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牧场
天神壶卡查，是一只生活在云层上的大鸟，所有的云雾都是它呼出的气息，而雷电则是它在发出鸣叫。
这就是鬼头岛神话中的天神。
但姜程却明显不是什么大鸟，也就不应该是天神。
不过很快，来风仙就反应了过来。
海神是创世的神灵，地神同样也是，假如拿他们的神话来做对比的话，天神理应也是创世之神。
难道对方是这个意思？
不过想明白这一点后，来风仙却愈发警惕。
她和她的那些愚昧同族可不一样，尤其是在获得玉牌后更是如此。
凭借玉牌的力量，她清楚地明白，这个世界，不论是海洋还是大地，都是一个整体，一个庞大的世界。
既然如此，那这个世界若是真的有一个创世神，那其本身应该还要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
没错，同样也只有这样强大的神灵，才能短时间创造出那些地脉，来风仙由此更坚信这个判断。
只不过，现在来看，这个创世神似乎还不是什么好神呀！
来风仙可没忘了那些大地之下的诡异存在，听这位创世神的说法，那应该也是他的杰作。
“既然如此，那造物主大人，您为什么要在地底创造出如此不详的东西呢？它随时可能回到地面，造成灾害！”
虽然得知了姜程是怎么样的一类存在，但来风仙却也并没有太过敬畏，而是先提出来自己的疑问。
姜程本人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他已经知道来风仙是怎样一个人，而且自己也不太喜欢繁文缛节。
面对来风仙的疑问，这一次姜程倒没有再隐瞒和伪造什么，而是直言道:“那当然是故意的了，这东西，也许在你看来是荼毒生灵的毒药，但在其他人看来，却也可能是上天赐予的蜜露。”
“什么？”来风仙有些不解。
姜程则继续解答道:“你们这里，得过病的人，病好了之后，体质不是有着明显的提升吗？只要控制好剂量，那这就是常人眼中的无价之宝。”
来风仙回想着族中那几个病好之后，身体素质不减反增，好上一大截的族人，点点头，明白确实如此。
“可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调好剂量呢？”但即便如此，来风仙的心中依旧有所疑惑。
姜程闻言稍微有点吃惊地看了来风仙一眼，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单纯的。
不过他并没有欺骗对方为自己做事的打算，而是直言道:“说什么傻话，正是因为有这个岛屿的人作为实验样本，我才调制出了合适的剂量呀！”
“什么！！！”
不含任何多余感情，异常理性且残忍的话，极大地冲击了来风仙的内心。
她并不是不能明白这种事的意义，在研究医学时，她也经常对岛上的一些动物做了残忍的实验。
但当这种残忍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同样也无法接受，自己和族人，竟然变成了实验品的事实。
“您可是创世神，不应该一挥手，就能得到完美的材料吗？”同样，来风仙也不理解，为什么无所不能的创世神和造物主，需要做这样的实验。
姜程闻言，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是被逗乐了，他笑着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造物主就一定能瞬间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或者说，在你的心中，创世神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来风仙闻言一愣，也因此陷入了沉思，不过时间并不长，她很快就得出了她的答案:
“造物主应该是极其伟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无所不能的存在，他是世间万物的父亲，是一切的主和慈父。”
这是她结合自己所知道的数个神话，以及自己的认知所得出的结论。
只不过，虽然这样说，但眼前的造物主却似乎并非是这样的，所以来风仙对自己的这段解答也极其不自信。
姜程闻言倒是没有立即反驳，反而是先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创世神模板。”
然后，他看着来风仙，对方被他盯得低下头去，然后他才又问道:“那么，如此伟大的存在，为什么会在意小小的世界和人类呢？”
来风仙闻言一愣，被问住了，然后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姜程则没有心急，就这样等待着。
他的问题其实并不难以回答，事实上很多神话中，创世神就是一种创世之后就直接在神话中神隐，高高在上的状态。
他们不会插手所创造世界的一切事，很多神话中的主神实际上是这些创世神的孩子，或者被他们所选中的存在。
但现在姜程所疑问，显然并非这样显而易见的东西。
来风仙明白，姜程是在告诉她，自己对人类和万物的看法。
她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不太愿意承认，也不敢在姜程面前说出。
世间的一切，在它们的头上有一个高高在上的主，而这个主，视他们为蝼蚁。
这是足以让大多数人感到恐慌的事实，尤其是对来风仙来说更是如此，因为，现在这个主，就在她的旁边。
姜程并没有一直等着来风仙的回答，最后还是他自己解答道:“事实上我认为，所谓的创世神，大多数进行创世，都是有某种原因和目的的，他们也并非无欲无求，创世，就是达成他们目的的一种手段。”
来风仙闻言，内心表示非常理解，在她的心中，这一说法显然极其契合姜程现在的形象。
然后姜程接着道:“我并非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事实上只能算是一个外来者，我选中了这个世界作为我的牧场，赐下恩赐众生的蜜糖，人类因此得以进化，并在死亡后对我进行反哺。”
他说道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简单来说，这个世界就如同一个牧场，所有的人都是老鼠，但我不需要老鼠，我需要牧羊，所以我给了这些老鼠进化成羊的机缘，而他们所要做的，也仅仅是进化成羊，并且在死后，为我提供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