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无信号
我一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其他的活人,我的心跳便又疯狂的加速。
光是把呼吸平复下来,我就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
在之前,我激动的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而现在好多了。
虽然三年没有跟人见过一次面,但是,我的心理素质和交谈能力却丝毫没有减退。
然后我又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话筒,直接问到:
“你在哪儿?”
“告诉我你的大致位置!”
“哪个国家?哪个市?如果再详细一点更好!”
“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的经度和纬度,告诉我你的坐标!”
但是我问完之后,对方一句回应也没有。
我那颗激动的心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不能等。
等的时间越长,对方生还的概率也就越小。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将飞行器预热,然后快速的起飞,向远方飞去。
我死死的抓着驾驶舱内的操纵杆,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等待的感觉就像用一根非常细的针,然后很慢很慢的插进你的皮肤里!
“这焦灼的感觉真他妈难受!”
飞行器快速地飞行着,我的心也高高地悬在嗓子眼上,我的脚不自主地便踩到了动力阀门上,仪表盘显示一切正常。
只要有一个大致位置,只要有一个坐标!我就能找到她!
但她那边自从发出那条信息那以后,便一阵寂静……
我甚至有这样的错觉:那一串天籁般的声音,难道是从外太空发出来的?而不是从地球上的某个角落?
“地球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想法是如何诞生的。
也许是因为我真的太长时间没见到人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以后……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信号接收器,已经开始发酸。
突然,一串语音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嘈杂声传来。
“在……圭……遭遇!……去……市!我……可……地下!”
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接收器中传来。
因为冰雪打击所带的超低温,使信号受到了严重干扰!
甚至冰雪打击通过某种方式导致地球的磁场变化,干扰着正常信号。
但我听出来了,还是刚刚那个女声,这次的声音只是现在变的有点焦急而已。
“这该死的干扰,真他妈烦人!”
“见鬼,这让我怎么确定你的位置信息?”
我又变得焦躁起来。
但是同时,我的心底中又升起了生的希望!
“她还在!”
就是那阵犹如天籁般的声音,散发着温暖阳光!就那样淡化了我心中的冰雪。
但我又静下来细想了一会,感觉有点不大对劲……
我在心中不停地思索着,我的大脑也飞速的运转。
“也许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她,还有其他人?”
我曾经连续三年不间断的一直发布我的信号,但是从来没有人回应过!
而这一次,信号仅仅发出了不到半天,就有人收到了我的信号!
“难道说我的信号传播到了某个更大的广播装置上面,然后被无限放大?”
“那这也不可能呀,就算功率再大的信号,也会受到冰雪打击所带来的超低温的影响。”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在乞力马扎罗山脉上听到的那段话那么清晰?
而我驾驶飞行器飞起来之后,收到的她说话的声音却如此嘈杂?
我也不知道那信号突然的增强与减弱是怎么回事。
我更是不知道我的信号是怎么样被收到的?
也许估计,大概可能,我不应该死!我甚至应该好好地活下去,在找到她之前。
“哈哈,也许只是上天看我太可怜,对我的眷顾吧。”
我的脚一直压在动力阀门上,飞行器就如箭一般在暴雪之中穿梭。
我靠在了椅背上,然后叹了一口气,我又看向窗外。
这是我三年前就已经在干的事——寻找幸存者。
我又把她刚刚那段嘈杂的广播听了好几遍。
根据断断续续的语言和语序来看。
那个“圭”字应该是所在的地区名称,但是因为干扰导致后面的话没有很清楚。
我不知道那个“圭”是一座城市的名称?还是国家的名称中的字?
如果是城市的名称的话,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但是我可以查,可是这样的城市也有太多,一时间根本找不过来。
如果是国家中的“圭”的话,那就简单多了。
我知道,时间是世界末日中最不缺的东西,但对于我来说这样。
也许她此刻正在生死的边缘徘徊!时间却成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只能赌了!
但是我仅仅知道几个带“圭”字的国家:
圭亚那?巴拉圭?还是乌拉圭?
没办法了,只能去找了。
但在我看来,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有还人,那就够了!那就有动力了!
但我必须加快速度。
飞行器穿越风雪,孤独而又坚决!
我打算先从国家开始寻找。
因为我把飞行器速度调到最高,所以我只用了不到五个小时就到了巴拉圭的上空。
这五个小时中,我没有收到任何的信息。
但是我却一刻不停地询问她到底在哪个地方,详细位置在哪,坐标在哪?
