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论舜的音乐和周武王的音乐

原文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华杉详解

孔子评论音乐。《韶》是舜的乐，《武》是周武王的乐。孔子说，舜的音乐尽善尽美，周武王的乐，尽美，但是不能尽善。

“美”，是声容之盛，那音乐、舞蹈，都太美了；“善”，是价值观，于声容之美，再到那人性至善的去处。尽美是指歌，是艺术形式；尽善是指德，是思想价值。

为什么舜的音乐能尽善尽美，而周武王也是一代圣君，却只能尽美，未能尽善呢？张居正注解说，舜的舞乐叫《大韶》，舜是生知安行的圣人，雍容揖让而有天下，他心和、气和，而天地也以和应之。他的舞乐，“格神人，舞鸟兽”，平和安详，其妙不可形容。而周武王之乐叫《大武》，他虽然也是反身修德的圣人，救人民于水火，但他是征伐杀戮而得天下，其舞乐之中，未免有赴汤蹈火的杀伐之气。敌人也是人，人杀人这事儿，歌颂起来，怎么也不能说是尽善。

孔子这一论，让我们看到了他的仁爱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