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研究工作的基本功是深入基层，深入调查[13]

（1997年3月6日）

这几年，企协系统的研究工作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总的看来，目前还是非常薄弱的，表现在一些企协的领导对研究工作的重要性认识不够，工作抓得不紧。企协系统的研究工作部门应该是一个较活跃的部门，不仅要思想活跃，而且要工作活跃，不能死气沉沉。企协的宗旨是为企业服务，所以，我们要急企业之所急，围绕企业当前重点、难点问题，通过调研，提出建议，解难释疑，做好服务工作。为此，我讲几点意见：

第一，要明确企协研究工作的任务。企协研究工作的任务就是为企业和企业家服好务，同时，也为经济主管部门服好务。一方面要围绕着当前经济领域的中心工作，为经济主管部门提出一些有价值的建议。另一方面，围绕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困境、难题，通过我们的研究工作提出走出困境的思路，即解困、搞活的办法，这就是服务。最近，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于搞好国有企业指出了方向；据此，在全国经贸工作会议上进一步提出了打好五个攻坚战；李鹏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对如何搞活国有企业又提了六条措施。这些就是我们的中心工作，要围绕中心工作花大力气来开展调查研究。不仅如此，研究工作还须有超前意识，要考虑得远一些，要看到企业发展的趋势和变化，要善于从眼花缭乱的变化中抓住发展趋势。只有看到趋势，才能因势利导，帮助企业先走一步，考虑好发展战略部署。现在，中央提出的一些措施和思路都比较成熟，针对性强。从这两年煤炭行业和冶金企业如鞍钢的扭亏看，走的路子是对的。现在国有企业虽处在困境，但只要路子对，一定能走出困境，前途是光明的。研究工作要围绕中心，抓关键、抓要害、抓难点，以此作为自己工作的重点。具体说，一是要抓国有企业的改革和发展，抓大放小、三改一加强、五个攻坚战、六项措施等；二是研究工作的涵盖面要拓宽，不只研究国有企业，还要研究其他所有制企业。所谓研究，无非是抓典型。国家经贸委就是抓住了邯钢这个典型，把整个工作推开的。宝钢、武钢、长虹、海尔等走在前面的企业均可作为典型来研究。还有类似长虹降价问题等都应进行研究。研究和总结这些典型的经验，一方面可以为企业指引方向，另一方面也提高我们自己的认识水平和工作水平。再有，要注意研究一个地区的经验，如上海的经验应注意，他们思想观念转变快，减人增效、下岗分流、再就业工程走在前面，很值得研究。我们没力量对这个大问题作全面研究，但一些企业作为典型是可以研究的，也可以委托地方或行业企协去研究。我们不仅要每年发一个研究课题的纲要，而且要向各企协提出建议和任务，要求它们每年提出有价值的研究报告。要与各企协研究部门合作，要给任务，这实际上是支持它们的工作。交了任务，它们的领导就会重视，也就起到了支持研究工作的作用。另外，我们也可以同各有关方面合作，要研究私营企业可与工商联合作，要研究乡镇企业可与乡镇企业协会合作，等等。同时，研究工作还要密切注视世界，特别是发达国家的企业管理发展新趋势，对它们提出的问题进行分析，如企业再造工程，确实值得我们研究。在这些方面，研究部要与企业管理现代化工作委员会合作。

第二，研究工作的指导思想在于着眼创新。我们面临着一个充满危机和挑战的时代。就国有企业来说，不少正处于困境，面临着严峻的考验，亏损和停产、半停产涉及的职工近1000万人。在这种情况下，要迎接新的挑战，就必须随着变化的形势，树立新的观念。邓小平同志讲过，要解放思想，就要换思想，换脑筋。解放思想，转变观念，是企业改革的最大配套工程。研究工作是一个创造性工作。我在韩国参观他们的浦项钢铁厂，这个工厂门口有八个大字“资源有限，创意无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客观存在的事物是有限的，发挥主观能动性是无限的。十几年前，我就讲过要“学新知、立新意、树新风”的问题。经济工作中很重要的是立新意，即树立新观念，有创新意识。企业中成百上千乃至上万职工，每天都在进行创造性劳动，不仅是创造物质财富，通过实践也创造出精神财富。如“鞍钢宪法”的五条、邯钢的模拟市场等，都是创造的精神财富。着眼创新就是要关注广大企业和职工在实践中创造出来的精神财富，善于发现和抓住新事物，并加以研究、总结、提炼成为新的理论。“认识新鲜事物和创造新鲜事物”是毛泽东同志1941年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提出来的，这篇文章我们都应经常学习。现在我们不是仍有些人，如毛泽东同志当年批评的那种毛病，“只知生吞活剥地谈外国”[14]吗？！这些人“忘记了自己认识新鲜事物和创造新鲜事物的责任”[15]。这是一种极坏的作风。我们不能只是跟别人的步子，唱着别人的调子。当然，可以研究学习别人的观点，站在别人的肩上，但更主要的是要通过我们的研究工作来认识新鲜事物，创造新鲜事物，这样才能真正对企业起引导和指导的作用，才能真正做到迎接新的挑战，开创新的局面，为企业提供服务。这也是我们研究工作的责任。还有，作为指导思想，必须坚持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研究外国的经验也要“以我为主，博采众长，融合提炼，自成一家”。通过实践，检验我们的想法和措施是否正确。要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指导下着眼于创新。

