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翌世界
能源，这个词诞生之际，就意味着终有匮乏一天。
高瞻远瞩领导人，对能源危机看得很重，在问题没有放大到影响每一个人时，大力度扶持诸多公司，全力研发外太空能源开采项目。
公历2027年，华夏彭园城，生物尖端科技公司，声称即将对外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一项跨时代的项目上线，主题‘翌世界！’
宣传一出，全世界轰动。
许多人猜测，翌世界这个词像是游戏。
更多人抱着不明所以的态度，等待真相公布。
“羽老师，明天上午九点召开发布会，地点在...唉~羽老师...”
公司科技大楼中，身材婀娜、面容白皙的女文秘正追着一个中年人。
电梯门口，无视年轻貌美女文秘的中年人，名叫羽辰，今年才三十二岁，满脸胡渣，面容疲惫，看上去像是五十二岁。
刚走出临床实验室，脚步木讷，双目无神，全然没注意到女文秘说了什么。
昏暗地下停车场，今日的灯光隐隐绰绰，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羽辰太过疲惫，全然没注意外界有什么不同，刚坐在驾驶位，还没靠上椅背，忽的，一辆越野车呼啸而来。
‘轰！’
“羽...羽老师！”
先前在电梯口，女文秘被一个陌生人拦着，询问如何找到业务室，仅仅晚来半分钟，再次看到羽辰，已然天人两隔。
某一刻，羽辰醒了。
被撞死的人，居然醒了！
“这是...”
张开双手，羽辰看到的并非人手，也不是面前的手，而是远在亿万里之外，黑暗太空中一双机械手。
与此同时，华夏彭园城，某座高档宾馆会务大厅里，无数新闻摄影机，无数直播手机，正对着大屏幕拍摄跨入新时代的一刻。
“动了动了！”
主持人激动大喊。
似察觉到失态，尴尬轻咳调整语气。
“咳咳，诸位！生物尖端科技公司打造的翌世界，正式开启运作！”
“现在！翌世界里都是新人，他们需要按照系统指示，完成新人操作以及新人任务，熟悉在翌世界的生活！对，没错，他们还活着，用另一种方式，活在太空！”
主持人说道这里，台下有人猴急的想发问，四处寻找麦克风。
“诸位莫要捉急，翌世界大门将在四十八小时后上线！想体验一下翌世界，或者与翌世界已故之人交流，皆可在四十八小时之后，登录翌世界终端！”
“还是那句话，无论距离有多远，你的亲朋好友，永远可以和你们交流！让我们期待四十八小时之后，翌世界新人对我们发来第一句问候！”
主持人话音刚落，会场上，所有人的屁股像是被扎了，集体站起身。
“请问现在翌世界中的...人，是不是都属于已故之人，还是你们系统模拟的？”
“请问那些人是自愿的，还是...”
“请问他们在翌世界靠什么生存，可不可以详细说说！”
台下，所有记者站起身，争抢询问。
台上，主持人低头沉默，一语不发。
这般场面，主持人早有预料，不为其他，生物尖端科技公司对外宣传的内容，少的可怜。
片刻，台下记者渐渐坐下，等着主持人发言。
会场安静了。
“诸位，我知道，你们有许多想问的！这些问题，本公司坚持用事实来说话，四十八小时之后，诸位登录翌世界终端，自己探寻答案！想必，那样得到的答案，比我空口无凭更有说服力！”
言罢，主持人躬身一礼，离开会场。
大屏幕上，画面循环播放，机械手展开又握紧的动作。
一个神秘的项目，从小道消息曝光那时起，就引得无数人议论。
而今，一场匆匆结束的新闻发布会，又给神秘的翌世界蒙上一层厚厚的面纱。
太空中，近地轨道边缘。
这里，光明和黑暗没有明显界限，转身之间，黑与白完美交替，宛如生死轮回只在一瞬间！
一颗卫星上，十六个芯片被激活。
十六盏红灯转为绿灯，这一刻，遥远火星附近，火卫一上，圆盘形金属物伸出三十二只机械手臂。
每一只手臂活动动作几乎相同，张开，握紧。
“请按照指示完成新人操作！”
一道指令，从生物尖端科技公司主机，传达到太空卫星上。
系统声音在电脑中响起，外人听不到，只有翌世界中，已故又再生之人，他们活在虚拟又真实的世界中，可以听到。
这么说有点矛盾，但实际上，确实如此。
他们在地球的生命结束了，大脑被移植到特殊容器，所有记忆被复制到芯片中，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生活在其他地方。
“新人操作？尖端科技，翌世界系统？！我制作的东西？”
某一个芯片中，羽辰喃喃自语。
相比其他人不知所措，他太熟悉自己制作的内容，第一个完成新人操作。
新人操作完成，按照先前设计的步骤，下一步便是熟悉虚拟的生活区环境。
当羽辰再次能见到东西时，面前的一切，无比熟悉。
一个单人间，一床一桌一柜，还有一个卫生间，南面一扇落地窗户。
窗外，没有绿色，没有花草，一片红橙色，火星就在窗外！
“这是...新人居住地！想不到，曾经无数次修改的环境，有一天，我会亲自来到这里！”
三年前，因为翌世界虚拟生活环境很多细节不够真实，不够饱满，他一次次要求修改，一次次申请追加费用。
相比最初预算，超出三十多倍！
“他们谋杀我，却把我丢在自己设计的世界中，究竟想干嘛？！”
羽辰喃喃嘀咕，手指对着面前虚空左右挥舞，想找到控制和操作的光幕。
然而，无论他如何挥舞手臂，都没能召唤出他想看到的。
“没有权限？呵呵，我编的程，还想阻我？！”
走到房间角落，刚想搬开衣柜，找到自己刻意留下的一个漏洞，忽的，他又放弃了。
“哎，算了，先安静一段时间，看看他们有什么目的！”
“话说，这身子，这些动作，不照镜子，真心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了面貌...”
