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学：成型
（一）
选择学校的时候，先从地点筛选，不能离家太远，也不想离家太近；专业上，要有电的，要有机械的。于是在那本厚厚的书里翻来覆去，看中了一家机电学校机电一体化专业。位于广州白云区钟落潭，我对它认知不多，书上介绍的信息太少，网上信息五花八门找不到中心。
选它，完全是因为图片上自信飞扬的身影，还有介绍，吸引的。
上学那天请来二伯帮忙开车送行李，车上有父亲、母亲、叔叔和田普共五人。叔叔是父亲的堂兄弟，工作上常跑高速，对这条路的路况比较熟悉，特意请来做指引。花费约一个多小时，来到学校。我们拿着行李来到宿舍，席子、棉被、桶、行李箱、日常洗漱用品，一一放下。
宿舍六人，田普第五个来到。选了靠左边门的下床，桌子与床同列，靠右边墙，旁边是浴室。
时间，11点多接近十二点，与父亲他们去饭堂吃一顿饭。饭卡里有一百块，至于具体的充钱方式还不明确。
学校有四个饭堂，一、二饭就在宿舍旁边，我们去的是一饭。
这顿饭，吃得不快不慢。叔叔突然掏出一百递给田普，二伯也跟着递了一百。听二伯话里带有伤感，字音，略有变调。许是触景生情，不知，堂姐当年去梅州读书是怎样光景。
有家小孩长大了，学会背井离乡。
下午，整理宿舍，与舍友们进行一次大扫除。六人，吃一顿晚饭，看看校园风景。那一天的夕阳与学校契合，路上花草树木染上赤橙的薄纱，一呼一吸，是大学的自由。
晚修，带班师兄、老师都在，我们一一进行自我介绍。随后就是班干部竞选，师兄说了很多鼓励的话，我们基本每个人都上台上演讲，有好有坏，没人在意。
上课一事，我们宿舍六个人，一起去，一起回。选的坐位都在前排，各位大佬都是读书人。宿舍群名：大爱503、503大佬666。
（二）
参加最多的活动，是宿舍活动。游戏开黑、出去游玩。最常去的地方是校门旁边的马沥村，小吃一顿或唱K或买菜打火锅。我们每人各配一双碗筷，有个约定，以后聚会，都要带上它。
稍远一点，就是去钟落潭。六个人，租三辆小绵羊。那年秋，马路上驰骋带来的愉悦，如笑声随风，远播。
周围的学校都不是开放式，若没熟人带领根本进不去。帆，论外交，宿舍里绝对数一数二，有好事还不忘兄弟。他认识一个别校的妹子，组织我们宿舍几人去她学校观光。不得不说，那里的风景要好上一点。可惜，游玩只是游玩，没有结识新朋友。
大一，地铁线还未开通。外出，我们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再转地铁，才是目的地。我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广州塔，只是因为门票，望而却步。转而去花城大道，看灯光。可惜灯光节过了，只剩余韵。
后来，14号线开通，我们又去了许多地方。大学城，高中时代旅游时匆匆而过的地方，旅游巴载着我们观光一圈，只在中山大学饭堂吃了一顿饭。那时还有同学遇到高一的化学老师，她刚刚实习完回到学校。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
中午，宿舍几人在美食街小吃几顿，便转去下一个目的地。它，其实不在计划之内，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有计划。坐公交走一段路程，骑共享单车走一段路程，在辛亥革命纪念馆游历一回。
骑自行车继续出发，路有点远，不过，沿着江边走，午后的气息让人感到舒适。去到黄埔军校，等待长长的队伍，我们坐游船回市里。转去，人满为患的北京路。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
