆精看出了小男孩的心思,怂恿他道:“你要非要弄明白,干脆等圣黄桷氏来了,你下去问问他,让他给你解答!”

“我不敢!”小男孩怯怯的说。

“没什么的!”老蛤蟆鼓舞着。

“要不您替我去问吧!”小男孩说。

“咱们先听着,万一也有问同样问题的呢,要是没有再说,如何!”老蛤蟆说着从怀间掏出表来看时间,当着这无数多的精灵,其实他也有些驳不开面儿,就在这个当口,精灵群嘈杂起来。

“来了来了!”从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最先喊起来。

“还真是!”

“我看见了!”

“都别说话了!”有声音呵斥道。

片刻的嘈杂之后安静下来,只有微微碎碎的一些声音,众妖聚精会神的看着。

“盯着瀑布根儿底下那块儿看,发着白光的,看见了吗?”老兔子精爷爷小声的提示着。

兔子小男孩第一次来,看见犀牛潭腾着雾气的水面底下所谓的白光,依稀可辨是个光球,光球从潭底升起来,待冲破水面了,才看分明是一匹巨大的白犀牛,周身放出明亮柔和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山谷。

因为犀牛身上辟水的牛毛,只有瀑布中几股最强大迅猛的水流才能突破犀牛周身的白光,将水流进犀牛嘴里,白犀牛微闭着小眼睛,享受着清净的水流带来的淋漓畅快的感觉。

上百只蝴蝶和飞蛾混杂飞舞着,其实是等待搜集犀牛身上掉落的犀牛毛。

差不多喝下了得有二三十口水的样子,白犀牛化成人形,不年轻但也不老的年纪,不英俊却很耐看的男子容颜,一身白色的素衣,明亮坚定的眼神似乎能洞明世间一切,他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大工程般大呼一口气,拔下发髻上插着的榕枝朝着贴近水面的石缝甩下来,一边缓缓降落一边念动真言:“坤元至哉,万物滋生!”

甩进石缝中的榕枝,瞬间生根发芽生长起来成一株巨大黄葛榕树,发达的气生根迅速在潭水面上蔓延伸展成一个大平面,将东西两岸连接起来。

化成人形的圣黄桷氏缓缓落在大树根底下,盘腿坐下来,与潭水两侧的观众们彼此低头行礼示意。

圣黄桷氏的弟子们带着各自的弟子以及弟子的弟子在圣黄桷氏左右聚坐下来。

潭水左侧有个长相十分英俊帅气的少年,他是一头雄鹿变化的,从长白山远道而来,因为自觉修炼已成,就想来寻个印证,只待圣黄桷氏的徒子徒孙们坐好,第一个冲出来发问。

“那个,穿黄色素衣的,我吃过他给的糖球儿!”小兔子精男孩儿指着边上的一个男子激动的说道。

“他们都是圣黄桷大人的弟子,徒子徒孙徒从孙的!”老兔子精回答。

“那么多啊?”小兔子精男孩惊叹道。

“今年处暑和中元节离着近,就来的比较多!”老蛤蟆说道。

“这么半天才来,我还以为被人类抓去杀掉了!”黄奶奶怀里的小乐儿学着大人话。

“这话可不能瞎说啊!”老兔子精斥阻道。

“再胡说,让他那些徒弟割了你舌头!”黄奶奶吓唬他。

圣黄桷氏刚坐下,听见这祖孙几个的话,大笑了两声,发狮子吼音,说道:“您这当奶奶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吓唬孩子!”

