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询问
“在你们这个房子里，我没看见任何矿泉水的痕迹，你给我和听北拿水也是拿的杯水而不是矿泉水。”沈知南眼睛也没看他，淡淡的出声说道。
“其次你和娇娇走过来的位置也并不是能看到烟雾的位置，但你们又说了是直接奔着救火来的，那你们就应该提前知道这里有烟雾，这就说明你们进去过那个单元门。”
季时祺沉思了几秒，摇摇头笑了一下。
“而且你们说是以为着火了所以来救火的，只是几瓶矿泉水对于救火来说还是有点无济于事吧，但拿来清理烟雾的用水量倒是差不多。”沈知南放下手里拿着的盘子，转头看向他。
“所以你们夫妻从一开始就知道里面是烟雾而不是火，你们去那个单元楼做什么了呢？”等他面色认真的说完，后背涌上一股熟悉的寒意，接着他听见了一声冷笑。
“沈教授，所以我们帮忙的结果就是被刨根问底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沈教授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们如果去过那里，没有确实的进去就知道里面的情况，那是不是也代表着你们知道那个单元里发生了或者发生过什么事，它和......”
“它和你学生的失踪有没有关系我们不在意，我们去只是去解决一些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沈知南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所以你的意思那个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如果你说的是人性，那就有。”
“我说的是......”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东西比人性还不干净？”
这边话音刚落，饭桌旁的唐娇娇摇摇晃晃的走到厨房。
季时祺十分镇定的当着她的面把刚刚装好的垃圾袋打了个死结。
“喝好了？”
“困~”
“你去沙发歇会，我去扔个垃圾，都收拾完我们就回去。”
“好~”
喝的迷迷糊糊的小姑娘溜溜达达的走向沙发，顺势一歪就躺下了，双手上举抻了个懒腰，然后懒洋洋的缩成一团。
季时祺丢完垃圾回来的时候看见厨房里的两个背影陷入沉思，孟听北也喝了不少，看着有些站不稳，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拿着干净的厨房纸细细的擦拭着沈知南递过来的湿盘子。
听见关门声沈知南递出去最后一个洗完的餐具从厨房走到他面前“我还是没想明白你们夫妻当时为什么那样做。”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警察，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没像你一样站在这里问我吗？”
“因为你们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相关性。”
“是的。”季时祺耸了耸肩“所以沈教授，有些事情大可以不用看的那么透。”
沈知南摘下眼镜，笑着无奈的摇摇头“这里我们都收拾好了，你俩快回去休息吧。“
季时祺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去衣柜拿唐娇娇的外衣。
”不过你们把房子借我们住了，你们自己住哪？“
”我们和爸妈住一起，就在你们昨天住的旅馆楼上。“
沈知南表示了解的点点头，但是他还是听到了季时祺口中传来一声幽怨的叹息。
那边的唐娇娇已经睡着了，轻轻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吸声，季时祺悄悄走过去，顺着她的背把她捞起来，穿上外套，戴上帽子，扣子系的严严实实还扯了扯袖子。马尾在他低头的时候不小心扫到唐娇娇脸上，小姑娘眼睛都不睁开一下的紧着鼻子躲闪。
季时祺伸手把头发甩到身后，轻松的把妻子抱在怀里，沈知南上前帮忙打开了房门和车门，唐娇娇被平稳的放到了后座上。
沈知南正要关门，季时祺抬脚走过来递给他一个小遥控器，让他在关了门后点一下。
车开走了，沈知南把门关上锁好，看了看手里的遥控器，只有一个红色的按钮，轻点了一下，门口马上传来了哗啦啦的响声。
后面趴桌子上睡觉的孟听北听见声音一下警惕的站起来，出声询问。
沈知南抱歉的摇摇头，手指了一下门外正在缓缓下降的卷帘门。
桌旁的人松了口气，沈知南让他先去洗漱然后早点休息。自己则上楼看看卧室有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小阁楼的样式让人上了楼梯就能看见里面的床具，沈知南呆站在楼梯口面对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双人大床不知所措。
孟听北洗漱完了头脑清醒了不少，刚出卫生间门就看间沈知南抱着枕头和被从楼梯上下来。询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的表示自己睡沙发让他上去睡，孟听北上楼之后看见那个大床才知道沈知南为什么要去睡沙发了。
床虽然大，但是做了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内凹设计，床上铺了一层像皮草一样的暗红色毛织品，孟听北不知道那是什么毛，但是它在不明的光线下还是能透出细腻的光泽，细看这个床的每一部分都满足了舒适又美观的条件，可是整的来看却给人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非要用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很有，情趣。
孟听北从楼梯上下来把沈知南刚拿出来摆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又拿起来“你去楼上睡，我喝了酒晚上用洗手间的话睡楼下比较方便。”说着他转身就带着电脑上楼了，沈知南有些纠结，但还是跟着他上楼了。
夜里关了灯，这个屋子显得格外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孟听北的呼吸太沉重，沈知南在楼上也听的一清二楚。除了呼吸声，外面的风雪又开始了对小镇再一次的洗礼，呼呼的刮动着路边零散的枝条。他睡不着，不知道是出于自己占了一个大床的愧疚还是担心自己依旧下落不明的女学生。他来到了这个小镇，可他又能做什么呢？出不上一点力还麻烦着孟听北每天照顾他。快四十的人了，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么没用。
团杂的思绪让他陷入了自己内心的空洞，浑浑噩噩之间他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惊的正要坐起身，却被身后的东西按住，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楼下冷。”
沈知南有些局促，想起身换自己下去但又被压得动弹不得。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调查。”沈知南没有来得及回复他，身后就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想自己今晚大概是睡不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