——
我们几人早已形成自己的性格，互不交合，更有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三）
大学是迷茫的，不知所措。感觉自己一直在前进，却空空如也。应是，马不停蹄的迷茫。
学生部去面试过，没通过，表现实在太差劲了。社团，去的是书画社。第一天就给我们上课，选择很多，毛笔书法、硬笔书法、工笔画、水墨画。不得不说社团的大，分门类别能想到的都有。但，第一天之后就再没去过了。
在各个社团招人的时候，辩论社已经拉扯出一场新生杯比赛。田普与帆去面试，过了；初选，过了。
第一场比赛，经过七天时间准备，输了。是田普掉的链子，身为四辩选手，最后的总结时间竟然还能剩下几十秒，自由辩论环节，也没做到每人至少一次答辩的基本要求。
我是个不争的人，突然去争，像在反向而行。
数学建模协会，高数老师特意推荐。而当时过了社团招新时间，田普尝试着去联系社长，看看能不能加入。
那天夜里，明月半悬，田普在足球场看台左想右想，才鼓起勇气去问。还好师姐很好说话，直接帮田普办好手续，成为社团的一份子。
第一次见面，师姐请我们几人喝奶茶。她说这是身为师兄师姐的必要经历环节，以后我们也一定会经历。初次社团聚在一起，有二十多人，师兄师姐只有四人。师姐常说，协会就是这样，会慢慢有人选择离去，留下少数的人。
以至于协会干部竞选时，我们基本只要上台演讲，就能选上。
但田普实在不懂经营，到后期，基本不去了。
——
就没想过主动改变。
其实我试着接受，只是此路不通。
（四）
班级每月组织一次团体活动，是硬性规定。由班级干部负责策划、场地布置，其它同学尽情参与。初次，在足球场举行，唱唱歌之类。后来，场地都在课室，吃吃零食，玩玩小游戏。
班里平时看着松松散散，但有事，真上。一人有难，大家帮忙。学校四个饭堂，一、二饭离G3近；三、四饭离G3远。专掐饭点，人流量多的时候，在两个饭堂总进出口摆放桌子，发传单。希望大家多多少少，捐献一点点。
那时带班师兄带头，舍友们也很出力，田普强让自己学会，见人就先塞一张传单。
高中时，与yoyo一起放学，遇到有人发传单，他都会主动伸手接了。yoyo说，以前发过传单，知道其中辛苦，所以会理解。
亲身经历过，视而不见的擦肩而过，最失落；伸手接单，略喜；伸出援手，最暖人。
那年圣诞节，有部门、有社团的同学基本都有苹果收到。带班师兄，怕没有部门的同学，孤零零的，特意买了一箱苹果和一叠礼盒。在我们宿舍进行包装，平安夜那天中午分发。田普收到了一个精致小礼盒装的苹果，还有师兄偷偷写的贺卡。
（五）
职业学校，注重技能培养。金工实习，学的是车床使用方法，学习车倒角和螺纹。既要注意安全，也要注意加工尺寸。老师的要求很高，我的成品率，实在强差人意。
还好，三人一组，能互相帮助，互相指导。广和帆是田普的伙伴，我们轮流练习，在充足材料提供下，稳步提升。考试，稳稳的，达到80分的及格分以上。
（六）
广，成了503宿舍的常客。初时只是来宿舍找田普打游戏，看剧。慢慢的又与宿舍其他人打成一片，占着舶的电脑，用来看游戏直播。
申，广的舍友，现在是503宿舍的第8人。我们宿舍出去聚餐也会喊上他们，去市里玩，更是要一起了。
溪，大二时，在班长的身份上，多加了一个带班师兄头衔。有个师弟弹吉他特别厉害，溪就经常找他，向他学习。平常在宿舍，去阳台抽根烟的同时，带把吉他努力练琴。
阶，书画社的干部，在宿舍除了游戏之外，画画就是他另一半。
舶，他要兼职，今天值班去了。
帆，辩论部核心成员，新生杯亚军队伍，现在忙着准备辩论赛。
蒿，宿舍唯一有女朋友的小伙子，自然陪女朋友去了。
