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汉翻盘
本以为是一场降维打击之赛，可怎奈对方配备了高科技利器，方倩如那个校队出身的哥哥失了盘算，也失了体面，竟叫嚣着要带上全班人马再战。面对此等挑战，李乘风是断然不敢答应的，但不承想，赵世民却欣然应战了。
“世民，你怎么能答应下来呢？我们不行！没人啊！”
“乘风，咱们项目组一共十八个人，还不够凑一支篮球队？”
“人多是没错，可就他们那些人？边喝肥宅水边写代码的那群人？”
乘风助理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轻慢，惹得他们家赵总不快。
“李乘风，写代码的怎么了？就是我们这群写代码的人构建起了数字化时代的基础设施！”
赵世民瞪着李乘风，一副护犊情深的模样，李乘风只是在说道那群技术兄弟平日里爱喝肥宅水，不够健康，故而运动能力堪忧，但到赵世民这里却误会成对于自家兄弟的质疑了。所以，此时此刻，若要论情谊，李乘风着实是被比下去了。
“世民，我不是轻看他们，但这是要组篮球队啊。那群人中，除了秦雄还身材高挑些，其他人呀，只有当拉拉队的份！”
“拉拉队？我看，你才适合当拉拉队呢！”
赵世民提起箱子要走，可李乘风却不依不饶。
“世民，我知道你设计的运动轨迹模型或有些作用，可实力摆在那儿，即使有模型策略的辅助，我刚才也不过是和方倩如的哥哥打了个平手啊。”
此言倒甚是中肯，赵世民听罢，眼神一转，又道：“这说明模型采集的样本数据还不够，你想办法弄点对方的比赛影像。”
“比赛影像？”
李乘风瞪大了眼睛，一脸的疑惑，“不是，我到那里去弄对方的比赛影像呢？我今天才见到方倩如的哥哥啊！”
“这是你的问题，助理不就是应该解决这些问题的嘛。”
“你。。。。。。”
赵世民布置完任务后，便潇洒离去了，徒留李乘风一人在篮球场上凌乱。
“比赛影像、比赛影像，你说得轻松，我倒哪里去弄啊？”
望着赵世民远去的背影，李乘风嘴里嘟嘟囔囔的，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见赵世民的胜负欲起来了，李乘风自觉此事上天入地都得办到，否则，加薪的事，估计又要泡汤了。
于是乎，到了周一上班的时候，李乘风假意与方倩如套近乎，得到不少小方哥哥的过往信息，像什么几几年入的校队啊，参加过哪几场大学生联赛之类的，他边问还边透露出浓浓的崇拜感，弄得方倩如以为李乘风是来缴械投降的呢。
“乘风助理，你们要是不行的话，得早说哦，我哥哥那边可是摩拳擦掌，准备周末大战一场呢。”
“倩如，其实吧，我们就是以球会友，输赢无所谓的，像你哥哥这般人物，遇上了，全然是缘分。”
缘分？李乘风到底在说道些什么呀？明明背负着‘刺探敌情’的任务，却表现得如此风轻云淡，想来，他是谍战片看多了。
既得信息，李乘风便开始交际起来，什么老同学，什么老同事啊，甚至还联系学校方面，以赞助学生会活动为由，与人家老师热络了起来。几番奔走之后，李助理终是拿到了小方哥哥的多场比赛影像资料，这下，他总算完成赵总交付的任务了。
而赵世民那边得了比赛资料后，便全导入了模型之中，不多久的功夫，一整套的应赛策略就出来了。
“秦雄，你和小罗主要负责防守方子承，他的技术动作呈现出极大的规律性，走位偏向左侧，每每虚晃一枪之前，大多有回头动作，你们就根据这个规律来防守。”
“老魏，你负责远距离投篮，进不进，全看运气。”
“小伍，你呢，中锋位置，接传球时，防着点方子承的假动作。”
。。。。。。
赵世民在项目组里挑了几个身体素质较好的出来，这也算是在矮子里面拔高个了，李乘风从旁瞧着，那是越瞧越心慌啊，连连摇头，直至赵世民点了他，方才反应过来。
“乘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呢？”
“有。。。。。。有啊。”
“真的吗？看你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没比赛就已经泄气了。”
“赵总，我们这是必输之战啊！”
“什么输啊，赢啊，李乘风，你的胜负欲不要那么强，好不好？专注于比赛就可以了，胜负只是结果，没有过程中的专注，又何来期盼的结果呢？”