徒孙辈里有只麻雀精杜林文羽,是鲟鱼精若水金沙最小的徒弟,第一次参加法会原本就有些紧张,又被排在了树根的边缘位置,交叉着腿正要坐下,被突然的笑声吓了一跳,差点没掉下去,伸手一把抓住身边的师兄若水雅音的黑色素衣。

狮子吼音明亮清净,将一切声音分离开来,原本震彻潭谷的瀑布轰鸣声立时安静了下来,声音并非消失了,而是不再混杂一处,瀑布奔腾泄流声依旧声势浩大,而蝴蝶飞蛾的振翅声却也声声在耳,还有那蚊子的嗡嗡声,驱赶蚊子扇动衣袖的摩擦声,全部都清晰的听在耳朵里,若是非要说清哪个对哪个吧,又不是言语能表达的。

虽然圣黄桷氏说的是“这位奶奶!”,但黄奶奶清楚明白的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因为意外,便胡乱一通的说:“啊!那个什么,我,以后,那什么!”

“那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气生根上有新生的榕枝,圣黄桷氏随手折下拿在手里,等黄奶奶闭了嘴,又问。

“我叫可布亲成,我小名儿叫小乐儿。”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来,但小乐儿初生牛犊,一点都不怯场。

“是可布寨的孩子!”圣黄桷氏问:“你今天来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没有,不过小平子有,他想问蚊子可不可以杀!”小乐儿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兔子精小男孩。

如同很多场合,但凡重量级的人物在场,即便是几乎没笑点的话,在某些家伙听来,也会自然发出附和的笑声。

兔子精小男孩的小平子突然惶恐起来。

“你觉得该杀吗?”圣黄桷氏问小乐儿。

“弄死就弄死呗!”小乐儿随口说道。

“小平子,你怎么想的?”圣黄桷氏问。

兔子精小男孩听见圣黄桷氏叫自己,赶紧站起来,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却说不出话来。

“寨子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说着玩的话,大人不必在意,还是把时间留给那些问大问题的吧!”老兔子精知道孙子怯场,站出来想给孙子解围。

“蚊子虽小,悲心却大,你这个爷爷,我倒要说你两句,孩子怯场,你该鼓励他才是,怎么可以因为有几个发笑的怕失了面子就让孩子把疑问装在心里呢?你且问问那几个发笑的,看他们有什么高明的问题!”圣黄桷氏说完,将发髻随便挽挽插上榕枝,凛然的气势四下扫了一眼,又说:“小平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我,那么多人盯着我,我还是该喝水喝水,该变身变身,有什么啊,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虽然我们华夏民族历来谦虚谨慎沉静内敛,但也绝对不是畏畏缩缩抽抽那那的,勇敢自信大大方方,想说什么,想问什么,站起来放心大胆的表达你的想法!”

小平子立时被鼓舞的有了勇气,刚要说话。

“敢不敢站到问道石上来?”圣黄桷氏问。

“恩!”小平子刚点了点头,圣黄桷氏便施瞬身之术将他转移到了问道石上。

所谓问道石,是连接犀牛潭和三道潭的一块凸起的大石头,处于溪谷中央正对着圣黄桷氏的位置,只是石面宽大平缓,并没有别的稀奇。

小平子双手合十欠身行礼后,挺直腰身,问道:“我听我那个信佛的二姑说不能杀生不喝酒不能偷东西,不偷东西不喝酒我能理解,可是不杀生,苍蝇蚊子,尤其那蚊子太可恶,我舍他些血倒也没什么,起又红又痒的包,有时候咬在手指头脚趾头上,越抓越难受,就是不知道这个拍蚊子和不杀生很矛盾!”

“那你这个问题没问你二姑吗?她怎么说?”圣黄桷氏问。

“她说你杀了他,他就怨恨你,就好比两个人,原本只是见面的缘分,要么就是你欠他一顿饭的情分,你让那蚊子喝了血他就不欠了,可现在拍死他,就不是一顿饭的事了,就成冤亲债主了,生生世世跟着你,这样就有了更深的缘分,就好比家家都有的那个讨厌的大妗子,或者是非得拔尖,不占光不行的二表姐,就是这样因果报应的结果!”虽然小平子看起来不再怯场,但略颤动的声音还是能听出来他的紧张。

