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石山合战上
在足利义昭的号召下，本愿寺显如与中国地区的霸主毛利辉元进行了会面。
本来已经与信长达成和睦的本愿寺显如。只维持了半年，就再次决定与信长开战。
正在修筑安土城的信长很快给予反应，开始征召军队。
这次的织田军，以身兼大和国，南山城国两国守护的原田直政，担任大将。信介作为与力，自然在其麾下领兵出战。
这是信介把拥有三町土地的地侍与富农收为家臣之后，第一次军事行动。
这些新晋家臣，每一位都带着五到八名同乡作为随从，被信介登记为一支小队。缺乏装备者，由信介借出具足，阵笠与长枪。
三到五个同乡的小队被编为一个大队，由信介指定家臣率领。
三到五个大队编为一备队，交由家中重臣率领。每级指挥额外定下两名阵代，以备指挥出问题后，接替之用。
此次出阵，游佐家凑出了一千五百余人的军势。
补给方面，平时从随军的才助那里购买。只有紧急状况下，才动用每人随身携带的三日份口粮。
才助由今井宗久所介绍，帮助信介发卖梅干与味增的商人。
……
信介汇合了从大和赶来的筒井顺庆后，一路向东来到了天王寺地区。
原田直政刚刚在此地建好城砦。
在城砦里，可以望见北面不远处的石山本愿寺。石垣上的石块，一个个清晰可辨。
……
几天后，明智光秀、佐久间信盛之子信荣、三好康长，齐聚天王寺砦。
“各位，依照预定计划，此时的荒木摄津守已溯淀川而上，到石山城的北面，修筑城砦。”
淀川是一条发源于琵琶湖的河流，自东向西流淌，最后注入大阪湾。
在未来，文禄堤和庆长堤修筑之后，这条水道实现了京都与大阪的直接通航，从而成为了一条繁华的黄金水道。
现在则是石山本愿寺的关键补给线之一。
荒木村重由淀川口西面的尼崎地区，水陆并进，抵达石山城北修筑城砦。为得就是切断淀川补给线。
“东面森河内的城砦也已完成。”
发言的是明智光秀。他同细川藤孝一起，在石山东面的森河内修筑了城砦。
留下细川藤孝守备后，明智光秀帅军西进天王寺砦。
“那么下一个进军目标就是木津口，彻底切断大阪的补给线。”
石山城的另一条补给线是木津川。这条河由北面淀川的一条南下的支流，与自西向东而来的寝屋川，在石山城下汇流而成。然后继续向西，注入大阪湾。
所以，比起淀川，城西的木津川似乎更为关键。通过这条水路，可以直接将补给物资运抵石山城下。
……
五月三日，原田直政出阵。由三好康长率领根来众与和泉众担任先阵。
直政则亲帅万人，担任后阵。信介也在其中。
此时的大阪地区，已经是规模颇大的城市。织田军的进军路线穿过这些街町。
此地道路狭窄，军队难以聚集，只能通过旗帜来大致维持阵势。一万多的大军，原田直政能带在身边的只有数百人。
忽然之间，三好康长的前阵似乎遭遇了敌人。不过因为建筑的遮挡，远在后阵的信介无法辩识战斗发生的方向。只听得到枪炮大作，却难以上前支援。
信介赶紧命令军队停下，准备观察局势后再作决定。
因为事前已知作战的区域是在街町之中，信介特意准备了更长的旗杆，让人离得很远就能看到。
又为各支小队配备了竹哨，并做好约定，沟通交流的信号。
所以虽然因为房屋遮挡，无法用肉眼看见。但信介知道，游佐家的备队都分布在能看到旗帜的地方。
就在信介等待打探结果的时候，原田直政的旗帜开始快速得向前移动。
“主公，你看。”
“吹信号，前进。”
信介决定依旧保持谨慎。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地形，除非一把火烧个精光，否则敌人总是会有办法从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
似乎原田直政就中招了，一阵密集的铁炮声后，信介亲眼看着他的旗帜倒下。
“停止前进，向我集中。”
在信介的命令之下，听到信号的游佐家小队开始从各个街口向这里集中。
本愿寺的军队也尾随而来，对游佐军展开了围攻。
局势似乎有些危险，信介犹豫了一番，决定亲自探查。
“你保护好旗帜，不要移动。”
信介拍了拍身旁举旗的武士。
接着信介带领十几个马迴，开始对四周情况进行探查。
……
复杂的地形，虽然让游佐队，在不知不觉中被包围。但是包围圈并不紧密。
信介带领的马迴由武家没有继承权的次子及三子组成，但是都受过完整的剑术教育。
褪去重铠，只穿腹卷之后，速度及灵活大幅度提升。
在这种城市的遭遇战中，正是刀剑高手所擅长的近身搏斗环境。
因为有建筑遮挡，敌人相遇时，可能互相只有几步的间隔，甚至可能面对面。这时就是比拼勇气与决断的时候了。
对于本愿寺众来说，这正是信介和他带领的马迴所擅长的。
信介看到大队就远远绕过，小队就上前战斗。很快就穿过数条街区，找到了原田直政旗帜倒下的地方。
此地只剩下被射得千疮百孔的尸体。不论是织田军还是本愿寺军都早已离去。
信介抬头望了望，即将落山的太阳，朝自己军旗的方向而去。
……
返回的路途，竟然十分顺利，信介几乎没遇到敌人。
只是在即将抵达本队时，看到了几支正在进攻游佐家备队的本愿寺军。
信介在稍作反击之后，很快便散去。
……
“收起旗帜吧。”
因为夜盲症的原因，夜晚几乎不会发生战斗。
信介清点损伤，竟比预想的轻微许。
不过原田直政的进军计划已经可以确定失败。这附近似乎只有信介还在，其他人都已撤退。
摆在信介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是，伺机西进木津口砦。完成既定的战略目标。
此时的本愿寺的主力，应该正打算乘胜拿下天王寺砦。这样织田军的计划彻底破产，只能撤退。
主力的目光吸引在天王寺，木津口砦可能会有机会。
另一个选择，就是回援天王寺砦，保住现有的进军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