晚上11点熄灯，年轻小伙子们肯定还没睡。溪，宿舍绝对的第一“撩机”。那时流行一个社交软件，可以灵魂匹配，有文字聊天模式，有语音聊天模式。溪，当然要玩语音聊天模式了，听着小姐姐甜甜的声音，不香么！
帆与田普也学着下载一个，开启语音模式。只是，两个陌生人，都是些基础提问，没有什么能聊的有趣的话题。很少遇到一个，愿意加时，继续聊下去的人。
帆的心里亦有诗和远方。
溪，深夜发文：夜深忽念家乡事，思绪情潮翻涌来。枫叶乘秋念故壤，桑梓儿歌枕边涟。后面附有家乡的连接，我们看到后，溪不忘给我们介绍他的家乡。
随后，田普在后面评论：随处寻来四羊尊，宁乡耳仑小山腰。不知故里沉凝史，复看思潮腾万里。
帆接文：万里踏梦寻昔忆，橘子洲头犹少年。
田普：少年尤知晚白头，寻梦万里踏永方。
帆：永方明灯火仍奕，何惧白头空来访。
田普：来访时来空奕来，灯芯露头油已末。空悲切，窃思忆，踏往来。
如今想接一句：往来何处寻孤岛，落寂何处寻。
一般节假日才回家，订大巴车票从钟落潭直回东莞总站。方便快捷，比顺风车还要便宜。但没坐多少次，它便不做了，公众号里没票售卖。还好14号线开通了，可以坐地铁到嘉禾望岗，转3号线去广州东站，坐客车回东莞汽车总站。
东莞汽车总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从公交下车到客车候车点，这一段路，不断有人问田普要去哪?田普基于父亲交代和各种举例，对陌生人都隔着远远的，不说话，摆手拒绝。
在外人看来，更像是在向一排粉丝打招呼。想不到，以普通人的身份，体验一回明星的感觉。
田普常常宅家里，偶尔会晚饭过后与父母沿着河边散步。水台，很多年前翻新过一遍，那颗三层楼高的红花羊蹄甲，已成昔日风景。
秋月，广东的天气仍是炎热。风，带着水汽，微凉。沿河往东走，到市场而回，若仍觉不够，则往西继续走。河上有一艘老船，改造用来开饭店，人气挺旺。再往西走，则是过桥去田里。
那儿在田普还是小时候，爷爷会租一两亩田种番薯、花生。现在，村里把它包给别人种花了。
身为一个农村人，田普竟没去过田里多少次。
其实，我们没有太多话题可聊。多是些初上大学道听途说的认知，比如说，读机电专业，若是学会了专精了，能月入上万。我想表达的是，希望父母不要担心。
哥哥读中专时，最是为哥哥的前途担忧，为哥哥布划好未来。学汽修，不愁找工作，工资也能上万。在学校，把驾照考了，将来不做汽修，也能开车赚碗饭吃。
我呢，有自己的想法，又没有熟人在这个行业，自己的路，自己走。
外话：
看到二婶头发花白，我才惊觉，母亲已经不是小时候记忆里二十多岁的年轻妇女。她拉扯着的小孩，已经长大成人，承接青春。我，如何做到不负？
（七）
元旦，学校举办文艺晚会。生活里，难得出现一点“不平凡”，田普想去看看。舍友们对此兴趣不大，广看游戏直播正兴起。于是田普独自去罗马广场，凑热闹。
没想到会遇到羽，他也是独自一人。羽是新生杯辩论赛田普的队友，曾经五个晚上，几人聚在一起讨论辩题。
观众位是已经满了，我们只能从人群里找一个相对好的视角，远远观看。
节目要比初中、高中更加多元化。氛围，就没有初中那荧光棒“满天飞”的景象了。
（八）
那年春，大王邀请田普和承去他家玩。田普要坐公交，从始站坐到终点站，经历一次城市的兴衰。
年初七，店铺还未开张。我们三人骑共享单车，去植物园游玩。那里人很多，有老有少，大多是一家子。正是草长莺飞，放风筝时节。
穿毛衣的田普，不惧冷风。仍沉浸在，老友重逢的喜悦里。
植物园里，能看到不少花盛开。田普拍下不少照片，却有一抹春意，怎么都捕捉不了。
——
班群里有人组织回学校探望老师，田普三人爬山正累，在亭里休息，田普提议回学校看一下。大王却说，在学校你这么不开心，你还想回去啊？于是，我们继续游玩。
其实，想的。
（九）
