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地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薪酬差异研究

——由中小学教师罢课引发的研究与思考

指导教师：苏林森 项目主持人：童小芳

项目组成员：冼力琴、宋谜丹、李洞兵、朱姝梅、赵凌羽

内容提要 1994年1月1日起实行的《教师法》第5条规定中小学教师的平均工资水平应当不低于或高于国家公务员平均工资水平并逐步提高。但实际情况是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因薪酬问题而引发的教师罢课现象时有发生。通过阅读各类文献报告可知，研究者大多在宏观层面对此问题展开研究，微观层面很少有人真正涉足。如以往的调查报告侧重于从政府角度出发或者只侧重于从区域上研究中小学教师薪酬差异。我们的研究小组将对中小学教师薪酬收入问题展开从校际、乡镇和区域这样一个从宏观到微观的研究，听一听基层教师的声音，把握第一手资料，然后分析中小学教师薪酬存在怎样的差异问题并深层分析根源所在，最后提出解决的对策。

关键词 中小学教师 教师薪酬 罢课

基础教育是一个国家教育的基础，它关系国民教育的质量。因此，振兴教育，全民有责。而作为基础教育事业的前方工作者——中小学教师，则在其中发挥巨大的作用。教师薪酬会影响教师的工作积极性，这不仅关系广大中小学教师的切身利益，而且关系教育事业和祖国的未来。社会应全力维护中小学教师薪酬权益。

教师收入由基本工资、教龄工资、绩效工资、特优津贴等构成。出于其他复杂因素难以有统一的标准来衡量的考虑，本科研小组只对内地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基本工资进行研究。基本工资为教师按照教师资格定的最基本的薪酬收入，以下简称“薪酬”。

1994年1月1日起实行的《教师法》第5条规定中小学教师的平均工资水平应当不低于或高于国家公务员平均工资水平并逐步提高。然而，近来教师罢课现象时有发生，中小学教师要求平等提高工资待遇的呼声越来越高。实际上，自2009年起，中小学教师罢课的现象到现在一直没停。中小学教师工资低、区域差异大与调薪的极度不合理性已经严重挫伤了教师的工作热情。比如在地域上最近的河北省高碑店市城区多所中小学的部分教师于2013年2月27日罢课，他们认为薪资水平过低；时间上最近的湖北省黄冈市罗田县几百名教师拒绝上课，在县东门体育场聚集，要求提高工资待遇。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因为薪酬高低的问题引起教育界和全社会的热议。

阅读各类文献报告可知，研究者大多在宏观上对此问题展开研究。如以往的调查报告侧重从政府角度出发或者只侧重从区域上研究中小学教师薪酬差异出发，但是很少有人真正涉足微观上的问题。我们的研究团队将从校际、城乡和区域这三个维度调研小学教师薪酬存在的差异并深度挖掘其根本原因，探究其中的差异。听一听基层中小学教师的声音，把握第一手资料，研究分析中小学教师罢课的这一社会现象，从而引起社会对中小学教师工资待遇的关注和该问题在理论和实践中的解决。这对解决当下的中小学教师罢课或是更长远的中小学教师工资改革都有较高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研究小组在北京市（海淀区、朝阳区、房山区）、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呼和浩特市、赤峰市）、浙江省（杭州市、温州市、淳安县、平阳县、千岛湖镇、临岐镇、郑楼镇、屏门乡）、海南省（对于海南这片来说，由经济水平可分以下聚类：第一类，海口；第二类，三亚；第三类，儋州、文昌、琼海、万宁、澄迈和陵水共六市县；第四类，东方、昌江、乐东、临高、屯昌和定安共六市县；第五类：五指山、白沙、琼中和保亭共四市县）、河北省（保定市、涿州市）、云南省（昆明市、曲靖市以及曲靖市下辖的沾益县、西平镇。昆明市按全国划分水平来说属于二线城市，而曲靖作为云南的第二大城市仅为四线城市，它是云南省重要的工业基地和工业原料基地）、四川省（主要是成都市及其下辖的双流县，成都目前也属于二线城市，但它在二线城市中综合实力比较强，排名比较靠前，一度时间曾经有过“中国第四城”的提法。双流县为中国最具实力的县市之一，其综合竞争力2010年位居四川省各县市的首位，全国县域经济百强县市的第27位；另外还有乐山市。乐山GDP连续12年保持两位数增长，2011年实现GDP 918.06亿元，增速全省第二）、陕西省西安市、河南省安阳市内黄县（经济发展缓慢）、湖北省黄冈市（教育发达）等省份和区划进行调研访谈。

