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现场侦查
在程立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坐电梯来到了负三层地下停车场。
“陈经理的车应该在C区，大家可以往这边走。”刚走出电梯间，程立就指着C区的方向对王安他们一行人说道。
王安顺着程立指的方向看过去，除三两部车还在停车场，整个场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深夜的停车场静得可怕，惨淡的灯光透着丝丝诡异的气息。几根深绿色大柱子突兀地竖立在场内，一大块白色的墙壁遮挡了前面的视线。前面不远处的某个位置，光影交替，忽明忽暗。
“怎么刚下来，就感觉这里特别阴凉的。”李莹不禁说道，身子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王安看了她一眼，说道：“走，我和你去前面看看。”然后又转过身去跟其他警员说道：“你们每个角落去搜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众人领了任务，各自负责一块区域，开始地毯式的搜查。
王安则带着程立和李莹，顺着刚程立指向的C区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拐过某道白墙来到B区后，他们老远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地面上躺着类似电脑包的物品。然后他们顺着那方向，一路继续往前走，慢慢就来到刚刚那忽明忽暗的地方。
这地方正是楼梯口的位置，楼梯口门前的灯一闪一闪的，怪恐怖的。李莹瞅了一眼那楼梯口的门，此时的门还是虚掩着，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是楼梯通道么？”李莹问保安说。
“是的，这是楼梯通道。”程立回应说。
“我去看看。”李莹于是独自一人快步走向那楼梯口，然后用力推开那虚掩的门。
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里面装的是声控的感应灯，你发出点声音，灯就自然亮啦。”程立慢慢走向李莹，并且告诉她说。而王安此时也停下了脚步，等着李莹完成对楼梯通道的搜查。
“啊-啊-”李莹呼唤了两声。
灯就亮了起来，李莹于是探着头往上面的楼梯看，但也是空荡荡，不见任何异常。
“这楼梯上没有装监控摄像头的吧？”李莹回过身来，走出了楼梯口，同时看着程立问道。
“对的呢，楼梯道都没有安装摄像头。一般这楼梯道都很少有人走。”程立解释说明道。
“王队，这楼梯口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李莹看着王安，说道。
“继续往前走吧，看看前面地上的是什么东西。”王安招呼李莹一起继续往前走。
“这是电脑包和手提袋啊，这掉在这里，难道是死者遗留在这的？”李莹看了看王安，问道。
王安此时越来越感觉这事情蹊跷，心里想道：“如果死者是自杀跳楼的话，按道理是不会到负三层那么麻烦，直接上楼顶不就可以了？而且怎么来到负三层之后，把随身贵重物品直接遗留就走了？她在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
王安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在不远处看到有一个监控摄像头。“这个的监控摄像头能看得到这里不？”，王安指着那个摄像头，问程立说。
“看是能看到。只是最近这负三层的监控老是出问题，师傅上门来修好了两次，但没多久又坏掉，这不刚好今天又突然坏掉了，我们已经通知那边的师傅来修，暂时还没来呢。所以现在负三层的监控视频看不了啦。”程立解释说。
王安和李莹警觉地互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又同时盯着程立。
李莹先对掉在地上的包包和手提袋进行了拍照，然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提袋。手提袋里放着一台智能手机，钱包，还有香水，口红，润唇膏等，然后在里面的内袋看到一堆的证件和卡片。李莹小心翼翼地抽出里面的身份证，上面写着的名字，正是死者陈霄。
“王队，你看！这正是陈霄的物品呢？”李莹拿着身份证向王安说道。
“嗯，看看里面还有什么没有？”王安心里其实也猜到是死者遗落的物品。
“这还有她的手机，不过锁了屏幕，另外，钱包里有大概2000元的现金，各种银行卡和信用卡等，以及其他的都是一些女人用品了。”李莹认真地翻动着这个手提袋。
“嗯嗯，稍后把这些都交给证物组的同事吧。”王安说道，心里却在想，“贵重物品还在，她会否是遇到了色狼，被施暴后所以轻生了呢？”王安心里想着各种跳楼自杀的合理猜测。
期间，李莹又打开了电脑包，检查了电脑的开机界面，如所想一样，登录界面上写着的确实是陈霄的名字。
其他队员也陆续完成对负三层的搜索，来到王安他们现在的位置。队员们都纷纷表示没有任何发现。王安于是安排了其中一位队员封存好手提袋和电脑包，并且带上地面去交给证物组的同事。
