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元宵
“妈妈！”
方丽芸笑着。
刘微微又把手机拿了回去。
方默尧问着：“怎么了？打电话干嘛啊？”
刘微微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方默尧默默地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洗澡的声音。
方默尧打开花洒，尽情地让水落在他的头上，像下雨一样。
他想着今天和安语分开时的情景。
方默尧一直很懊恼，自己怎么能那么粗鲁呢？自己本来不是个粗鲁的人啊！
他打算上门去道歉，虽然当时已经道歉过了。
方默尧匆匆洗了洗澡，不一会儿就出了卫生间。
“真的假的！！”刘晓叫出了声。
方默尧看到刘晓激动的表情：“怎么了？”
“爸爸妈妈要回来了。”刘微微笑着说。
“真的假的？”方默尧也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啊？有那么吃惊吗？刚刚妈妈来电话说的。”
方默尧点点头。
“对了尧尧哥，你刚刚是怎么了啊？”刘微微关心道。
方默尧又想起了要去道歉的事：“没事就是累了。”
方默尧很适合敷衍人。
刘微微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哦。”
见方默尧拿起大衣好像要出去，刘微微又问：“你要干嘛去啊？”
方默尧不打算说那么多，可能觉得说来话长。
“出去走走。”
“我陪你啊？”
方默尧一只手开门，另一只手摆了摆，意思是“不用了”。
刘微微有点失落，也只是随他去了。
方默尧走到十六楼，刚好又撞见了安语，他有点不知所措：“额…你这是……出门？”
安语看着有点表情有一丝慌张的方默尧：“嗯。”
之后就往电梯走。方默尧也跟了上去。
两人在电梯里没有说话。
安语慢悠悠地走，似乎知道方默尧要说什么故意在等着他。
方默尧感觉到了安语在期待着什么，但以他对安语的了解，他觉得是错觉。
方默尧在后面跟着安语，一直没开口。
两人就这样走了好久，走到了一个小公园里面，安语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方默尧也跟着坐到了旁边。
“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啊？”安语先开口。
方默尧看着安语清冷的侧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语转过头，对上了方默尧的目光。
他的目光充满温柔，好似在看着他的风景。
“嗯？”安语追问。
方默尧缓缓张口：“我是来和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今天太鲁莽了，我的问题太多了，我的好奇心太强了，我……”
“没事。”安语没等他说完，就说了一句。
安语看向天空。
方默尧依然看着她。
“我今天也比较急，我不该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也请你谅解。”安语又看向方默尧。
方默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一齐看向天上的月亮。
“我也不太会与人交往，有的时候说话就会不过脑……”
方默尧刚听着开头，就又盯着旁边这个女孩。
她好像又没有第一印象中的那么神秘了，她变得很温柔。
方默尧一层一层地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
“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
“这么小啊。”
“你呢？”安语看着方默尧。
“二十。”
安语笑了：“不像啊。”
“那像几岁？”方默尧歪头。
“也像十七岁。”
方默尧盯着安语，笑了。
安语点点头，之后也“噗嗤”一声笑了。
方默尧看着安语的笑容，他发觉，安语笑起来真的很温柔很淑女，根本不像是个性格孤僻的人。
方默尧也跟着轻笑了起来。
“嗯……你家是……”
“1603”安语猜到了方默尧要问的问题。
方默尧点点头。
“你冷不冷？我们回去吧。”
安语移开目光，点头。
北方的冬天一直很冷。但以后安语的冬天，因为有了方默尧的陪伴而不会再冷了。
风声在耳畔，雪花在天空中纷飞，又缓缓飘落。
路边街灯闪烁，成为冬日夜晚的恋歌。
“回来啦？”
“嗯。”方默尧脱下外衣。
“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不饿。”说着就回了房间。
刘微微一脸茫然，今天是怎么了？先是不去接我，又是闷闷不乐，最后爱搭不理。
“哥，他好奇怪啊！”
刘晓吃着水果，悠闲地看着电视：“谁知道了。你就别管他了。”