一 问卷的数据收集与整理

本小组共发放350份问卷，收回有效问卷304份。

（一）问卷发放分布情况如下

图1 在东、中、西部不同任教地区问卷的发放数量占比情况

图2 在乡镇、县、市不同行政区划发放的问卷数量情况

图3 对公立学校小学教师、初中教师、高中教师不同的任教教师发放的问卷数量情况

（二）教龄、职称和月薪酬的数据

图4 接受调研的内地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的教龄分布情况

图5 接受调研的内地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的职称情况

图6 接受调研的内地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的月薪酬范围分布情况

（三）进行数据分析

用SPSS单因素方差分析，Test of Homogeneity of Variances（方差齐性检验），ANOVA为方差分析，sig.值也就是P值。

1.月薪酬与任教地区

Descriptives

Test of Homogeneity of Variances

ANOVA

在方差齐性检验下，P值＞0.05时，则表明方差齐性，在方差分析中sig.值=0＜0.05，则表明月薪酬与任教地区之间的差异显著，月薪酬和任教地区之间有很大的关系。

2.月薪酬与行政区划之间的关系

Descriptives

Test of Homogeneity of Variances

ANOVA

在方差齐性检验下，P值＞0.05时，则表明方差齐性，在方差分析中sig.值=0＜0.05，则表明月薪酬与行政区划之间的差异显著，月薪酬和行政区划之间有很大的关系。

综上所述，内地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的薪酬在任教地区与行政区划有很大差异。

（四）教师薪酬拖欠情况

图7 内地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薪酬受拖欠情况

图8 内地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对自身薪酬满意度调查情况统计

（五）多选题分析，影响教师教学的因素，SPSS复选题分析结果，即多重应答（Multiple response）

Case Summary

$fator Frequencies

$fator Frequencies-续表

图9 影响教师工作的多种因素统计

二 访谈信息收集

（一）所访学校及教师举例

经数据分析后，本文从最具特色的海南省的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薪酬情况进行展示说明。

海南省临高县老师们绩效工资的整体水平相比于省内其他市县还是比较低的。临高县内的所有中学和小学比较，整体基本工资是相平的，但是在绩效工资的这块有一些学校的老师意见还是很多的，每一个学校的分配绩效工资都不一样。

海南省教育厅师资管理处副处长方鸣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海南省义务教育阶段绩效工资所需经费以市、县财力解决为主，分为基础性绩效工资和奖励性绩效工资两部分。其中，基础性绩效工资占总量的70%，分设岗位津贴和农村学校教师津贴；奖励性绩效工资占总量的30%，主要体现工作量和实际贡献等因素。绩效工资分配以教师实际工作成绩和贡献为依据，着重向一线教师、骨干教师倾斜。

1.文澜江中心小学

王小荣老师是临高县文澜江中心小学高级职称的数学老师，她的月薪是在3000～4000元，她说：“除去工资里扣除的五险一金，每个月大约收入3100的工资。”同时她还兼任教导副主任，上学年拿到的奖励性绩效工资是8000元。“在文澜江中心校，也有老师的绩效工资在3000～4000之内的。”她说她对自己的工资还是比较满意的。

