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反派
“不是，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陆安平反应迅速，躲开了李牧喷出的茶水，骂道：“少林寺怎么了？只是让你演和尚，又不是让你真的出家当和尚。”
李牧咳嗽了几声，摆了摆手：“刚才喝水呛着了，不是故意喷你的。你确定电影叫做少林寺？”
陆安平道：“我问了，确实叫做少林寺。演的是十三棍僧救秦王的故事。不过投资人觉得剧本有问题，故事内容太单调，想让我哥改一下剧本，不能让人物角色太死板。”
李牧目光闪烁：“你推荐我去当演员，让我演什么角色？”
陆安平瞪大了眼睛：“那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我哥剧组里需要会真功夫的武打演员，到底他缺多少人，剧本里都有什么角色，那我就不清楚了。”
李牧：“合着你什么都不清楚，就把我给推出去了？万一你哥选不上我怎么办？老子不是白忙活一场么？”
陆安平一副管杀不管埋的态度：“老子这是给你关系好，又有这么一个机会，才推荐了你，你选不上那是你没本事，关老子屁事！不过你小子长得不赖，又很能打，只要我哥眼睛不瞎，怎么也得给你安排个角色。”
他一拍胸脯：“甭管怎么说，他总得给我一点面子！”
李牧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五官深刻立体，犹如大理石雕塑一样，极其帅气。
不过平时里胡子拉碴的，遮盖了本来的面貌。
他这人有点邋遢，只有在周末时，才会剃须洗澡，陪着王清池一起外出游逛，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以邋里邋遢底层小贩的形象示人。
尤其是冬天，穿着破棉袄，胡子也不刮，抄着袖子站在煎饼摊前，那真的是土的掉渣。
这种邋遢形象很是损伤颜值，可能因为这个，王清池才会跟他分手。
但只要李牧好好拾掇一下，那他就是标准的荧屏帅气硬汉的样子，就像陆安平说的那样，只要导演不眼瞎，怎么也得给他一个角色。
两人聊天时，老孟已经把茅台酒买了过来，很是小心的将两瓶酒放在了酒桌上：“牧爷，酒给您买来了，这是剩下的三块钱，您收好。”
李牧摆了摆手：“都算到酒菜里面吧。”
老孟：“好嘞，您二位慢用！”
李牧与陆安平都是大肚汉，又是一生中最能吃的年纪，两瓶茅台，李牧与陆安平一人一瓶，都喝了个干净，就连一桌菜也全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结账出门后，两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走，咱们一起找我哥去！”
陆安平喝的舌头都有点大了，歪歪扭扭的推着自行车：“他现在正准备跟体校的几个武术冠军试镜呢！”
陆安康此时就住在城西的一家宾馆里，他拿着介绍信和单位证明，在宾馆里包了几间大房，其中有两间房子都在一楼，后门就是一个院子。
前来试镜的人一般都会在院子里表演一套拳脚功夫，然后再去屋内拍几张照片，同时拿摄像机拍摄几个古装镜头，看一下演员在摄像机里的形象。
港资与大陆合拍电影，放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重点任务了，陆安康三十岁出头，算的上是最为年轻的几个导演之一，正是心气高的时候。
他其实是一个文艺片导演，可惜当初的处女作反响平平，花了上几十万拍的电影，结果票房却差的要命。
好在有政策兜底，赔了赚了都是政府买单，但毕竟是赔了，单位上对他就有点失望，陆安康再想拍电影时，预算便卡的很厉害，超过三十万的预算，一概不批。
陆安康没办法，这才开始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凑备资金。
他家是中医世家，祖上救治过很多大人物，自己的爷爷也救过不少人，其中就有港城的一名富豪。
这名富豪叫做张新成，当初是在燕京城天桥打把势卖艺的，后来被仇家打断了双腿，就是陆安康的爷爷出手救治的，当时还免了他的医药费，把他送出了燕京城。
这个张新成后来跑到了港城，机缘巧合，搞起了橡胶生意，几十年下来，如今已经成了港城的橡胶大王。他的事业主要在东南亚，但人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港城。
