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请上座之雁字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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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孙氏的野心

“沈大人如今重获圣宠,皇上看护的紧,本官哪里有那个本事挑您的意见呐?”

沈雁行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今日早朝,皇上说让大殿下入国子监,常太傅已故,我大燕又痛失一位栋梁之才。沈大人觉得,继常太傅以后,六朝之中,谁人可再为帝师?”

孙昊岩唇角微扬,好整以暇地看向对面的男子,眼角的笑纹若隐若现。

“自然是非孙相莫属了。”

沈雁行不想跟他在这儿瞎白话,随便敷衍了一句便离开了。

孙昊岩没有拦他,任由他远去。

他看着阳光下男子单薄的背影,眼中的神情慢慢淡了下去,最后归于一片寂静。

然后,他转身离开御花园,朝着西宫的方向走去。

大皇子萧锦溪被册封为太子,自然要入国子监读书,但现在却一直都挑不出合适的帝师人选。

常珩一死,朝中再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文官了,一帮乌合之众,何以为帝师?

沈雁行从宫中回到微雨巷时,傅桢正在房间里等着他用午膳。

一进门,对上女子那双清明的眼睛,沈雁行便知道,昨晚醉酒后的一切,她都不记得了。

一沾酒就醉,一醉酒就调戏人,一醒来就不记事。

傅长挽你可真行。

傅桢起身,接过他脱下来的外裳挂在屏风上,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由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

“怎么这么看着我?”

沈雁行说没事。

他也是有够有病的,居然指望着这玩意儿开窍。

吃饭期间,傅桢提到了昨晚宛音坊的事。

“招兵买马是不可能的,大燕七成的兵力都被控制在孙家手里,孙昊岩若是想造反,凭着手里的这些兵马完全够用。”

不是为着造反,那是为了什么?

朝内朝外几乎都是孙家一手遮天,但是这些年孙昊岩却没有表现出半点想取萧氏而代之的意思,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冒不起这个险。

如今的大燕不比二十多年前,翰沙部屡屡侵犯边境,南疆也不复安稳,外患酝酿其中,若是大燕再来一个江山易主,想必孙家就算是能将这天下吞入腹中,也会因此坏了五脏六腑。

更别说朝中还有沈雁行这样一个亦正亦邪的主儿,这一口吃下去,就算不死,也得要半条命。

“孙家不急着上位,因为边关有仗要打,南疆动乱要有人来平,这烂摊子总要有人来收拾,孙昊岩不愿意接,就只能扔给萧氏。”

然而这一切都只建立在皇帝是萧聿明的基础上,傀儡皇帝,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只能是麻烦,萧聿明精神状况不稳定,身体也时好时坏,再好控制不过了,萧锦溪不一样。

“是因为皇上想要册立太子,孙昊岩才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吗?”

傅桢皱着眉头问道。

在孙家人眼里,所有人都是棋子,她傅家,赵家乃至宫里的皇后,当江山安定的那一天,他们这些没用的棋子,都会被遗弃。

或者说,现在已经开始遗弃了。

齐王取代了傅家在萧关的位置,傅家便没了用处,若非萧聿明心血来潮赐了个婚,现在应是没有傅家了的。

听到她的话,沈雁行有些意外地轻挑眉梢,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一层。

“还有呢?继续说。”

傅桢想了想,又道。

“孙家不想要萧锦溪这个储君,解决办法无非就是两种,杀了他,或者在册封大典上做手脚……”

萧锦溪的生母是孙皖茹,孙家若是敢对他动手,孙皖茹自然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到时候闹起来,指不定谁吃亏呢。所以这一条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能是后面那一种方法了。

“册封大典?孙家人想做什么?”

傅桢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却一直不得其法,沈雁行有些好笑地看她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他有一个非常聪慧的影子,忧的是,他年轻貌美的小影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想这些有的没的,让他这个当主子的没有任何优越感。

“现在想这些还为时尚早,册封大典明年,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听他这么说,傅桢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忽然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猛地凑到男人面前,毫无顾忌地解开了立领上的盘扣,扯散衣襟,一脸苦恼的表情。

“主子帮我看看,我脖颈上起了好多红点,是不是生病了?”

她今早起床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没当回事,也没跟白降说,但是现在面对沈雁行,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就说出来了。

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想让他知道。

这边沈雁行刚用完饭,正在漱口,一看她这豪迈无比的动作,冷不防被呛了一下,差点把漱口水咽了下去。

“主子?”

见他莫名被呛住,傅桢虽然不解,但还是第一时间伸手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男子的长相本就偏艳丽,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就有够招人的,这会儿咳了半天下来,薄红一直从精致的脸颊蔓延到修长白皙的颈项上,狭长漂亮的眼睛水润无比,眼尾拖着一抹艳极的红,简直比话本里的妖精都要勾人。

“傅长挽!你一个女儿家,能不能矜持一点!”

沈雁行差点给自己呛死,这会儿缓过劲来,不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不想傅桢被这含娇带媚的一眼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忍不住红了脸。

沈雁行的目光不可遏制地被眼前晃眼的一截白皙吸引了过去,只见那脖颈上,锁骨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昭示着他内心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情愫。

昨夜的一切历历在目,女子半眯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勾着他脖颈,在他怀中低声唤“哥哥”的模样比世间最烈的药chun药都要令他疯狂,可是越疯狂,越想要将身下之人撕碎拆骨入腹,脑海中就越清醒。

她喝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明日醒来,她会怎么面对他呢?

傅长挽,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沈雁行眼神幽深,抬手抚上那截白皙,声音有些发紧。

“疼吗?”

“……不,不疼。”

他的手指一贯的凉,抚上来的那一下,傅桢没忍住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适应了。

“痒吗?”

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颈侧的肌肤,沈雁行看着女子带了薄红的耳根,和强忍着不躲闪的模样,眼神微暗。

“不痒。”

傅桢被他ceng得浑身发热,脸颊烫得厉害,跟发烧了一样,连脑子都有些发昏了,却又不想让他察觉,只能垂下眼帘,掩下了眼中那抹羞涩。

“既然不疼不痒,你管它做什么?”

下一刻,沈雁行的表情就变得极其凶恶,放在脖颈上的手也落在了衣襟上,三两下便将她的立领重新整好,将那雪白的颈项和上面斑驳的痕迹遮了个严实。

“傅长挽,哪本圣贤书教给你的,随随便便便扯开衣襟给男子看!还是说,你觉得你主子是个太监,根本算不得男人。”

“没有!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看着女子急于否认的焦急模样,沈雁行却是冷静了下来,不容抗拒地抽回自己被她紧紧抓住的手,声音平静无波。

“那是什么原因呢傅长挽?你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触碰,除了第一次在揽月阁你说了一句男女大防,之后就再也没说过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并不是契约关系中本该有的,这个问题,你认真想过吗?”

没有,傅桢从来都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