桂副校长任文澜江中心小学的品德课老师，他是小学高级职称老师，月薪在3000～4000元，谈到学校对奖励性绩效工资的分配方案时，他说，“学校对于绩效工资这一块，是以多劳多得为主，各种工作都有一个量化的表来指导。”自2013年9月起建立偏远贫困地区行政村以下农村小学教师生活补助制度，对11个国定和省定贫困县（临高县、琼中县、五指山市、白沙县、保亭县、陵水县、东方市、昌江县、乐东县、屯昌县）以及其他市县8个民族乡镇（琼海市会山镇、澄迈县仁兴镇、儋州市兰洋镇、南丰镇、雅星镇、万宁市南桥镇、三更罗镇、北大镇）行政村以下的农村小学教师发放生活补助，补助标准为每名农村小学教师每月300元。

文澜江中心小学是农村学校的中心校，这里的学生大部分是来自附近乡村的孩子，包括附近的发豪村等。对此桂副校长提道，“文澜江中心校的老师没有能够拿到每月300元的补助。”这种情况和思源学校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符业浓老师在文澜江小学任教很多年了，到现在他已经有将近40年的教龄了，之前他担任的是小学数学老师，具有小学高级职称。现在他担任学校总务室主任，负责管理学生工作，同时兼任两门课，分别是信息和美术课。他的月薪在5000元以上，上一学年拿到的奖励性绩效工资在8000元左右。他还提到普遍教师这个行业薪资无论是在全国还是全县，水平还是比较低的，这跟社会发展的阶段性特点和社会对于教师的这个行业的认识度有很大关系。

基于奖励性的绩效工资是由省级部门按照该学校的职称工资和在编教师人数来拟定的，每一个学校对于绩效工资的分配是有不同的方案，对此我从桂副校长那里拿到了一份《文澜江中小学对奖励性绩效工资的分配方案》。符老师也向我们解释，“学校对于奖励性绩效工资这块是基于多劳多得的方法，把每一个人的30%加起来之后再重新按照细化来分配。”最后符老师对于绩效工资这块也提出了他的一些建议，“应该以一个学生的成长来作为评定这个老师的教育工作的标准，而不是单单以考勤率和成绩来评价。”

2.临高第一思源实验学校

龙波、东江、美夏这几个乡镇中学被合并到了临高第一思源学校，罗老师2012年下半年被调到临高第一思源学校任教，在此之前，他在龙波中学担任初中音乐老师，到现在为止已有19年的教龄，他拿到了中学一级的资格证书，但由于在龙波中学任教时没有拿到申请指标，所以迟迟没有评上中学一级的职称。他在龙波中学任教时，拿到的月薪大约是2700元，在临高第一思源任教后，月薪还是在2000多元，而且绩效工资相比于乡镇学校还拿的少，他上学年在思源学校拿到的绩效工资为3500元，每个星期要上12节音乐课。

3.临高县第二思源学校

洪妹是临高县思源学校的一名美术老师，她从1980年开始走上教师岗位，现已有34年的教龄。她原先是临高县文澜江中心校美山小学的小学语文老师，2012年的下半年她被调到临高县思源学校任教。

在临高县思源学校任教期间，她用这样一句话描述，“班里乌鸦一片黑”。在美山小学任教的时候，一个低年级的班里一共才不到10人，工作量比较轻松，由于美山小学属于农村小学，老师们还可以拿到100元的农村教师补助。她说：“现在到了思源学校任教，思源学校虽说是县里设立的小学，但是学校面对的大部分是农村的孩子，工作任务重，但是他们的辛苦工作没能拿到100块钱的补助。”

对于绩效工资，她谈道，“对于一些老教师来说他们也完成了工作任务，但是他们并没有拿到百分百的绩效工资回报。学校从他们应该得到的绩效工资中，抽取一部分作为一些特岗教师的奖金回报。”这方面说明了学校在工资分配上的不合理。