刘微微噘嘴。
一连好几天两人都没有碰过面。
元宵节，家家都应该团团圆圆。
这天，方默尧再一次想起了安语，他记得安语的家。
“你干嘛去？”刘微微问道。
“我去找个朋友，我们一起过元宵节吧？”方默尧一边穿鞋一边回答。
“谁啊？”
“你不认识，但一会儿你就会认识了。”
方默尧匆匆出了门。
他走楼梯到十六楼，找到了1603，站在门口，犹豫着一会该说什么。
“咚咚咚”
“哪位？”门里传来安语的声音。
“是我。”
安语听出了方默尧的声音，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安语疑惑。
方默尧看到了一个接地气却不失高雅形象的安语。
穿着淡蓝色睡衣，上面有一个酒红色的小蝴蝶结，这套睡衣是水手服的版型。
安语乌黑色的头发披着，到肩膀下面一点那么长，刘海也像是用心梳过的。
那张脸，像红玫瑰一样娇艳桀骜。似乎见一面这张容貌就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你自己住吗？”方默尧感觉屋里没有声音，问道。
安语愣了一下，点点头。
方默尧一时间心里充满疑惑和不解。
“你……到底干嘛来了？”安语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
“哦，我是来邀请你和我们一起过元宵节的。”方默尧收回了思路。
安语疑惑：“我们一起？”
“是啊。”
“都，都有谁啊？”
“有我哥哥我妹妹和我父母，还有我，都不是外人，没事。”
安语有点见外：“你们一家团团圆圆请我算什么事啊……”说着就往屋里走。
方默尧没有进屋，一直站在门外：“没事的，我和他们都商量好了，你别见外……”
安语看了一眼方默尧。
“也别多想，我没什么……坏心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默尧有点尴尬：“我不会勉强的。”
安语没说话，走进房间里。
方默尧不知道安语的意思，也没动，就乖乖的在门外站着。
不一会儿，安语换了一套很喜庆的红色卫衣和百褶裙，穿着黑色打底裤和黑皮靴就往门口走。
安语站在方默尧面前凝视着他：“我希望你的家人……不会介意，而且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
方默尧清楚安语的意思了，很开心她没有拒绝：“不会不会，他们很好说话的。”
说罢，方默尧脑海里浮现出方丽芸的模样。
她应该不会介意吧。
方默尧这样想着。
安语和方默尧就一起下了楼。
安语又感到自己很奇怪，明明那么不会与人相处，却还是会忍不住跟着方默尧到他家里。
方默尧开了门，门口的刘微微穿过方默尧看向身后的安语：“这是谁啊？”她问方默尧。
方默尧换上了拖鞋，又给安语拿了一双拖鞋：“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安语。”
刘微微没想到方默尧说的朋友是女生，尴尬地笑了笑：“你好，我是刘微微，尧尧哥的亲妹妹。”
虽然已经很久了，但是一听到“亲”这个字眼还是会不舒服。
安语很拘束地穿上拖鞋，听着刘微微介绍自己，也笑了：“你好。”
这时刘晓闻声而来，看到了那个才有两面之缘的女生，满脸都是问号。
眉毛挑起：“这……这位是？？”
“我的朋友，安语。”
安语看到了那个一见到方默尧身后就会有的男生，点点头。
“哦，你好你好。进来坐。”
安语一直跟在方默尧身后，不敢左顾右盼。
方默尧发现安语很拘谨，转头安慰：“没事的，他们都很好的。”
安语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问道：“你的……你的父母在哪啊？”
方默尧看着安语这恐惧的样子，想笑但又不敢：“哦，他们还没到家呢，今天到家，他们出国谈项目，过年都没回来。”
安语明白地点了点头。
“来坐啊。”刘晓又朝着两个人喊到。
安语坐在了沙发上，手里端着方默尧给她倒的水。双腿并拢，手肘放在腿上，一动都不敢动。
刘晓把方默尧叫到旁边：“你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才认识几天就带回家了，怎么，要见家长啊？”
方默尧一脸嫌弃：“也不知道你脑袋里一天都想着什么。”说着就往安语那边走。
刘晓在背后偷笑。
安语见方默尧走过来了，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额那个……卫生间，在哪？”
安语使了一个眼色给方默尧，方默尧接收到了：“我带你去。”
安语转身向刘微微致意。
方默尧快走到卫生间了，他问安语：“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安语又开始做深呼吸。
安语睁开双眼：“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妹妹聊天……”
