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越来越成为关系我国发展全局的战略抉择。如何顺利实现中国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推动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提升，变得越来越重要且迫切。伴随着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迅猛发展，对外直接投资能否成为提升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路径、两者之间将如何互动这两个问题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与讨论。然而在现有关于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中，当我们将视角集中于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问题上时，却发现相关文献比较少。已有研究多集中于在理论层面上探讨对外直接投资对母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作用机制，也有学者试图借助实证模型检验对外直接投资通过贸易、技术逆向溢出、人力资本积累等途径对母国产业结构升级的具体作用效果。总体来说，由于受限于概念界定的差异、理论分布的零散以及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数据源不足的现实，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关系的研究仍存在不少亟待解决的问题，尤其是在产业结构的测度、对外直接投资对母国产业结构升级的传导路径和两者的内外联动关系问题上仍缺乏系统和深入的分析。在当前中国已成为净对外直接投资国家的现实背景下，研究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互动关系、作用路径与影响效果正当其时，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与现实价值。

首先，探究、梳理与总结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升级互动关系的相关理论具有重要理论价值。一方面，发轫于发达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理论虽历经几十年的发展已相对成熟，但现有理论并未就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升级的互动关系进行直接、系统的探讨，且研究的关注重点更多地放在对投资母国和企业自身优势的分析、对引致投资因素的探讨以及对投资东道国影响的检验等内容上，这意味着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升级关系的理论体系并不完善。另一方面，随着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发展中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迅速崛起，后起国家越来越不满足于接受建立在由发达国家主导的、以要素禀赋为基础的国际分工以及梯度式的国际产业转移上带来的经济增长与产业结构缓慢升级，而希望结合自身国情，通过对外直接投资主动借助国际资源加快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升级的步伐。发展中国家的这种诉求与努力亟待理论指导。系统梳理与全面解析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升级的理论基础不仅是对现有对外直接投资理论的有益补充，也有助于为后起发展中国家更好地利用对外直接投资实现国内产业结构升级提供理论指导。

其次，本书结合中国国情，通过系统梳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升级互动的影响路径，测度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时空关联，实证检验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效果和空间溢出效应，以全面深入揭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国内产业结构升级机制与效应。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考察中国产业结构调整升级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发展的影响路径与效果，试图更好地把握中国国内产业结构与对外直接投资的联动关系。这一探索不仅有助于正确认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现状与发展潜力，为处于新常态发展阶段的中国顺利实现产业结构升级提供更多的选择路径，而且将为中国未来产业政策和投资政策的制定与调整提供更多视角和依据。

最后，产业结构升级作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内容一直是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关注的重点，如何更好地实现国内产业结构水平提升是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努力的方向。本书就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升级互动关系的理论梳理以及以中国为样本进行的实证分析还将有助于为其他同处相似发展阶段的发展中国家结合自身实际，客观认识对外直接投资的作用，灵活运用多种手段，顺利实现产业结构升级提供参考与借鉴。

因此，本书立足于现有研究，一方面将系统梳理并总结完善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升级互动影响的理论脉络，揭示两者之间复杂的、深层次的理论关系和变动规律；另一方面将使用多种研究方法，多维度考察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产业结构升级的互动影响与具体作用效果，为中国“走出去”战略和产业结构升级的路径选择提供相应的政策建议。具体来看，本书共分为八章。

第一章为绪论。首先，介绍本书的研究背景，强调本研究的迫切性和重要性，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厘清本书的主要研究内容，划定研究范围；其次，明确界定本书中涉及的两个基本概念——对外直接投资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内涵，为下文对两者关系的理论与实证分析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二章为理论与机制研究。首先，在有效融合基于发达国家对外直接投资实践的经典投资理论与基于发展中国家实践的投资和产业变迁理论的基础上，构建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升级的理论基础；其次，结合当前对外直接投资与产业结构升级研究的最新进展，进一步丰富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升级的文献述评；最后，从对外直接投资对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机制与母国产业结构状况对本国对外直接投资发展的反馈机制及其两者的联动机制层面详细分析对外直接投资与母国产业结构升级关系的内在机制，为研究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互动关系提供理论支撑。

第三章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发展与国内产业结构变迁。梳理并总结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运行阶段、运行态势与主要特征，并结合中国国内经济运行实际与当前世界经济发展态势所带来的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产业结构升级的独特属性，进一步探讨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发展的独特性。

第四章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一般关联。借助灰色关联分析和灰色关联度的测度方法依次检验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阶段关联和空间关联特征，进而从统计学的角度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宏观互动关系展开立体式、动态化、全方位的解读。

第五章至第七章为本书的实证检验部分。

第五章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效果检验。将产业结构升级细化为产业合理化与高度化两个层面，通过构建省际面板数据模型，在充分考虑变量自回归与内生性问题的基础上，利用系统GMM的计量方法考察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省际产业结构合理化与产业结构高度化的总体影响和区域差异，并在现有模型基础上引入空间距离权重项，以揭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空间溢出效应，还进一步考察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产业结构清洁性的影响。

第六章为不同投资动机对外直接投资对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检验了不同投资动机对外直接投资对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效果。首先借助Probit模型，结合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东道国信息，对基于投资动机分类的资源寻求型、市场寻求型、效率寻求型和战略性资产寻求型对外直接投资进行依次识别；其次利用国家层面数据，通过构建四个回归模型分别检验不同动机对外直接投资对国内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

第七章为产业结构水平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作用。考察了产业结构水平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作用路径与内在机制，并利用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和产业结构合理化与高度化指标数据，使用动态面板模型的计量方法，在充分考虑内生性等问题的基础上，对产业结构变迁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规模与行业结构分布的影响进行了一一检验。

第八章为促进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升级良性互动的政策建议。回顾总结全书，从制度机制层面提出促进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升级良性互动的相应对策建议。

本书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国内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内外联动机制研究”（项目批准号：13BJY082）的最终成果。在进行系统研究与本书写作过程中，笔者得到了西南财经大学国际商学院邓敏教授、北方民族大学经济学院王瑛教授、四川农业大学经济学院宋涛博士和许多专家的帮助与指导。本书的出版得到西南民族大学经济学院和发展规划处的大力支持。中国经济出版社的责任编辑王帅老师为本书的出版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在此一并表示衷心的感谢！尽管笔者做了大量的工作，努力做到尽可能的完善，但书中错误与不足之处在所难免，恳请各位同人和广大读者批评指正。

尹忠明

2021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