赵世民开始讲大道理了，听得李乘风一愣一愣的，半晌，李乘风方才反应过来，道：“怎么是我胜负欲强呢？分明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别人的约战！”
此时，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大伙儿都看着李乘风，想来，公开场合，小助理对老板发脾气，这还是头一遭啊。
见众人目光惊讶，李乘风立马缓了缓语气，又道：“我的意思是，对手很强，我们再怎么准备，也是无益啊。”
“怎会是无益呢？借用模型的推演，知己知彼，或许能以弱胜强呢？”
赵世民的态度很是鲜明，弱没有关系，配上利器就行，在他心中，对手再强，也强不过自己的算法。
“对了，乘风，你这个前峰可要好好表现哦，投篮机会都放在你这儿，全场瞩目的焦点也在你这儿，到时候，婉莹一定会对你大有改观的。”
“婉莹？她。。。。。。她会来？”
李乘风被吓了一跳，他心想，平日里丢脸也就算了，可在自己的白月光面前丢脸，那绝对是竞争对手别有心机的安排了。
“没错，我约了婉莹。”
“世民，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乘风将赵世民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可赵世民却不管不顾，依旧大声如前。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听说婉莹在集团总部的日子不好过，老有人针对她，各种团建活动都不带她，我只是关心她。”
“关心她？”
这句话分明是刺到了李乘风，赵世民已然察觉，遂又道：“我替你关心她，总可以吧？”
“替我关心她？不是，你别老掺和我和婉莹的事，行不行？”
李乘风常年屈居人下，万年助理的命，竟然连心仪之人都需要上司来替他关心了，这意味不佳，甚是不佳啊。
“我掺和？我再不掺和的话，她就真要走到邓总裁那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总部那些人为什么孤立婉莹，还不是因为邓总裁的关系！”
赵世民一语点破了肖婉莹之困境，这位人事小助理，因公司宣传短视频一炮而红，从假扮秘书成了真秘书。可邓总裁是什么人物呀，他身边的都是像唐湘怡这般的当红艺人，突然换了名不见经传的肖婉莹，这嫉妒之风便起了，邓氏集团内部以总裁办江助理为首，形成了孤立肖婉莹的阵营。本不愿冒尖出头的肖婉莹，莫名吃了冒尖的苦，可谓是艰难，而李乘风呢，竟一无所知，听了赵世民之言，方觉震惊。
“孤立？你先前不是说，只是有人针对她嘛，已经到了孤立的地步？”
“李乘风，到没到孤立的地步，比赛完，你自己问问婉莹，不就行了嘛。”
赵世民摇了摇头，对李乘风犹犹豫豫的态度甚是不满，在赵世民心中，这拉丝的情感，真是远不如算法来得可爱啊，算法如何运行自有程序控制，可人心如何演变，却无定章，所谓的不确定性就是源于人心的不定吧。
见上司与助理在角落处谈个没完，秦雄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
“老大，还布阵吗？不布的话，我们先去搞开发了，平行世界的设计都快赶不上进度了。”
“哦，我这就来。”
元宇宙项目组的重点产品——平行世界就快要推出了，要不是多出一件篮球赛的事，这群码农本该是在赶开发进度的。真不知道，赵世民应了这场费力不讨好的篮球赛到底是为何。
就这样，项目组的人为比赛布阵又忙活了一个下午，除了赵世民，其他人都看不明白，为了一场凭空冒出来的比赛，有必要这么认真吗？之后，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到了周末，这群人终是上了球场。
同样的周末，同样的场地，同样的对手，同样的来看笑话的人，哦，不对，还多了一位肖秘书呢。
“肖秘书，听说，叶副总裁要走了？”
趁着比赛前热身的档口，方倩如与肖婉莹攀谈了起来。
“方助理，这事，还是看集团公告吧。”
“哎呀，肖秘书，我不会出去乱说的，也就是我们文总想了解了解情况，好安排后续工作嘛。”
