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好久不见，深渊
光影交错间黑袍人将帽子向后一拉直接将脸曝露出来，他随意斜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颗水晶球：“真可惜，你说呢？昔拉。”
声线清冷中和了那张引人堕入深渊的脸，昔拉想起刚刚水晶球出现的场景险些暴怒到把这个包厢砸了，他撩起被头发遮住的猩红双眼，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最后居然是下界的人与深渊签订神契，都是那条该死的龙。”
不管多少次看见昔拉那表情，他都觉得对方带点病态，Satan反手将水晶球藏入黑袍中，想起昔拉和深渊相处态度真是让他忍不住撬开昔拉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背着他们往脑袋里面装了不知认知的记忆。蓝紫光束扫过男人的脸让蓝紫色双眸如拖人拉至地狱的恶鬼般渗人，satan拿起桌上的酒杯摇晃：“深渊灵魂深处厌恶着你，怎么可能不防备着你。”，男人顿了顿又说道，“在上界她甚至连神都厌恶，也就拉斐尔是例外。”
“Satan，这么讲就太伤我了。你知道我最终的需求究竟是什么。”
“......”
摇晃中红酒慢慢释出玫瑰香气，蓝紫色眸子扫过如同血液的酒水忍不住蹙眉，他起身将高脚杯置放在桌面上：“那就等待这个世界最后的黄昏。”，随后化身一片黑雾直接消散。
[通过无数的组合和变形，庞大的生命总是充塞着宇宙，而且不断地再生。你为了将来会不会从死亡中复活而焦虑，可是你的诞生就是你从死亡中复活了，只不过你不曾注意罢了。]
——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日瓦戈医生》
太宰治看到少女趴在桌上忍不住凑过去看对方在干什么，鸢色眸子对上那双眼睛时他的灵魂止不住颤栗，他轻轻戳对方的脸：“莉斯。”
发呆的双眸逐渐清晰，她眨眼：“怎么了。”
“想喊一下你。”
“我在的。”
莫名的氛围感让国木田独步沉默，抱着的资料放在太宰治桌面上，这种气氛他觉得自己有种发光的感觉：“很奇怪。”
与谢野晶子用手撑着桌子，她的表情逐渐和国木田独步同步，她忍不住后退一步：“不会吧，怎么是这个家伙，我以为会是——”
“晶子帮我开一下玻璃瓶。”，素白的手摇晃着瓶子，里面的玻璃珠发出清脆声。
青年沉默不语，他接过玻璃珠紧紧握在掌心，江户川乱步眼眸轻颤还是将玻璃珠塞在口袋里，圆润贝壳抵着他的指尖让他愣神：“帮我找些案子。”
那一刻，江户川乱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他离开的背影甚至带着几分局促。
“莉斯。”
人群的嘈杂让他想起什么，少女只是在等待对方，等待他往她这个方向迈出一步，太宰治轻轻牵住对方的手：“很难想象，我们在一起了。”
“神契签订后，只有双方后悔并且神死亡才会消失。”
“我不后悔，我不会后悔。”
青年心脏是蚂蚁啃噬的疼痛，他将少女抱在怀里，玫瑰香气染上他的衣袖：“莉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
记忆中那位身着白西装的青年在那时陪伴着她，莉斯抓住对方衣袖：“如果能顺利使用我的能力，答应我，千万不要沉溺在过去的回忆。”
“好。”，他放开她然后紧紧牵住她的手。
莉斯脑海里想着明天的日常安排，发现似乎可以翘班，她侧过头问道：“明天有空吗？”
“是约会？我们可以一起去海面漂浮吗？”
鸢色眸子是藏不住的激动与欣喜，心中藏着很久的话第一次诉说，他看着少女思索的表情，按照他的推测对方不会拒绝，但还是带着几分忐忑。
她会觉得奇怪吗？
会觉得他那些想法不靠谱吗？
莉斯下意识回答：“我懂你的意思，海面漂浮是可以试试。”
青年愣住随后鸢色眼睛中带着笑意，他尽力控制着自己心脏的跳动速度，嘴角是压不下去的笑容——
尖叫声倏然响起，人群骚动互相推挤着对方，太宰治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鲜血气味渗入他的呼吸道，鸢色眸子瞬间察觉到案发地点：“莉斯，我们过去看看。”，得到对方回应后，他们一步步往现场方向走去。
【Satan！是他的气息！】
血液浸透了这间咖啡厅，所有器皿上或多或少都被溅到，潮湿的唱片机发出异响，地面垃圾中掺杂着纸的碎片还有沾血的画作，坐在轮椅子上的女孩指尖轻叩扶手发出略微清脆的响声，随着咖啡店风铃声响起那双黑色眸子静静望着进入的人。她伸出手时眸光扫到自己手上沾到血迹顿时收回手，清秀眉目间闪过嫌恶，她拿起桌边湿巾擦拭着自己的手掌：“好久不见，深渊。”
“路西法。”
女孩笑容淡淡，她偏过头打量着深渊签订神契的人，路西法站起身来将擦拭好的手伸出。莉斯眸色暗暗却还是伸出手与对方相握，相触那瞬间莉斯很想躲开但被对方抓住，莉斯感受到路西法在看着她的指环，灵魂深处沾染上血迹的地方慢慢灼热，莉斯松开手问道：“你收取了这孩子的灵魂？”
“她向我祈求，用自己的灵魂换取他母亲的死亡，多可悲的灵魂。”
接着路西法走向唱片机目光沉沉：“你有了自己的名字，为你感到高兴。”，她指尖轻触未被脏污的桌面，目光柔和：“不忠者将受到惩罚，违背誓言者将被斩杀，神明栖于高塔终坠深渊，直至高塔坍塌。”
随后女孩倒在地上，女孩吃痛爬到轮椅上，她看着周围满是鲜血于是乎脸上满是泪水又带令人心惊的恨意：“终于。”
太宰治看着对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双腿已经呈现轻微肌肉萎缩，青年语气淡淡：“你很高兴，是因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
“母亲？”，女孩嗤笑一声继续说道：“母亲的定义很复杂，但不包含伤害孩子的身体以及心理，是我必须承受的吗？”
青年单手叉腰下意识说道：“不是，如果你是想要以同样的过程对待她。灵魂，是很重要的，你可以换取更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