如今经济转型，两岸放开，张新成有心进军内陆市场，便派遣儿子张望京前来试探水深水浅，捎带脚的探望一下昔日救命恩人陆家老爷子。
然后陆安康就这么认识了张望京。
席间无意中说起拍电影筹集资金的事情，张望京很是豪气的投资了两百万，同时让自己的女儿做了监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拍摄一部有关少林功夫的电影。
张新成虽然成了港城有名的富豪，但依旧是武学传家，严令家中子女从小习武，不可绝了传承。
张望京作为张新成的儿子，也是从小就练武，现在虽然因为做生意耽误了武功，但毕竟有武学底子，眼光见识比一般人可是要强的多。
这种人想要拍摄一部功夫片，那要求自然比普通人高。
陆安康这种文艺片导演，硬着头皮拍功夫片，怎么也拍不出张望京想要的效果来。
后来不得不听从张望京的建议，开始寻找真正的功夫高手做演员。
他将目光放在了燕京体校里。
作为夏国最出名的体育院校，燕京体校里几乎聚集了整个夏国最优秀的体育人才，其中便有练习传统武术的一群人。
陆安康现在已经选定了体校里的一个武术冠军作为本剧的主角，配角也选了几个，只是还有两个反派还没有定下来。
其实他的剧本至今都没有完善，反派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应该怎么拍出反派的凶狠和武功高强，陆安康到现在也没能在脑海里形成切实的画面感。
这毕竟是功夫片，不是文艺片，让他这个没有搞过功夫片的导演在构思时感到十分吃力。
张望京让他拍摄一部宣传少林功夫的电影，但到底应该怎么宣传，应该用什么方法宣传，却全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老子又不会功夫，我一个拍文艺片的人，上哪给你拍出好看的武打场面来！”
陆安康坐在宾馆的二楼房间里，烦躁的将涂抹的乱七八糟的电影剧本扣在了桌面上，站起身来，看向窗外。
这部《少林寺》的剧本，他找人修改了好几遍，但总觉得不满意，拿来自己修改，也修改不出自己想要的那种情节故事，令他颇为烦闷。
陆安康站在窗口，就看到大街上歪歪扭扭骑着自行车的两个人。
这两人将车子停在宾馆门口后，勾肩搭背一溜歪斜的进入了宾馆，其中一个矮矮壮壮的家伙他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二弟陆安平。
“老二这是喝了多少酒？”
陆安康微微皱眉，向楼下走去。
最近老二听他拍电影缺会真功夫的演员，非要向他推荐自己的朋友，说是一个叫做李牧的小伙子，武功很好，人也长得周正，是个当演员的好料子。
李牧的名字陆安康听陆安平说过几次，却一次都没见过。
不过这毕竟是老二的朋友，如果有可能的话，在自己的权限之内，给个小角色还是可以的。
自家老二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刚才这个跟老二勾肩搭背的大高个，看来就是李牧了，个头倒是挺高。”
陆安康走下二楼，刚来到院内，就看到了矮矮壮壮的陆安平。
“老大！”
陆安平此时也看到了陆安康：“我给你送演员来啦！”
他笑嘻嘻的一指身边的李牧：“这是我哥们李牧！怎么样？人长的精神吧？我给你讲，他这一看就是演主角的料！”
陆安康看到李牧后，双眼顿时一亮。
面前的李牧身材修长，五官深刻立体，留着短发，两条大长腿，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墨绿色军裤，脚下是绿色劳保胶底鞋。
这一身装束即便是在这个年代的城市里，也显得有点土气。
但架不住穿衣服的人长得英俊，身材也好，简直就是一个活动的衣服架子，再土气的衣服，也遮掩不住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飞扬神采。
尤其是李牧刚才喝酒喝的有点多，刚穿越时的小心翼翼被他忘了个干净，整个人言行举止，都显现出超出了这个时代束缚的潇洒不羁劲儿。
“这小子好俊！”
陆安康这还是第一次见李牧，一见之下，顿时心动。
他向李牧伸出双手：“李牧，早就听老二说起过你了，可惜缘悭一面，今天才算是见了本人！”
陆安康握着李牧的双手，哈哈笑道：“走走走，咱们回屋里说！”
李牧这具身体平常可能有段时间没喝酒了，结果这次一下子就整了一瓶，即便是身体好，此时也有点上头，说话时就少了许多顾忌和小心。