没有回应。
我的飞行器在巴拉圭首都上方盘旋,我看向下方,雪在慢慢的飘着。
这里不是热带的山区,没有那么高海拔,这里是热带的平原。
热带地区的唯一不同之处便是能见度高了很多,而且透过灰蒙蒙的天,甚至能看见太阳的轮廓!
太阳仿佛正努力的把光洒向地面。
但在我看来很可笑,太阳的光就像是一个摆设,就像是只纸老虎……
阳光依然被风雪死死的锁在地球之外。在现在看来只有阴暗的光才能穿过地球,到达地面……
我把飞行器的高度降低,然后在城市之间穿梭。
我透过舷窗,看着下方曾经繁华的,高楼林立的城市。
曾经的城市,如今已经变得死气沉沉,原因却并不是楼坍塌了。
高楼还是高楼,它依旧矗立于风雪之中,而是每一座高楼已经没有人了,人都已经被永远封印在了冰雪打击的一瞬间了。
周围一片死寂。一点儿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不好找啊……”
“人太小,城太大,也没有精确的坐标,我他娘的怎么找?”
估计等我找到了,而她早就已经凉透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飞船上有一种特殊的找人功能,而且我们以前甚至还用到过。
那就是使用红外线透视仪。
这种功能我一般不会轻易使用,因为它实在耗能太大。
如果过早使用它的话,那么飞船的续航时间会大大降低。
但现在我只想着她的安危,而不在乎耗不耗能了。
能尽快找到她,帮助她脱离危险,比什么都重要。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我在起飞的时候把飞船的能源加得满满的,然后又带了几个备用能源电池。
就算是这样,如果全功率开启红外线透视仪,那飞船也坚持不了两三天。
更何况,我刚刚是从赤道一路飞到了南美洲,而且中途没有补充任何能源。
我把红外线透视仪打开。
然后飞行器下方就出现了呈圆形放射状的淡红色的光。
红外线透视仪的信息和影像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把搜索半径调到最大方圆100米之内。
我不能一直无节制的用下去,我必须节省着使用。
然后我把搜索时间调到五分钟。
我再次将飞行器的飞行高度调低,使飞行器在楼房之间穿梭。
大部分楼房只能看出大致的轮廓。
而且通体洁白,已经被雪完全覆盖,就好像一座座冰冷的坟墓。
我想来想去,发现如果就是躲在楼体之中,那肯定是没办法活下去的。
楼体中没有任何可以提供温暖的设施在工作。
我缓慢地移动着飞行器,使红外线透视仪的红光尽量覆盖到楼房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影像呈现给我的只是一屏幕的蓝色。
用过红外线透视仪的人都知道,如果有热源,那在屏幕中是会出现橙色或者红色的物体的。
但现在整个屏幕中是一片蓝色,那是低温的象征。
我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已经被冻死,或者遇难,尸体已经冰凉。
这样就算再怎么仔细的寻找,她也会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红外线透视仪是没法发现的。
我继续驾驶着飞行器,在沉寂的城市中缓慢移动。
我的热情也逐渐被这枯燥无味,以前不知重复了几百次的动作而麻痹。
“没有!没有……没有!”
一整天就这样过去了。
我并没有搜完,也没有找到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到。
时间对于她肯定非常宝贵……
第二天也是如此,我依旧怀着焦急的心在城市上空盘旋,希望发现一点什么蛛丝马迹。
但结果和第一天一样,什么都没有找到。
好不容易离去的绝望感,现在又扑了回来。
这时,我静下心来仔细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然后,我又把她的那段断断续续的音频又调出来听了几遍:
“在……圭……遭遇!……去……市!我……可……地下!”
突然,我发现我的方向是错的,因为我从头到尾忽略了“地下”两个字。
一种想把我自己扇死的冲动从心底涌出。
“该死,我竟然平白无故的浪费了这么多对她来说宝贵的时间!”
但是有所发现,那也是好事。
说不定我还会一直错下去,幸好我听了一遍。
我不敢怠慢,我又把飞行器的高度降到最低。
我几乎是贴着地面飞行。
然后在巴拉圭的首都的几条主要干道上来来回回地巡视。
红外线同样也能透到地下。
但是巴拉圭的首都地下没有什么大型人防工程。
首都只有一两条地铁线路,而且通过红外线透视仪的仔细观察,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又是一天过去了,仍没有任何结果。
我不禁疑惑道:
“难道这也是不对的吗?”
我又想起来了另外几个带“圭”字的国家。
同时,我又瞬间想起了好几个带“圭”字的市!
那些市是真的分布在世界各地啊!
