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综艺节目
篮球场里突然来了一位霸气的女老总，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这位女老总领着一群人，又是介绍团队，又是勘察设备，俨然一副商务洽谈的模样。
“世民，这位是制作公司的何总监，节目的具体对接，以后你们就找他。”
“这位孔老师呢，负责统筹，设备进场调试之类的，你们要与他商量。”
“还有这位是姜导演，现场，你们要听他的调度。”
。。。。。。
文菲飞向赵世民逐一介绍来访者，似是在谈某节目的制作事宜。要说这文菲飞吧，最近在集团总部混得风生水起，对于景致文化，已是许久未有关心，此番前来，倒令她的小助理方倩如深感意外。
“文总，您这是？”
趁着赵世民与制作公司班底商谈之际，方倩如将文菲飞拉到了一边。
“搞一档篮球节目，这你还看不懂？”
“篮球节目？”
“没错，一档篮球综艺。你不是把世民的模型说得神乎其神嘛，那可得放到赚钱的项目上来呀，难不成，就用来陪你哥哥玩？”
文菲飞言语犀利，暗指方倩如只顾着不赚钱的团建活动，忘了经营企业的根本之义了。
听罢，方倩如甚是尴尬，遂又道：“文总，我们向来做的是影视项目，这综艺。。。。。。况且还是一档篮球综艺节目，似乎并非我们所长啊。”
“小方，你总是这样循规蹈矩的，难道从未涉足的领域就不碰了吗？那公司的业务还怎么发展？”
文菲飞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这老板心态和员工心态果然不一样啊。
“文总，我的意思是，平日里，擅长的项目都忙不完呢，这篮球综艺，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新的尝试，无所谓成败。”
文菲飞冷冷地抛下一句“无所谓成败”，这话倒有些似曾相识，先前，叶副总裁也说过，不和的两人竟会同出一言，可谓奇异，只是那方倩如听不明白啊。
“无所谓成败？文总，这是何意啊？”
“唉，倩如，风物长宜放眼量，你别总是纠结于一个项目的成败与否，而是要看，这个项目最终能为我们带来什么！”
文菲飞的话似乎格局颇大，听得方倩如云里雾里。要知道，小方助理不过就是精心安排了场篮球赛，欲搓一搓李乘风的锐气，以免第一助理的名头被人抢去罢了。可事到如今，赵世民参与了进来，文菲飞也参与了进来，还有制作公司的人，这业余友谊赛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吗？
方倩如看不明白，李乘风自然也不会明白，他还追着赵世民相问呢，而他的赵总只回了几句，便把小助理给打发了。
“公司要赚钱。”
“要赚钱？世民，这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是，这篮球赛也成一个项目了？”
“我还是那句话，公司要赚钱。”
说罢，赵世民收起设备，准备要走，李乘风多事地拉住了人家。
“李乘风，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和婉莹多说几句？”
“多说几句？她还要找你呢，要不是，方倩如拉着她去洗手间，眼下，人该是到你跟前了。”
“李助理，她找我，必定是邓总有任务安排。这大周末，加班陪你打球已经够累的了，我要回家休息，你帮我挡住她。”
“挡住她？什么意思啊？”
赵世民白了李乘风一眼，又摇了摇头，已然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挣脱开李乘风的手，便离开了，只留李乘风一人在球场边凌乱。唉，这位李助理啊，总是搞不清状况。
一个月后，那档篮球综艺节目上线，反响甚佳，方倩如这才明白了她们家菲飞总的意图。
“倩如，节目效果这么好，借着这股风，宣传方面，你们可得再加把劲啊。”
“文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继续助推节目热度的，后续几期的广告招商，我想。。。。。。”
方倩如正欲汇报招商进展，但见文菲飞似乎意不在此，遂停下来，换了个语气，又问道：“文总，是哪里还做得不够吗？”
“你呀，思路就不能开阔一点吗？节目热度不仅仅影响着广告招商，还影响着投资者对于我们邓氏集团的看法！”
“集团？”