第三，研究工作的基本功是深入基层，调查研究，取得第一手资料。毛泽东同志说，先做群众的学生，后做群众的先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群众路线是我党的根本工作路线。深入群众就是深入实际，深入基层。“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16]。真正深入到群众中进行调查研究，才能避免单纯凭主观愿望来制定政策。单凭主观愿望，脱离实际的政策，要遭到失败。我们的研究工作要总结实践经验。实践经验是新鲜事物，要从认识新鲜事物到创造新鲜事物，这就是把实践经验深化为理论，总结出若干理论性条条。我们调查研究的成果都是创造新鲜事物，最终的目的也是通过认识新鲜事物来创造新鲜事物。

通过调查研究，总结经验，提高水平。实践出真知，毛泽东同志在《实践论》、在《整顿党的作风》等一些文章中都提出知识来源于实践的问题。这里讲的实践，毛泽东同志指出，一是自己的实践，一是书本上的即别人的实践。他说，不通过实践，不能得到真知。有句老话叫“触景生情”，接触到实际景物才能激发真情，从而抒发自己的情感，不触景怎么生情？因此，要通过调查研究、总结经验来提高研究工作和研究人员的水平。毛泽东同志强调的实践，是做好研究工作的基础，舍此必将一事无成。

第四，要不断学习，善于学习。研究工作本身就是学习，在于向企业学习、向群众学习、向外国学习、向兄弟部门学习。为了做好研究工作，也要不断学习基本理论知识。《邓小平经济理论（摘编）》和《邓小平经济理论学习纲要》两本书都值得我们学习。只有通过学习，不断丰富我们的知识，再去进行实践才能有扎实的基本功。当然也包括学习一些写作的基本功，提高写作能力和一些技术、技能。大家可能看过袁木[17]同志写的一些调查报告，很有水平。他提出的建议和报告及结论都是通过大量的调研，仔细的观察才得出的。最近，一位学者送给我一本研究《管子》的书，看后很受启发。书中提出“人弃我取，人趋我避”的思想很值得我们琢磨。这八个字是经营原则，说的是不要去凑热闹，要找冷门，没人干的我干，人弃我取，别人都去干的热门我要避开，人趋我避。这个两千多年以前的管理思想很值得我们学习。现在国际市场上激烈的竞争，逼迫企业去不断地进行内部改革以适应竞争的需要，就要提出一些新的思路、新的组织结构、新的管理方法，激发职工的积极性，提高竞争能力。国外企业总结的一些创新成果，我们要不断学习，但不能总是亦步亦趋，跟在人家的后面，要自己创新。要丰富自己的知识，还有一条很重要，要读报，从报刊上吸取知识，掌握信息。看到有启发的内容记下来，日积月累就是取之不尽的财富。我有两个小本子，一个记数字，把报刊上登载的国际国内的重要数字记下来；一个记新鲜的经验和观点，至少记记题目作为索引，需要时便于查找。总之，要善于学习，不断学习。

第五，壮大我们的研究队伍。所有的企协和企业家协会，都应该有研究机构，条件实在不具备的，也至少要有专门的研究人员。中国企协要与这些研究机构和研究人员保持密切的工作联系。中国企协自己的力量有限，要广泛联系和调动各个方面的力量，壮大研究人员的队伍，尤其是一批离退休的老同志，他们有丰富的实践经验。要聘请一批身体健康状况允许的特约研究员，鼓励和要求研究人员多出研究成果，一年没有也不要紧，两年有研究成果也行，三年有所成就也可以。再有，要不断改善研究条件和手段，要利用好计算机等现代化工具。

总之，要通过我们的研究工作，总结我们的经验，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经验，探索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企业管理科学体系。能否很快完成这一伟大工程，我对企协系统的研究工作者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