他笑嘻嘻的看了陆安康几眼：“陆大哥，安平也没少给我提过你，说你怀才不遇，是燕京电影学院的大才子，早晚会成为世界级的著名大导演。”
陆安康老脸一红：“别听老二胡说八道！还大导演？我这一辈子能有一部代表作，那就算没白活。”
夏国电影发展晚，之前拍摄的电影都是符合朝廷主旋律的作品，不是反应战争爱国的，就是歌颂朝廷的，要么就是弘扬爱国精神的，充满了说教的味道。
很少有那种脱离了某种限制，任凭导演自由发挥的影视作品。
如今刚刚开放，第五代导演中开始有人拍摄反应爱情亲情的电影，准备让影视作品脱离多年以来的条条框框，从而让电影本身更多的接地气。
有那心气高的导演，就想着拍一部水准以上的作品，能够送到国外参展，要是能获得一个奖项，那才算是圆了自己的电影梦。
这个时候，国人对于国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以及……敬畏。
也不知道是朝廷宣传方面有问题，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反正话题一旦涉及到外国，那立时都会让国人生出敬畏、向往、自卑、好奇等诸多复杂心理。
可能是历史上被虐的太厉害的缘故，或者是教材以及宣传口的原因，大部分国人谈及国外时，普遍的具有低人一等的奇特而扭曲的心理。
这种情况，就算是放在艺术界也不例外。
别说是电影界，就连美术界，也被国外的审美标准给扭曲同化了，将以往的审美观点一概抛弃，转而将对方的观点奉为圭臬。
陆安康也未能免俗。
电影艺术毕竟发源于西方世界，现在人家的拍摄水平和拍摄技术，确实要比国人的水平高，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拍摄的作品能被老外认可，那对于当今的国人来说，那确实是值得自傲的一件事。
陆安平的梦想，就是拍摄一部能够被西方人承认的经典电影作品，成为国际大导演。
不过这个梦想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说也就算了，现在被李牧当面说出来，搞的陆安康很有点不好意思。
有些牛逼只适合在亲朋圈里吹，一旦出了圈，当事人就只剩下尴尬了。
三人在屋里坐下。
陆安康为李牧两人倒了两杯水，随后看向李牧：“李牧，我早就听老二说起过你，他说你功夫非常厉害，拳脚天下无双，整个燕京城都没有人是你对手。老二本身摔跤本领就不差，能让他佩服的人，可是不多。”
李牧急忙谦虚：“二哥这是抬举我呢，我哪有这么大本事啊，顶天了一民间武术爱好者。我的主业其实就是摊煎饼，起早贪黑，做点糊口的辛苦活。”
陆安康笑了笑：“大家不是外人，你在我这里就别谦虚了，老二既然推荐了你，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这样吧，你在院子里表演一下你擅长的功夫怎么样？”
李牧扭头看了旁边的陆安平一眼。
陆安平急忙解释：“放之，拍电影的都是这样，你想当演员，就得把自己的能耐展现出来，他们才能知道你适合什么角色。你别不好意思，就当自己平日里练功一样就行。”
李牧对当演员的兴趣不大：“老子的功夫是用来打人的，又不是用来表演的，给人当猴耍有意思吗？”
陆安平凑近李牧，低声劝道：“你丫如果想一直摊煎饼，你现在就走，以后拍电影啥的，跟你再也没有关系。你要是想挣点轻松的钱，你最好还是争取一下这部电影角色，说不定真能成明星了呢。”
李牧不喜欢当演员，但更不喜欢摊煎饼。
他有心做点别的生意先挣点钱花花，可如今的经商大环境实在太糟糕，交通也不怎么通畅，治安也不好，车匪路霸多的要命，如无必要，还是安静的待在大城市比较好。
就算是燕京城，首善之地，四九皇城，街面上也不怎么肃静，小痞子也多的是，做点小生意，也得四下打点才能稳住脚跟。
李牧原身之所以能沿街推小车摊煎饼卖，主要是他跟燕大的几个老师以及附近的小混混关系好，又有陆安平和关晓军这些坐地户的朋友出力，地方上才会睁一眼闭一眼，假装瞧不着。
更主要的是，李牧原身脾气不太好，心狠手辣，凶名在外，附近的人都怕他，没有必要的话，谁都不愿招惹他。
李牧重生的这几天，考虑了很多发财致富的路子。
可一旦跟现实情况联系到了一起，就发现这些路子在这个时代根本行不通。
有些路子倒是可以走，可风险实在太大，他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完全没必要冒这种险。
