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笑容

“我很高兴认识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约定，我可以作出肯定的答复。甄薏小姐很快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

“她能回来，全部是你的功劳。”

“我是下一个世纪出生的孩子，通过时空穿梭机回到了2021年。这一年发生了一个重要的事件。”

迟恒难以掩饰的心情和他脱口而出的话，占据这段对话的一部分。

“你告诉我，什么是时空穿梭机？”

“2172年，科学家柳用小姐真的发明了时空穿梭机，并获得了世界级优秀科研成果的奖章，堪比诺贝尔奖的获得者。”

翟仇：“那也不远了。”

电话对面的几个人会心一笑，选择了以保持沉默替代喧嚣的场面。这在现代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实情会被人笑话吧！

“夸大其词。”

那么说来也是对了，接踵而来的好事将会赶走近一段日子的不顺利。对他们而言，柳用其实是还未出生的人物，如歌也只是挽救幸福泡影的英雄人物。只要甄薏能回来，所有困难即将迎刃而解，安定的生活仍需坚持。

“如歌，你能带我去未来看看吗？”

不知不觉地度过十五分钟，在确保其余的人借口离开了这个房间以后，翟仇总算说出了心底的需求。在这栋楼内没有失去尊严的穿越者，如果体会不到其他人的想法，再多社会经验也不够延续折旧的光芒。

对方不能做出直接的应答。换句话说，他也可以拒绝请求。

“能。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条件？”

他一无所有，除去存款和随身的行李箱。

“我的回忆，我可以失去一部分不可靠的记忆。”

“至于你的目的，我偏偏不想知道了。”

“谢谢你了，如歌。”

这件事情令人不解，也不令人费解了。林如歌对他承诺的一切，立刻变成了幻想世界的中心，其实他也不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为何会对未发生的事情如此期待和好奇呢？

甄月：“你们再大声喧哗一点，宿舍的用电就会被迫停止。”

胡常逸：“不知不觉就夜晚了啊，我要在窗户边看一会儿夜景。”

用遥控器的按钮打开隐形的落地窗，稍显狭小的房间唯一珍贵的事物吧。

附近的学生也寂静下来，独自喧闹的一人心，不知觉地彷徨着，转而又像平静似水的镜面，隐约照亮了偏向黑暗的空间。

十二楼——

甄月眯缝着困倦的双眼，一直保持准备的姿态，不过是想等待发号施令的女人回来，第三者的眼睛都是透明色的琉璃，折射这世界的幻想，得不到的东西都会转瞬即逝了。只要保持事发前的原样，回来的时候还是怎样的情景。她依然不明白穿越的奥秘，就像不懂爱情的小女孩。

沈真——

她是最后的救星。

“喂，请问你明天会准时赴约吗？”

“……我，会的。”

“请在楼梯间穿好防护服，隔离电流。”

“谢谢！”

姜乡，2036年。

甄薏对着镜子梳洗完，看到视频内容，然后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事实被发现了。”

事实便是，利用监控设备获取自由穿越的介质，毕竟自己早就过腻了复杂多变现代生活，她付出的爱是恒等的。对甄月是这样，对陈巍也是，甚至在他真正死亡以后。想要挽回鲜活生命的人，并不止她一个，等待总是能给她意料之外的惊喜。

“一定要完成使命。”

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才满二十岁，身边有数不清的朋友和追求者，如今却尝到了物是人非的滋味。

“一定，要完成许下的承诺。”

隔日午时，一点钟出头。

一名身穿黑色棒球帽，脚着深灰色运动鞋的女士走进了图书馆对面的大楼。

“你好，我是沈真。我准备接受约定在今天下午的签约仪式。”

“我是甄月，并没有遭遇像外界叙述的情节那样，也没有被任何事件伤害过的甄月。欢迎您来到太空人专属信誉频道，请在电梯门前找到防护服，并且穿戴整齐之后，登上前往七楼入口的一号电梯。拉好扶手！”

“是的。”

在沈真完成了一系列准备工作，登上电梯进入办公室大门前的十五分钟以内，盛励的行走轨迹从一楼向上行进，直到七楼才停止前进的步伐。

难道他在凭空飞跃吗？

可惜，那是不可能发生的故事情节之一。

原来如此，进入甄氏姐妹办公室的途径不止一条而已。或许在他人眼里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然而在他们的心底，真相却不言而喻了。可以是一，也可以存在另外的三五条道路值得去选择。

“我到了。需要敲门吗？”

“不，系统将自动搜索您的面部细节。”

大门即将打开。

“这也太美了！”

她是否应该感谢由衷的赞叹呢？

假如事情并非如此，办公室的布景是另一种风格，事情将不会像她们面对的这种情况相似。看来甄薏的一万种担忧是正确无比的，也许如今的去处反而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

“甄月，我好欣赏你的审美，而且还有你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学识。如果不是你，我永远不会做出更多的遐想，是你们给了我一个全新的机会。”

如此坦然的对话，却是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