有个从多文中心小学调过来的老师，思源学校是县小学，是一所寄宿小学，她建议学校应该给他们交通补助还有晚修金额补助。“第二思源学校位于县中心2.2千米的郊外。很多老师都从县里往返学校，这样的话很不方便。”不光是临高第二思源学校，各个乡镇中心小学都没有海南省投入的300元补贴。

地方县对于绩效工资的投入主要是按照每个学校老师职称的总数，比如高级有多少个，一级有多少个，进行整体的统计所得。职称是评定老师工资的重要因素之一，在临高第二思源学校，大多数是一些年轻教师，在评职称的时候，竞争比较激烈；而在一些其他乡镇学校，里面大多数已经评过职称的老教师，这样的话竞争压力就会很小。

4.临高县第一小学

每个学校对于绩效工资的分配都有不一样的意见。

“相对于以前分发的绩效工资，今年从一小整体来说，绩效工资是有所提高”，其中有老师这样谈道。一个在临高一小担任数学主科的老教师，教龄差不多有三十四五年了，“全校差不多有五六个教两个班课的老师，我是其中之一。”他每个星期要上14节课，教两个班的学生，这个老师这样说，“教主科和副科的老师，上的课时一样，我教主科，但拿到的绩效工资比教副科的老师低。”“相对于海南省整体水平，临高县老师们的绩效工资整体水平往往比不上其他市县。”

5.临高中学

陈明玉是临高中学的高中化学老师，他的职称是县中学二级，基本工资是在2000～3000元之间，他的预期工资是3000～4000元。

对于绩效工资的分配问题，他这样举例子，“其实就好比一个大蛋糕，本来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平均分配得到，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8000元的绩效工资，政府拨款320万元下来之后，学校会用这其中的一部分钱去办活动，比如运动会、艺术节等；在绩效工资的分配上，领导还会有领导管理的钱，一级一级分割下来的话，那么最后普通老师拿到的绩效工资就不够他所得的那部分，也就是应该得到的30%。”他还说，“相比之下，小学老师拿到的绩效工资就会比中学老师拿到的多得多。”

在谈到对现有薪酬是否满意时，他笑着说其实还好吧。“现在的工资是与当地公务员的工资是相平的，但是老师的五险一金都从基本工资里面扣，就导致工资降低。”

“目前乡镇县市的老师的工资都是相平的，不会相差太多。”在问到临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老师想要跳槽到海口市任职时，他说：“相对于临高县，海口市有比较便利的条件，如果有精力和时间的话，老师也可以通过做家教去得到额外的收入来源。”

最后他提道，“要提高工资待遇，其实应从多劳多得的角度去考虑，而不是用现行的绩效分配制度，现行绩效分配制度是平均分，或是不劳反而多得的情况。这样的分配制度会严重打击老师们的积极性。”

从谈话中，我们也可以了解到对于绩效工资的分配，国家并未出台相应的制度和政策规定，而是政府把钱交给了学校，由学校自行分配，但是这会有一些“暗箱”操作来规划这场不合理的工资分配。

王乔卫是临高中学高中部的物理老师，他的薪资收入大约在4000元，“家里有一个小孩在农垦中学上学，每个月要拿出1000元左右供小孩在外读书。剩下的3000元左右，除了每月的生活费，还要参加各种婚宴喜酒，红包的话还要拿出一些。”

对于学校的评职称制度，他说，“刚到学校任教的新老师，一般就是三级职称，三年之后就会直接转到二级职称，要想从二级职称升到一级的话，要进行全校的评职称制度，这个职称才可以被认可，一级升高级也是如此。”

刚进来的新老师，基本工资在1916元左右。王老师说他是1992年来临高中学任教，现在已经有22年的教龄了，20世纪90年代他的工资是250元左右，高级职称老师是450元，这个比例和现在1900元和4500元的工资比例是一样的。

临高的物价上涨了，但是老师们的工资却没有涨，这成所有老师闹心的地方。

他还说临高中学的教职工一般可以得到每月750元的薪资，这部分钱是学校投入的，并不属于地方财政支出，而临高二中的教职工一般收入是每月450元。相比于这个水平，老师的工资在当地属于中等水平，而且工资稳定。