真想要挣钱同时又想要过安稳日子，那就只有加入朝廷部门，为朝廷服务这一条路可走。
所谓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无论什么朝代，对于个人来说，加入朝廷组织，成为其中的正式一员，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想要进入编制，成为吃国粮大军的一员，无论在什么年代，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要么有文凭，要么有关系。
李牧是一没有文凭，二没有关系，因此现阶段对于吃国粮入编制的事情，根本不用考虑。
刨除入编的选择，在这个年代，对李牧来说，最没有风险的搞钱方法，就只能是拿点稿费了。
当一个作家或者诗人，既轻松又来钱，身份还显得清贵，比原来摊煎饼当小贩的身份可是要强的多。
李牧两世为人，原身的脑子出奇的好用，前世的记忆不但没有忘掉，反倒有所加强，一些前世看过的文学诗歌以及影视作品，全都在脑海里清楚的呈现出来，没有丝毫遗漏。
只凭这一点，就足以令李牧在这个世界里立足，不至于挨饿受穷。
只是他现在刚重生，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就算是写稿子发给文学社，一来一回的，怎么也得一段时间才能收到稿费，对他来说，这钱来的有点慢。
如果不是陆安平推荐他试镜演电影，估计为了生存，李牧还得重操旧业，继续摆摊摊煎饼。
现在最起码多了一个选择，如果能在影视圈里讨口饭吃，也好过当小贩沿街叫卖，最起码不至于那么辛苦。
“行啊，练练就练练！”
听了陆安平的话，李牧不再排斥表演自己的武功，他起身出门，来到一楼的后院。
这家宾馆的后院面积挺大，足有一亩多，院子一侧摆着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插着枪棍大刀之类的长兵器，还有刀剑之类的常见兵器。
“李牧，这里有十多样的兵器，你拿你喜欢的兵器演练一下就行，如果没有合适的兵器，练拳脚也可以。”
陆安康身材削瘦，个头也不高，目测有一米七三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白净面皮，留着小胡子，颇有一点斯文败类的味道。
从长相和体形上来看，陆安康与陆安平完全不像是亲兄弟，但是两人都有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还都是单眼皮，这一点倒是能看出是同一血脉来。
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相机，对李牧笑道：“你要是会一种十分有特色的功夫，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话，我保证给你一个重要的角色。”
李牧点了点头，从兵器架上选了一杆长枪，拿在手中轻轻一抖。
嗡！
枪头剧烈颤抖起来，化为一团枪花，发出凄厉的破空声响，随后“咔嚓”一声，枪杆忽然断裂，整个枪杆断成了三四截，落在了地上。
只有李牧两手握住的部位还保存在手中，好好的一杆大枪，成了几根小短棍。
陆安康看的眼角猛然一跳，凑近身边的陆安平：“好家伙，就凭他这抖枪的劲儿，就不是凡人啊！”
他因为家传摔跤的缘故，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虽然自己不练武，但对于武功也稍微了解一点，李牧这一抖之下，将整个长枪都抖成好几截，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我给你讲，放之厉害着呢！这小子从小就舞枪弄棒，枪法好，剑法更好！拳脚功夫比剑法还好！就他这一身本领，在电影里肯定出彩！”
陆安平大着舌头，醉眼朦胧，不遗余力的为李牧说好话：“老大，我牛皮都吹出去了，你说什么也得给他安排个位置。”
陆安康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先看看再说。”
“这枪有点不大行啊。”
李牧将手中的短棍扔掉，想了想，又抽出了一把长剑。
这把长剑是一把双手剑，剑身又阔又长，比表演用的软趴趴的铁片子剑要沉重的多，也长了不少，起码得有四尺多。
