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星际海盗
谢浩得到美达拉的帮助，读了《异能者之环》里关于一级异能者技能的详细描述。他先前已经在模拟中学会思维过载、分享痛苦和痛苦恐惧。
剩下的，是两个辅助技能，而非战斗技能：痛苦回忆和侦测异能。
一个月后，谢浩如约登上异能鉴定商队的星际飞船，飞船离港。
飞船的正反物质湮灭引擎点火，冰蓝色的光晕燃起，再在永恒之环重力井外开始跃迁，一切如常。然而谢浩警觉。
跃迁进入小行星带后，飞船开始亚光速飞行。谢浩缓缓释放异能，侦测点阵星所在的多氚系重力井内的异能流动。
深空之中，一片死寂。
然后是一缕微弱的异能涌动，穿越过了谢浩的脑后，细微之至，谢浩还是感知到了。
“开启重力传感器，”谢浩对行商张阳舒说道，后者指令飞行员开启传感器。传感器能监测整个重力井的能量变化，搜索可疑飞船。
如果在集体无意识中也有波动，那就不仅仅是普通飞船，上面还有异能者。谢浩警惕，作为一级异能者，他还未习得异能屏障，只能寄希望于先手攻击。
不等重力传感器响应，谢浩闭眼就咏唱痛苦回忆技能——苦痛者可以通过回忆痛苦来短暂增强精神力，使自身进入痛苦状态，对异能敏感。
谢浩进入痛苦状态后，那一缕异能波动被放大，几乎能在集体无意识中感知到某个人影……另一个异能者的双眼，火焰熊熊。
“有三艘飞船正在靠近！”驾驶员喊道，全体船员都心一沉，迅速归位。
“准备反物质弹，”张阳舒淡定道，这不是他第一次遭遇星际海盗，但要一打三，还要有异能者的配合。“谢浩，你需要我们的支持吗？”
“最好有……虽然这听起来很怪，”谢浩迅速解释，“但你们可以回忆人生中最为痛苦的经历，这能增强我可以施展的异能场。”
他毕竟是一个苦痛者，汲力于痛苦。
“好的吧，”行商张阳舒点头。他的儿子死于和星际海盗的交火，随着星际飞船的一侧舱体被撕裂，飞入深空。
三艘星际飞船上的涂装，都是黑色骷髅，星际海盗昭然若揭。
相隔真空谢浩感应到了对方的异能者，那是一个女人，脸上涂有黑白油彩，一条麻花辫拖在脑后，又有黑色长裙。她的异能不稳定，但极具爆发力。
他必须先手。
谢浩等待飞船的靠近，再靠近。精神力极度扩张，他伸出右手，张至最大，然后引爆——思维过载！
谢浩的所有仇恨、痛苦和疯狂都降临在海盗异能者脑内。她当下一个踉跄，再站稳。
能被谢浩击中，这个异能者不会超过二级。但就在同一瞬间，他的心灵之中爆发出极度恐惧……痛苦恐惧技能，对方的反制。
恐惧如此深入灵魂，以致谢浩眼前见了幻觉。他曾经最恐惧的，是父母的离开，一个人，独自面对整个世界。
他看到八岁的自己，站在死去的父母身前，一个黑影匆忙离去。父亲原本好好的，瞬间倒下死去，母亲也是。那时的他，不知道这叫思维过载。
一个异能者，杀死了他们。
如今他手握异能，才触到真相。
“我……不害怕，”谢浩咬牙一字一顿道，一缕血水流下他的鼻子。恐惧潮汐，深入心灵，狂轰乱炸极尽癫狂。
见谢浩难以坚持，行商张阳舒解开安全带，走到谢浩身边，将一只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给他纯粹友谊信心之力。
这个世界，并非只有痛苦。
谢浩迫使自己有节奏地呼气，吸气，转手就丢过去一个分享痛苦——打通异能通道，使自己和对方同时感到痛苦。他的恐惧，让她也品尝。
海盗异能者没预料到这一手，单膝跪倒在船舱内，此时海盗飞船配合她发射了鱼雷，片刻后炸在异常鉴定号的力场护盾上。
“释放反物质弹！”张阳舒马上下令反击，“瞄准第一艘海盗飞船。”
这几艘飞船都没有搭载能量武器，与异常鉴定号无异，但它们数量多。
谢浩必须让海盗异能者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不然她会定点攻击飞行员，用思维过载炸裂普通人的大脑。
他深吸一口气，摇头甩去幻觉，再次咏唱思维过载。通过分享痛苦，谢浩触碰到了海盗异能者的内心，他要破坏的，是一个极端扭曲的心智。
海盗异能者不但爱好异能攻心，更用异能处决俘虏。
谢浩感到一阵恶心，像是走进了泥水沼泽，被鳄鱼盯上，又踩在死人的头骨上。
但他是从死亡边缘走过之人，他的意志如磐石，他的决心如烈火。集体无意识感受谢浩的呼唤，灌注滥用它的海盗。她的思维纷乱如麻，堆栈过载。
一阵迷人眼的黑影涌动，一股乱人心的光辉依旧，思想永恒。
海盗异能者由于思维过载，陷入彻底的疯狂，她开始疯狂地攻击身边的人，不分敌友。她咆哮，她撕咬，直到被另一个海盗一拳揍晕倒地。
谢浩用尽了精神力，剩下就是真枪实弹的战争了。
“谢浩……谢浩！”张阳舒摇了摇他，把他扶到座椅上，扣上安全带，“你休息一下吧，我们来。”
谢浩虚弱地点头，抬眼看船舱玻璃外的力场护盾，正在承受一轮又一轮的鱼雷攻击，蓝光炸裂。
一旦护盾被打碎，他们就难逃一劫。
“我可以……”谢浩抬起左手，却不住地发抖，精神力几近枯竭。
三艘海盗飞船包围了异常鉴定号，全方位地轰击她的护盾，密集火力之下，张阳舒艰难地反击。即使是走向死亡，亦是战死。
“我……”谢浩闭上眼睛，试着在集体无意识中定位对方的飞行员，虚弱如此，他只能感知到其中一人。再次施展思维过载，几乎要了他的命。
过度使用精神力，开始反噬谢浩的意志。
与此同时，异常鉴定号的护盾应声而碎。
海盗船上传来要求他们投降的信号。
然而此时异常鉴定号的重力感应器上出现了一个全新的信号源，另一艘飞船在靠近。那艘飞船既不是商船，也没有海盗标记，有点破烂，甚至像是随意拼凑的。
“我不会错过了什么吧？”那艘宇宙飞船的舰长愉悦道，“伙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