“现在，麻烦你带我们上去看一看楼顶吧。”王安对同行的保安程立说道。
王安、李莹和剩下的几位刑警队员跟着程立，重新坐电梯上到了18楼的电梯间。
“这是唯一上楼顶的通道不？”在将要进入18楼楼梯口的那一瞬间，王安问程立说。
“是的，这是唯一的通道。”程立说道。
“稍后各位注意先拍照和取证，看看是否有可疑物品，保护好现场。”王安对队员嘱咐道。
“收到，王队！”队员们都异口同声回应道。
从18楼进入楼顶，还要走两层的楼梯，但每层的级数都不超过10级，所以很快，众人就来到了楼顶的门，然后在王安的要求下停止了脚步。王安先让其中一位队员拍了现场的照片及进行了指纹采集。
此时通向楼顶的门并没上锁。程立于是纳闷道：“照道理，这锁平时都是锁着的啊？是谁打开了，但又没锁回去呢？”
“这门的钥匙平时都是谁负责保管的呢？”王安再一次察觉不对劲，于是问道。
“钥匙由我们保安处保管的啊，一共有两条钥匙，平时都是挂在监控室的墙上。”程立如是说道。
“最近有人上来过这里不？或者有人借出过这门的钥匙不？”王安继续问道。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要回去查一下《钥匙借出登记表》才知道。”程立如是回应道。
在完成指纹的采集后，王安缓缓推开了楼顶的门。
深夜的楼顶，异常的寒冷，刚推开门的那一下，就能感觉寒风猛烈地刮过来。
楼顶上，光线很不好，影影幢幢下，只能大概能看清地面的路及各种设备的轮廓。
李莹和其他几位队员，分头检查楼顶的各处位置，有人去检查中央空调的，有人去检查冷却塔，有人去检查太阳能板，有人去检查消防水箱，有人去检查消防稳压泵，检查得都异常地认真仔细，生怕发现不了任何一个隐藏在此的凶手，或者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
王安则根据死者掉落的位置，慢慢地走到死者大概跳楼的位置。
这楼顶的四围，除了1.2米高的护栏，就没有其他的围蔽物。
王安倚着护栏，探着头向下望去，地面上现在各种灯光晃动的地方，明显看到一具被塑料膜盖住的尸体以及地面上的一大滩已经凝固的血迹。
深夜的寒风倏地吹过王安的脸，冰冷冰冷的，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至此，王安心里越发生出一堆的疑问，“谁借过这楼顶门的钥匙？谁打开了这楼顶的门？”
他再一次觉得这起跳楼案件，跟平时的跳楼自杀案都不一样，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很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案。
“那你现在带我们去看看监控视频吧。”王安对程立说道。
很快程立带着王安和李莹来到了保安监控室。其他队员则被安排回到地面协助其他事宜。
然后，在程立的操作下，王安和李莹很快看到了今晚11点左右的监控视频，也就是从陈霄走出公办室到负三层的那段视频。
“23:06:26，陈霄是这个时间来到了负三停车场。”王安指着视频回放上的时间说道，然后又看了一下自家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凌晨12点25分。”
“你们是几点发现人跳下来的？”王安看着程立问道。
“我是后来才到的，最早是夏春发现人跳下来的，我猜大概是在11点半左右吧。”程立回应道。
“夏春说是在11点25分左右，他当时刚好有看手机，之后听到声音后就赶紧跑出去看了。”李莹补充说道。
“这里停一下。”王安指着在回放的视频，对程立说道。
程立于是按停了画面。
“再稍后退回去一点点，刚刚那里。”王安说道，“对对，就这里。”
此时监控视频上，时间定格在晚上23:21:03，负三层空荡荡的电梯间出现了一个女的身影，而这个女的正是今晚的死者，陈霄。
虽然这并不意外，但李莹还是被眼前这画面感到异常困惑，然后她望向此时此刻神情凝重的王安。
“李莹，注意看画面，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王安叮嘱李莹说。
“她此时身上没有手提袋和电脑包了。”李莹说道。
“嗯，确实是。”王安说道，“你有看到她的变化不？”
“什么变化？”李莹不解地问。
“你看，她之前坐电梯下去的时候，头一直仰着，看着电梯的指示灯，但现在她坐电梯上去的话，头是低着，因此监控看不到她正面的脸。”王安补充说明道。
“但从着装和脸型来看，这应该是陈霄没错。”李莹说道。
“我知道，这是陈霄没错。只是你不觉得好奇不？为何她上去的时候就不看指示灯呢，而下去的时候却一直盯着呢？”王安继续说道。李莹被王安这么一指点，于是陷入沉思。
“这里停一下。”王安嘱咐程立，“前面这几秒能回过去一下不？并且要用最慢的速度来播放。”
程立于是照做无误。此时李莹全神贯注盯着这几秒的画面。这一看，直接把李莹吓得全身冒冷汗，起鸡皮疙瘩。
画面上，只见陈霄对着电梯里面的空间，嘴巴一张一合地，貌似在跟谁说话一样。说完，又缓缓地把头发垂到脸前，遮住了整张脸，然后低下了头，一副恐怖异常的神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