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半个鞋印
王安带着李莹很快就来到了顶楼。此前已经有四位警察上来，此时尚在现场进行调查。王安和李莹跟他们作了简单的沟通，大概了解到，华信大厦进入顶楼的通道总共有两个，分别是东塔和西塔的两条楼梯通道。而每条通道都装有自动回弹钢质防火门，因为是重要的消防通道，因此都是没有上锁的，任何人也都能够上得来顶楼。他们表示上来时，顶楼上没有看到任何人。
顶楼的四围首先有20公分高的反坎，然后上面装有1.5米高的黑色铁制护栏。王安和李莹根据先上来的警察的说明，先是在顶楼靠近冷却塔的旁边看到有一个长约1.5米和宽约1米的长方形印记，而这印记上面还明显留下了棕红色的铁绣。此时，警察已经用警示胶带把此处围蔽了起来。另外，在大厦正面的护栏上有三处刮痕，而且其中一处上面还留有明显的棕红色的铁锈痕迹。基本上，可以断定此处正是铁架掉落的位置。同样，此处也已经用警示胶带围蔽了起来。
“王队，你看，这里有个鞋印。”李莹细心地发现在刚才长方形的印记旁边一处掉落有铁绣的地面上，隐约看到有半个鞋印，于是左手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右手伸出食指，指向鞋印的位置。
王安于是顺着李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透过手电筒的灯光，确实看到有半个不太明显的鞋印。从纹路来看，这无疑是前脚印的花纹，纹路虽然模糊，但也看得出是中间位置是规则的方块图形，靠近脚趾尾趾的那位置有个四分之一圆的图案。王安心想，警员都受过专业的培训，而那个长方形印记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掉落的铁架原先放的位置，因此警员断不可能自己踩上去那个长方形的印记，那也就代表，这个鞋印很有可能是凶手搬动铁架时不小心留下的。于是，王队招呼了其中一位还在调查的警察，了解到他们四个人还没有留意到这半个鞋印，于是他让他们赶紧拍照取证。
而后，王安转过来跟李莹说：“这次表现不错！”
李莹则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王队你平时教得好，所以我才特别留意到现场的那个鞋印，希望这个鞋印对破案有用！”
王安而后走到靠近护栏的地方往下看，此时看到尸体已经用白布遮盖，三个警员仍在现场采集信息。王安心里大概模拟了一下整个案发过程。他还是认为凶手一定是提前就预判了死者走出大厦的时间，那当时一定有人在一楼进行通风报信。所以他认为接下来可以一方面调监控视频找到上楼扔下铁架的凶手，另一方面还要找到在一楼的同谋。
“李莹，走吧，我们去找一下姚杰。看看他那边有什么发现没有。”王安招呼李莹说。
李莹听到招唤之后，立即跟着王安走出了顶楼，然后一同坐电梯到姚杰正在调查的16楼，也就是信联科技服务有限公司所在的楼层。
很快他们就来到信联公司的办公区域。此时姚杰正在和信联的员工进行调查访谈。他远远就看到王安带着李莹过来。于是，他让旁边的助手许通继续进行访谈，然后自己则走向王安。李莹见姚杰过来，赶紧先打招呼：“姚队，您好！”
“王队，怎么你也过来了？”姚杰边向李莹点头示好，边问道。
“刚开车经过，看到你们的警车和现场围蔽的情况，所以过来看看。现在调查得怎么样？”王安问道。
“情况有点复杂，从现场和顶楼来看，铁架从顶楼扔落的机率是最大的。一来，队员已经逐层确认过，靠大厦正门这边的玻璃都是闭合的状态，没法打开，同时也没有任何一层有缺失或损坏的。二来，在顶层也找到掉落铁架原来放置的位置。但刚才我们已经下去看过监控。AB两塔的楼梯通道在今天和前两天都没有发现有人上下过顶楼，而我们到达天台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在现场。这是现在案情最难理解的地方。”王安说明道。
“你确认这三天的监控都没看到有人上下过顶楼？”王安感到事有蹊跷，于是确认道。
“嗯，我和队员都认真看了两遍，但真的都没有发现。这凶手真的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现在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凶手没有走楼梯下去，而是在顶楼某个位置或许跳伞或许如蜘蛛侠一样爬墙跑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毕竟危险程度等于自杀。”姚杰分析道。
