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渴
“水……给我水……水。”
阮青洲感觉自己的嗓子似乎都快冒烟了,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喑哑。
“水……我要水……”
“咯咯咯,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可不是我强迫你的哦。”
柳含烟以手掩唇,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
她将手拿开,扶在阮青洲的双肩上。
膝盖微曲,与其平齐。
阮青洲正渴的张嘴哈气,突感有异香入喉。
带来了他急迫苛求的水源。
此时的他就像是沙漠中寻找水源的旅人,在不断虔诚祈祷下,迎来了天降的甘霖。
流光易逝,不知过了多久。
“呜……呜……”
阮青洲感觉自己汲取够了足够的水份,大脑稍稍得到一丝清明。
嗓子也不再要喷火似得,只是长时间的呼吸不畅,让他有些难受。
身上的劲力似乎都被转化成了热量,挥发走了,他用尽仅存的力量,轻推开面前的柳含烟,这才感觉呼吸重归舒畅。
“好些了吗?要是不舒服,我先扶你去内室歇息。”
阮青洲看着面前这柔情脉脉的可人儿,不禁怦然心动。
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一言决人生死的金丹修士,而像是尽心伺候醉酒相公的妻子,将满腹关怀和爱护都藏进了只言片语里。
“好。”
阮青洲此时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虽然只是轻慢地回了一个“好”字,但其心中对于柳含烟的依恋却从未如此挚烈。
有那么一个人相濡以沫,似乎这一身修为也无关紧要了。
举身共赴瑶池宴,回首凡尘不做仙。
“我扶你起来。”
柳含烟双手架在阮青洲的腋下,将他搀扶着往内室走去。
这应是柳含烟的闺房,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纱幔低垂,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
屋内烤着火炉,倒是比室外暖和的多,高阶修行者早已不惧寒暑,不过也不用特意苛待自己不是?
炉中不知燃着什么木料,逸散着阵阵果香,甜而不腻,又带着一股清新味儿。
她扶着阮青洲在床沿坐下,阮青洲能如此配合,柳含烟也是心下欢喜。
她本是个强势的人,但奇怪的是独独不愿对阮青洲用强。
其实柳含烟修炼的“玄阴姹女真经”,如今到了瓶颈,必须领悟纯阴中蕴含的一点至阳之意,方才有望突破桎梏,达到元婴之境。
而姹女真诀的修炼,却让她对男子本能上不愿亲近,这是心理层面的抗拒,很难克服。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合,万事生。
不能领悟人道中的阴阳,便要越阶去领悟天道中的阴阳。
只是天道渺渺,寂兮寥兮。
欲穷天道之一隅,不过是痴人呓语罢了!
而不久前遇到了阮青洲却是让她惊喜交加,她尘封已久的心扉竟然又开始了砰砰跳动!
这天底下竟然会有一个自己不抗拒的男子存在,让她不禁想到:难道他便是我的天定伴侣吗?
这也是柳含烟这般主动的原因所在。
今天再一次和阮青洲见面,更是让她喜上眉梢,她竟然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缕至阳之气和阴阳轮转之意!
虽然很微弱,但是柳含烟确信无疑,这二者都是她所迫切得到的。
而且眼前这男子自己也并不抗拒,长相也合自己的心意,再说到脾性,以自己金丹修士的身份,哪用管他什么脾性不脾性的,反正最后都会是自己最满意的脾性。
“还热吗?”
“嗯。”
柳含烟将阮青洲轻靠在床尾的镂花木栏上,将青色的杂役弟子袍服和自己所穿的羽衣霓裳披挂在一旁的置衣架上。
地上阮青洲的底裤随意丢放。
柳含烟身穿着薄薄的纱衣,斜靠在床头,玉体横陈。
“现在好多了嘛?”
“嗯,好了一些。”
阮青洲此时也是恢复了一点力气,声音也不像刚才那般虚弱。
“那你帮人家把这袜子脱了,帮你扶了一路,人家也累了。”
柳含烟堂堂金丹巅峰的修为,扶个人又怎么会累呢,但无论修为多高,总归是有害羞的时候。
真是个木头,还要人家暗示。
柳含烟将脚跟置在了阮青洲的大腿根部。
脚尖拨弄着不甘庸凡的少年气。
阮青洲的耳根有点发红,却没有抵触。
“嘻嘻,之前还说你这浑身上下,就这张嘴最硬呢,今天我要收回这句话了。”
阮青洲只得嘿嘿笑了两声,动手解起了罗袜。
这冰蚕丝光袜竟也是一件灵器,散发着莹莹白光,袜身如雪般洁白,比之轻纱还要通透。
冰蚕丝光袜的袜身颇长,一直延展到了大腿根部。
阮青洲先是将长袜的罗口往外卷了几圈,一直卷到袜跟的位置才停下。
柳含烟也颇为配合,将右腿伸展,脚跟置于他的大腿内侧。
阮青洲窘迫地挪了挪坐姿,捏着袜尖从柳含烟的脚趾上缓缓提起。
(此处省略10000字)
她感受到了,那困住自己破丹化婴的枷锁已经松动,一缕曙光照耀进了这片亘古黑暗之地。
她已经看到了前方的路,只要沿着这路往前走,不用多久便能成就元婴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