方默尧呼出一口气，笑了：“没事，我去和她说。”
等安语一转身，方默尧已经走向刘微微了。
“微微，安语她有点内向，不太会与人相处，你照顾照顾。”
刘微微睁大双眼。
她还没见过方默尧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一种异常的感觉涌上心头。
“哦好，额尧尧哥，她长得很好看啊，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方默尧“呵”了一声：“等有时间让你哥和你说，你先问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到家。”
“哦。”刘微微妥协了。
刘晓端着果盘往客厅走，看到了安语站在卫生间门口。
“你怎么了，怎么不去沙发上坐着？”
“啊，我刚上完厕所，现在就去。”安语尴尬一笑。
说着，安语和刘晓一起往客厅走。
刘微微正好从客厅出来，左手打着手机，好像要打电话。
“你干嘛去？”刘晓问刘微微。
“哦，我去问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到家。”
安语又坐在了沙发上，观察着方默尧的家。
淡黄色的壁纸，八十五英寸的电视，下面的复古白色电视柜上面都是他们一家人的照片。
金黄色的瓷砖，沙发和茶几都是复古风格的，感觉特别庄重华丽。
南边有一个超大落地窗，视野显得很大。
整体风格是复古的，很温馨，是安语喜欢的风格。
“你们家，可真好看。”安语感叹。
方默尧坐在安语旁边，笑着：“还好，我家装修得比较复杂。”
“咚咚咚”
安语听到了敲门声，开始紧张起来。
方默尧正在安语旁边看着电视，听到敲门声之后，转身对安语说：“可能是我爸妈回来了，你不用紧张。”
安语点点头，可是心里早已经乱作一团。
“爸妈，你们回来啦！”刘微微先开了门喊到。
方丽芸一进门就抱了抱刘微微，然后看向沙发，心里一惊：“这是？？”她在问着方默尧。
安语缓慢地站起身来。
“这是我的朋友，安语。我邀请她一起来过元宵节。”
“阿姨，您好。”
方丽芸皱眉，又迅速点头微笑：“你好你好。”
刘志也看向安语，方默尧又介绍一次：“这是我的好朋友安语。”
安语又点头：“叔叔好。”
“好好好！小姑娘真好，坐吧！”
安语又往后退了一步：“您们坐。”
刘微微接过方丽芸和刘志拿的礼物，两人朝着安语这边走。
“坐吧没事。”方丽芸让安语坐在沙发上。
安语点点头。
方默尧朝着安语的方向也点点头。
方丽芸脱下了大衣：“我去帮帮阿姨干点活，你们先坐吧。”
“阿姨我也去吧。”
“没事没事，你是客人，坐着就好。”
安语感觉很是别扭，最终还是妥协了。
方丽芸走到刘微微身旁：“那个安语你认识吗？”
“不认识，尧尧哥说是他朋友，我都没见过。”
方丽芸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安语从沙发上起来了。
“你干嘛去？”方默尧问。
“我去看看阿姨那儿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方默尧没拦着。
“阿姨。”安语小心翼翼的问着，“我能帮到什么吗？”
方丽芸看到安语来了：“没事不用，你去坐着，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你等着吃就行。”
安语微笑，点点头。
“谢谢阿姨。”
做好饭后，偶尔来家里给方默尧他们三个做饭的阿姨就离开了。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展现在大家面前。
“吃吧大家。”方丽芸说着。
方默尧率先落座，他想让安语坐他旁边，给她一些安全感。
方默尧坐下之后安语果真坐在了方默尧左边。
一张大长桌子，刘晓和刘微微坐在左侧的两个位置，方丽芸和刘志坐在右侧，方默尧和安语坐在中间。
“吃吃！”刘志说着。
大家都拿起了筷子。
一场饭局，大家都不怎么说话，本来就紧张的安语，在低气压的氛围下更加紧张。
忽然间方默尧举起杯子：“大家都聚在一起，真是很开心，干一杯！”
刘晓和刘微微纷纷举起酒杯，方丽芸和刘志也举起了酒杯，安语最后举起酒杯，但是大家的酒杯里都不是酒。
一声特别清脆的碰杯声音响起，大家脸上都是笑容。
方默尧看着安语，安语也转头，两人对视着，都笑了。
到最后，安语紧张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吃好了吗？”方默尧问安语。
“嗯。”安语放下了筷子。
“晚上和我们一起去看灯吧？”
“不了吧，太麻烦你们了，我就回去了。”
“没事儿，坐着吧。”这是刘晓第一次主动和安语说话。
安语又看向刘晓。
这么仔细一看，刘晓还是很帅的，本以为他不太喜欢说话，但是看起来还蛮好相处的。
“谢谢。”安语对刘晓说。
到了下午，外面开始阳光明媚。
方默尧让安语去他的房间等她。