“这一点，我认同。顶层楼梯通道的监控摄像头都没坏么？”王安继续问道。
“没有坏呢！这正是我不解的地方！”姚杰说道。
王安和李莹此时都陷入了沉思，然后彼此望了对方一眼，相信都是想到一块去了。毕竟这个情况跟最近一直在调查的百代大厦的跳楼案出现了一个疑似共同点，就是凶手消失在监控视频中。
“对了，这个案子，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这凶手很有可能并不仅有一人，而是两人共同作案。原因是铁架从顶楼跌落的时间大概要5秒时间，而死者从正门到被砸的地方，以正常人的步速来说，也就大概2秒的时间，所以凶手必须在死者走出大厦正门的前3秒就扔下铁架。而在顶楼的凶手，如果没有在一楼的人进行通风报信，是绝无可能作出何时扔出铁架的精准判断。”王安说明道。
“会否还有一种情况，凶手是精神病，当时扔这个铁架下去，也没考虑会不会砸到人？结果则是凑巧砸死人而已了。”姚杰说道。
“如果是精神病，相信不会那么聪明躲开视频监控吧？！”王安解释道，“我相信这个凶手一定是一个智商特别高的人！”
“那可难对付了！”姚杰摇摇头说道。
“现在还有最后的一个希望，就是刚刚李莹在上面发现的半个鞋印。”王安说道。
“这个我刚也听队员报告了。不过这大厦每天进进出出上万人，仅凭这半个鞋印只怕还是很难找出凶手。”姚杰说道。
“不过这半个鞋印如果真的是凶手留下的话，那可以尝试对其进行画像。然后，根据与死者有关联的人员进行筛查。还是有机会查出来，究竟凶手是何人？”王安解释道。
“希望如此！”姚杰回应道，不过心里面还是感觉此案千头万绪，很不踏实。
“那姚队，此案接下来就拜托你和你队员好好调查和找出凶手了。如果有什么特别情况也可以随时报告给我。我最近手里还在跟进上次百代的那个案子，因为局长追得急，我最近都在忙这事。”王安解释道。
“谢谢王队！你放心处理你的案子好了，我这边嘛，有你刚刚给到的指示，相信还是可以有机会尽快破案的。”姚杰回应道，“对了，你那边百代的案子现在进展如何？”
“现在梳理了人物关系，还在对某些重要嫌疑人进行暗中调查。暂时还没有实质性的发现。”王安说明道，“行了，我和李莹先回一下局里。这边就先交给你处理了。”
说完，王安就招呼李莹一同离开了。姚杰则还在思考凶手是如何消失的这个问题，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
百代广场自从跳楼事件再次出现。所有在此办公的职工都收到上面的指示说，晚上准时下班离开，有工作带回家做，必须在办公室做的，要么三五成群一同离开，要么至少有一人陪伴离开，尤其是要到地下停车场的。然后还增加多了一位夜班的保安，并且要求两人一同巡楼，包括整个地下停车场。
老黄这两晚都分别带着一位助手潜伏在地下场负三层，由晚上10点开始直至凌晨二点，但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基本上过了晚上7点，这整个停车场就车去场空，咸有人至。除了保安一晚两次的循例巡楼之外，就真的再也没有人到达停车场了。
如今是第三晚，老黄此次还是带着一位助手，两人主要是蹲点在车上，透过车窗观测外面的情况。老黄心想如果今晚再无所获，那就回去请示王队，请求结束这边的调查了。
自从上次程浩过来修好了监控视频后，这负三层的监控视频至此也没再坏过。
今晚负责巡楼的是夏春和一位新来的保安。这个保安是第一次上夜班，之前他也听说这里有人跳楼自杀过，不过这里招保安的工资高得多，生活所迫还是硬着头皮来了。这一夜大概10点半，他们就要先从地下停车场巡第一轮。
夏春于是带着新来的保安下到负一停车场，还一边走一边跟他说起这上次跳楼的事情，还说这其实是女鬼杀人的事情。新来的保安听着愈发害怕起来，只是自己比夏春年轻力壮，不好表现出懦弱的一面。而巡完负一负二层的时候，夏春表示突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急需去解决一下，就让新来的保安去负三层先等着或者自己先巡一遍，反正怎么个巡楼法，在负一负二楼也示范过了。新来的保安只好咽了口水，硬着头皮自己去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