大学里有人问我梦想是什么，田普仰望夜空，许是，想写一本小说。
有人问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想，是一场场镜花水月的追逐。在过程中，迷茫过吗？前方的指路明星，还是我的目标吗？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oh~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高中英语老师常说：你们还年轻，犯错有改的机会。①
所以，我想试一下。
（十）
2017年11月5日，田普正式开始写小说，尝试写一本玄幻网文。自初二开始就喜欢看网文，至今也有四、五个年头。
但看是一回事，写又是一回事。
田普甚至无从下手，每天最常做的事是，坐在阳台，眺望近前的饭堂和再远一点的山。
书上说：
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三返昼夜，用师万倍。
晚上十一点到一点，宿舍从熄灯开始，慢慢回归平静。田普能有一个很好的创作思考环境，一盏小台灯，静静地坐着。
一杯水放久了，容易长虫。心思静归静，也要能感知到风吹草动。田普喜欢写小说时，看看直播，听小姐姐唱歌。心思走动的同时，常留在一个地方，偶尔出神，能瞬间找回感觉。
熄灯前，最常做的事是，手洗衣服。经历一天的事情，游戏也玩累了，洗一个热水澡，又是重新焕发活力。一天的五味杂陈过后，尝尝水‘淡’的味道。
我不知道路要怎么走，只能培养一个最好的姿态，用心去走一遍。
洗完衣服后，在阳台上小站一会儿，仰望夜空。偶尔能看到月亮，星星，三三两两，也不是每天能见。楼下过道，偶有滑轮社的人，一个接一个，脚下闪耀的彩光组成长龙。心中掠起一抹风，是最初吸引到田普的风景。
有时熄灯后不想写小说，会找一些其它事情做。漂流瓶，没想到还会有人玩。每天能捞20次瓶子，不一定每次能捞到，最高能有五、六个，会回消息的有一、二个。
因为这里是匿名，田普弄了一个动漫小猫的头像，签名想了一句骚话：拂居红尘楼梦事，道居常事凡物中。
后，在前面补上两句：万事无奈意累实，遥知谷鸣空作响。
在这里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来自澳大利亚的瓶子：
那些你以为面对不了的，只不过是看懂了原来看不懂的事。
田普：
。。。
不懂
瓶子：
表情：【失望】【无语】
田普：
求解
瓶子：
此时有股淡淡的忧伤与无奈
无解
田普：
。。。
瓶子：
。m
。。。
田普：
难道
分手了？
瓶子：
【破涕为笑】
田普：
没事哭下就好。
来自深圳的瓶子：
有人在不在呀【呲牙】
田普：
有啊
瓶子：
在干嘛呢
田普：
捞几个漂流瓶找人聊天
瓶子：
哦
田普：
这年头都没人聊天的
瓶子：
哦
你多大了
田普：
小学生【害羞】
瓶子：
你多大了
田普：
9岁
瓶子：
还不睡觉
明天不上学吗？
田普：
不想睡
上课钓鱼啊
天天都能钓大鲨鱼
可好了
瓶子：
然后呢
我看看
田普：
老师也没说我什么啦
老师还是很温柔的
瓶子：
我看看
田普：
看什么？
瓶子：
你说呢
田普：
不知
瓶子：
钓鲨鱼呀
田普：
打瞌睡啊
不然怎么钓
瓶子：
好吧
快睡吧
田普：
好吧
晚安
瓶子：
你明天上学就起不来了
上可别睡觉哦
田普：
不会起不了，妈妈一个巴掌就能把我拍醒
瓶子：
上课可别睡觉哦
田普：
嗯嗯，放心啦
瓶子：
我要是你老是在我课堂睡觉我一个书本超你飞去了
田普：
才不会呢，老师可温柔了
瓶子：
如果我是你老师在我课堂睡觉我一个书本超你飞去
田普：
我懂
所以幸好你不是我老师
困了，晚安
瓶子：