圣黄桷氏点了点头,有些困难的说道:“你说的这些,虽有合理合因果的地方,却也似是而非,与我所理解的正法有差异,原本越简单的东西解释起来越复杂,其实你疑问的根源在于痛苦!就同你刚才说的,舍他些血没事儿,起又红又痒的包很难受,这个难受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你要知道,即便没有蚊子,还有寒冷暑热的难受,还会有疲劳力竭却不得不继续坚持的难受,还有生病的难受,还有死亡的痛苦,还有分别之苦,还有在你看来别人很轻松就得到而自己却死活也得不到的痛苦,释迦如来为什么放着王子不当要出家求道,因为他也觉得难受,他也感受到了痛苦,他看到了生老病死,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衰老的不成样子,有一天也会死去,就算有再多的权势,再多的财宝,到死的时候了,一丁点用都没有,他要寻找脱离痛苦的解脱之法,这才出家求道的,说到底,佛教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摆脱这些痛苦烦恼达到清净快乐的境界,而……”

“按照大人的说法,释迦牟尼寻求超脱生老病死的解脱之法,可到最后他不也还是老了,听说还是吃了发馊的蘑菇肉汤,拉了三月的肚子,这算不算是病呢?最后活活拉死了,当然你们不说他死了,说是涅槃了,不过我看跟死也没什么区别,咱就不说那个生了,老病死三样全都占了,这样看的话,他的解脱之法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呢?”一个朗面皓目的黄衣道士,从水面上缓步走上问道石,站立在小平子身后。

“因为有光,所以有影,因为有生,所以有灭,长短相较,阴阳相形,这是自然的基本法则,你是学道的,这样的道理你应该也明白,我们这个身体,自从生下来的那一边早已注定了会以死亡作为终结,释迦如来说法四十九年,传世的三藏十二部佛经也都在阐述所谓的真如状态和回答各种各样的妄念问题,如今你又是这样满水找茬儿的态度,纵然如此,我的话未必不会应你的心,况且在场这么多人,未必不会应入某个人的心,又或是此刻不能应心,将来的某一天某一刻突然想起来,倘若有了特别的感悟,这些也都是机缘,至于你今天这些狂谩的话,我也不斥解什么,因为若干年前我也曾经这样过,在场各位,请容我在絮叨一遍我信佛入道的过程,原本我活了那么久,对于逻辑辩证自然之道相对了解,只是因为不能究竟至理而困惑,本来我看那《楞伽经》《地藏菩萨本愿经》等等我也看不下去,偏赶上有一次读到了《楞严经》,尤其是……”圣黄桷氏在此处故作停顿以彰显重要性,继续说:“尤其是波斯匿王问释迦牟尼佛死后的是什么都没有还是有灵魂会轮回这一段,还有就是盲眼的瞎子和暗室的明眼人对比说明看到东西不是眼睛的功能而是心的作用,那一段来辩证阐明妙明真心,我就这样升起信心的!”圣黄桷氏说完,目光扫视全场,最后望向小平子。

“有没有灵魂?”小平子对这一句很在意,所以紧着问:“那您能现在说说这两段吗?”

圣黄桷氏对于自己能否很好完整的复述经文大意缺乏信心,却又怕辜负眼前这个孩子,正犹疑间,那黄衣道士又说话了。

黄衣道士是跟着师傅修长生的,原本他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道教信仰,只是一味的打坐修行强身练气最后要白日飞升的成仙那种,身体死亡对他们来说就等同于修仙的失败,然而他却深知中道两边的辩词,就是对方说有,他就从没有这边找词,对方说没有,他就从中间和有这边找词,总之就是逞一时言辞之胜占上风那种,于是说道:“既然您说死后有灵魂轮回,那死了的那些一个也没见有回来的?而且据考证所有的佛经都是在释迦牟尼佛死了四五百年以后,抱歉,按照你们的说法是涅槃,涅槃四五百年之后,后世的弟子们才开始在贝叶上记述,之前的四五百年都是靠僧众们口口相传,传了四五百年,难道不会走样吗?这样记录下来的经典,您觉得可信吗?未必不会因为传教的便利而杜撰伪造出假的佛经出来!您说的这本《楞严经》,能确保就是佛祖说的,而不是杜撰伪造的吗?”

