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守护所爱
奥拓说，根据帝国大地图，前面是「烈源兽」的出没地带，必须绕道走才行。暂时先在竹林下歇脚吧，毕竟已经两天没休息，连着一直在赶路了，马也累得不行……
晚上，琉音早早入睡了，而夜绮却一个人拿着剑，一次又一次的练习着军用格斗术。鬼夜看他之前心事重重，便来问他。
“夜绮，你怎么了？”
“师傅……”他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话就说，我是你师傅，总能帮你。”鬼夜说道。
夜绮这才吐露心声。“师傅，你能体会那种无法保护心爱之人的感觉吗……看着她受辱，身处危险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
“原来如此，是这样……”
鬼夜大抵是清楚夜绮对琉音的感情的，那种双向奔赴的感觉是确需珍惜的。夜绮也已经体会过弱小带给他的无力和痛苦，他是绝不希望那种“失力感”再次重映的。
“师傅，请您教授我魔法吧！”夜绮说，“我想通了，我要学习魔法！我也想要……想要拥有保护所爱之人的能力……”
鬼夜短暂的停愣了几秒，空气突然寂静下来，沉闷的让虫鸣都显得格外震耳。
夜绮眼睛仍然紧闭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心脏饱含“恐惧”的跳动依稀可闻。鬼夜暗咳一声，“你的请求，我收下了……”
随后转过身，朝森林深处走去。还没缓过神来的夜绮突然一喜，直跟着鬼夜的后脚。
先是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鬼夜要先探测一番夜绮的天赋所在。要知道，魔法的修行绝非什么所谓的“后天努力”可以克服的。这需要绝对的天赋。可以说，不努力，天赋强人也无法修炼成魔法的高手。但如果没有天赋，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无功。
好在夜绮作为圣罗斯帝国的皇族后裔，先天的天赋倒是不弱。
“这是？”
鬼夜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这种感觉竟能让这位神后脊发凉……深吸一口气，思索几分后，鬼夜淡淡地说：“你的天赋在光火领域，接下来我将会带你在这一领域进行魔法的修行……”
“是！师傅！”夜绮知道，光火系的魔法是绝对可以派上用场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术式和威力，但总的来说并不是“不能打”的。
先是“地狱业火”，再是“莲火锁链”，接着还有“烈焰弑杀斩”……这其中既有基础魔法，也有进阶魔法，对于夜绮而言，虽然修行起来难度较高，但还尚不至于“食之过量”。
鬼夜也顺道为琉音进行了天赋测试，结果显示为“辅助系治愈向”。这不禁让鬼夜联想到神界的治愈女神。
“这可很好……”
过了一阵子，鬼夜便离开了，留下夜绮和琉音两人分别练习着魔法。再夜深的时候，琉音便挺不住先去睡了，出于担心夜绮的立场，便要求他也马上回到帐篷里。
夜绮哟不过她，只得依了。待深夜，琉音熟睡之后，悄悄地跑出帐篷。怎料去撞上了鬼夜。
“这么晚了还去哪呀？”鬼夜用调侃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一切都心知肚明了。
“我……我上课的内容没掌握好，我我我我去加练……”夜绮催促着说道，推开鬼夜就往森林深处跑去。
鬼夜道也懒得跟上，挥挥手，“去吧去吧……”便一个人坐在帐篷前赏月。
“今晚夜色真美啊……”鬼夜说，“可惜了，那年的风华已经不在了……”
感慨了一番之后，鬼夜的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这些琐事和失落的历史，倒也不是他所在乎的，他现在仿佛更在乎刚刚从夜绮身上看到的魔法天赋领域。
“是暗魔法吗……”鬼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拉着长音，暗暗说道。“当年……”
往事浮上心头，却又宛若千金重石垂拉着他的心脏，那种陈杂的混感如蛟龙入海般缠绕着他的后脑，让他不敢再继续回望时间。
月色打在鬼夜的脸上，显着那般苍松。“重蹈覆辙？还是……怎么说吧，以后也许当他有了那种能力，就能掌握它吧……”
岁月的沧桑，波澜壮阔地拍打着时间的彼岸，此时彼方的景，是月如此，或曜无常？
未可知也。
翌日的清晨。
鬼夜才发现夜绮居然一晚没回，那可是气的，一口气横着杀进森林，吓得树上栖息的鸟直直散飞，抱怨着他的吵闹与霸道。
夜绮尽管已经十分疲惫，你仍然来回舞动着长剑，控制着光火魔法，不断地重复着那些技能，直到可以控制每一招的力道与技能释放的规模，格斗的优点和魔法的长处的结合……
看到鬼夜杀来，他吓得脸发紫，赶忙逃窜，结果被得个正着，揍得“亲母无认”。
奥拓依旧睡得很死，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鬼夜当然也不指望他知道，毕竟连自己的客人在晚上被绑匪劫持了去，差点全军覆没，他都毫无察觉。
“诶？你们都醒了？那……赶路？”奥拓依旧是那般“天然呆”似的发言，鬼夜摆摆手，“赶紧上车，抓紧点走。”
奥拓勒着马，继续沿着既定路线走着，当然，这一段路要尽可能的减轻动静，以防那个禁忌的地方住着的霸主烈源兽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人对付得了的。即使是强大的神，大多也不想跟它扯上关系，多是“能避则避”。
鬼夜闭着眼睛养着神，仿佛对于奥拓的那种心理的揣摩，他拿捏得很到位。
“如果这么想……其实也对。”
马车载着他们继续朝着门罗的方向赶去。穿过森林，越过原野，走过大漠和郊野，踏过海洋和山脉，长达七日不停的赶路让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
听夜绮说这话，鬼夜示意他继续说。
“你作为神，难道不能直接带着我们飞过去？”夜绮这样想，听他这么说，琉音也感觉颇有道理，两双迷茫的小眼睛，又望向了鬼夜。
“这个……”鬼夜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嘛其实也不是不行……不过这种方式，其实……”他终于想到了万金油的说法。
“这种行为，有违神界的律法！（总结一下来说就是我懒）”鬼夜说道。
夜绮凑到琉音耳边，“这种说辞大多都是万金油的……毕竟什么所谓的「神律」我们又不知道，那岂不是任他瞎编？”
琉音说：“有道理，估计他不会飞。”
鬼夜脸一黑，“你们说什么？”
夜绮被吓得一身冷汗，不敢说话。随后鬼夜冲出马车，用极快的速度翱翔与天空之间，宛如自由的飞鹰。
“那看来是懒。”夜绮说道。
琉音点点头。
只剩鬼夜一个人趴在地面上，独自孤独。“好一个都联手欺负孤家寡人……”
晚上，在大峡谷驻脚的时候，一只飞鸟飞来找鬼夜传信。这信是罗斯卡尔大人写的，鬼夜得到了一些消息……
“奥拓。”
“诶，客官，在呢。”
“还能赶路吗？”
“可是……已经连续赶路好几天了，还越过了这么多复杂的地形，长途跋涉让马儿十分疲劳，恐怕……”
“我加钱。”
话还没说完，奥拓马上抢过“话筒”，“客官，这马嘛，就喜欢锻炼和挑战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