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对我的生活有意义
上班路上，戎誉接到了陆尧的电话。
“公主殿下。”不知哪天开始，陆尧给她取了个这么简单粗暴的雅号。“在上班路上？”
“在开车。”戎誉看着前方越发不通畅的路况，“开始堵车了。”
“别着急，慢慢开。安全第一。”陆尧有些遮掩，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你昨晚没回来，”他说，“也没告诉我。”
“哦。”戎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做法让陆尧平白无辜被牵扯了，“饭菜剩下了吧？”她感到抱歉，“昨天老郑说查岗，我想着得回老戎这里打声招呼。”
“饭菜还好。”戎呈看着桌上那一大桌子没动筷子的菜，“主要是我这一宿都没睡好，怕你回来没的吃，又怕你不回来让人给卖了。”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呀。”
“没打通。”
戎誉这才想起昨天因为看见陈星心情大打折扣，到家就把手机变成了起飞模式。
“对不起哦。”戎誉边开车边向陆尧道歉。
“没事。”陆尧捏着眉心，他实在有些困，因为睡沙发，腰也不是很舒服，“你开车吧，晚些我去接你。”
“我今晚和闺蜜约了逛街，”戎誉慌忙阻拦，“不是要爬山嘛，就打算买两件运动裤。”
“今晚回来吗？”
“回去。”戎誉觉得这问答方式略显尴尬，她怕陆尧真误会，急于说明自己，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行。今晚回来吃剩菜吧。”陆尧伸了个懒腰，“我去补觉了，拜拜。”
陆尧挂了电话，戎誉这才放松下来。
虽说是“放松”，可不知为什么，想到陆尧，戎誉总觉得有压力。她怕他真的就把自己摆在“男朋友”位，也怕她自己误会人家。
上午十点，长生的一封电子邮件把她拉回现实。原本她正在审批公司广告处的新方案，邮件进来的时候吓了她一跳，本来流畅的思路被打乱了，导致她莫名恼火。好在看见了发件人写着“长生”，她推测这个事情八成很严重。
打开邮件，里面密密麻麻写了化学式，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复杂的算式。戎誉看不懂，但猜测和陈铭潮有关。她继续滚动鼠标，再无新的发现。
戎誉顺手提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想打给长生，可转眼之际忽然觉得屏幕上有些字颜色格外重！她迟疑了一下，有意无意用余光扫去，发现那上面是一串串的英文字符和数字！
她迅速放下电话找来纸笔，调整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按照英文和数字出现的先后顺序一一记录……
显示器上的英文和数字被戎誉记在两张纸上，很快她发现这是由两种密码结构组合而成的暗语。字母组合是恺撒移位密码，数字是二进制组合码。
往后的一个小时，戎誉开始“破译”这些代码，最后，她拼出了这样一句话：医院有“鬼”，药品含毒。
看到这八个字，戎誉脑中嗡嗡作响。北国寒氏的困境被解除了，但显然整个事件还没有因此而停下。那么究竟在背后操控这些事的人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挑了陈家下手。
“当当当”，急促的敲门声把戎誉拉回现实。戎誉忙不迭地把纸叠起来放回抽屉，拍了拍脸缓和心情后说了声请进。
秦羽可没她这般泰然：“小姐，李贺因涉嫌走私药品，被依法拘留。”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让人猝不及防。戎誉盯着电脑屏幕半晌说不出话——李贺，那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金家的世交！他会非法走私药品！？
她几乎是瞬间想到了那艘船：“星辰集团查出来的未注册药品是云鹤集团的？”她问秦羽。
“官方消息是这样。”秦羽手里拿着合同，“这是近三年我们和云鹤集团的合同，您要不要查一下？”
“查！”戎誉关上邮件，从电脑里调出了和云鹤集团的所有合作项目，“文件你放那里吧，帮我准备两杯奶茶，我怕下午犯困。”
秦羽去准备奶茶的时候，戎誉坐在桌前翻来覆去地想：陈星被警察蜀黍请去喝茶的那天，星辰集团的船就因为涉嫌运送未注册药品而被炒上了热搜。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云鹤集团也被这批未注册药品“拿下”了？
是李贺真的走私？
未注册药品……中药吗？研发用药吗？既然没注册，就不涉及买卖，他敢出口别人也不敢吃啊……再说，量那么大吗？
戎誉百思不解，想问问知情人，却发现离这件事最近的、知道的最清楚的人，只剩陈星。
秦羽买奶茶回来的时候戎誉正盯着电脑愁眉不展。
“美晗怎么样了？”戎誉问，“你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听说李贺被带走的时候他在周医生那里。”秦羽回答。
“所以她要嫁给一个医生？”戎誉探着脑袋看秦羽，“医生要值班，美晗怕黑。”
秦羽陪笑：“六小姐和八小姐都有自己的私人秘书，我只负责您，她们的事，我不能知道的太多。”
戎誉想想觉得对，善雅和美晗都有各自的事情忙，如果所有事都叫秦羽知道，那金家就该忌惮这位特助了。
一下午她都忙着查看电脑里的合同，桌面上那些纸质版的一直无暇顾及。然而时间不等人，转眼就到了晚上。
老郑周末要查岗，她又是忙公司又是假装恋爱，这双管齐下真叫人头疼。
但戎呈舍了脸，她总得给老郑一个面子，给陆尧一个面子。所以戎誉按照和娄小溪的约定，照旧去逛街。只不过桌上那堆文件她得带着，晚上还要加班再查一查合同。
戎誉和娄小溪约在了金耀大厦碰面。之所以叫“金耀”，是因为这是金氏的星耀会员制购物中心。想成为这里的会员需要同时具备两个条件——公众影响力登上过星耀排行，慈善捐款总额大于九位数。
基于以上，星耀的客流量并不大，不过这里的客人彼此都是半熟脸。
娄小溪是公众人物，不宜出现在大众视野，但她并不满足走进星耀的资格。不过她依然进来了。不用问，靠脸凭关系。
选在金耀大厦固然安全，不过有一点不好——来这里逛街的都是半熟脸，所以见了面总要寒暄。戎誉不喜欢这种虚假的问候，她看腻了那些带着别样意思的眼睛。
“陈星就是陈彦行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吃饭时候娄小溪开启了八卦模式。
“知道一阵子了。”戎誉搅动着杯里的果汁。
“知道你却不告诉我！？”娄小溪瞪眼，“你知不知道我是新闻媒体人！”
“你不是主持人吗？”戎誉眨眨眼，“再说，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采访完他了，所以没什么意义。”
“对我的工作没有意义，对我的生活有啊！”娄小溪别有深意地一笑，越过戎誉的肩膀望向店外。
戎誉不明所以，顺着娄小溪花痴的眼神回身看去，一眼便瞧见了立在门口的陈彦行。他身边站了个姑娘，此刻正似有似无地对着她们这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