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环法师

地狱厨房，租的公寓里，沈久换了身宽松睡衣，匕首和枪放在身侧，坐在地板上，闭目冥想。

金色数据面板还是原来那样，魔力和精神力都超过十点，魔法学徒四个字变成了白色。

注意力集中在这四个字上面。

好像听到蛋壳被戳破的声音，他感觉大脑和灵魂突然轻飘飘的，卸下了许多重担，睁开眼睛，整个世界都大有不同，他看到了之前从未见到的景象，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更加细腻，光线，灰尘，他的五感更加敏锐，除了这些，还能看到五颜六色的魔力在空中缓缓游动。

灵魂变强了，身体对魔力更加敏感，就能容纳更多魔力。

现在数据面板变成了这样：

姓名：沈久（一环法师）

年龄：19

魔力：11

精神力：15

掌握法术：闪光术（0环），治疗术（0环），仪式魔法-萃取

掌握要素：时空（残，冷却中）

炼金术：暂无

占星术：暂无

下方还有文字提醒：

【你突破了1环法师，炼金模块和占星模块已解锁，请自行探索。】

【你突破了1环法师，学习魔法的要求降低了。】

进阶一环法师后，魔力提升的不多，精神力增长了三点，解锁了两个新的领域。

因为灵魂的增强，每3点精神可以学习一个法术。

他决定遗忘闪光术，学习四个一环法术。

闪光术对黑帮喽啰还算有用，但遇到心智坚强或是有所防备的人，闪光术就变成了鸡肋。

意识集中在法术上，眼前出现可学习的法术列表。

除了0环的一大堆戏法，1环法术数量也不少。

精心挑选过后，他选择了四门法术。

法师护甲、七彩喷射、替身草人、通灵召唤。

选好学习的法术之后，沈久保持冥想，在大脑中铭刻这四门法术的模型，铭刻法术模型是技术活，也和运气有关。

经历断断续续的铭刻，反复失败中偶然成功，再铭刻下一个，等到全部铭刻完成，一周时间过去了。

沈久坐起身来，看到身边一堆速食垃圾，简单打扫了房间，看起尼克给他的留言。

上次港口工厂，墨西哥帮的行动失败，几个成员不明不白的死去，兰威在电话里非常生气，另外，尼克查到了兰威的具体住址，他住在皇后区布里街十二号，沿街的一套花园洋房里。

沈久学到四个新法术，手有些痒痒，和尼克确定了兰威每天晚上会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准备今天就动手。

不过先得找个地方试试新学的法术。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地狱厨房一座公寓，除此之外，沈久还准备了两间安全屋，一个安全屋在纽约郊区，另一个就在哈德逊河边上，之前是一家渔民的房屋，已经废弃很久了。

驱车来到哈德逊河，观察身后没有人跟踪。沈久走进安全屋，这间房子上面破破烂烂的，但有一个隐蔽的地下室，里面有食物、清水、药物，还有和一些美式枪械、弹药。

雷曼说过，要时刻做好最坏的打算。

来到地下室，沈久在门口布置好警戒，进入地下室后尝试施法。

首先是法术护甲，身上出现淡淡的莹蓝色光辉，沈久想了想，用匕首切向手臂，身体表面的魔法力场十分坚固，匕首在胳膊上连个印都留不下。

沈久拿起一把枪来，对着肌肉组织开了一枪。

魔法力场晃动了一下，很快恢复原样，毫发无损，但沈久注意到自己的魔力又少了一点。

“可以抵御枪械，抵御伤害时，会持续消耗魔力。”他心想。利器和动能武器的威胁降低很多，但法术护甲对能量和化学伤害是否有效还有待测试。

再试试七彩喷射，他走到地下室的一角，激活脑中的法术模型，体内的魔力消耗了一点，一道华丽的彩光从指尖散射而出，在身前形成一个锥形区域，因为没有活体实验对象，不能确定法术效果，按照书中对法术的描述，七彩喷射会随机附加三种效果，震慑、目盲和昏迷。

沈久想实验替身草人的效果，但他的魔力已经不够了。

制作一个替身草人需要十点魔力，遇到致死伤害，草人可以代替承受。平时也可以主动激活草人，激活时，施法者随机瞬移到三米外的区域。无论哪种方法，草人一旦激活就会损坏，这是一次性保命物品。

