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 近藤老师给予处罚
放学后一条哉走过奈良线上的路面桥，在伏见稻荷站等车。
京阪电车便宜且实惠，车站很小、很传统，就像镰仓那样有种独特的古朴感。
周围墙壁上的字样装饰也跟伏见很多地区相同满是朱红色。
电车经过的警示音在不远处响起。
他总感觉电车晃悠悠，它像牛一样缓慢驶过他的身前。
车厢里的乘客堵在电车门后和外面的人眼巴巴地互相对视着。
车门打开，一条哉抓好肩包走进电车，在远离车门的一侧坐下，这里一般很少有人会挤到他。
电车穿梭在城市里，他今天没有去图书馆借书，所以打算继续看《唐吉诃德》。
也只有一周内很少的几天不用去工作，一条哉可以早早回家看书或者打游戏待到深夜。
电车行驶过头顶的东海道新干线时一条哉按压了一下眼睛。
这预示着电车即将进入地下隧道，此后在到达三条站前他都不会再看书。
此刻他才有心思打开系统面板看看佐藤同学的人物卡牌，在看棒球两人互相做一样的动作后「好感」突然就起来了。
【人物：佐藤绪花】
【智力：86】
【魅力：88】
【体力：72】
【卡牌综合指数四颗星】
【“卡牌”已解锁，目标可攻略……】
解锁了美少女的卡牌又获得了十万积分，总算有了点底气，他在【商城】对「初级」的擒拿术考虑一下。
这绝不是客套话去努力变强，系统里对于【擒拿术】是这么解释的——｛利用人体关节、穴位和要害部位的弱点，巧妙运用杠杆原理与经络学说，采用反关节动作和集中力量攻击对方薄弱之处。｝
｛……产生生理上无法抗拒的痛疼反应，达到拿其一处而擒之的效果。｝
不过如此嘛？他还以为能空手抓鸭子呢。
他打开第二封邮件：【美少女卡牌活动：言语上点到为止，行为上占尽先机，争取在六月测验上获得第一。】
【任务成功奖励：一百万积分/「完美级」融会贯通】
【失败补贴：三十万円现金】
虽然一条哉一直认为背课文和单词并不困难，但还是很难抗拒这样的诱惑……学什么都让你事半功倍的话那倒是可以试试，但也注定了他成功的几率很小。
继第一次见面时的【改变少女决心】活动后，又到了上演学习成绩一决高下，他两相对比发现系统对于他的能力有些看重地过头？
选择与付出不成比例。
‘总之从明天就开始努力吧，一条……’
他左手边的中年男人抓起他黑色的公文包双腿笔直地站了起来。
男人的眼镜掉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看着面板的一条哉。
三条站到了。
他捡起眼镜递给他。
一条京阪本线无法送他直通御陵站，他下车后急忙换乘附近三条京阪站的东西线地下铁。
回到公寓洗漱完他躺在床上，没忍不住坐起来看起了床边放着的《大卫·科波菲尔》，《唐吉诃德》太无聊了他用来垫头碾压脑部神经不至于看书的时候突然睡着。
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了，国中每天看一章好像？
这是他来京都用自己发传单的工资买的第一本书——他需要一本书给他精神支持，以至于能抗住那段一双袜子正反穿、吃苦的日子。
这本书的封面左上角破了个洞，这还要感谢一条哉老家的那只野猫。
每次看完后一条哉都会好好地把这本书放在床边。
闭上眼他的脑子里还在不断想着大卫的不幸以此感觉他还算走运。
书里面告诉他‘一个有任何正当理由信任自己的人，永远不在别人面前炫耀，以使别人信任他。’
该说不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句了，用「人生总会有各种希望」来当理由信任自己未来会成功并足够伟大
有时候看见别人炫耀，是他被激起的欲望也说不准。
不幸的是书从手里掉了下来没砸醒他。
第二天继续坐公交赶到明日高校开始了新的一天。
橡树越长它的树叶越发浓密，在下面走时阳光好像都透不进来了。
数学课的每周一次测验，小林园老师走在教室过道里巡查，手里抓着一把和打猪鞭一样的直尺。
有学生手握成拳放在嘴上思考问题，还有的男生喜欢抛硬币，教室到处是硬币滚落到地上发出的响声。
不过大多数还是腰杆笔直眼睛四处奔波显得格外不自然。
使劲挠着头的北辰远绞尽脑汁，小林园停了半分钟一尺子拍了上去。
他嚎叫“啊”了两下又被打了。
“小林老师，我知道错了……但真的要痛死了，能不能先去医务室？”
“让一条陪你？”小林园看他痛苦的样子以为自己下手太狠了。
“老师，一条哉他在睡觉！”
“没有的事……”
他醒了还没多久，眼睛差点睁不开。
小林园走了后，课上到一半一条哉花了十分钟做完试卷又睡着了，在北辰远收卷子的前一秒还看见他在打瞌睡。
“你们俩跟着我走。”
小林园把两人喊走后，北辰远在路上问他：“该不会昨天晚上又在通宵学习吧？”
“只是看了会儿书……”一条哉实话实说。
北辰满脸鄙夷地走到他前面，用“不愧是你”的表情给他看。
督导办公室，小林园把两人带到自己最后的工作桌前先把测验卷放下后给自己倒了杯开水。
“园子老师，今天这是？要体现恩情还是施展雄威？”
“我听说某人一直念叨小林班上有个全校皆知的帅哥，现在应该背地里在偷着笑吧？”
