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生存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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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77章 积极下落

“忠诚的心早就不需要了,现在不是一百年前的神社,你要是想向神明效忠算是生错了时代。”渡边走向操作台。

“也就那么一说,我才不会真的去效忠什么神明呢,那也太蠢了。”教授咂嘴摇头。

“哦?你这话要是被媒体爆出来可是要得罪一大批人的。”渡边难得神秘兮兮地看向教授,语气甚至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也就得罪下偶像厨了。”教授毫不在意,还有些百无聊赖,“能启动那个破机器吗?”

“试试就知道了。”渡边拉下了拉杆。

路明非警觉地观察四周,几秒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不是什么都……”后面的话还没有从舌头上蹦出来,空间就开始破碎了。

噼里啪啦的,就像是一面格栅模样的贴满玻璃的大铁窗突然被声波震碎了,玻璃的碎片哗啦啦地仿佛雨点落了下来。

三个人脚上没了支撑,也如同雨点一样落了下去。

路明非下意识想要用念力撑起身体,却发现即使他踏空而行,也在下落。

并非他在下落,而是整个空间都在下落。

“他妈的,搞突然袭击啊!”教授破口大骂,随即他抱住头一脸生无可恋,“所以我很羡慕别的教授,这种相当于土木狗跑工地的活根本不是我这个年纪该干的好吗?对心脏不好!”

“那谁会去干呢?”路明非也好奇。

“当然是新入行的牛马啦!不然为什么公司每年都要招新人?”谈起这个,教授即使在仰面下落也不忘叹气,“可惜民俗学这种已经入了夜的行业根本不会有新人啊……”

“比起这个不是应该当心自己能不能回去吗?”路明非看着下方深渊似的黑暗,心头不由得一紧。

“为生所困,为死所诘,我这个年纪还怕死吗?不过年轻人确实要怕死的。”教授无所谓地摆摆手,甚至还在半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做出一副躺在床上休息的样子。

“那你之前还搞得那么不情愿,不怕死的话就干脆点啊!”路明非也不去看下面的深渊了,看久了之后感觉自己真会被它吸进去。

“现在不怕不代表以前不怕,也不代表以后不怕,懂不懂啊!”教授仿佛耍赖皮一样狡辩。

“马上要到了。”渡边这个时候跳出来提醒了一句。

路明非和教授都不说话了。

其实脚下空荡荡的感觉并不好受,就像是随时随地都会触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尽管他已经做到了随时落地的准备,可是心中总是要吊着一口气,时刻不能放松,这已然是种接近苦修的考验,恐怕只有那些有事没事就在瀑布下修行的神经病才能适应这样的环境,他只觉得很累。

比通宵打游戏还累。

叮当。

一声清脆的铃音,仿佛是进入街角的咖啡厅时必定会听到的招呼。

没有坠落到地面时的冲击力,只是不知不觉已经不再下落了。

“到了什么地方?”路明非轻声问。

由不得他不压低声音,实在是这里太安静了,明明看着像个剧场,座椅上却全是厚厚的灰尘。不止座椅,走廊、舞台上,即使是最应该光彩亮丽的暗红色幕布也像是用静脉血制成的劣质二手货,看上去一点也没有欢迎客人的意思,皱起能皱起的所有眉头,紧巴巴地盯着他们。

没有人回答他。

渡边拿起了手机,屏幕的亮光把她的脸照得像是位能剧演员。

“清水那边的消息送到了。”她说。

“说什么了?”路明非并没有掏出手机。

他觉得在这种地方还能使用手机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但是渡边和教授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说是白石千鸟失踪了,就在她自己的家里。”渡边的回答并没有出乎路明非的预料。

也并没有出乎在场其他人的预料。

“怎么做到的?”路明非只对这一点有疑问。

“从这一点上来看,神夜祭似乎并不是一个献祭仪式,或者说,献祭只是它最表层的伪装,它真正的功能是……试炼。”乡仓教授自然也听到了渡边的话,他很快就提出了一个猜测。

“试炼?”路明非觉得教授在答非所问。

“啊,试炼……就像是希腊英雄赫拉克勒斯一定要去完成十二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样,这个仪式对于当时的人的意义可能是一种诅咒。”教授接着说。

“从视觉效果上来说确实是很像诅咒……”路明非的意思是这一路上经历的每个场景都像是在拍惊悚片。

“不过,你说的过程里头可没有提到过‘调查员’,这是后来者新增的部分吗?”渡边问道。

“很难说,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这帮人没必要再增加变数,尤其是他们根本没有派人守住洞穴……按理来说,假设这部分是他们自己搞的,那就没有任何理由不在洞穴留下足够的人以便能够随时占据这三个名额,但事实是,他们没有这么做。”教授说。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并不知道会有这个部分?”路明非猜到了教授接下来会说的话。

被抢了话的教授也不生气,只是简单点头,算是承认了。

“也就是说,他们也是第一次启动这个仪式?那之前的失踪者怎么解释呢?”渡边自言自语,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睁开。

“这问题你就别问我了,我只负责解释仪式运作的原理。”教授推脱得很干脆。

“总之,先完成纸条上的任务吧。”渡边定下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路明非和教授都没有异议。

毕竟,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办呢?

“能有指示都不错了,说明这个仪式的设计者——我估计就是神明——还是比较贴心的,更恶心的仪式根本不给你提示,全靠你自己探索,就算弄得灰头土脸也不一定搞得明白。”教授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厌恶。

“听你这么说,你是遇到过这种仪式咯?”路明非掏出纸条,又看了一遍。

“很早的事了,那是个地铁迷宫,最后虽然是有惊无险出来了,但是过程是真的难受。”教授没有多说,他仿佛被勾起了什么痛苦不堪的回忆,也不管路明非和渡边,自己一个人跑到剧场的边缘开始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