过了一会儿，方默尧开门，看到了在自己床上睡着的安语。
她很安详，似乎没有害怕方默尧会生气。
方默尧关门的声音吵到了安语。
安语忽然坐了起来。
“没事，你可以躺着。”方默尧安慰她。
安语摇头：“不了不了。”
方默尧在一旁坐下。
安语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看起来那个小男孩很小。
她发现这个男人似乎不是刘志。
安语指着这张照片：“这是你吗？”
方默尧看向照片，嘴巴稍微动了一下，然后说道：“是我。”
“那这个……”
“是我爸。”方默尧没想瞒着。
“你爸爸不是……”话一出口安语就后悔了。
“他是我继父。”
安语睁大双眼看着方默尧，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
安语又把视线放到照片上，这上面的迷糊了脸的男人，好熟悉。
方默尧站起来，牵起安语的胳膊：“陪我出去走走吧？”
安语回过神，轻轻地挣脱了方默尧的手：“好。”然后就先出了房间门。方默尧紧随其后。
“妈，我和安语出去走走。”
方丽芸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啊，行，早点回来吃汤圆。”
“尧尧哥我和你们一起呗？”刘微微又插上一嘴。
“你尧尧哥和安语出去走你跟着干嘛？好好待着吧！”刘志说着。
“哦。。。”刘微微一脸无语。
两人一左一右悠闲地走着。不小心走到了一个公交站点，公交车刚好到了。
方默尧没犹豫，就直接走进车里。
安语不知道方默尧要干什么，但还是跟着他去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方默尧摇头：“走着看吧。”
看着每一片景色快速往后倒退着。安语将手肘放在一个小台阶上面，托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其实心里在想其他的事。
她又觉得自己好奇怪。原本不喜欢散步的，可是方默尧一邀请安语根本不能拒绝。
她意识到，她对方默尧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可是她还不知道，那朦朦胧胧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有些依赖，也有点抗拒。
方默尧敲了敲安语面前的玻璃，安语缓过了神。
方默尧往前走着，安语跟着。
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但是这真是个美丽的地方。
河水两岸，很荒芜，什么都没有，很干净。
暖阳发射出的光芒碰到河水，把水照得在发亮。
有风刮着，但一点都不会感到不舒服。随着风声响在耳边，一群群云雀飞到河边，似乎在成群结队地赏风景。
冬日的阳光是温暖的而不是热烈的。它照在方默尧和安语的脸上。
方默尧看着安语，静静地看着。
他觉得，安语身上有吸引他的独特魅力，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形容。
安语闭着眼睛享受着大好时光。冷风吹着她的发梢，发梢翩翩起舞。透过阳光，可以看到安语的头发被照得亮晶晶。
安语的皮肤很好，在暖阳下显得更加透亮，犹如一块崭新的白玉石。
方默尧看了一会儿，又转过头去：“这个地方我都没来过。”
“我也是。”
“两个都没来过这里的人一起来了这里，真巧啊。”
“我们似乎每次见面都很巧。”
“在我们身边的巧合实在太多了。”
安语睁开了双眼，眼睛中有太阳在河里的倒影，很亮，很亮。
“你现在上高一吗？”
“初三，马上中考。”
“这么重要的时候，你怎么还跟我出来啊？”
安语一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方默尧见安语不说话，也不继续问了。
“那过完元宵节就不去打扰你了，你好好备考吧。”
安语犹豫，又点头：“好。”
“那……留个联系方式？”方默尧试探着问。
安语拿出手机，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名片：“这是我的微信。”
加上了，但是安语没有给方默尧备注什么。
从那一刻起，方默尧大概就认准了，他不会离开她了。
“你冷不冷啊，我们回去吧？”方默尧又问这样一句话。
“这句话我听着好熟悉啊。”安语笑了。
“我们上次出来散步我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
“回来啦？”方丽芸问道。
“嗯。”方默尧回应着。
“等着吧，一会就煮汤圆。”
方默尧和安语都整理完了。
“你去我的房间。”
“干什么？”
“等我。”
刘微微没从房间出来。
刘晓也没说话在看电视。
“爸呢？”方默尧问。
“出去找朋友了，大概是去谈业务吧。”
“回来了也不休息。”方默尧抱怨。
