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不是装的？
周黎语气带着提醒：“这是个危险的女孩……我怀疑她有反社会人格。”
此言一出，旬胜和建坷同时沉默，不做表态。
周黎：“我前阵子已经去医院看过她，医生说，她是否能醒来是未知数。”
“我可以把话放在这里，如果她真醒了，恐怕会对孩子不利。”
旬胜：“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旬胜奇怪于她的语气，明明可以生活上没什么交集的两人，好像已经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周黎微微冷笑：“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东西。”
原来，赵露儿曾经有一段时间不知脑子抽什么风，居然有了个离谱念头，想认高一寒当干女儿。
而高一寒在得知她有这个计划之后，居然真的移以“女儿”的身份自居，对赵露儿真正的儿子充满敌意。
——她甚至想取代“康康”。
没错，康康是赵露儿的儿子，今年刚刚六岁，由于出生的时候身体比较弱，在保温箱里呆了很久，赵露儿给他取名“康康”，希望他能健康平安的长大。
建坷听完也陷入沉思，“其实吧……原本一无所有的女孩，突然天上掉馅饼，的确容易把握不住。”
旬胜提醒周黎：“或许这是你的偏见呢？”
都说女人看女人，最容易用挑刺的眼光，哪怕中间隔了十几、二十岁，依旧充满无声的硝烟。
“我撞见过。”
周黎说出曾经目睹的瞬间，“几年前我亲眼看到，高一寒曾经用剪刀把赵露儿的B超报告剪碎，那时在赵露儿赵露儿经常落脚的公寓，当时我临时用电脑，无意中看到搜索记录路面，她用电脑搜索：如何让孕妇流产。”
“等一等。”
旬胜皱着眉问：“你说的是六年前？”
“对。”
建坷也反应过来，原来她们六年前已经认识，“那时候高一寒才七八岁而已。”
旬胜说出不合理的地方。“一个事业蒸蒸日上的女明星，怎么会允许陌生女孩知道自己那么多秘密？”
他开始怀疑二人的关系。“她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不是赵露儿迷信！非听大师说的，说高一寒旺她。”
周黎：“我在国外的几年，偶尔和露儿通电话，她说高一寒会悄悄的把康康的东西破坏掉，已经发现了好多次。”
周黎提醒他们：“她绝对不是善良女孩，你们帮她就是在帮助魔鬼。”
建坷：“我们谁也不帮，只想要真相。”
旬胜摸着下巴沉思片刻：“你们的恩恩怨怨先不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下，火灾前你带走的那份文件是什么？”
周黎听到这话，眼睛再次睁得巨大。
“什么？”
旬胜：“就是李句明签字的那份文件，是什么？”
周黎和他对视几秒，缓缓站起身：“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还要多。”
说着就想离开，建坷伸手把她挡住，“人都不在了，有什么说什么吧。”
周黎短短几秒内有些迷茫，因为那合同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保险人员，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忽然，她眼中一闪，“难道……她醒了？告诉你们了。”
旬胜看她表情就知道有情况，用胳膊蹭了蹭建坷，这1秒，建坷颇有默契，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
“老实说萍水相逢，咱们都是为了追求个真相，让自己心安。”
周黎用眼睛测量红包的厚度，知道有起码1万块，这个数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建坷：“两句话的事儿。”
周黎却笑了一声，“有些事情，没必要拿出来讨论。”
她提醒二人：“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想确定这场火灾是不是骗保？你们应该着重去查高一寒，我从头到尾只是个局外人。”
说完，抓起一旁的包转身离去。
两个男人站在原地，并没有强行挽留。
今天这场谈话得到的讯息着实不少，只是不知道其中几分真几分假。
“你觉得这是个怎样的女人？”旬胜问建坷。
“一看就是个人精，表现出来坦荡和诚意，其实自己的盘算也不少。”
下午，旬胜主动去医院探望高一寒。建坷象征性的买了些水果和他一起。
高一寒和前几天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姨姥姥回家之后，保险公司给她配了护工，一切依旧井井有条。
两个人站在病床前，建坷看着高一寒沉静的五官。
“过来看有什么用，她又不能醒过来说话。”建坷似乎在感慨。
旬胜：“我在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为什么看起来极其普通，却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谜团。
建坷不知道是不是在讥讽，“你一个入梦师，这种问题还用问？直接去梦里看看。”
想起上次的阴影，旬胜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没接他的话茬。
“你信吗？她是个非常有心机、一心从农村要往城市爬并不择手段的人。”旬胜问。
建坷，“不敢相信，但是也不敢不信，只等真相出来。”
确实有太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出生偏远地区，除了学习各方面平平无奇的学霸，机缘巧合和富商明星有了交集。
就赵露儿和李句明同意买保险这一个细节，就不是正常人能做的，但两个人却都同意了。
“我感觉这件事里，所有人的思维都很奇怪。”建坷有点乱。
电话铃声响起，胡总经理打电话过来，坚持要请旬胜吃饭，旬胜找个借口拒绝了。
现在很多事情进行到一半，没有得到结果之前不想被应酬打乱，吃饭的事情再缓缓。
建坷回公司处理事务，旬胜留在医院。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只是从一旁拉了个板凳，静静坐在高一寒病床斜对面。
墙上的电子钟表写着大大的数字，现在是下午5:20。
高一寒呼吸均匀，如同睡着一般，旬胜站起身来来回回度了几步，突然回过身问病床上的她：
“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现在的昏迷……是不是装的？”
空气沉默，整个病房静悄悄，连走廊的声音都显得那样遥远。
旬胜屏住呼吸，他希望高一寒能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告诉她：“没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然而十几秒过去，病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高一寒呼吸依旧平稳。
旬胜继续用尴尬的语气：“难道你打算这样躺一辈子？还是睁开眼睛我们说说话吧……或者你眨眨眼睛？”
“眨眼睛？”
门口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吓了旬胜一跳，扭头看原来是高一寒的主治大夫。
他路过病房进来看看，没想到正撞见旬胜在这里自言自语。
医生笑的提醒：“和病人多聊聊天的确有利于恢复，只是注意不要过多的打扰。”
旬胜自知没趣，走在长廊上，不一会儿找了个长椅坐下。
天色渐暗，医院里的人越来越少。
旬胜在长椅上坐了很久，抬头看楼上高一寒病房的方向，看得久了，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