好在只要魔力足够，草人可以重复制作，而且可以送给其他人，只要带在身上，相当于多一条命。

最后是通灵召唤，沈久用刀切破手指，用血液在地上描绘出一座小型通灵法阵，口中喃喃念着晦涩的咒语，魔力流向通灵法阵，法阵被点亮激活，一只幼鹰出现在法阵里。突然被传送到地下室的幼鹰十分懵懂，但因为沈久通灵出它的缘故，对沈久十分亲切，轻声嘶鸣，一双翅膀骨碌碌扑闪，飞到了沈久的胳膊上。

沈久摸了摸小鹰的脑袋，毛绒绒的非常可爱，一双黄豆大的眼睛睿智的盯着他看。

“就叫你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是希腊神话里一个小孩的名字，他用蜡和羽毛造的翅膀逃离克里特岛，因为飞得太高，翅膀上的蜡遭太阳融化跌落水中丧生。

听到这个名字，幼鹰似乎十分高兴，亲昵的用脑袋撞了撞他的胳膊。

带着伊卡洛斯离开安全屋，他给尼克拨了电话。

“伙计，你终于来电话了，一周没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尼克的声音响起。

“我这些天有事。”沈久道，“今晚我要对兰威动手，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尼克讪笑，“我能有什么建议，我的建议是不要动手，你会听我的吗？”

“不会。”沈久转过话题，“过几天我送你一个礼物，可以多一条命，那就这样，这几天最好换个地方住，等事情结束我联系你。”

“法克，混蛋。”尼克恼怒道，“你最好别死在那，另外，尽量不要搞出大动静，皇后区不是地狱厨房，那儿住着很多有钱人，条子反应很敏锐。”

“谢谢你，尼克。”沈久摸了摸伊卡洛斯的脑袋，小鹰轻轻叫了两声，“注意安全。”

“等等，你那边什么声音？”尼克问，“你跑到了动物园？还是该死的非洲？”

“我养的宠物，就这样。”沈久不等他回话，挂掉电话。

打开手机导航，开着一辆破二手车来到皇后区。

他得先踩踩点。

兰威住的地方不错，在皇后区繁华的街区，离法拉盛公园很近，皇后区艺术博物馆也在附近，沈久装作行人，在附近买了两个热狗，边啃边走，经过兰威家时观察里面的情况，一座两层独栋小楼，还有一座很小的院子，院子里园丁正在清理草坪，从门口看见去，隐蔽的角落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尼克查到的信息，兰威没有成家，平时也没有保镖随行，看上去和普通的公司高管没什么两样。

在兰威家前后街区转了一圈，沈久心里勾勒出一个简单的行动路线图。

等到夜深，沈久从兰威家后面的仓库钻进去，避开摄像头的位置，轻巧的跳到二楼拐角，拐角处有个凸出来的水管，踩在水管上缓缓转身，跳进栏杆里，他观察四周，二楼应该是客房，没听到人声，也没有摄像头，沈久打开露台的门，露台连接着房间。

没人。

走到门口，外面很安静，打开门走出去，二楼一共有七间客房，一个人都没有，走到尽头，有一个楼梯，穿过楼梯来到一楼，沈久探索起来。

兰威还没有回家，尼克说过，兰威每天回家的时间很稳定，每天加班到十二点到一点之间，现在才十点，他还有不少时间。

一楼中心是会客厅，东南角有一座壁炉，壁炉前边是沙发，电视，还有一张台球桌，西面是一座酒柜，客厅东南方位各有一个房间，沈久进去看了看，一间是卧室，卧室有个衣柜，里面有很多女人的衣服和情趣用品，兰威有时候会带女人回来过夜。另一间是书房，里面有一个保险柜和一张书桌。

想了想，沈久决定留在书房。

他躲在书桌后面，等兰威回来。

在整座小院上方，伊卡洛斯在半空中盘旋，沈久试着感受伊卡洛斯传递过来的情绪，突然发现自己的视角一变，眼前的景象从书桌变成了皇后区大大小小的建筑，意识到自己正在使用伊卡洛斯的视野，他感到十分惊喜。