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找一个人,而且还没有任何交流。
这不比大海捞针还难上十倍吗?
而且还不能耽误时间。
又是一股非常强烈的无助感袭击了我的心。
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她失去生命。
“我不能停下!”
我又给她发了好几条广播信息。
但对面仍然是可怕的沉默,一条都没有回复我。
“难道她已经遭遇了不测了吗?她怎么会一条也不回我啊?”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立马低头看向驾驶仪表盘上的温度显示器。
上面显示现在外面的温度是零下86度。
我吃了一惊。
“嗯?这个东西是坏了吗?”
然后我向外看了一眼。
“不对,不对!”
我急忙驾驶飞行器原地降落。
我的心已经开始怦怦直跳。
我等飞行器停稳之后,我立马把安全带解开,从座位上跳起,来到飞行器的舱门边上。
我向外看了几眼,发现外面仍是一片洁白一片,天灰蒙蒙的。
看上去很冷,但辨别不出来外面现在具体多少度。
然后我从后面的柜里翻出来几件特别厚的防冻服。
我立马披在身上,然后记好所有扣子,戴上头盔和防风眼镜。
然后我走到舱门的位置,把上面的闸门掰开。
然后我使劲向下一压,舱门“嗤”的一声就开启了。
我大口喘了几口气,然后死死地咬住牙,下定了决心,慢慢推开了门。
我已经准备好忍受超低温的袭来。
若是发现不对,我会立马跑回飞行器,并死死关住舱门,然后钻到供热罩里去。
其实我挺希望外面现在是超低温。
因为这样就能解释我的信号,她为什么不回复了!
“可能是我的信号刚发出去就被干扰了!”我心里默念到。
因为超低温可以大幅度屏蔽各种频率的信号。
我转念一想,又发现不对。
如果现在外面是超低温的话,她如果没有供暖设施。就算是呆在地下,也会被活活冻死!
那这样也解释了她为什么不回复我的信号!
“真见鬼!”
但是我走到外面之后!竟然发现温度并不是很低!
我穿着四五层防冻服,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立马推断,外面的温度绝对不可能达到零下150度以下。
因为我现在并不是很冷,所以说,飞行器上的温度指示器并没坏!
这就奇了怪了,那为什么没有超低温的干扰我的信号,那她还是没有回复呢?
那绝对是她那边出了什么事,导致她收不到我的信号。
毕竟我已经问了她那么多问题,她却一句也没有回答。
我失落的坐回驾驶位置上。
我低头看着仪表盘。
然后呆了一会儿。
这时仪表盘上一个黄色的灯,吸引了我的主意。
那盏黄色的灯在仪表盘的角落,非常不起眼,现在在不断的闪烁着。
“咦?那他妈是什么灯?”
“之前有吗?有的话,我好像并没有发现。”
这时,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只有一种情况下,那盏黄灯才会闪。
“别开玩笑,不会是真的那里出问题了吧?”
我急忙把头伸到驾驶台的下面。
我左找右找,最后终于找到了信号增强器。
果然,信号增强器上的一根电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烧断了!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我这个蠢货,信号增强器坏了,我竟然都没有发现,还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现在我把我自己弄死的心都有了。
冰雪打击所带来的气候变化,让地球本身的磁场受到了干扰。
所以像我这个频率的信号,如果没有增强器的话,是很难发送到很远的地方的!
而我却和一个傻子一样,不停的呼叫呼叫,却没有想一想为什么没有回复!
我几乎抓狂!
但是我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信号增强器修好,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增强器的电线都断掉了。
“这可怎么办呢?”
怎样才能让我的信号频率增大?然后传播出去,让她收到呢?
我急得团团转眼,眼神不住地望向天空,然后向四周看去。
突然,我的目光被一个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建筑。它的上半部分已经隐匿进了雪雾中。
那是巴拉圭国家电视塔!
整座电视塔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然后我的目光一直向上看,最终停在了电视塔的塔尖上面。
那个塔尖的大部分站在地面上是看不清的。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塔尖。
我的心中瞬间有一种想把老天爷从天上拽下来揍一顿的冲动。
但是我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那个电视塔的塔尖是整个巴拉圭最高的建筑。
如果用它来发射信号的话,那这个那这个信号绝对是比我用信号增强器发出去的好几十倍。
这固然很好。
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建筑。
我发现这周围他妈的根本没有其他的信号发射器!
而我增强器已经坏掉了,所以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我如果想让她接收到我的信号的话,我只能用那个电视台的塔尖发射信号!