一条哉认识她们，这是隔壁班的英语老师近藤亚衣和井之上爱子。
近藤老师曾经给他们带过一节外语课，私下里学生们调侃喊她：“野性的呼唤”。
另一位一条哉只是知道，这是精通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三种学科的「怪物」，就连胸部也是如此。
现在私下里看来近藤老师说话和长相都很亲切，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平日上课里的影子。
“那好吧，园子，你让一条同学过来我要和他聊聊。”
近藤亚衣一直朝他笑，一点困意都没了。
“快工作去。”小林园对两人警告了一下把热水放在桌上严肃地问话。
“一条同学，对吧？最近学习压力有很大吗？”
“他一周要工作五天。”
小林园意外了一下，在得到了北辰远反复的确认后生气起来。
明日高校里明令禁止学生用大量时间去校外工作，就算有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也不行！
“老师，你有所不知……”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家里穷，没有钱，老师不会管这些的。”
“老师给你介绍社团的时候你答应我是要回家学习的。”
小林园以为他要开始说出一番心酸的故事然后打动她让他不追究他的责任，但作为老师她必须要袒露「铁面无情」的一张脸然后举起那杯开水告诉他：“如果一条同学你不改正的话，我只能找你的家长了。”
“园子，没必要吧？你看一条同学他的运动鞋都泛黄了……”
他感激地看了眼帮自己说话的近藤老师，这件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他做的不对，上课睡觉不需要被原谅。
“其实我能理解园子她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担心学生打工耽误学习……可是一条他是全校第二啊！”
井之上老师也站了出来给提了建议：“还是听听他怎么说吧，如果真的是因为钱的问题，工作的时间就改为一周三天。”
“那老师就听听你的理由吧。”
最后在两位素未谋面的老师帮助下一条哉得到了三分钟的不最高、口头解释权。
他先为之前和小林园撒的谎言做了总结道歉，这种时候一条哉也不能哭诉「袜子正反穿」了。
所以干脆他坦白了昨天晚上他没去工作，是因为晚上看书睡得迟才打得瞌睡。
“大晚上看书？”近藤老师用那双柳叶一样的眼睛扫了井之上爱子。
“我虽然看书但早上从来不困……”
“话说了回来，那一条同学这种打工会很累睡得又早又香、无事可做在床上看书的现象该如何是好呢？”近藤老师表示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学生。
她问了见多识广的井之上也是不知所措更别说小林园了，她吩咐在一边干瞪眼的北辰给她的杯子里加点热水。
那张瓜子脸摆在两只手掌上死死看着他。
“也不知道那些书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知道近藤老师怎么看待文学作品，比如狄更斯的书，阅读他的书我认为是种享受。”一条哉对她和井之上老师的印象都很不错，两人谈到了狄更斯小说改编的电影。
“老师只看过《远大前程》。”
“有收获吗？”
近藤亚衣学着小林园双手撑住脑袋，在小林督导的办公桌上互相对视。
“亚衣在电影院里说过这部电影非常无聊，她一半时长都在睡觉，能看出来什么？”
“不要胡说！我还是明白这是部恋爱题材的电影，男主角死皮赖脸地纠缠，情节剧情十分狗血，而且主角运气还出奇地好。”
“不不不，所有的好运都源于他积累的善良，这点需要强调。”一条哉打断了她说，他只赞同近藤老师的前一部分观点，这的确算是部爱情片。虽然狄更斯原著是以爱情为辅的剧情片，重在反应男主的人性变迁和自我救赎，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连本来这件事不商讨出一个结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小林园，在他们聊天之时把他的测验卷拣选出来批改满分后，一下子就不生气了。
“……那北辰你和一条先回去吧，老师现在头疼也拿不出个主意了。”
“我可以理解，但一条他上课打瞌睡居然没有惩罚？别以为我这样的男孩子被打就不会受伤啊！”
“那老师也用戒尺打他一下？”
小林园自知理亏弱弱地看着他的表情。
“园子，最近的学园祭你还没有计划吧？”
“我现在哪里有空在这些事情上花心思……”
“那干脆让他们一起组织一场文化剧，到时候班级里的学生摆摊位也能做宣传。”
“这是什么逻辑，处罚一条哉为什么要牵连我？”
“北辰同学，你是全班唯一的不及格！”小林园从试卷里找到他的，像罗列罪名一样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