近来，方倩如是愈发追不上文菲飞的思路了，一档综艺节目，怎么关联上了资本市场呢？
“倩如，你想想看，这档节目最大的卖点是什么？”
“科技改变运动。”
“没错，就是科技改变运动！赵世民的运动轨迹模型可以利用算法分析对手的打法，制定出有针对性的应赛策略，这在科技组与传统组之间对决中，已经展现得很是明显了！”
文菲飞往椅背上一靠，老总架势不凡，小助理方倩如在脑海中拼命搜索自己的应答策略，最终，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所以，文总，是要宣传模型，宣传算法，还有我们的元宇宙项目组，对吗？”
方倩如战战兢兢地说道，而文菲飞听罢则是露出一丝笑容。
“你总算是开窍了，集团不是要打造元宇宙概念嘛，这得靠我们景致文化呀，多向资本市场宣传，向投资者宣传，邓氏元宇宙龙头股的地位才能保得住啊。而我呢，作为景致的总经理，又是集团传媒板块的负责人，得为集团多作贡献啊。”
文菲飞说得甚是冠冕堂皇，但方倩如这回可是听明白了。
要知道，集团叶副总裁离任在即，而元宇宙项目，本是他主导的，眼下，正是资本市场的热点所在，也是靠着这个概念，邓氏的股价一路走高，成了明星股。那叶副总裁一走，邓氏的元宇宙大旗得后继有人啊。
“文总，集团是越来越看重您了，叶副总裁一走，这位子嘛。。。。。。”
方倩如并未言透，但对于现今踌躇满志的文菲飞来说，此等似是而非之言，甚是入耳。
“倩如，我要真能坐上那个位置，你呢，我是一定会带到集团总部去的。”
副总裁之位，八字还没一撇呢，文菲飞就已经开始“封官许愿”了。
这厢，文菲飞以元宇宙之名，图副总裁之位，那厢，赵世民与李乘风还在埋头苦干呢。
“乘风，你先回去吧，调整算法的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怎么就帮不上忙了？那些模型因子还不是我整理的？”
已近凌晨，赵世民带着元宇宙项目组的人，正在调整那个运动轨迹模型的参数，为明日的节目录制作准备。这回，节目组请了专业运动员过来，模型到底是花架子，还是助赛利器，要见真章了。
“行、行、行，你愿意留着就留着呗，枉我还担心你连轴转，吃不消呢。”
李乘风白天忙着与节目组对接，晚上，还得陪着项目组的人调整技术参数，可谓是幸苦。赵世民看在眼里，欲体恤下属一番，怎奈本是好心，却被无情地拒了。
“唉，文总也真是的，凭白弄出这么件事，咱们正经的项目开发都耽误了。”
李乘风叹了一口气，对文菲飞抱怨良多。
“那还不是怪你，没事招惹方倩如干嘛？”
赵世民点到了问题关键之所在，要不是李乘风在方倩如面前逞能，故事也不会复杂至今。
“我招惹她？是你招惹了人家哥哥，好不好？第一次比赛，我输就了输嘛，上什么模型推演，激得方子承带出一支队伍来挑战。”
李乘风可不想认下这笔账，毕竟，当初答应人家小方哥哥团战是赵世民他自己啊。
“李乘风，你现在怪起我来了？赢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嘛？我这个模型，本就不是为了你比赛所用！那是我们平行世界构造的一部分！让你提前体验，你还不乐意了？”
要说这运动轨迹模型，确也不是为李乘风与方子承之战而备下的，它本是赵世民等人构建的元宇宙平台——平行世界的一部分，有了这个模型，真人赛事便可与虚拟赛事有机结合，形成如梦如幻的传奇组队。
“我不乐意？我还不是你说什么就做什么？打球累得半死，如今，你们这些人又硬生生地把我的兴趣爱好变成了工作，分明是剥夺了我的爱好！”
李乘风这话说得甚是委屈，好好的爱好成了工作，心境自然不同，只是那赵世民并不会照顾他的情绪，又冷冷地来了一句。
“就是因为你这个所谓的爱好，方倩如向文菲飞作了‘专题汇报’，引得咱们的菲飞总提起了兴致，搞出一档综艺节目来！”
赵世民此言不假，本是胜负欲作祟，方才以科技抢压劲敌，可技能已然显现，生意人总是能嗅出点不一定的味道。这文菲飞呀，借题发挥，把友谊赛提升为一档节目，又以节目助推元宇宙概念，带动邓氏股价更上一层楼，最终，谋的是那副总裁之位啊。
听罢，李乘风把怨气的矛头指向了文菲飞，遂愤愤不平地说道：“她想接过元宇宙的大旗，坐上叶副总的位子，却让我们陪跑！回想当初，她是那个最看不上元宇宙项目的人啊，张口闭口就是‘虚拟小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骂人呢。我们那是虚拟IP，好不好？”
“文菲飞确实是个会钻营的，但生意场上，也需要这样的人嘛。”
