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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女人的尊严很值钱

假期结束,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原点。齐晨回来了,并且告诉徐弘她要结婚了,徐弘张大着嘴巴问就过了这么一个年她就要结婚了吗,齐晨笑着点点头春风得意,徐弘问是那个集团的小儿子吗,齐晨说当然,原来过年的时候她的未婚夫回来了,依然俊逸潇洒,用齐晨的原话是“没想到小东西越长越精致”,虽然是这么说着,但那位男士却也不比齐晨小,齐晨又是看了一眼徐弘厌厌地说“结婚嘛,怎么可能按个人喜好来,外貌啊、家世啊、经济啊,综合能力一对比,不相上下甚至可以互相扶持更上一层楼,那就可以。”这么听着,徐弘就又想起了常清爸妈对常清婚姻的要求,果然是要互相扶持着的吧,而徐弘又能扶持常清什么呢?

徐弘不能扶持常清什么,盛敏也不能扶持黄贯阳什么,不但不能扶持,盛敏在姐妹群聊中吐槽黄贯阳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这天,盛敏告诉她们,黄贯阳失业了。

确切地说,黄贯阳被裁员了。原来,过年之后,公司对整体业务人员做了大盘点,以所谓的“末位淘汰制”优化了黄贯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徐弘跟雨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肯定要赔偿不少钱吧?黄贯阳在公司那么久,光工龄就可以赔很多了,随后盛敏却表示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徐弘惊讶着问为什么,盛敏说具体的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之前这些制度都是黄贯阳制定的,黄贯阳把一整套辞退流程做得滴水不漏,什么转职确认书啊、自愿申请书啊、职责职能标准啊,总之还在人事总监这个位置上的时候,黄贯阳制定了一整套标准用人流程,而且利用他的专业知识做到了合法化,这也就把一切的裁员流动做的合理合法,且公司不需要付出高昂赔偿。雨禾看完群里的消息也只是默默回了一句“难怪那么多人讨厌他。”是啊,谁说不是呢,事没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做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等事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着黄贯阳失业的信息,徐弘就又是忧愁了起来,黄贯阳失业,本来就经济有困难的他们该怎么办啊,她倒是不担心黄贯阳,她担心盛敏,黄贯阳失业,经济断裂,那么所有的经济压力不就全部落在了盛敏头上吗?这么担心着,盛敏却嗤之以鼻地说“让他拿自己的存款出来啊,工作这么多年,没个存款吗?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呢,天天跟我藏着掖着。”雨禾看着那信息“啊这”了半天,再次叮嘱盛敏留个心眼,女人还是要有点钱傍身。

周末,徐弘依然跟雨禾带了诺诺在褚云星的西餐厅忙碌,这次在家无所事事的盛敏也参与了进来,盛敏甚至大方的表示可以借用她那有着一万多粉丝的微博给褚云星帮忙宣传,免费的。褚云星脸上笑笑,也只说着谢谢。

雨禾是感觉得出来褚云星的变化的,以前褚云星总是避着诺诺,即使前些日子跟诺诺熟了起来,在跟诺诺的接触中也是小心了再小心,谨慎了再谨慎,可现在的褚云星,只要诺诺去餐厅,他就总是抱着他,陪他玩,给他喂吃喂喝。徐弘自然明白这是为什么,当年褚云星为了孩子这种事失去了常新,现在他在用跟诺诺这种特殊儿童接触惩罚自己。

看着徐弘忙碌,雨禾就又问坐在一旁看热闹的盛敏“那么黄贯阳接下来怎么安排啊?”

盛敏伸个懒腰,从诺诺的薯条盘子里拿根薯条,一边吃一边说“他啊,说是去找找人事的工作,哪怕不做个总监,做个小经理什么的也可以,但是吧,我觉得悬。”

徐弘双脚脱了鞋站在椅子上,一边找角度俯拍一边说“我也觉得不好找,以他这个年纪,能找到好公司的机会不多,可能人家的总监都比他年轻,怎么管理。”

