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白马少女比王子更帅气
“住手!”
送婚队伍当中,刘德然前行一步,秀眉一扬,张嘴大喊。
一张大家闺秀的标致俏脸变得煞白一片,脚下也踏出漫天沙尘。
她见着那又老又丑的范督邮,猪一样地钻进马车,就要玷污她如花似玉的堂弟,哪里还不着急,伸手去拽范督邮的脚踝。
五根白玉葱般的手指就正要摸到,两支尖锐生光的枪头杀到,将她逼退。
两名又胖又结实看着就像村姑的范门家丁,持槊阻挡,站在马车门前,挡住俏千金刘德然前路。
刘德然挺了挺成熟的胸,见两名家丁身法不俗,显然有武功在身,于是按剑不动。
忽然,马车传来刘备的尖叫声,“堂姐救我!”
望着那又老又丑的范督邮,已经笑嘻嘻地进了马车,抛出堂弟的裙子,刘德然大惊失色。
“你们做什么?!”
那两名女家丁互看了一眼,一脸坏笑。
“不做什么,只是我家督邮大人关心令弟,要替令弟检查身体。”
马车内,范督邮见着刘备蜷缩在角落,当即扯下他的裙子,捧起他的脚踝。
小宝备,小宝备。
自那日在溪边见到白璧无瑕的刘备洗脚,范督邮便对刘备那双白白嫩嫩的脚掌念念不忘。
只是家中正室不准她纳小,如今得手,正要把玩一番。
“大人,用嘴巴帮小生脱袜,可好?”
刘备小声说话,娇滴滴的,故意让人听不见。
“好好好。”
范督邮听这刘备语气顺从,心中更是惊喜。
原来我们是情投意合。
“我们玩个游戏可好?”
刘备冲着那范督邮耳语。
“那可太好了!”
“堂姐,你在干什么啊,堂姐。”
刘备大声哭喊,“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车上。”
一双雪白的袜子从车窗飞出,围观的两族部曲不禁变了颜色,范督邮竟然当众办事。
如今众目睽睽,强抢良家少年,两名村姑模样的家丁心中也不禁暗骂,督邮大人实在急色,搞得太大声了。
事情传了出去,自己姐妹二人初来涿县,免不得染上骂名。
那大家闺秀模样的刘德然更是火冒三丈。
一想到刘氏宗亲的脸面丢尽,当场拔剑,朝着两名女家丁刺去。
这一剑来得飞快,若是躲之不及,便能拿下其中一人。
那两个女家丁哈哈一笑,一个拿横槊阻挡。
另一个刺向刘德然胸前要害,紧守车门,极有默契。
刘德然身姿绰约,与其中一个家丁缠斗,身后刘氏家丁也纷纷抄起家伙,与范门家丁对峙。
那守在车门的家丁喊道:“诸位且勿妄动,且看你们刘千金的本事,再动手也不迟,莫要白白赔上性命。”
刘氏众丁见对面披甲执锐,人数也比己方要多,觉得极有道理,也都把希望放在自家宗族的千金身上。
刘德然挥舞长剑,与其中一名家丁斗了三四十招,越斗越是心惊胆战,对方一杆长柄虽然占了优势,可自己也是从小习武的士族,县内斗得过自己的年轻女士也是了若指掌,何时这范氏冒出这么厉害的部曲?!
“不要脱我裤子!”
车内刘备的哭喊声越来越大,撕心裂肺,显然是被抓到要紧处了。
刘德然急得快掉眼泪,只得兵行险着,与那家丁硬碰硬。
她运气剑柄,向前劈砍,一身王道内力凝聚,却是要用十二分力气,把对方一剑劈开。
“千金,你这一剑可是败笔。”
那家丁冷笑一声,嘴角上扬,见刘德然出招已没章法,耍了个枪花,刺中刘德然手腕,把长剑挑飞。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那刘德然的骗招。
这看上去正人君子的大家闺秀,竟然抓住槊身,欺身至家丁面前,用了以伤换伤的计策。
家丁躲闪不及,被她一指点中膻中,软在她怀里,嘴里不禁大骂。
“大汉宗亲也会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
刘德然一声叹息,一对秀眉舒展开来,她正想说:“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堂姐救我,她不要脸,在啃我的脚!”
听见堂弟哭闹声,刘德然心里一揪,也忘了想说的话。
不顾礼仪,抓住那家丁咽喉,大喊:“范督邮,把我堂弟放出来,不然我就掐死她。”
可没成想,那女家丁冷哼一声,并未中招,忽地大吼一声,“开!!!”
全身肌肉绷紧,胸肌鼓起,冲开穴道,袖中露出一只手戟,往刘德然侧身刺去。
双方互攻要害,刘德然去掐对方咽喉,心想先解决一人再说,却发现掐之不动。
再看那女家丁一身筋肉坚硬,皮肤泛黄,好似黄金铠甲一般刀枪不入。
对方手戟将要刺到,刘德然怕伤了身体,只能松手后退,心中已了然二人身份。
“太平道术,金甲附体,你们是太平道的仙姑!”