现在武校里的剑术表演，用的都是那种一晃乱颤的铁片子，没人会真的用沉重的铁剑来做表演。
李牧手中的这把双手剑其实是陆安康前几天从一个收破烂手里买来的旧剑，被他随手放在了兵器架子上。
然后这把剑就到了李牧手中。
李牧持剑看了陆安康一眼：“陆大哥，枪法就算了，我随便练一套剑法吧。”
当下手持长剑，脚步踉跄，站在了院内。
李牧在前世就是学武出身，痴迷传统武学，曾学过好几种拳法武功。
当初为了学太极拳，特意去泉城拜访洪家传人，专心学了三年，后又学了形意和螳螂拳，而他本门的功夫是梅花拳。
十几年修行下来，真的是精通了好几门传统武功，对于现代格斗搏击也极为擅长，曾拿过省内轻量级散打冠军。
可惜现代社会，金钱当道，武功再高也不能当饭吃，开武馆也挣不几个钱，反倒劳心劳力，还不如打工轻松。
为了生活，李牧最后投身商界，投资娱乐圈，做了一名充满铜臭味的商人，这才成了普遍意义上的成功人士，然后吃喝嫖赌玩女人就成了他的生活常态。
功夫对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
有时候夜半梦醒，就觉得自己背叛了当初的理想，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但为了生活，成为恶龙总比被恶龙吃了好。
他此刻酒意上头，醉醺醺的，拿着长剑，来自前世的记忆纷至沓来，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在他思绪混乱时，手中长剑已经舞动了起来。
他身子东倒西歪，脚步踉踉跄跄，似乎下一刻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但偏偏就是不倒，手中长剑劈抹撩刺变幻不定，看似凌乱，实则别有一股章法在其中。
“咦？”
陆安康看的眼前一亮：“有点意思！”
他看向身边的陆安平：“老二，这是什么剑法？”
陆安平瞪大了眼睛，看着院子里的李牧脚步变幻，身随剑走，一股子醉酒舞剑的姿态，也是一脸懵逼：“我没见过他练过这套剑法啊！老大，你就说他这剑法好不好吧？”
李牧施展的这套剑法虽然是原身家传的剑法，但却借鉴了前世于承惠的剑术技法，醉意外显，却不离剑术根本。
在他前世，于承惠首创了双手螳螂剑法，被尊为当代剑圣，此人无论是剑术还是步法，施展起来都透着一股子极其潇洒的韵味，很有宗师风范。
李牧这具身体的素质要比于承惠强的多，体力更是惊人，他手里这把长剑起码有五六斤重，正常的成年男子都很难耍的动，但拿在他手里却轻飘飘的混若无物，耍起来时，长剑破空，发出凄厉的破空啸叫，场景极其骇人。
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内功传承，原身武学天赋惊人，年龄不大，就有极其强横的内功，只是秘不示人，绝不展露出来。
最多跟人打架时显得厉害一点，但从不承认自己会内功什么的，只会说自己天生力气大而已。
小院子里剑光霍霍，李牧身随剑走，一溜歪斜，有一种醉醺醺的说不出的潇洒劲儿。
陆安康瞪大了眼睛，越看越喜欢，手中的相机不断抓怕李牧的动作，最后一拍大腿：“这剑法好！这剑法好！我做主，我这电影的反派就留给李牧了！”
旁边陆安平有点不太高兴：“诶，怎么是反派啊？放之长得这么俊，哪里像是坏人？演反派你觉得合适吗？”
陆安康解释道：“主演已经被投资人定下来了，除了主演，戏份最多的就是里面的大反派了！谁的戏份多，谁的工资就高，你不是想让李牧多赚点钱吗？这个反派正合适。
至于形象问题，其实给他化化妆，粘上胡子，戴上假发，弄一个造型，再英俊的人，也能变成丑角恶汉。”
陆安平有点不太满意：“行吧，我先替他答应了。你可别耍我啊，到时候工资要是少了，小心我找爷爷告你的状。”
陆安康一脸的无可奈何：“行行行，我到时候肯定给李牧开最高的工资！我给你讲啊老二，一部电影中的大反派角色，那就是最重要的男配，一般人求我，我都不会给他。你倒好，竟然还不满意？简直不像话！”
陆安平嘿嘿笑了笑，向李牧走去：“放之，我家老大说了，让你演男配角，工资大大的有！放之？诶？你丫怎么睡着了？”
李牧此时犹如一条蛇一样，整个人缠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手中的长剑耷拉了下来，嘴角口水直流，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