“说的就是啊。”这么说着,盛敏就又想起了徐弘去年找工作时黄贯阳对她的种种说辞,就又说“不过呢,看他吧,他之前也阴阳怪气地说你不好找工作,这不你现在工作也挺好的嘛,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徐弘停了一下手里的活,示意工作人员换道菜,然后继续拍,雨禾就又说“他啊,可以试试小点的公司,以他的工作经验,应该不难。”

盛敏又是耸耸肩撇撇嘴说“我不管,他自以为自己是大集团出来的,小公司还看不上,想着进好公司,说什么抗风险能力强。”盛敏说这话的时候,徐弘已经垫了块餐巾布一只脚踩在桌子上拍摄了。

褚云星看到就抱了诺诺去她身边,说“你能不能注意点,这好歹是就餐的餐桌,你让客人看见像什么话。”

徐弘皱皱眉头说“那要不你来拍?你个子高,你角度找得好。”褚云星撇了撇嘴,脸上虽然有不服气,却伸出了手。

徐弘又是不明地问“干什么?”

“扶你下来啊,省得摔着。”

徐弘呵一声,挥挥手让他走开,然后表示“就没本姑娘下不去的桌。”褚云星刚刚缩回手,西餐厅的迎客风铃响起,常清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常清,徐弘就笑了起来,然后招招手,说“来得正好,扶我下去。”

褚云星拿眼睛剜了她一眼,然后跟常清说“刚还说没她下不来的桌呢,见你就扮柔弱。”褚云星已经不再问常清常新的消息了,既然不想见,那就不见了吧,既然不爱了,见了也没什么用,那句道歉不道歉的,在“不爱了”这三个字面前毫无重量。

常清眼里含着笑,将徐弘拦腰抱下来,又吻了吻她,问“累吗?”徐弘摇摇头表示不累,常清就又是帮她拢了拢头发。这几天,常清也已经不再说他父母的事情了,似乎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部署在进行,徐弘就懒得问。徐弘想,以往她总是想着自己去解决问题,但是这件事她解决不了,而且参与多了,还会看到爱人不完美甚至不堪的一面,既然如此她就不看了,只要常清在她面前还是那个柔情似水将她看得重要的男人就行,她爱他,就算这是她为这份爱情低的一次头,安安心心等着她的婚礼就可以了。

常清是来接徐弘去做运动的,按照他们的计划,两个人确实也已经在戒酒、运动,蓄养身体,准备要孩子了。对于这件事,盛敏又是在背后跟黄贯阳议论,觉得徐弘简直背叛了自己的生活原则。黄贯阳倒是仿佛看到了突破口一般再次说服她学学徐弘,徐弘能打破自己不婚的原则,还在积极准备生孩子,她盛敏怎么就不能呢。

对于这个说法,盛敏转换了应对方法,说“好啊,我们也准备啊,你看人家也都已经在积极运动,恢复体力了,你看常清,我瞅着他最近精神头都好了一些,要不你也练练?”这话又是让黄贯阳一阵尴尬,努力挣扎奋力呼吸了几口,黄贯阳说“你不也没怎么动嘛。”盛敏又说“我也想动啊,但是看网上说自个在家瞎练,练的地方不对,容易伤身体。”盛敏意在提醒黄贯阳徐弘跟常清是在健身房在专业教练的指导下锻炼,不仅如此,徐弘的脖子上还多了一条钻石项链,虽然看着倒不值个大几千块钱,但有总比没有强吧,从跟黄贯阳在一起以来,他也就送过她一颗小小的钻的项链,那钻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黄贯阳觉得盛敏近期似乎掌握了作践他的精髓,只要说他胖说他没钱就能打击到他,黄贯阳觉得不能这么下去,如此下去,盛敏,就连这除了脸蛋一无是处的盛敏都要跃过他的头了。这么想着,黄贯阳说“你呢,不要总是看人家徐弘这看人家徐弘那,你得先看看自个,你是长得比人家徐弘好看,但是你那皮肤比人家糙的可不是一个度,你那工作,可比人家赚得少的少,你以为人家健身的钱买项链的钱是常清出的吗,说不定都是她自个买的,说不定人家还给常清买了不少好东西呢,你想想那洗碗机,怎么着也七八千吧,你给我买过什么呢?当然了,我也不指望你给我买什么,人呢,得知足,还是那句话得有自知之明,什么锅配什么盖,徐弘能配常清,你也只能配我。你这个年纪,除了我,谁还能要你来着,是吧?一把年纪了,别总跟网上那些人学,把自个当个少女,成天幻想那霸道总裁爱上我,你有啥优势,那霸道总裁凭什么看上你,徐弘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遇见常清这么一个犯贱的,你觉得你有这运气吗?你呢,也没徐弘那心气,又没徐弘那能力,徐弘离了男人能活,你离了男人能活吗,你还不是一直寄居在男人身上?之前寄居在你前夫身上,现在寄居在我身上,你啊,就跟个寄生虫一样。不生孩子的你,还不如生了个问题儿童的萧雨禾呢,你在你们这群姐妹里啊是最不起眼的,人家不说你,你还当真觉得人家瞧得上你呢,人徐弘为什么带着雨禾赚钱啊,为什么有活给雨禾啊,还不是你不行。你说你能干什么呢,写也不会写,拍也不拍,来来回回就折腾自个那一万多粉丝,发的信息还都是假的,把自个伪装的跟个高级白领一样,你还不是个一个月就拿四五千块钱的小助理……”