王任强老师是临高中学的工会主席，算起教龄他算是资深老教师了，从任教到至今他已有32年的教龄，工资大约是5000元，谈起“教师的工资不能低于当地公务员的工资”，他认为全县老师的工资都是持平的。

他说，学校每年都会收到几百万元的学生择校费，按规矩这笔钱是不能用于教师的个人开支，比如老师们的工资等，所以学校会考虑从绩效工资总体上抽取一部分作为学校的活动开支，包括运动会和艺术节等。

在他看来，“临高中学老师们的奖励性绩效工资还是比较低的”。

（二）现象

绩效工资的发放受到很多中小学教师的不满，例如有些老师都做好了每一项任务，但是并未拿到百分之百的回报；此外，教师的评级政策未能落实，其实这是会影响到普通教师与领导之间的关系；再者，县中心小学的设立（政策上的规定），乡镇的大部分学生涌入县小学来上学，造成的困难，比如在交通上、生活上的问题，县中心小学教师任务重大，但收入往往不比乡村老师多；乡村老师评职称未能够达到，职称工资其种种的一切会造成乡村教师和县中小学教师在薪酬之间的矛盾。以上种种，造成了大部分中小学老师想要“跳槽”到市级学校的现象。

小组在调研中发现，虽然我们研究的方向是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在区域、城乡、和校际间的差异，但在实际情况中，这些差异其实是会受到学校本身、教师自身矛盾、当地政策等多种因素影响的。

我们统计分析其他省份的信息发现情况与海南省一致，甚至程度更突出。

三 总结与分析

（一）内地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薪资差异总结

由调查问卷数据得出，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薪资在任教地区上存在很大差异：在行政区划和校际相同的情况下，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薪资呈现出东部＞中部＞西部的格局；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薪资在行政区划上同时存在很大差异：在任教地区和校际相同的情况下，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薪资高低呈现为：市＞县＞乡镇的格局；由访谈调研分析得出：在任教地区和行政区划相同的情况下，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也存在薪资差异：公办在编高中教师的薪资待遇较高，其次是初中教师，最后是小学教师。教师薪资不仅在大区域上存在差异，而且在小范围内也存在区域差异。拿浙江温州市举例，例如瑞安市和平阳县同一级别的中学待遇差异也大，瑞安市对教育政策的落实比平阳县做得好，其教师年收入差异在4万元左右。在教育政策落实方面，温州市区瓯海区等做得比较好。经济发展越好的区域其教育政策落实得越到位，因此该县、市好的教师主动请求调动到更高一层的市区，其根本原因在于教育经费的来源主要是县、市的地方财政，而县、市地方财政的源头则是县、市的经济发展带来的利益和税收。国家制定政策但是并未拨款，主要是依靠县、市的地方财政分配。

（二）造成内地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薪资差异大、不公平的原因

1.《教育法》落实不到位

尽管《教师法》第25条明确规定：“教师的平均工资水平应当不低于或者高于国家公务员的平均工资水平，并逐步提高。”2006年9月1日实施的新《义务教育法》第31条指出：“各级人民政府保障教师工资福利和社会保险待遇，教师的平均工资水平应当不低于当地公务员的平均工资水平。”然而我们采访了解到现在教师的工资水平低于国家公务员的水平，据了解在我县，国家公务员的年收入大约有10万元，而学校教师工资只处在5.6万元的水平。落实不到位，对教学活动有所影响。