沈久试着操控伊卡洛斯的身躯，摇摇摆摆的在空中滑翔，感受到高空的劲风吹拂过面颊和翅膀，在某个瞬间，震动双翅，他陡然飞了起来。

这种飞行的感觉无与伦比，就像整个世界都在身下，旋转，滑翔，高飞，没有任何束缚，自由的在空中漂流。

伊卡洛斯，或者说沈久，在纽约高空盘旋，他看到了地上如同蚂蚁一样的人群，看到深夜逐渐亮起的霓虹都市，最后飞回到兰威的家上空，静静注视着下方的景象。

兰威回来了。

他操控着伊卡洛斯的身体，但还是能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体周围的情况，这种感觉很神奇。

沈久试着收回注意力，像是灵魂在玩高空降落，从伊卡洛斯的位置一路下滑，沿着看不到的联系，回到自己体内。

面前还是那张黑黝黝的书桌，沈久轻晃脑袋，有点晕。

透过房间的窗户，听到兰威和园丁打招呼的声音，脚步越来越近。

人真是复杂，单独听兰威对园丁热情的招呼，肯定想不到他背后的身份。

兰威回到房间之后，犹豫了会，先上楼换上一身舒适的睡衣，在酒柜拿了瓶波本，拎着一个杯子摇摇晃晃来到书房。每天晚上是他最放松最舒适的时间，他通常会奖励自己一杯酒。

来到书房，兰威看了眼保险柜，想到柜子里放着的钱和证券，心情好了一点，突然又想到白天几个黑帮的头儿报上来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找到是谁破坏了那晚的行动，心情又差了一点，嘟囔着，“一帮蠢货，肥猪，让这帮渣滓烂在地狱厨房吧。”

他把波本和杯子放在桌子上，绕到书桌后，准备坐下来，深深叹口气然后小酌一口。

但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沈久从桌子下站了起来，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兰威的脑袋。

兰威很识趣的举起双手，他表现得非常冷静，似乎对书房里有个陌生人等他回家一点都不意外，“朋友，等等，我不会反抗，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钱？还是我这个老男人的脑袋？”

他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到不速之客的面孔，这样活下来的可能性更大。

但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睁开眼睛。”

兰威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看到是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看上去还有些青涩，年纪应该很小。

“好，我睁开了眼睛，但你这个年龄不该干这个的。”兰威道，“或许我能付出一些代价，请你离开这间房子。”

“可以。但我要知道你有什么。”沈久道。

“我有钱。”兰威道，“但不多，我只是个普通白领，请不要伤害我。”

“普通白领能指挥黑帮做事。”沈久笑起来，“也可以理解，或许你是纽约地下教父呢。”

兰威听到前半句，心中一沉，知道来者不善，对他十分了解，但还是挣扎道，“伙计，是这样，我在为一位大人物办事，有时候身不由己，所以你是来寻仇的吗？”

“雷曼。”沈久保持着理智，“你的一句命令害死了他，记得吗？你的手下，爱尔兰帮的杰诺夫，雇佣了雷曼，然后拒绝付钱，把他打了个半死，脑袋几乎挂在脖子上。”

“抱歉。”兰威深深吐了口气，他被爱尔兰帮的蠢货气个半死，这些猪骡惹了麻烦为什么还要他来擦屁股，这帮蠢货为什么不懂斩草除根，感受着额头冰冷的枪口，兰威的怒气陡然熄灭，艰难道，“我是说，我对此并不知情，也没有命令他们做这种缺德事，说实话，我雇佣别人的时候只会付出足够的诚意。”

“诚意？”沈久点了点他的脑袋，“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诚意。”

“我的保险箱，箱子就在这里，里面有很多......诚意。”兰威心如滴血，但不得不抛出保险箱来，尽可能地转移危险。

过了今天，他要让这个鲁莽的复仇者付出更多代价，他要切了他的脑袋，扔到养猪场最肮脏的猪粪里。

“密码。”沈久问。

“74932。”兰威报出一串数字，“还需要我的指纹验证。”

“那就去把它打开。”沈久道，“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他慢慢挪步，来到兰威身后，枪口对着他的后脑勺。

兰威缓缓走近保险箱，他站在箱子前面，不知为何有了种不妙的预感，他补了一句话，“伙计，我背后的人，是这个国度大多数人惹不起的，我说这个，是希望你能拿着钱安静离开，相信我，如果杀了我，你也很难活下去，这并非威胁，只是一句忠告。”

“我会的。”沈久简短道，“现在，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