晚安
日常还是有很多事要忙的，考完中级电工证还要考高级电工证。每天除了背题之外，就是技能培训。偶尔能抽出时间，在阳台小坐一会儿。
心里有很多很多的东西，需要收拾一下，重新出发。②
——
田普的伙食费，一次给一千，用完再给。以一天20块的消费计算，再加上偶尔买些零食，若不去玩，能用一个多月。
而当家里问，怎么这么快时，田普就知道，要出去兼职了。
青，田普的同学。他在二饭兼职，也介绍田普去了。每天中午十二点去，工作大约半个多小时，负责打饭，和之后的清理工作。老板提供午饭，一月工资大概八、九十吧。唯一的好处是，省了300饭钱，还多出几十块钱买零食。
生活，一下子变了很多，中午不能再跟舍友们一起吃饭了。而下班后，衣服上都会有一阵属于饭的味道，不难闻，但总觉差一点。于是买了便宜的香水，每天多了一个习惯，中午上课前喷一下，去去味。
不过，也因此加入了我们班的兼职大队，每天下班后，大家打满满满的一盆菜聚在一起。间隔，约一个星期，阿姨还会煲汤，给我们加菜。
空旷的食堂，零零散散的人，那一桌，永远是最亮的仔。
（十一）
广不再找田普玩游戏了，我们一直都嫌弃对方技术不好，语言间互相伤害。发觉不对，突然间的，心照不宣。
某一刻，田普觉得孤独二字圆满了，可以作一场观镜自照。写一本书，在孤独路上行走。
若己养之为玉，则人待之如玉。
若己贱之为石，则人待之如石。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破罐子破摔，习惯攒着苦怒与委屈，等待一个破摔的机会。好比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非是稻草能力滔天，是骆驼不想活。
通过努力，田普手上已经有三个证书：中级电工证、高级电工证、低压上岗证。
也终于有时间，在阳台坐一坐。
眺望近处山头，明知前途如水浅，清可见底，而掂量今之所有。
回看之前走的每一步，有时会想若是重来会走得更好，但直视当下，又觉得若是重来又恐之失去。
溪，正做着带班师兄。
阶，在书画社。
帆，在辩论社。
蒿，陪女朋友。
舶，在兼职。
宿舍只剩下田普一人。
每个人都因个性与成长，有自己的路，不必，见他而排己。
——
微信是一个好东西，许久没有联系的人，看到他们朋友圈，让我时常想起：我的生命里他们曾经出现过。
2019年5月2日
在作镜自观前，先写一篇短篇小说练手，因为田普知道这一条路很长。
理达则和通，和通则乱气不烦于胸中，故内以养志，外以知人。——《养志法灵龟》
（十二）
不觉间，两年时间。准备拍毕业照了，田普也将要过二十岁生日。在二十岁这个年龄，田普想送自己一份礼物。买一块平安玉，大概六十多块。想给自己起一个字，叫于宁。
其意有二：一为蜗居后的宁静，一为面对风雨的能力，终于宁静。③
拍毕业照前，在发型师的推荐下，烫了一个头发。我们每个人，都买了一套西装。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略微开心。
外篇：
2020年7月1日
实习一年，回学校拿毕业证。
我们提前一天到钟落潭，在公寓住一晚。我们宿舍几人、广还有申，又再次聚一起。夜里，我们去外面吃烧烤，能感觉到，初出茅庐的我们都成长了许多。
仍能想起，广、青、田普三人经常在校外吃烧烤的日子。
晚上回到公寓已经很晚了，广和申与田普共住一间房。那天三人挤一张床，田普仰望着，能感觉到旁边的他们已经入睡。那晚的空调显示灯，一直亮着。
①：你们年青就是资本。②：得到与失去，遗憾甚多。③：我本是懦弱之人，选择蜗居而安，乘风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