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一次见面!王介甫!
林长生对这段记忆,尤为深刻。
可以说,他曾经在宋朝,有两次机会,是想过改变历史,并且付诸行动。
然而,还是因为“身份”原因,他并不是什么高官,也不是什么名满天下的才子。
虽然接触了很多“历史名人”,但这些在浩瀚的“时代洪流”,以及反对力量下。
似乎连水花都没冒出来。
这也就更加显得,这一次的“皇室亲族”身份,弥足珍贵!
整个大明,或许也就只有前两位皇帝。
才有改天换地的手段。
一位就是洪武,一位就是永乐!
想到这里,林长生也不由得继续看去。
……
“少师,朕刚才没有听错吧?心有所求,梦有所应!”
此时,王庭知以及二沈,都已经离开。
上一次,朱棣让老大接应“二沈”,帮他们找地方住下。
而这次,还没等他吩咐,老二朱高煦就当先站出来,说自己要接下这个任务,还要把王庭知接到“汉王府”。
朱棣没有计较他那些歪心思,让他们离开后,便再度看向姚广孝。
“看来陛下,这一次是准备尝试了?”
“如果没有少师昨天的劝导,朕应该不会有这个想法。”
姚广孝起身,笑道:“那看来,老臣也应该告退了,但愿陛下此次尝试,能顺心如意。”
“说真的,朕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也很矛盾。”
“人之常情,陛下心忧大明,其实连老臣都在期待,刚才王庭知所言的,光是那天外粮就足够让老臣垂涎,更不要提其它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姚广孝躬身告退。
而朱棣一个人在谨身殿思索了一会儿。
先是叫来纪纲,“让人跟着沈肃和柳涣他们,一路所行,任何情况朕都要知道。”
“是!”
“还有,待会儿朕去坤宁宫,见了皇后之后,便会回到乾清宫歇息,若无朕的命令,不要有任何人打扰朕。如果国朝有急事,便去找太子和少师。”
纪纲点头道:“臣遵旨。”
朱棣点了点头,再度吩咐了一些事情后,便来到了批示奏折的桌案前,找了一些紧急的奏折批示,随后才去往坤宁宫。
这段日子皇后的状态已经越来越好。
皇长孙朱瞻基,正陪在皇后身侧。
看到这一幕,朱棣心中又不免多了一些感激,不仅仅是那些人说的“血亲”,还有二沈。
如今,皇后在,几个儿子也都在,长孙朱瞻基天生聪慧。
我大明三代无忧!
朕还年轻力壮,只要能让大明越来越好,朕又担心什么呢?
回到乾清宫。
朱棣先是来到自己父皇的画像前,驻足良久,脑海之中,又回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大哥、二哥、三哥……还有那几个侄子,每一个人的画面在眼前远去……
朱棣来到软塌上,呼吸平和,主动躺下。
四周安静无声,朱棣的情绪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临睡之前,朱棣的思绪再次轻轻泛起。
“这应该是朕,主动要求的第一次入梦吧?”
……
随着朱棣逐渐入睡。
突然间……
朱棣先是感觉脑海一阵眩晕,等到反应过来时,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和上次看沈万山一样,有了“高空俯瞰”的视角。
只是!
这一次的视角主人,竟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朕,真没看错吧?这又是谁?
朱棣心中正沉思着。
忽然,只见前方铁索横江,磅礴汹涌的湍流朝着前方滚滚而去,冲毁堤坝,泛滥成灾。
仿佛是刚刚融入梦境。
先是强烈的视觉冲击,随后才是听到的凄惨哭嚎。
暴雨倾盆,朱棣首次感受到了如同“真实”一般的触感,自己像是全然融入到了这个“苍老的身影”之中。
暴雨打在“自己”的身上,狂风,骤雨、洪流咆哮的的声音在耳边呼啸。
自己披着蓑衣,站在地势较高的大石上,看着下游发生的一切……
他自发的出现了一些感怀、不忍的情绪,这种感觉仿佛真实发生。
但他依旧是个旁观者,只能观看和体悟。
这种体验非常新奇,朱棣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偏偏又有这种“真实”触感。
而他现在,所看到的这幕“水患”。
就是在暴雨天,河流水位高涨,水流湍急,冲垮河堤。
四周百姓哭嚎着,到处寻找着自己的亲人,有的找到后,连忙朝着地势较高的山体上而去。
“爹爹,这里!我在这里。”
“阿虎,等着我……”
“别管我了,你们先往上走!”
……
“雨停了!雨停了!”
所幸这洪流只是刚开始,而且是雨水引发,暴雨来的快,去得也快。
不一会儿,雨势较小,庆幸的欢呼声终于响起。
“自己”见此,便准备离开。
看得出来,“自己”现在是个孤家寡人,这老者也太可怜了,身旁没有子女、孙儿,一人怎么在这洪流中生活?
然而,朱棣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
从头到尾,老者的表情,都一直很淡然平静,哪怕是刚刚看到了好几个人被洪流冲去,他从始至终都只是默默的看着。
所谓的哭嚎、所谓的恐惧,对未来的担忧,似乎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朱棣甚至感觉,这人根本没有半点情感!
这他娘的!
俺这次来到谁身上了?
正当朱棣越发焦躁的时候,突然间……
“王大人来了!”
“王知县,王知县!”
“你可要管管我们,这堤坝就是上一任知县修的,这才多大的雨?堤坝就被冲垮了!”
“我们县里这点田,怕是会被淹小半吧,这今年的粮怎么办?都坏在田里了。”
“王知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老者忽然顿住,转头看去。
朱棣也随之望去。
不远处,一位全身湿漉漉,但穿着知县官府的青年人,快步走了过来。
看得出来,他应该从很早开始,就一直在下游指挥县衙差役救人。
眼下穿着草鞋,板着脸,严肃至极,即使浑身湿漉漉的,但是没有半点儿不适,反而一直在和四周确认着什么。
四周的声音,他显然听到了,确认了这里暂时没什么伤势过重的后。
他这才掷地有声的说道:
“大家放心,我王介甫在这鄞县一日,就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上任知县的所作所为,本官在朝中还有友人,定会送信而去,不日官家知情,自有定夺!”
“鄞县受灾,这庆历二年,以及庆历三年的两年税收,本官也会向上求情,减免税收!”
“眼下大家若是无地可去,可先随本官离开,先前往安全之地。”
这位面色古板的年轻人,以其亲身身临现场的实际行动,很快被百姓信任。
在低沉而严肃的气氛之中,这里的百姓也跟着差役,无奈又悲伤的离开。
“老丈,你的家人呢?”
就在这时,年轻的县令,来到了一直安静,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老者身边。
老者抬头,首次看向这位以后在历史上也有赫赫威名,现在却仅仅是个一地知县的王介甫。
他声音沙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