黄贯阳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盛敏本身是不想在意的,但是他的言语中提到一个词,就又是刺痛了她,寄生虫,人生寄生虫。盛敏记得,之前她们去旅行的时候,在那个被大雨阻碍了的归程中,在那间旅馆里,雨禾也这么骂过她,雨禾骂过她之后,徐弘虽然劝和了,但是并没有否认这个说法。原来啊,原来在所有的人眼中,她就是个寄居在男人身上的寄生虫啊。盛敏就又想到了她那期盼丈夫来拯救她的心,那个该死的丈夫啊,那个不知所踪的男人啊,自从过年发了一张猫猫的照片之后又消失了,他到底在玩什么呢,他的所谓的梦想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事业有起色了吗?

盛敏并不关心丈夫的梦想是什么,事业进行到了哪一步,因为说,她可能也不懂,她就只是在期盼着丈夫快点来接她回去,主动接她,最好是在他事业小有成色之后,以免她再受这生活的苦。这么想着,盛敏当真觉得,自个可能真的是个寄生虫吧,不依附男人可能真的活不下去。这种想法,她自然是不敢让徐弘跟雨禾知道的,抛开徐弘,近期的雨禾似乎也在随着母亲的临近退休,昂首挺胸了起来,母亲退休,就可以来帮她照顾诺诺了,她就可以出来上班了,按照徐弘之前给她的规划,她是完全可以直接进入徐弘公司的,有徐弘的庇护,完全不用受任何中年宝妈重返职场的苦。

想到这个工作啊,盛敏就又想到了自己那错漏百出的工作,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常新对她的不满,因为她的工作失误直接影响的是常新的工作判断,常新已经找她谈过话了,不过好在,常新似乎很是喜欢徐弘,看在她是徐弘朋友的份上,放了她一马又一马。

盛敏觉得人啊为什么一定要工作呢,就承认有些人根本就不适合工作不行吗,寄居又怎么样呢,那杜鹃鸟不是在孵蛋之前还会物色个好的巢,让黄莺、麻雀的给她孵蛋呢吗,自然法则既然出现了寄居关系,就说明有人就适合寄居而生,谁又能说这套法则不是为她这种人设置的呢,寻求雄性的帮助是雌性的优势,寻求黄贯阳或丈夫的帮助是她盛敏的生存之道,即使失去尊严,那不也是活着吗?更何况对于盛敏来说,那不叫失去尊严,徐弘不是经常说婚姻就是经济共同体吗,那么,身为男性的他们,凭什么就不能成为盛敏生活经济的来源呢。女人啊,明明可以活得很轻松,为什么就都要像徐弘那样拼命地在公司里寻得一席之地呢,又为什么非要像雨禾那样,即使带着个特殊孩子还要努力赚钱呢,尊严就那么值钱吗?

是的,尊严很值钱,女人的尊严更值钱,只是可惜,盛敏似乎不太明白这个道理,或者说没有遇到能让她明白这个道理的事,她依然期盼着别人来拯救她的生活,她的生活中的那道光从来都是别人,而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