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应战
李青打开粗帛，见帛上是庆轲的字迹。
【李青，我已收王小为徒，带他远去。
按王小的意思，王家房产今后归你所有，房契就在王家东屋的炕席下。
愿你早日揪出那个暗鬼，愿你们一家早日团聚，后会有期。】
对王小而言，这是一个极好的归宿。
同时，李青获得一处房产，就在铁铺对面，地理位置绝佳。
这宅子的正房比李家还多一间房，原是王家祖上留下的基业，后来家道中落，才变得如此颓败。
“娘，以后老王头的房子归咱了。”李青脸上挂着喜悦。
“娘不稀罕，总觉得那是人家的东西，保不齐王小哪天回来，咱还是不还？”李元氏一边喝着腊八粥，一边说道。
“咱有房契，还是情意，不还是本分，再说……”
李青话未说完，李元氏打断道：“甭再说了，喝完腊八粥赶紧把炕修好，你们也真能折腾，愣是把炕给折腾塌了！”
李青和海棠相视一笑，海棠还以一个埋怨的眼神。
“好，喝完腊八粥就修炕，娘，这腊八粥真好喝。”李青喝完最后一口，还要一碗。
“去年的腊八粥里掺了麸子，喝进嘴里，揦嗓子不说，还涩嘴。今年用谷米加高粱，确实好喝，说到底，还真得感谢蒋爷。”
李元氏说着，把盛满的腊八粥递给李青。
提起蒋爷，海棠就咬牙切齿，她说道：“说到底，还是青哥仁慈，当初应该讹他二十袋谷米才对。”
“二十袋？你不怕生虫子啊？”
李元氏说着，一想到家里突然多了十袋谷米，睡觉都能笑醒：“哎，十袋不少了，讹多少是多啊！”
“就是，要什么自行车！”李青随口搭了一句。
“啥车？”
李元氏和李悦还有海棠莫名其妙地看着李青，异口同声道。
“马…马车，嘴瓢了，呵呵！”李青咕咚一口，将第二碗腊八粥一饮而尽，放下碗，去西偏房拿了两个工具，直奔西屋。
“这孩子，一场大病之后，经常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新鲜话。”
李元氏将空碗摞在一起，刚要下炕，海棠接了过来：“娘，我来刷。”
“不用，你去给青儿打打下手，这点活儿用不着你。”
李元氏刷锅，洗碗，时不时朝西屋听一耳朵，见小两口你侬我侬，忒煞情多，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她甚至已在大脑中勾勒出李青与海棠正式成亲的场面……
哐当！
大门被撞开。
一胖一瘦两名衙役冲了院子里。
李元氏大惊，顿时犯了口痴：“你……你们……要做什么？”
“奉命县太爷之命，全民大搜查。”胖衙役大声宣读县令。
李青闻声出来，两手沾泥，面色区黑：“全民大搜查？查什么？”
“查人，查物，查屋，挨家挨户，一个不落。”
胖衙役语气冷淡：“家里有几口，通通出来，站到院子里。”
李青知道，县太爷这是要进行地毯式搜索，势必要在新城县内找到和铁珠有关的线索。
片刻，李家所有人在院子里排成一行。
两个衙役进屋开始翻箱倒柜。
此番搜查的力度，与当初蒋爷带着两个跟班来查找海棠的下落相比，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转眼间，屋内已是一片狼藉。
这时，胖衙役掀开了地柜的盖子，见柜中有约一尺深的麸子。
这麸子是蒋爷送谷米时一并还给李家的。
李青特意装入地柜，做压箱底之用。
胖衙役在搜查抄家方面是个行家，见麸子平整无痕，嘴角咧过一丝贪婪的笑意。
他将手插进麸子里，成竹在胸地摸索起来，仿佛一定能在里面抓出一样宝物来。
下一秒，胖衙役的脸上拂过一丝笑意，而后将庆轲送给李青的玄铁抽了出来。
李青一惊——‘这家伙，真是个老油条！’
李元氏惊中带恐，小声说道：“没想到藏在那里面都能被他们找到！”
胖衙役曾在兵工厂服役十年，在金属铁器方面是个地道的行家。
他一眼就认出此铁的名贵之处。
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不断打量这块铁，用手摸，用身体去感受，甚至用鼻子嗅。
爱不释手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样子。
“看什么呢？这么有兴致。”瘦衙役凑过来，嗤之以鼻：“一块破铁，也值你翻来覆去地看？快继续搜查吧。”
“你就是个睁眼瞎，这是真宝贝！待会儿别乱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胖衙役叮嘱之后，已无心再继续搜查，来到院中，对李青打起官腔：
“奉县太爷之命，带走一切可疑物品，尤其是金属。”
胖衙役说罢，扭头朝瘦衙役使了个眼色。
瘦衙役心领神会，拿起玄铁，来到院中。
“想不到你家还有这样的宝贝，玄铁！”胖衙役看着李青，羡慕中带着妒忌。
李青淡然一笑，说道：“官大哥眼力不错，不过我很负责的告诉你，这铁是假的，高仿而已，并非真正的玄铁。”
胖衙役并非省油的灯，他当然知道李青在狡辩，但他没有争辩，而是道出了一个提议——
“小子，你既说我眼里不错，又称这铁是假的，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
“说到眼力，你勾起了我的兴趣，不如咱俩比试一下。”
瘦衙役竖起拇指，接了一句：“胖哥的眼力堪称一绝！在新城县，他若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是是，官大哥目光如炬，火眼金睛，我怎么敢跟您比，您公务忙，我就不留您在这吃麸子了。”
李青搪塞着，根本无心与他浪费工夫。
“慢着，不接受挑战，那就是看不起我，既如此，这玄铁便非法的藏品，按照县令，我要依法充公。”
胖衙役不依不饶，他已相中了那块玄铁，今日势在必得，否则，这身官服算是白穿了。
‘没想到，这些小衙役班子中，竟是卧虎藏龙！’
一时间，李青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与他一较高低。
玄铁对李青而言，是无上至宝，绝对不能落到他人之手，待会儿无论比什么，都要沉着对待，争取将其一举拿下。
“有意思，我就喜欢看这种比试，我去把其他兄弟都叫来，让他们也来大饱眼福。”
瘦衙役说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