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缺席
有人一夜没睡，有人鼾声如雷。
后半句只是一个比喻，胡晓不打鼾。
经过昨晚的实验胡晓已经知道了，他手上的戒指是取不下来的，自己想要它消失，它自然就会消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想让它出现，它就又会浮现在胡晓的手臂上，好像戴了多年一样。
自己的肩头没有血，连伤痕也没有，好像自己和那个世界的躯体是两个人，只是意识在两个人之间穿梭。
但是物体确实实打实地跟他来了，虽然只有手环，但也足够了。
今天是周一，按理说学校会举行升旗仪式，也不知道校长会不会在集会上批评他的行为。
如果是老校长，那已经见怪不怪了，新校长为人是什么样的，他也不知道。
穿好校服，简单洗漱一番，胡晓带着手机就出门了。
万里无云，晴空如洗，笔直的大道似乎通往极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如黛如墨。
胡晓停在常去的那家小卖部前，弯腰在货架上找了一个还没尝过的新款面包，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清脆的塑料袋在他手中撕裂，浓郁的麦香弥漫而出。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谁愿意大清早的干啃面包啊！
在细雨过后的湿热空气中，穿着大裤衩，端着热稀饭，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啃包子，那才叫惬意！
每一次胡晓都是踩着点到学校，在老师同学的注目下走进教室。
因为离高考不远了，老师和同学都会在早自习开始以前就在教室开始早读。
任林是最早到教室的那一批人之一，所以他没空和胡晓一起上学。
如果他和胡晓一样的作息，那任林说不定连大学都考不上。
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使你拼劲了全力，也无法缩小你和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差距。
不断有同样赶时间的校友骑着自行车从他身边经过，和他打着招呼，没有办法，长期霸占第一的位置，他早就是名人了。
更别说还经常翻墙喂猫。
在低年级学妹和同年级的女生心中，他是
文能上等威风，显现一身虎胆。
武能下翻墙头，摆满一地猫粮。
妥妥的有才有爱心，双商极高，父母双忙，无妹有房的成功人士。
“晓哥！”
“晓哥，才起呢？”
骑车追上来的人都留下一两句话然后继续走，胡晓嘴里叼着面包看着他们离自己远去。
他也不是没想过像经典的日漫场景里一样，他的嘴里叼着面包和快要迟到的学妹撞个满怀。
但这样的情况一次也没有发生。
窗外鸟声正酣，阳光下的鸟影在桌面四散，窗外树叶在朗朗书声中舞动着树叶。
在整齐的读书声中胡晓踩着铃声走入教室，甚至不用推门，老师似乎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在进门的第一时间他就注意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并不在他应该在的位置上。
低头看书的老师此刻也抬起头来看着他，“胡晓，任林呢，没和你一起吗？”
这俩货的深厚革命友谊已经是全校熟知了。
只要有任林或者胡晓单独背锅事故，那么从犯和主谋必定是他俩，没跑了！
“他还没来？”，胡晓看向自己身后，那里空无一人。
“我以为你们会一起来。”，班主任陆莹拿出手机开始拨打任林家长的电话。
班里的同学也意识到这件事非比寻常，读书声渐渐弱了下去，所有人都好奇的睁着眼睛看着讲台。
经常在后排鬼混的几个学生大声地读着书，眼神却一直看着讲台，一群读望天书的大神。
陆莹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读书，自己走到走廊外面。
在拨号的同时拍了拍胡晓的肩膀，示意他回座位坐着。
“喂，是任林的爸爸吗？”，走廊上传来老师的问候。
“喂，晓哥。”，胡晓的耳边也传来任林的声音，是他在用手环和任林打电话。
“你今天咋没来学校，也没给老师请假。”
“我这边……”，那头沉默了半晌。
“昨天晚上不都还好好的吗？”
“哎。”，他好像突然下定决心，“我本来想今天不去学校的，但是有些事我觉得你得知道。”
“知道什么？我老婆跟人跑了？还是你老婆生孩子了，亲爹不是你？”
“晓哥。”，任林的语气好像更失落了。
“怎么？”
“你没有老婆。”，接着他又补充道，“我也没有。”
“既然都不是，那还能有什么大事？”，胡晓大大咧咧说道，他感觉现在的任林不太对劲。
“我们是兄弟，对吧？”，任林的语气突然弱了下去，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似的。
“对。”，胡晓认真回答，“一辈子的兄弟。”
“你等着，我一定在升旗仪式前来学校。”
“升旗占用早自习一半的时间，你还有十九分钟。”，胡晓抬头看着黑板上方的挂钟，“我等你。”
没有忙音，检测到通话断掉以后手环自动在胡晓左下角的视野里出现绿色提示。
“诶诶。”，身后的班长戳了戳胡晓的背，“任林怎么了，他今天能来吗？”
“应该是身体不舒服，没有大碍。”，胡晓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噢噢。”，班长拿起书竖在自己胸前，“就是，我们决定高考后大家一起出来聚一聚，你会来吗？”
“位置你们都选好了吗？”，胡晓问。
“选好了，就在学校门口的那家饭店。”，班长抿嘴，“这样方便老师过来，也可以让我们看母校最后一眼。”
“时间选好了吗？”
“还没，应该是还没出成绩那两天，那个时候大家都没什么事。”
“我可能也没什么事，应该能来。”
得到了答案的班长心满意足把视线移到了书上。
为什么胡晓用可能和应该，大概是觉得如果他再次穿越到那个世界，说不准就尸骨无存了。
他那个不知道在哪浪荡的父母连他的尸首都找不到。
同学们也只能来看望他的衣冠冢。
另一种可能是自己在那个世界受的伤不会影响到这个世界的他，如果他在那个世界死去了，也只是意味着他不能再次穿越过去。
这么想一想其实也挺好，自己已经是赚到高科技东西了，如果能再研究清楚它的原理，自己走上巅峰的日子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