卫生间镜子前，羽辰嘴巴僵住，他在镜子里看到的，不是别人的脸，而是他自己的！
一模一样，完全一模一样！
在这片电脑虚拟构建的翌世界里，他的面貌与先前活着时没有一丝变化，连他眼角一颗微小的痣，都有。
“他们...什么时候制作的？难道，早就想把我杀了，丢到这里？！”
愤怒，痛恨公司里的人。
羽辰喘着粗气，抬起手，一巴掌扇在自己脸颊上。
没有声音，脸颊上，也没有疼痛感。
“哼！还是缺斤短两！再做的细致点，再多花点小钱，有错吗？！”
“这般缺乏真实感的虚拟生活，三天新鲜度一过，谁会满意？！这里的人以后还要和地球上活人联络？把不足的地方一说，外界舆论会如何评价？！”
“投资无数钱财的项目，就因为这些细节败落，值得吗？！”
卫生间里，羽辰还在发脾气。
生物尖端科技公司，五年前找到了他，让他牵头给一个能源开发项目做编程。
起初，全是机械与系统操作，并没打算把已故之人牵扯其中。
然而项目开始的一年后，公司高层变动，突然空降十人，整个高层几乎全换了。
那一刻起，公司对能源开发项目，不断提出新要求。
已故之人，死去四小时内，冷冻大脑，再把大脑移植出来，而后复制记忆到芯片里。
初期，实验室里的成果，只有四成概率成功复制记忆，这一点，知晓的人并不多。
随后几年时间，公司一直在攻克难题，提升复制记忆成功率。
截止翌世界发布前，九成八的成功率，算是比较完善的。
想到此，羽辰双眼紧闭，一点点回忆过去，他想知道，自己曾经活着的时候，那些记忆是不是全面。
忽的，房间里，门铃音响上传来一段语音。
“通知！通知！所有人，请在五分钟内，前往生活大厅，超时者，不到者，将接到翌世界罚单！”
“这又是什么套路？我设计的环节，应该是新人体验生活环境，不该这么集合！”
嘴巴里嘀嘀咕咕，羽辰打开门，沿着记忆中，他设计的生活地图，前往生活大厅。
门外走道，和宾馆客房如出一辙，走道两边都是房间，都是和他身后相同的单人间。
熟悉的走道，映入眼帘，羽辰半点新奇感都没有。
关闭房门，身前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光幕，淡蓝色，半透明，上面赫然显示着一幅平面图。
“这玩意，最后还是采纳！还好，有了这玩意，省去很多人迷路的过程。”
“呃...既然光幕激活了，除了地图，应该还有其他的吧？我当时，把很多个人操作，都放在光幕上！”
边走，边在光幕上点来点去。
几息后，羽辰又怒了。
“什么玩意！操作界面使用权居然都没下放！他们到底想干嘛？还想着把我们变成机器人？！那...移植大脑、复制记忆，多此一举空费钱财，又何必呢？！”
光幕上，退出生活区地图，主页面上什么都没有，一片纯蓝色。
羽辰双手抓着头发，走过转角，面前多出四个与他同道的人。
“他们也是死人？”
“呃...我自己也是...”
见到与自己相同的人，说同命相连又有点不同，被人谋杀而死的人，兴许只有他自己。
目光看向前方，四个人前后走着，并没有谁搭腔说话。
或许他们之间，也感觉膈应。
都是死掉的人，又以这样虚拟的身子继续活，任何人都不曾做好准备，可当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除了接受，除了服从指示，别无选择。
如此，史无前例！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并不都是幸福的！
木讷、无助，心灵上需要莫大关怀。
可此时，最难满足他们的，就是关怀。
项目刚开始启动，一切都要以平常态发展，不能刺激所有变成芯片的人，也不能引发情绪波动，以免芯片超负荷运载，生出祸端。
“整个世界，也许只有他们的亲朋好友，盼着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还...活...着...”