哪是文菲飞想了解情况，分明是方倩如自己八卦，这消息还是文菲飞透给方倩如的呢。
“方助理，叶副总裁有自己的规划，我一个秘书，也不太了解具体情况。”
“肖秘书，不会真如传闻那般，叶副总裁要套现离场了？”
“这。。。。。。”
方倩如所谓的套现离场，也是道听途说，无非是说什么叶兆伟极力炒作邓氏集团股价，多半是为了自己，见眼下收益颇丰，便要套现离场了。
“肖秘书好谨慎啊。。。。。。”
见肖婉莹支支吾吾的，方倩如悻悻地说道。
“方助理，都是公司高层的事，我们真的不便多谈。”
“也是。。。。。。也是。。。。。。”
方倩如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这肖秘书果然是滴水不漏啊，本以为趁此机会，可以从总裁秘书那里得到点消息，以便汇报给自己的老板文菲飞听，但见总裁秘书谨慎，她也只能看球赛了。
“这回，我是不会让你们的！”
方倩如的哥哥方子承在球场上又放话了，看他身后的一众“武将”，各个身形彪悍，与之相比，李乘风带队的一干技术男显得有些瘦弱，似乎比赛的结果在开场时就定了。但，有赵世民在，有他的运动轨迹模型在，宿命般的结局似乎还是能改写的。
“子承哥，我做什么，他们都知道，把我堵得死死得啊！”
“子承哥，别看那个中锋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可会捡漏啦，远距离投球特别准。”
“还有，子承哥，我这边也是如此，假动作全被他们猜出来了！”
。。。。。。
中场休息的时候，方倩如哥哥那边可谓是焦头烂额，被人精准打击的情形，上周末，方子承已经领教过了，可他过度自信，以为团队全上，便会破了那几台拍摄机器的魔咒，但怎奈，历史不过是又一次重演罢了。
“唉，我也是被那两个一高一胖的给堵住了啊！什么都施展不出来！”
方倩如的哥哥自以为只要动作再花哨些，变化再多些，就能躲过那个模型的跟踪，但他怎会知道，李乘风取得了不少比赛影像，分析的因子多了，模型出的策略自然针对就更强了。人啊，终是逃不过肌肉记忆，心里想着动作要变化多端，可紧要时刻，还是被肌肉记忆带动，按着原有规律出牌。
一边是乱了章法，而另一边呢，则风轻云淡了不少。李乘风静静地观察着对手方的凌乱，突然，秦雄来了一句，“乘风哥，你球打得不错。”
“那可不！”
李乘风一得意一挥手，竟碰到了赵世民，赵世民冷冷地说了一句，“李乘风只是这周球打得不错，上周就不行。”
“你。。。。。。”
李乘风一个白眼给到了自己的上司，赵世民见状，遂又道：“乘风助理看来是张狂了，那加薪的事。。。。。。”
“又拿这个来威胁我！你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的人还把你的女神请来？我分明是公私不分，好不好？”
赵世民不客气地打断了李乘风的话，而就在此时，肖婉莹正好看了过来，李乘风顿觉不好意思，拿起一瓶水狂饮，令赵世民好不尴尬。
中场休息结束，两队回到赛场，由于李乘风这队的默契性增加，再加上模型策略的运用得当，至终场，方倩如哥哥那队竟然输了，这令方倩如极为震惊。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方倩如拉着肖婉莹说道：“我哥哥原来可是校队的呀。”
“方助理，比赛有输有赢，不必如此介怀。”
“不是，我哥哥他们不可能输的。。。。。。”
这厢的方倩如还在感慨，那厢的李乘风已经得意地上看台了。
“婉莹，我打得还行吧。”
此话不仅仅是说给肖婉莹听的，一旁方倩如自然明白，还没等肖婉莹开口，她便接过话道：“乘风哥这是靠赵总才赢的吧，三流的水平，一流的科技，才勉强赢了我哥。若没了赵总那模型，乘风哥恐怕还是上周那窘迫的模样吧。”
方倩如说话酸溜溜地，令夹在李乘风与方倩如之间的肖婉莹甚是尴尬，于是，肖婉莹只得寻了借口欲离开。
“我想起来了，邓总正好有事要问赵总，我去找一下赵总哦。”
“找他？”
又是赵世民，李乘风心中顿起恼怒，但此时，方倩如却说道：“你们看，文总来了，还带着一批人呢。”
话说，这场友谊不多的友谊赛，又怎么会惊动文菲飞呢？她可是无利不起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