两名家丁也不回答,只是打了个稽首,道:“既然令弟已经送到,刘千金请回,今日之事,我姐妹全当误会,日后略备薄礼,自会到楼桑村拜会令慈。”
刘德然哪里能同意,指甲陷到肉里,流出血来。
想到往日里,姐弟情深,堂弟常为她擦汗侍候,照顾她起居,早已超越寻常姐弟。
她咬住嘴唇,只觉自己实在对不起堂弟,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堂弟带回家去,再也不放他离去。
绣鞋一抬,单足一顿,长剑腾空而起,抓住手中,喊了一声。
“再来!”
可此时,马车内已经响起不雅笑声。
“嚯哈哈哈哈哈,小美人躲到哪里去。”
“堂姐……堂姐……堂姐……”
刘备的声音已经越发虚弱。
众人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头老母猪趴在一个美少年身上的画面。
“啊!”刘德然头脑一蒙,双眼通红,瞪出两行热泪。
自己看着长大的堂弟,被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侮辱,顿觉生不如死。
“尔敢!”却是提剑,直接往马车杀去。
“哈哈,刘备,我终于得到你了,刘备。”
马车内传来范督邮得逞的大笑,笑得让人双眼一黑。
两名家丁互看一眼,为了保住自家主人,也只得同时提槊,向刘德然攻去。
刘德然,银牙咬紧,冲天怒吼,瞳孔震颤。
“范青,你这老贼,我誓杀你!”
还没等三人杀在一起,车内忽然响起杀猪般的大叫。
“啊!!”
“怎,怎么会是女人!”
“我,我的刘备怎么会是女人!”
马车外,双方都是一愣,互相间也没了打斗的意思,面面相觑,搞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德然与两个家丁,三人拿着武器,一起走到车窗位置,朝马车看去。
忽见,一杆银枪从车盖刺出。
轰隆一声巨响,木屑飞溅,车盖四分五裂。
一道人影飞出,落在家丁身边,砸得个人仰马翻,竟是那范督邮。
范督邮只穿了一个白肚蔸,一身筋肉暴起,发丝狂乱,嘴里大喊。
“我的刘备在哪里,我的刘备在哪里!?”
“刘备,我不就是你的刘备?!”
爽朗快意的声音响起,好似辽西草原最豪迈的套马女汉,充满自由的气息。
众人顺着那声音看去,却见一杆长枪立在马车,枪尖挂着范督邮的锦衣。
枪头一阵摇晃,转瞬间那锦衣就被枪花绞得粉碎,化作漫天雪花,端的是枪法凌厉。
长枪之下,站着一个双腿紧致修长的面具少女,下身穿着一条白丝做成的白色短裤,上身缠着固定用的白色缠布,瀑布般的黑色长发系成马尾,身上肌肉线条,棱角分明,十分健美,脸上戴着狰狞的“蚩尤面具”,双足光溜,赫然一副“相扑力士”的打扮。
她横起长枪,枪头指向那范督邮大笑道:“督邮大人。”
范督邮连连作呕,“你到底是谁,把我的刘备藏到哪里去?!!”
两名家丁趁着空隙,持槊前冲,一起朝少女刺来。其他家丁则围在四周,逐渐朝面具少女靠拢。
那面具少女银枪一扫,便把两名家丁扫退。紧接着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只听远处骏马嘶鸣。
范督邮等人心中一惊,原来这面具少女竟还有接应。
夕阳下,一匹宛若月光般闪耀的白马,驮着俊美少年,忽地冲进人群,把众家丁撞得七零八落。连范督邮也没想到,白马来得如此快,刚听见叫声,白马已经跳出,根本避之不及。
“上马。”
白马背上,俊美少年朝着持枪少女伸手,表情认真之极。
“抓稳了。”
持枪少女抓着少年的手腕,翻身上马。抱住少年腰身,往少年脖子上亲了一口。
“嗯啊。”
当众示爱,还是在堂姐面前,弄得少年脸颊粉红,发出可爱的声音。
刘德然看得目瞪口呆,连连后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那少年大伙儿都看得清楚,便是刘备无疑。
“刘备,我的刘备!”
范督邮见状,嫉妒得哇哇大叫,一身深厚的玄门内力灌注双掌,正要隔空发力,将白马击倒。
那少女上马之后,长枪挑起砂石,打在范督邮脸上,抢了先机。
范督邮视力受阻,掌力落空,激起沙尘无数,把自家家丁冲倒十多人。
两人策马远去,范督邮赶忙转身,大叫两声:“备马,备马!”
忽听咻地一声,黑影闪过,四下寻找,却发现自家的马儿倒毙在地。马脖子上,赫然中了一箭,直指要害。
犹豫片刻,又是咻的一声,响起一声哀鸣,范督邮定睛看去,原来刘德然的坐骑也倒毙在地。
二马倒毙,再无好马可用。
转头一看,夕阳下的麦田,一望无际的赤金,一骑当千,竟然是少年正骑驾马,少女倒骑马背,一把强弓在手,勾弦搭箭,配合默契。
范督邮来不及细看,第三箭少女已经搭上,正指着范督邮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