走道中，还有人从房间走出。
从背影看前面人服装，身上穿的，和羽辰差不多，都是深色裤子，白色衬衫，唯有头发颜色和发型，区分他们之间的差异。
生活大厅，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室内空间，地面灰色，墙壁和顶壁都是白色，这般单调，并非为了节省资金，而是公司大老板要求的，公共场所就要这样整洁。
羽辰来到大厅，厅内没有几个人，当目光看向大厅最深处，顿时双眼微眯。
“是她？！”
“公司里最年轻的董事，也被人称为最漂亮的项目执行总裁，良彩艳！我被撞那一刻，越野车里坐着的，好像就是她！”
“想不到，会在这里又遇到，她是从公司主机进来的，还是...”
“不可能，她是执行总裁！没理由死的！”
“公司要弄死我，是因为我先前对公司各个高层都发过脾气，惹了他们，他们杀我，有点理由！”
“她怎么可能死？！”
心里暗忖间，羽辰随着十几个人，来到大厅深处。
相距良彩艳只有几步之遥。
这时，羽辰才看清楚，良彩艳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头发竟然换成深红色，脸上面容与公司里一样，始终保持不冷不热的微笑。
随着人群汇聚，良彩艳也看到了羽辰，而且盯着他，变了变表情，一脸玩味，朝着他走来。
“想不到！你也会来这里！开车撞死我，你身后的人，也没饶过你！真是活该！以后，你在这里，仍旧是我手下，报仇的事情，咱慢慢来！”
“啥？！我开车撞死你？！我...我的车，是被你撞的！我死之前，最后看到的，就是你开着越野车，撞死了我！”
羽辰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杀身之仇的家伙，更意外的是，居然反过来说他是凶手！
一时间，忘记了如何解释，只好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坦白相告。
可他的说词，只是说词，没有任何证据。
“噢？是么？！你是技术工程师，修改一些程序，对你来说不难！我们这些死人的记忆，被复制到芯片后，还不是你说了算？！别用这种小把戏骗人！没意思的！好好享受，在我手下效劳的日子！会比以前更有趣！”
良彩艳的声音不大，而且还用光幕操作为单独对话。
周围的人，距离最近的只有两步远，却一丝声音都听不到。
这就是虚拟世界，不同的交流方式。
听完良彩艳阴沉又阴森的话语，羽辰浑身都不舒服。
“我...我被你冤枉死！呃...我是死了！但我确实是被你撞死的！我死了，谁开车撞死你？！”
“好了好了！别再表演了！我这里接到的指令，是统管第一区，最近几十天内，我手上没有办法报仇！好好享受你自己设计的环境！几十天后，翌世界第一次更新，那时...你可要为活着时，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什么话！我表演？！我表演会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还有，假设是我杀了你，正如你所说，我如果还活着，修改电脑里的东西，我最拿手！早就把你被杀的记忆改了！喂！喂！”
羽辰说的话，被屏蔽了，眼前良彩艳转身走向舞台，全然没搭理他。
“魂淡！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想抓狂，想把良彩艳抓回来好好说说清楚，他才是被撞死的！
现在在场的人虽不多，可羽辰很清楚，此时不在场，却能看到这里一切的人，通过公司主机，不知道有多少！
想到此，羽辰不打算鲁莽行事。
忽的，他突然想到另一个办法。
“对对对，破了漏洞，控制了这里，一定能找出答案！到时候，把证据拍你脸上！再把你的脸修改一下，左边打上冤，右边打上枉，我的气不消，那冤枉二字就在你脸上挂一辈子！”
找到发泄点，找到洗刷冤屈的解决办法，羽辰心里舒服了点，盘算着，回去就把衣柜后的漏洞破解开。
舞台上，良彩艳站立，扫视大厅里十六人，开始诉说欢迎词。
“诸位！欢迎来到翌世界！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良彩艳，第一区统管者，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良统管。以后有任何事，不用亲自来寻我，在你们面前光幕上，就可呼叫我！”
话音落下，所有人面前光幕上，多出一个软件，绿色的，和地球人都在用的交流工具很像，只不过，此刻光幕上的名字，是尖端二字。
“先前，你们因为各种原因，离开自己曾经拥有的生命，本该长眠，毫无知觉消失在人间。可你们在尖端科技帮助下，并没有完全死去！来到这里，以后，这里便是你们继续生活的地方！继续活着！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重要！”
没有多啰嗦，几句话之后，也没人鼓掌喝彩。
就算有人鼓掌，既没声音，也没手感，这些设置，缺少的太多。
刚才还生气的羽辰，此刻差点笑喷。
舞台上，良彩艳脸色略显尴尬。
当习惯了领导，更习惯说完话之后迎来雷鸣般掌声。
而此刻，一片寂静。
不过，良好素养，加上多年经验，良彩艳很快再次开口说起其他，把这一刻尴尬悄然遮掩过去。
“下面，我来说说翌世界管理规定！诸位，请观看你们身前光幕！跟着我一起读！”
“翌世界管理规定第一版，编号202701，规定内容本着自愿、服从为宗旨，为所有翌世界生活的人们打造一个良好环境，每个翌世界公民，必须遵守以下规定...”
