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匈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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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首阵遭伏

会不会也在后面?

啧,区区一个算不上出名的张杨已经如此阴险,也不知道那些鼎鼎大名的谋士,得是何种妖孽。

第二天天明,有了宇文轩提醒,刘豹可不敢继续傻傻等着毌丘兴。

已经派人给驻守三关的舅舅报信,刘豹把诸将早早拽到军帐,看着一个个哈欠连天,冷声道:“本王提前把难听的话撂在这,你们能干就干,不能干换人,依照你们自己商量出的计划,谁要是再出了纰漏,可别怪本王不顾及情面!”

跟刘豹接触了一天,右部诸将算是见识到了自己左贤王的厉害,偷偷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咬牙应了下来。

匈奴所谓的机动,说直白了就是各自为战,牙旗跑到哪,士兵就跟到哪。

牙旗跑了,人也就跑了。

刘豹不得不认清自己这支匈奴部队的现实,南下百年,已经被豢养成狗,而不再是驰骋草原的狼。

虽然也想学习汉军那套击鼓鸣金,只是想到郝昭所谓的“不善攻坚”,知道有些事一时半会不能强求。

微操大师害人害己,自己现在只能督促这些将领,但也把练兵的事情列入工作计划。

有一点宇文轩没说错,自己太天真了,作为现代人只想着经商,已经把秩序当成天经地义,正应验了那句“别人屯枪我屯粮”,活该有此一劫。

整顿人马,大军出营。

白波谷口。

安古鲁带人叫阵,骂得口干舌燥,然而河东联军坚守不出。

刘豹越发坚定了判断,对方就是在等须卜诸部南下,准备前后夹击自己。

只是不知道舅舅那边情况如何。

伸手止住还要发难的安古鲁,刘豹策马上前,大喊道:“毌丘将军,可否谈谈?”

毌丘兴远远瞧见刘豹,伸手止住想要放箭的弓手,带着范先卫固两将上前,抱拳道:“左贤王何事?”

刘豹压住内心的焦躁,笑道:“打也打过了,过往的仇怨已了,就此罢兵如何?本王接手以来,重视合作共赢,对诸位称得上是秋毫无犯,还通了些许买卖,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

“合作共赢?”毌丘兴看向左右,哈哈大笑道,“贤王大名传遍河东,怎么如此幼稚?”

刘豹拧眉,“将军说说,本王哪里幼稚?”

毌丘兴未答,范先策马上前一步,伸手前指,大喝道:“知道那是何处吗?”

刘豹顺着范先所指,侧首一望,回道:“平阳。”

范先冷哼一声,毌丘兴却是止住他继续发难,上前道:“那是帝尧都所,千古帝范、万代民师的帝尧,此时被蛮夷霸占,是汉人的奇耻大辱。”

尧?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刘豹忍不住再看了平阳城一眼,没想到还是座历史古迹。

他转回头,对着毌丘兴道:“平阳可是大汉皇帝亲封,并非我们强占。”

“那黑山贼的张燕也是皇帝亲封,”毌丘兴哂笑,指着前方问道,“左贤王,那你可知这又是什么地方吗?”

刘豹顺着毌丘兴所指,竟是指在中间流淌的河水上,坦诚道:“汾水。”

“不错。”毌丘兴放下手,勒紧缰绳,“这是汾水,也是汾水谷地,是河东最适合种庄稼的地方,而你们胡人呢?纵牛羊于田地,暴殄天物不自知,还三番五次打着饥饿的名头劫掠我等,这算哪门子共赢?”

庄稼?

耕地?

刘豹确实觉得自己的部落有些格格不入,周边也没有大草原,整个部族缩在营寨里面放牧,反倒是流散在外的胡田客,多数人种地,鲜少见人放牧,否则也不会被称为“田客”。

据自己所知,部族迁徙此地已经八年,就算没有难民危机,也经常吃不上饭,敢情坐在金山上哭穷?

刘豹虽然农牧知识不多,但懂得中学课本里的能量守恒,种粮食直接吃进自己肚子,肯定比进了牲畜的肚子再进自己肚子要划算,毕竟少了中间商赚差价。

眼看刘豹表情阴晴不定,安古鲁凑上前帮腔,“管你什么地,赐给我们胡人就是放牧用的!”

“既然如此,无需废话,咱们手里见真章!”毌丘兴抱拳,带着范先卫固策马回营。

刘豹阴沉着脸,真是一事未完又来一事,无论是荒废的平阳,还是放牧的耕地,都不得不让他重视。

对方执意坚守不出,胡骑大军一直熬到日落,只能回营。

打仗是个体力活,饭量不自觉地增加,好在后勤粮草还算充足。

毌丘兴不敢应战,反倒是壮了胡将们的威风,一个个大吵大嚷,直骂汉将是懦夫。

然而刘豹的心情很不好,对方知进退,显然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诱敌就能反杀的酱油反派。

夜色降临,刘豹来回踱步,这种像是无头苍蝇的无力感,让他难以入眠。

手下突然跑了进来,急道:“大王,汉人攻城了!”

“攻城!”

正如郝昭所说,敌军利用胡骑不善攻坚的弱点,依据城池营寨步步推进,首先就要打下平阳。

摸着黑,慌忙召集军马,虽然不担心平阳城里的郝昭会被轻易攻破,但也不敢大意,需要发兵策应。

床上爬起来的胡骑们慌慌张张,又是摸黑,更要命的是,整个营寨压根就做不出来多少火把!

战争上的准备工作可谓是稀碎。

刘豹喘着粗气,对方似乎吃透了己方的战术,难怪郝昭评价毌丘兴有“卫霍之风”。

“摸黑就摸黑,跟紧我安古鲁!一样杀了那帮狗杂!”

死马当活马医。

左谷蠡王安古鲁也管不了这么多,已经带着先头骑兵出营。

小小的火把问题,印证了打仗是个烦琐事,刘豹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但眼下的难关却是不会给他时间。

自己压阵,嘱咐出征的众将小心,借着月光,送着剩下的胡骑出营。

刘豹继续回到军帐中踱来踱去,总感觉心神不定。

夜晚看不见牙旗位置,对于松散的胡骑来说,简直致命。

要是中了埋伏怎么办?

那可是三国故事里常见的翻转套路。

刘豹越想越不安,只能不停派出探马。

天际吐白,安古鲁终于带人回来。

“如何?”刘豹快步扶住跑来的安古鲁。

安古鲁满脸狼狈,胡帽也不知道掉去了哪里,露着大脸盘子,见到刘豹扑通跪下,愧声道:“大王降罪,汉人狡猾,我们中了埋伏,折损不少族人。”

果然如同自己想的一样!

刘豹强自镇静,知道现在还不是追责的时候,安慰安古鲁几句,追问道:“毌丘兴攻城了吗?”

安古鲁点头,悲愤道:“火光滔天,就是瞧见他们正在攻城,我们才想要······汉人狡猾,竟是分了人马埋伏路边。”

刘豹闻言冲出帐外,眼见败军稀稀疏疏地回营,一个个蔫头耷脑,就近跑向一匹骏马,翻身上去,对着安古鲁吼道:“安古鲁!亲自掌旗!”

再次带着大军出营,路上败退的胡骑零零散散,此时看到白色王旗,纷纷聚集过来。

队伍越滚越大,也顾不上盘点人数。

大部队刚刚压到平阳前方,远远瞧见河东联军还在攻城。

守军更是英勇,没被讨到一点便宜。

郝昭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传令右部诸将,本王亲临,各按计划行事,误事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