圣黄桷氏不想和他争辩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况且如今的他又是这样争强好胜的心态,圣黄桷氏想起来自己曾经也这样争强好胜的逞过能,不禁觉得黄衣道士有些可怜,于是先对那小平子说:“我不能完整的复述经文大意,很怕会对你造成误解,如果你有心,自己找来看一下就最好了,这样,我先送你回去,如果你有问题就再问,日后来杏林台找我也都可以,好吗?”

“嗯!”小平子刚点完头,瞬间回到了之前的地方,老兔子精赶紧一把搂住,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圣黄桷氏继续回复黄衣道士的话:“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以相的层次来辩这些,说到明天早上也没价值,至于你怀疑那些经是杜撰伪造的,我觉得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能否让你获得喜悦和智慧,能否让你获得自在和安然,这才重要。”

黄衣道士因为问道石上只剩下自己,就有些心虚,却掩饰着,话里虽带有讨好的言辞,却也:“圣黄桷大人这样高等级的层次境界,难道不是早已经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了吗?”

“过目不忘?哈哈哈……”圣黄桷氏真诚且开怀了笑起来,然后说道:“我承认有那种短期记忆相对较好的人,却从未见过有什么所谓的过目不忘,完美的东西大多都是吹嘘出来的,从来都不真实!”

黄衣道士因为圣黄桷氏这句“完美的东西大多都是吹嘘出来的,从来都不真实”想起来曾经一个认可的哥们说过的那句“那些牛叉的家伙大多都是吹出来的”,突然就良心发现的没了话。

片刻的沉默间,一匹雄鹿急不可耐的跳跃至问道石上,化身人形少年,问道:“请问大人,我最近几月打坐入静之时,时常看见发光的佛祖手拈莲花对我微笑,请问这是开悟的明证吗?”

“《金刚经》有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可见如来!所以你这个不管是眼睛看到的还是怎样看到的佛祖拈花,那都不是佛祖,那是入魔的征兆!”圣黄桷氏回答。

“那开悟了是什么样?”雄鹿变的少年问。

黄衣道士原本是崂山上清宫二十三长生子的弟子中最伶牙俐齿的一个,他的师父前一阵子因为琐事和圣黄桷氏的孙辈弟子发生了一点小过节,就派他们几个师兄弟来当众狡理的蹭热度,结果就只有他站了出来,虽然刚才那样说黄衣道士还能找到点存在感,但因为圣黄桷氏从开始到现在的平静豁达,他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样不仅没趣,而且就跟那逞能的小孩子一般很没有水平,此时赶上雄鹿少年的提问,黄衣道士躬身一礼,凭空消失了踪影。

圣黄桷氏点头还了黄衣道士的礼,继续回答雄鹿少年道:“字面上说,应该是见如来,非如来,是名如来,具体就是……”

“见如来,如来者,非如来!……”雄鹿变的少年原本以为自己是见了性开了悟,来找圣黄桷氏,无论是印证还是显摆,总之他是很急的那种状态,就如同一盆火,而圣黄桷氏说却他这种是入魔的征兆,就好比一盆水浇过来,雄鹿少年有些接受不了的呆在问道石上,自己咕囔着。

“你该找个师傅指导你,而不是自己这样瞎胡练,你这样神神叨叨,看苗头就是那所谓走火入魔的状态!”圣黄桷氏原本想给他说说“以无所得而得”只是看他这个状态,既觉得自己未必能说清楚,又很怕雄鹿少年听了更困惑,所以想起来一个人类的和尚,说道:“BJ城的通县,现在要说就是TZ区了,那里有个普渡寺,也叫三士庙,庙里有个怡僧法师,法号超品和尚,咱们这儿散了你就过去找他吧,在他身边聆听教诲,听一听正法树立个正信,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

雄鹿少年仍旧呆在问道石上,反应了一会儿才变回雄鹿,跃回之前的大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