2.因为各地区经济发展情况和地方财政分配的不同

教育系统的人大代表在每年的人大会议、政协会议都会提出教师工资偏低并与投入不成比例的问题，得到的答复为财政困难、经费不足。我国教育拨款中，一直缺乏一种合理的机制，造成拨款总是由政府部门说了算，学校向政府“讨钱花”，这就是虽然早在1993年我国政府就已决定到20世纪末国家财政性教育投入占GDP的4%，可这一目标到现在还未实现的根本原因。政府部门只要说一声财力有限，国情使然，就让教育投入欠债变得正常与合理。据浙江省温州市平阳县郑楼镇郑楼镇中学钟校长说：“平阳县2014年财政主要投入于经济建设，海涂围困，道路建设等。教育投入本应当达到5%而如今只达到3%。这就导致经济发展不好的乡镇，教育每况愈下。2013年浙江省景宁县整个县的老师都举行过罢工活动。”因为政府的政绩快速见效的需要，投资教育见效慢，所以地方财政主要用于经济建设，基础教师的薪金权益就成了牺牲品。

3.职称评价体制有漏洞

公办教育的办学体制在教师薪资发放上主要取决于教师的职称。而教师的职称是依据教师的编制、考试分、教龄分、上课分、荣誉分而定的；此外，据小组采访了解到一个学校教师职称的教评存在份额：政策规定，大部分中学高级教师占20%，中级教师占30%，二、三级教师占50%。若该学校教评的高级教师份额满了，那么无论老师多么优秀、教学质量多么高都无法进行该职称的评定，所以这就很容易导致优秀教师流失，这在我们的调查问卷的主观问题回答中也得到了体现。更多公办在编中小学教师的调动意愿是去其他的地区和学校获得职称，得到更高一级的教师工资回报。另外，小组采访了解到：若老师在农村学校获得的教学职称调动到高一级的城镇学校，其职称会降一级，老师想要获得更多的、更合适的工资就要得到更高的教学职称，这就导致教育资源的城市集中化。经统计，在我们的调查问卷中，有47%的乡镇教师希望调往城市。

此外，经了解公办中小学教师评上职称后都为终身制，就如铁饭碗一般，只要不犯严重的错误，即使教学质量不高对其职称和工资也没什么影响，犹如获得了食品免检产品证明，这就导致一般的教师评上职称后明显表现慵懒，备课上课随意化，竞争力减弱。为了保证教师的活力，这样的制度也应该像免检制一样被废除。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教师透露：只要教龄足够高了，那么评的职称也就会随之到顶了。这是默认的，但是这势必导致资深的老教师慢慢地会缺乏活力去竞争。大多数老教师认为熬到一定教龄就行，再怎么努力也只能达到那个水平。所以教师职称评价机制存在漏洞。

（三）如何从根源解决当下中小学教师罢课问题

1.法治社会要将教育法落实到位

2.我国教育拨款中，一直缺乏一种合理的机制，造成拨款总是由政府部门说了算，学校向政府“讨钱花”

而地方财政主要用于经济建设，基础教师的薪金权益就成了牺牲品。所以要尽快完善教育的拨款分配机制，促进教学方式的改进；此外，最根本的是要将教育的评价标准纳入政府政绩的考核。

3.借鉴多种办学体制

小组在问卷发放的过程中也将民办中小学教师作为问卷的填写对象，经统计，民办中小学教师薪酬总体高于公办中小学教师。此外，在与一线的中小学教师进行的访谈过程中，我们组有了意外发现：拿浙江省为例，由于浙江的经济发展以及人才需求，公办教育的编制不能完全满足当今的教育形势，近几十年随着经济发展的进程加快，民办教育也不断强大，处于重要的地位。例如平阳县教学投入处于温州市最低，教学成果确实温州市最高，中考第一，高考平稳八连冠，主要是因为民办教育的推动和促进。民办教育（区域特殊群体）的财政来源于学生学费、代培费、社会投入捐助，等等。民办中小学教师的薪资是不看职称而是看教学质量和水平的，这也表明如果教师能力不够的会随时会被解雇，使得民办中小学教师时刻带有危机感，保持战斗力。民办中小学校打破教师编制和级别的限制。因此，民办中小学校一方面资金充足的同时，另一方面更好地吸纳那些在公办学校得不到对应职称的优秀老师。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对探索出一个合适的教育体制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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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教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