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句法功能的区别性

2.0 第一部分的统计告诉我们，三大实词的句法功能具有稳定性，这是句法功能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特征。从这一点出发，对三大类实词充当句法成分的频率做进一步考察，我们发现，不仅同一类词充当各种句法成分的能力不同，而且各类词之间，在句法功能上有着明显的对立。这种词类内部、外部在功能上的差异，我们称为句法功能的区别性。

2.1 词类内部的区别性，反映在充当各种句法成分频率的高低上。就名词而言，频率最高的是宾语（49.04%），其次是主语、定语（21.2%、20.9%），再次是状语（6.5%），而充当谓语的频率则趋近零，充当补语的频率就是零。动词做句法成分，频率最高的是谓语，高达76.7%，其余均不满10%。可见，在频率上的区别是相当明显的。形容词做定语的频率最高，为42.0%，其次是谓语，频率为26.2%，再次是做状语（19.1%），其余也均不满10%。这种频率上的差异体现了句法功能上的差异，频率高的是其主要功能，频率低的是其次要功能，频率趋近零的是罕用功能。这证明了张拱贵先生（1983）把词的句法功能分为主要功能和次要功能，史存直先生（1982：29—32）分为常用功能、次常用功能和罕用功能是符合语言事实的。

很明显，名词的主要功能是做宾语、主语和定语；动词的主要功能是做谓语；形容词的主要功能是做定语和谓语。做其他成分则是它们的次要功能或罕用功能。

2.2.1 在三大实词的内部，区别性主要体现在功能的主次上；而在它们之间，即各类词的外部，其区别性主要体现在不同的主要功能上。这一点，在频率上的反映也是十分明显的。

表5

注：均取平均频率，名词做独语句中心语的未列入表中。

从表5可以看出，三大实词几乎能做各种句法成分（除名词不能做补语），在这一点上，它们具有较大的一致性，但是，在主要做什么成分上，又有明显的区别性。比如，名词主要做宾语、主语，不能做补语，这些刚好同动词、形容词形成鲜明的对立。

2.2.2 值得注意的是，动词和形容词虽然与名词相比有较大的共性，但二者之间的区别对立也是非常明显的。最突出的是在谓语和定语两种成分上，试比较，充当谓语的频率，动词是76.7%，形容词是26.2%，但充当定语的频率，形容词是42.0%，动词仅6.52%。

实际上，动词和形容词在功能上的差距，比上述数据反映的还要大。首先，动词的数据包括了三个附类的情况，其中趋向动词和助动词做谓语的频率都较低（分别是1.39%和0.28%），所以，如果不计附类，动词做谓语的频率高达84.6%。其次，单个动词的功能和动词性词组的功能有一定差异，特别是在定语上。比如，动词性词组做一般定语的频率为3.6%，单个动词仅1.8%，可见单个动词做定语的功能是很弱的，而做定语恰巧是形容词的主要功能。以上两方面的分析表明，形动之间的区别和对立比统计数字反映的更为明显。据此，我们完全有理由把汉语动词、形容词分别当作两大独立的词类。国内外有些学者认为汉语形容词可以归入动词，这种看法，忽视了二者在主要功能上的对立。

2.2.3 三大实词的对立，实际上是其主要功能上的对立，换言之，我们可以依据其主要功能来区分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