方默尧又进入房间，目光正好对上了安语的目光。
“你叫我来干什么？”
“聊聊天。”方默尧看着刚到家，脸还红扑扑的安语。
“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自己家里躺着。”
“你在这里也可以。”方默尧一边说一边坐在了电脑桌旁。
“你在上高中吗？”安语也想聊天。
“对啊，在一中。”
“这么说你应该学习很好。”
“没有，也就状元考到一中，一直年级第一而已。”
安语听到方默尧这么说，真的觉得他很厉害。对方默尧礼貌地笑了笑。
“你应该是高三？”
方默尧点头。
“要高考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没什么好紧张的，我考试一般都听天由命。”
安语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方默尧。
方默尧被安语盯地起鸡皮疙瘩：“你看着我干嘛？”
安语赶忙移开目光：“不好意思。”
方默尧感觉有点好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生。
“尧尧哥……”刘微微直接闯了进来。
安语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敲门？”方默尧因为安语被吓到了有一点恼怒。
“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间忘了而已……”刘微微又看了一眼被吓到了安语。安语没有看刘微微，只是在看方默尧。
“妈叫你们吃汤圆。”说完，刘微微就走了。
“走吧。”方默尧说着。
满桌都是汤圆。这一家人都喜欢吃黑芝麻的，所以全是黑芝麻馅儿的。
刘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大家都依次落座了。
每个人都是盛好了的，碗里都是十个汤圆。
“吃吧！”方丽芸看着安语说着。
安语看到了方丽芸的目光，憋出了尴尬的笑容。
安语从来不吃黑芝麻，因为她过敏。可是这是方默尧的妈妈，又不能不捧场，她也不想麻烦大家了。
她吃得飞快，强挺着吃了一碗。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安语站起身来，挪开了椅子，往方默尧房间走。
方默尧发现安语有点不对劲，就追了上去：“我也吃饱了。”
安语开门坐在了床上，脸部开始涨红。
这时方默尧看到了：“怎么了安语？你怎么了？”
安语低着头不说话。
“过敏是吗？”方默尧没等安语回答，迅速跑出了房间。
过了一分钟左右，方默尧拿着氯雷他定片和水又回到了房间。
“安语。”方默尧叫着安语的名字，“把药吃了就好了。”
安语吃了药，躺在床上，四肢冰凉。
方默尧站在床边看着她，心疼地说：“你不能吃就不要吃了啊，这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安语没说话。
“咚咚咚”
不知道谁敲着门。
方默尧开了门，刘微微站在外面：“怎么了尧尧哥，怎么那么急？”
方默尧挡着安语，不让刘微微看到安语现在的样子：“安语大概是黑芝麻过敏。”
“可是她刚刚吃了黑芝麻馅的汤圆！”刘微微惊呼道。
方默尧点点头：“没事了，我找到了治疗过敏的药，已经让她吃了。”
刘微微点点头，出去了。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安语躺在床上，头发隐隐盖住脸庞。
“没事的，没事了。”方默尧拍了拍安语盖着的被子。
“咚咚咚”
方默尧刚坐下，皱了皱眉，开了门。
“怎么样了安语，怎么会过敏呢。”方丽芸的声音传到安语的脑袋里面。
安语刚要起来，就又听到了方默尧的声音：“没事了，吃药了。”
“没事就好。”
方丽芸看着方默尧挡着门，一副不想让她进去的样子，就在门外喊道：“过敏要和我们说啊，不用勉强自己。”
“知道了。”方默尧不耐烦地说。
方丽芸走了。
“你这样可能是不能去看灯了，我在家陪着你，咱们不去了。”
安语转头看着方默尧：“你去吧，我一会就回家了。”
“没事的你别怕会麻烦我，我不怕你麻烦。”
安语很好奇，为什么刚刚才认识了的人会这么热情。
安语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不用了。”
方默尧看安语这么执着，也就没勉强她。他坐在床边，没有碰到安语。
方默尧还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安语，目不转睛。
安语也看着他：“谢谢你。”
他笑了。
“不再待一会儿了？”
“不了，待的时间够长了。”说罢，安语就开了门往外走。
方默尧没再挽留。
“有事的话记得找我。”
安语停留了一秒钟左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