屎长屎长的规定，当初录入系统时，羽辰交给助手去弄，三个人，弄了四天五夜！
现在读规定，时间再漫长，也无人计较。
在这里的人，没有其他事情，也没谁约，即便有约，也去不了！
两个小时多点，终于，内容下方出现空白。
最后一句话，不能一起读，每个人要把自己名字含在内，读出保证遵守。
待羽辰最后一个读完规定，舞台上，良彩艳说起最近几天要做的事情。
其实，她不说，每个人面前的光幕，也会显示出日程安排，到了时间，光幕也会提醒。
“诸位，来到这里生活，必须要先熟悉环境，今日无他事，诸位就在生活区转悠转悠，熟悉各个设施在什么方位，从你们房间出来，如何到达那些地方，而后，如何返回各自房间休息！再还有，刚才规定中所说，生活区外部，乃是禁区，你们不能去，也去不了！我们现在身处火星上！许多规定，存在即是必然！诸位共勉！”
“最后，我身为第一区统管者，将从明日起，开始工作，诸位要做的事情，只有一项！开采火星矿产！详细分工，待夜晚，你们面前光幕上，会给出明确岗位！”
“切记，上岗前，熟记岗位职责，还有各自岗位要做的事情！”
“散会！”
言罢，良彩艳还是没等到掌声，也不知是别人没适应，还是这里就没人习惯鼓掌，总之，她不想再尴尬，先一步转身离开。
“呵！等着，我这就去找证据！”
舞台下，羽辰没像其他人那般到处走走看看，转身径直返回自己房间。
单人间内，衣柜后面，一片光滑，连一条缝隙都没有！
“漏洞呢？！谁！谁给补上的？！”
“知道这个漏洞的人，算上我，就两人知道，当初...最后成为我助手的实习生，叫什么来着？怎么...怎么会想不起来了？”
“她负责布置各个房间墙壁的编程，存在许多错漏，是我给她完善的！最后留了一个地方，怎么会没了？”
“她...她是谁要求的改变墙壁花色？良彩艳？！是她？！”
“难道...她们早早就开始布局，连我故意留的漏洞，她们都算计好了？！”
“也不对！她们杀我，有理由！惹他们不爽，又或者担心我带着程序去其他公司，呵呵，理由太多，可他们又为什么要杀良彩艳？！”
“不对不对！良彩艳的面容，不像死了，而且还成为第一区统管！她应该是从主机上进来的！”
“当初设置第一区统管还有诸多服务人员，多数是系统自动应对，统管权限当初是交给了谁？！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各种疑惑，各种揣测。
良久，羽辰放弃了，他现在没有任何权限，也没有任何力量反抗，甚至连调查心中疑惑的手段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能先做个鱼肉，任人摆布。
“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会得到所有事情真相！”
翌世界第一天，羽辰在充满疑惑疑问中度过。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好奇，稀奇，怀疑，质疑，对未来不确定，对自己能存在多久而担忧。
还有还有，地球上的朋友、家人、同事，他们在得知自己死去，又在翌世界中继续活着，会有什么想法？
另一边，生活区最高层的豪华房间里。
良彩艳正一脸愁容，盯着光幕。
问：“我们在这里，吃什么喝什么？”
答：“你们暂时不用吃喝！”
问：“我想我家的豆豆，什么时候能和家人联络？！”
刚才召集所有人碰面，当面没人问话，都一个个憋在心里，等着大家都看不到彼此时，扣字询问。
这套路，是地球人握着手机常做的事。
身前光幕上，良彩艳很忙碌，后悔刚才说的实话，有任何事都找她！
这还只是十六个新人，他们问出的问题，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单单应付回答，就让良彩艳痛恨公司，为什么不能弄个智能应答？
“这些魂淡！都解释过了，四十八小时过后，就可以和地球的家人联络，只要他们登录翌世界终端，联络很轻松！想见面也不难，买个终端头盔，还能来和你们见面！”
“烦死了！豆豆是啥？狗狗还是猫猫？！”
骂骂咧咧，良彩艳又在光幕上扣字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