别无其他选择。
“操……”
我的心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
然后我抱着仅存的侥幸心理,再次抬头望向那个电视塔。
那个电视塔,呈一个三角锥形,越往上越尖!
电视塔的上层,都是玻璃楼体,而且覆盖了一层雪,根本没办法降落飞行器。
“真离谱啊……”
“不能用飞行器上去啊,他妈的……”
然后我又回头看了看我的飞行器。
我又回到驾驶位上,然后把整个广播装置从仪表盘上拆了下来。
之后把整台装置从飞行器上搬了下来。
“这……这重量,就他……他妈的是在折磨我的!”我喘着粗气骂到。
因为飞行器无法在电视塔上降落。
所以我如果想发射信号的话,我必须把信号发射器搬到塔尖上。
而这台装置起码得有70多斤重!
我光是把他从驾驶位上搬到地面上,就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了。
更何况我他妈得带着它一直上到那在云端之中的塔尖上。
“哈哈!我这是造过什么孽呀?”
如果有电梯的话,那我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傻子都知道这座楼跟他妈坟墓一样,哪里来的电梯?
就算有,那肯定已经在好几年之前就停止运行了。
电梯井肯定已经结着几百米厚的冰了。
“这得爬楼梯呀……”
我又咽了一口口水,有点不知所措了。
但我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如果干,那就必须干到底。
我从飞行器的舱柜里找出了一个很大的背包,然后把整台机器都塞了进去。
然后我使劲的把它背了起来,这一背差点把我拉倒在地。
我的重量,再加上这台装置的重量,已经200多斤。
所以我才在雪地上走的格外的吃力,我每走一步都会陷进雪中去。
我走进了电视台之中,然后找到了步行梯。
我看了一下楼层数,顶楼竟然有88层。
我差点原地跪倒。
我将楼梯间的门打开,发现所有楼梯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我抬头看去,楼梯盘旋而上,直至消失在我的视野中,一阵眩晕感袭来。
我走上了第一个台阶,发现台阶很滑。
“这他妈的咋还是大理石台阶?”
“就是怕我不滑倒是吗?我真的是会谢谢他!”
整个楼梯真的很滑,所以我不得不去抓扶手。
扶手是金属制成的。经过超低温冰冻之后,变得非常脆。
有好几次我差点都从楼梯上滑下,然后差点把整个扶手给掰断下来。
有好几次,我去抓那个栏杆,栏杆就那么硬生生的被我掰断了下来。
然后我就从一层楼,滚落到下一层楼……
每当我摔倒滚落的时候,我都会拼命的保护住广播装置。以防它被摔烂。
我真的感觉我自己的生命在燃烧,然后熄灭。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我第几次滑落。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以后,我终于到了顶楼的那扇铁门。
我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便一脚踹了过去,整个铁门被我踹裂了。
然后我终于来到了电视塔的顶楼的天台外面。
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巴拉圭的首都。
但现在除了最近的几座建筑能看清轮廓之外,底下所有的一切都被隐匿进了雪雾之中,包括我的飞行器。
什么的都看不清了。
我甚至都怀疑,经历这么多苦难之后,我是不是已经升天了?
我本以为我的目标已经完成了70%。
但是等我再次抬头,我发现电视塔的塔尖巍巍峨峨的立在我头顶之上。
它的最高处,已经直插云梢。
我在那个高大的塔尖底下就像一只蚂蚁一样。
我知道,如果就在我待的这个地方放置信号发射装置,那和在底下放没什么两样。
如果真的想让信号功率达到最大,那就必须得在云端之上的那个塔尖放。
这就意味着我还必须要攀爬。到塔尖之上。
整座塔尖都是金属制成的,有些地方已经冻得发脆了,而且非常滑,根本没办法落脚。
如果我在攀爬的时候踩到了变脆的金属,或者是腿脚打滑,那我会直接从几百米高的电视塔直接坠落到地面,然后摔个粉身碎骨。
“世间万物都在针对我,都在欺负我!”
“呼……呼……我已经习惯了,我已经习惯了……”
我歇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了塔尖的底部。
我绕着塔底转了几圈。
塔基是水泥的,然后和楼梯相连,稳定性估计不差。
然后我发现了一架梯子,那估计是维修人员使用过的。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我祈祷了一会儿之后,然后手脚并用,慢慢地向上爬去……
我耳边能清楚的听到金属架子发出的咔吱咔吱的声音!
这时,天空中又开始下雪,风也开始紧紧地吹着。
我感觉我的重心很快就偏离了我的身体。
塔架也在不断的抖动着。
我的心脏仿佛都停止跳动了……
“今天估计就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