赵世民对于文菲飞的态度，可不如李乘风那般激烈，生意场上，文菲飞也算是个人才，先头积累的那些演技啊，如今全用上了。要说这集团副总裁之位吧，她跳一跳似乎也能够得上。
见赵世民如此维护上司，李乘风两手一摊，道：“好，你们爱折腾就折腾吧，到了年底，平行世界还上不了线的话，那集团该如何回应投资者们热情的期待呢？”
这话说到了赵世民的痛处，正经的项目开发与上司安排的任务相冲突，一边是集团的部署、市场的期待，另一边又是说一不二的顶头上司，两相权衡，那就两相都做吧，只是苦了项目组的一干人等。
第二天，到了节目录制的时候，赵世民等人构建的模型在专业队伍面前亦是展现出了卓越的策略指导作用，引得在场的一位职业篮球教练在后台截住了赵世民。
“赵总，您的模型果然名不虚传，利用比赛影像就能分析出应对策略，比人脑强啊。”
“不、不、不，您太过奖了，计算机程序永远只是人脑的辅助，所谓人工智能也是源于人类本身，程序模型会自我学习，但设计者还是人类自己啊。”
“不管怎么说，赵总构建的模型，毕竟让普通人也有机会与专业人士一教高下啊。”
“王指导，只是一场比赛而已，等你们变换了打法，比如，有了新的布阵，我们的模型就会稍逊一筹了。”
赵世民说得甚是客气，他的模型具备自我学习功能，即使变换打法，也能有所应对。看来，这段时间以来的高层经历，让他的性子沉稳了不少，也圆滑了不少，不再张口闭口就是“质疑算法”之类的，当然，这一切对李乘风除外。
“赵总，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俱乐部非常想邀请您过来，为我们参谋参谋。”
“王指导，我可是外行啊。”
“诶，赵总，博采众长，才是制胜之策嘛。”
那名专业教练拍了拍赵世民的肩膀，显得甚是诚恳，赵世民见此情形，也不好拒绝，便应了下来，就和先前应了方倩如哥哥一般。在他这里呀，面子大过天，场面上的事，再难也得应下来啊。
此时，一人向他们俩走来，目光透着寒气，笑里亦是藏着刀。
“呦，王指导，回绝了我们的邀请，到这个节目组来啦。”
“谢总监？”
王指导一回头，只见一花色衬衣男走了过来。
“谢总监，两档节目的录制时间冲突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没办法的事？王指导是看着这档节目有科技元素加持，所以才弃了我们那档篮球普及类节目吧。”
“谢总监，荣星娱乐参与制作的节目，我们俱乐部也配合过好几次，这回啊，纯粹是时间问题。”
王指导话中带着歉意，对方见势，遂又道：“我们荣星的综艺班底，素来在业内是排得上号的，他们景致文化呀，可是第一回做综艺项目哦。”
说罢，那位谢总监不屑地看了赵世民一眼，此人言语中似乎对景致文化颇有敌意，要问为何，多半是同业竞争罢了。
谢总监，全名谢可天，是荣星娱乐经纪总监，平日里，一些大项目，也会亲自跟，比如，他口中的那档篮球普及类节目。而荣星娱乐呢，乃传媒业的龙头之一，也是家上市公司，其股票市值与邓氏集团不相上下，亦是沾了元宇宙概念的光。
荣星娱乐那档篮球节目吧，其实也想融入科技元素，突显荣星已然站在元宇宙赛道的前列。可谁承想，荣星的虚拟球手概念，敌不过景致文化的运动模型策略，两相比较之下，论硬科技实力，景致确实更胜一筹，所以这节目吧，荣星自然也被比了下去。
“谢总监，赵总的模型对我们球队会有很大的帮助，与赵总合作，受益良多啊，毕竟，我们俱乐部的主业还是打球嘛。”
“说来说去，就是看上人家的技术了。”
谢可天又瞟了一眼赵世民，引得赵世民愈发尴尬，他看着人家说话，沉默了半天，眼见挺不下去了，只得道：“谢总监，荣星在业内有口皆碑，我们景致一直是以荣星为标杆的。”
“呦，赵总人红，脾气倒是不错啊，也不知是真谦虚呢，还是在立人设呢？唉，这里是后台，不是前台。”
谢可天又是暗讽了一番，赵世民倒也不生气，陪着笑脸道：“谢总监，以后有机会，景致还要与荣星合作呢。”
“与我们荣星合作？”
听到合作之言，谢可天冷笑了一声，又道：“合作啊，你得问问你们家的女老总答不答应呢？”
“我们文总向来是敞开大门迎接合作方的。”
“唉，赵总是在跟我装糊涂呢？还是真不了解你们家的这位女老总？”
谢可天摇了摇头，也没打招呼，就径直走了，徒留赵世民与那位王指导尴尬不已。
那头，平行世界的上线尚无定期，这头，小任务还遇到了竞争对手，咱们这位赵总该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